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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吊坠

第七章吊坠
“母亲，母亲？”心里明悟的李渔此时恨不得马上见到母亲，看看自己母亲的模样，体会一下有母亲的感觉。

李渔起身，穿起那打满补丁的鞋子，心里泛起浓浓的暖意，仿佛那每一个补丁，都是母亲心血所化，日子虽苦，但有母亲，再苦也值得。

小心的穿起鞋子，那动作，颇有爱护之意。

知道家里没有铜镜之类的奢侈品，李渔想看看自己的样子，看看脸色好不好，免得让母亲担心。急匆匆跑到水缸处，缸里水满满的，李渔见此，心里颇为疼痛，他知道这一定是母亲打的，不过现在好了，以后自己会帮着母亲做的。

从水面上那个倒影看来，虽然身形稚嫩点，脸色有些白皙，小模样倒是颇为俊俏，可能是睡的时间长了，那头上的发髻有些乱了，李渔小心的整理了一下，感觉马马虎虎还能过得去，便兴冲冲的跑出去，想看看母亲在干什么，是不是还在做善事。

正要撩开门帘准备出去，不小心一头扎在了一个身上，撞得李渔头有些生疼。

退后几步，李渔心里颇为疑惑，因为他可以肯定，来人不是自己母亲，那会是谁？印象里，似乎家里平时没什么大人来？

来人撩开门帘，走了进来，只见是一个佝偻老头，面色红润，身形颇为硬朗。李渔不知道他是谁，印象里似乎没有这个人。

“你是？”李渔疑惑道，看来人不像恶人。一老头，为何会来自己家？

“少爷，你醒了？”老头脸色有些兴奋，瞬间来到李渔身边，浑身上下检查了一下，发现李渔没有事，又自顾自的说道：“不错，不错，身体恢复的挺好了，小胳膊小腿儿也挺有力气的。”

李渔见这人没有恶意，看样子跟自己很熟，而且口中似乎称呼自己为“少爷？”

自己家贫如底，哪有闲钱养佣人，但这老头口中实实在在称呼自己为少爷？

“你是？”李渔再次问道，眼神中颇为疑惑，又说道：“我母亲哪去了？”

老头这才想起，李渔明显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心中也是大意，怎么忘记了这事。当下说道：“少爷，老奴名叫胡巨，以后少爷叫我老胡就行，至于主人，她有事外出？”

“外出？”李渔疑惑，母亲有事外出，难不成有去什么地方做善事了？给某家寺庙打扫卫生？

“老胡，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称呼我为少爷，你口中的主人是不是我母亲？”

“少爷，我是主人远房一亲戚，家中落难，蒙主人收留，以后少爷有何吩咐尽管告诉老胡，保管做到。”胡巨刚开始还毕恭毕敬的，一副奴才相，可是后来又按捺不住自己的真性情，豪言壮语哉。

说来，胡巨这些天也和周边街坊都算熟悉了，知道了胡巨是李刘氏远房亲戚，和周围相处也算不错，经常帮着众人挑挑水，坎坎柴。而胡巨也有意无意的学着怎么做一个凡人，怎么照顾李渔。两天来，也算颇有心得。

李渔也听出这人口气，但也没在意，只是心里想着母亲，想马上见到母亲，向胡巨询问道：“老胡，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回来不？”

“这个，不太清楚，不过主人走之前，给你留了一封信，想来信中有所交代吧。”说着，胡巨走进里屋，翻开一大柜子，在一个小盒子中翻出一封信。

字迹娟秀，印象中是母亲的字迹，李渔虽然之前识字不多，但两世相加，也认得个七七八八，而且这一世对于母亲的学识还是颇为艳羡的，曾经也数次临摹母亲的笔记，奈何画虎不像反类犬，也就作罢。

看过信之后，李渔信中颇为失望，信中母亲李刘氏言明，此番出去可能要一些时日，本来不放心自己，好在有胡巨前来相投，有对胡巨种种赞美，让李渔放心。不知怎的，李渔信中有种莫名的伤心，好像母亲再不会回来一样。

收起信，小心的将其放好，李渔对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胡巨道：“我知道了，母亲还有什么交代的吗？”

胡巨见李渔如此问，顿时脸色颇为尴尬，扭扭捏捏的从怀中取出一吊坠，有些不甘愿的递给李渔。

李渔见他这副作态，信中奇怪，这吊坠看去也就一般，非金非银，又不似玉石翡翠之类，那质地看去就好似一块光滑的石头，怎么这胡巨会这般表情。

李渔也不点明，不管这是什么东西，总之是母亲给自己的，即使就是一块普通石头，李渔也会好好珍惜的。

见李渔戴在脖子上后，胡巨心里颇为失落，这吊坠和信是当日胡巨扛着李渔回到家中之后，凭空出现在桌子上的，胡巨知道这定然是主人留给李渔的。那信就不说了，只是那吊坠，胡巨看着颇为普通，但他知道既然是仙人留下的，定然有他特殊的地方。

果然，胡巨拿着那吊坠后，修炼起来一番风顺，进境破快，胡巨心中生起贪念，想着日后只将信给李渔，如果李渔不问其他，那自己就先用着，能用一天是一天，他哪天问起，便说自己忘记了。哪料，此事不过两天，李渔便问起。

胡巨可不敢贪墨这东西，日后主人查觉，那自己可就倒霉了，何况有主人在，护好李渔，日后自然修成正好，早登仙境，现在可不能因小失大。

胡巨想明白后，眼里的失落消失了，再来就是一种坚决，见李渔眼神中颇为奇怪，胡巨也不隐瞒，不想因为这事和李渔闹下芥蒂，解释道：“少爷，这吊坠有驱邪辟魔之效，又有延年益寿清明心静之效。说来惭愧，老头儿初见此物拿在身上觉得特别舒服，时间一长，才发现自己拿腰间疼痛消失了，如果不是少爷说起，老头儿可能忘记此事，少爷恕罪。”

见他这般解释，李渔心里的芥蒂也就消了，看了看这老头，问道：“那你那病好了没，没好的话，再借你带带？”

“好了好了，少爷，切忌日后不得将此物示于他人，免得被有心之人惦记。”胡巨为自己刚刚扯得慌而脸红，又听李渔这般说法，还真担心他日后又发什么善心，真当这宝贝能治病，示于他人，莫说普通凡人，就是修仙者或其他妖魔鬼怪都要惦记此物。到时，即使自己也护不得李渔周全，被主人怪罪下来，自己可不要吃不了兜着走。

见老头这么正经，历经两世，李渔自然清楚，财不露白，更何况自己如今一无势，二无力，如何保得住母亲留于自己这枚吊坠。心中打定主意，日后人在坠在，人亡坠毁。整个世界，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当然还有那素未谋面的母亲。至于胡巨，从他刚才那一席话看来，暂时也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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