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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此情可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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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琳托著腮，凑在叶枫的脸旁，怔怔凝视。收藏*~网那浓密而弯卷的睫毛、那挺直的鼻梁，还有那优美上翘的嘴唇，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涯。在今夜之前，他是属於她的。但是在今夜之後呢？酸酸痒痒的感觉从咽喉向腹内滑去，那种莫名的揪心的疼痛又突然爆发，撕心裂肺，疼痛得几欲窒息。

顾琳突然低下头，闭起眼亲了叶枫的嘴唇一口。淡淡的苦涩，却蕴含着浓郁的思念。静静地感受着彼此心跳的加速，呼吸的凝重。血液的流动。以及心中那几乎无限的思恋。柔软的嘴唇、温暖的鼻息，她如遭电击一般，心砰砰剧跳，脸腾的红了，脖根处也**辣的。迅速的抬起头来，不敢睁开眼睛。那股强烈的疼痛也陡然消失。

但是体内突然隐隐作痛，一股温暖而麻痒的火焰从下而上，遍及全身。这种感觉也曾经有过，每次在叶枫怀中时，便常有这种麻痒难言的疼痛，象是一种莫名的渴求，然而她却束手无策。有时仅仅瞧见拓拔，或是被他瞧见，也会突然被这疼痛击倒。

今夜这种感觉犹为强烈，仿佛千万只蚂蚁一点一点的咬噬上来，直进入她的心里。顾琳红著脸，低声道：“叶枫哥哥，叶枫哥哥。”吐气如兰，钻入叶枫的耳中。他似乎被那气息弄得有些痒，皱皱眉头，探手抠了抠耳朵。

“叶枫哥哥，还记得，我们总喜欢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吹着晚风，分享着对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品尝着对方的快乐和悲伤。你告诉我，哪颗是北极星，哪颗是北斗七星，那个是猎户星座。”顾琳托着腮，看着沉睡的叶枫，软语轻柔的在他耳畔喃喃细语，似是在怀念，更像是在开导。

顾琳的心中突然起了一个奇异而大胆的念头，那念头方起，那股麻痒疼痛的火焰宛如浇上热油，陡然窜起，如熊熊烈火般烧遍全身。她嘤咛一声，仿佛要将那奇怪的感觉驱逐出去，却适得其反，感到那团烈火顺著咽喉烧了上来。脸颊滚烫，周身火热。紧紧贴著叶枫胸膛的身体宛如突受电击，颤抖不已。

顾琳意乱情迷，思绪一片混乱，体内的那团火越烧越旺。迷茫中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身边的这个男子，是她倾心爱慕的心上人，而今夜是他们能这般厮守的唯一一夜。她突然哭了起来，低声道：“叶枫哥哥，今天我要将一切都给你。我要让你一辈子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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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朦朦胧胧之间，听见耳边温柔的呢喃与哭泣声，香甜温热的气息不断的钻入自己的耳朵，又麻又痒。梦中想到定然又是顾琳前来捣乱，咕哝一声道：“顾琳别闹。”那奇怪的声音顿时静止，就连耳边那气息也仿佛突然消失。叶枫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梦中，叶枫一眼望去，看到顾琳朝她狂奔而来。突然间她跌倒了，他心中疼惜，一边叫著她的名字，一边朝她跑去。顾琳爬了起来，满脸泪痕，又笑又哭的叫道：“叶枫哥哥！叶枫哥哥！”他跑上前去，紧紧的将她抱住。

忽然觉得怀内滑腻柔软，低头一望，顾琳竟是一丝不挂。大骇之下，连忙将她朝外一推。但是顾琳却如蛇一般缠了上来，将他紧紧的缠住，在他脸上哭著亲吻，呻吟似的呢喃道：“叶枫哥哥！叶枫哥哥！”

叫声温柔哀切，缠绵入骨。那股少女的幽甜清香丝丝脉脉钻入鼻息心肺之中。潮湿的、柔软的嘴唇在自己脸颊、嘴唇与脖颈之间游走，当那两瓣花瓣终於紧紧的贴在自己的唇上，丁香暗渡，香津流转，他终於忍不住发出一声喘息。

柔软滑腻的双臂将自己紧紧抱住，那两堆浑圆香软的肉球在自己胸膛上挤压、辗转，每一次肌肤相触都要带来如此战栗的激动。滚烫的肢体在自己怀中扭舞，仿佛一重重巨浪，接连不断的卷来，要将自己彻底吞噬。

体内的欲火如火山般引爆，几乎烧得自己意识模糊。但心中一个声音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声的喊道：“她是顾琳！是顾将军的女儿，是杨子陵和你的妹妹！”眼前突然晃过了杨子陵的脸容，既而又晃过了昊天的脸，两人不知在说些什麽，但是却可以感觉到那一重愤怒。

怀中那香滑温软的**紧紧的贴著自己，温柔的哭泣与呻吟声在自己的耳边回荡，一声比一声勾人魂魄，不能自已。这感觉如此真实又如此无法抗拒。

“叶枫哥哥！叶枫哥哥！”

叶枫突然“啊”的一声大叫，猛地挥手重重的摔了自己一耳光，坐了起来。脑中浑浑噩噩。脸上**辣的疼痛，高高隆起。突然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叶枫哥哥，疼吗？”

叶枫闻声大骇，困意全消，猛地睁开眼睛。月光如水，顾琳**一身的坐在床上，脸上泪痕点点，眼光中满是关切之色，撞到他的眼光，突然露出娇羞之色，低下头去。那雪白娇美的身体毫无遮拦的呈露在月光中，呈露在他的面前。

叶枫惊骇之下，什麽话也说不出来，脑中飞速的回想。但只记得将顾琳抱入怀中，此後之事，再无任何印象。难道竟是他喝醉了，迷糊中竟作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情来麽？低头望去，所幸自己衣裳虽然凌乱，但是似乎还未突破最後关卡，一颗心略微松弛一些。

但那罪恶感与愧疚之心却有增无减，又重重的挥手摔了自己几巴掌。顾琳大惊，连忙上前将他手掌拉住，柔声道：“叶枫哥哥，这是…这是我自己情愿的。”突然羞不可抑，低下头去。叶枫目光触及处，秀发凌乱，樱唇微破，那纤细莹白的脖颈上吻痕遍布，心中羞惭无以复加，转头道：“丫头，对不住。我只当你是我的亲妹妹，不料今日竟作出这等禽兽之事。我……我……”再也说不出话来。

顾琳脸色突变苍白，全身微震，颤声道：“叶枫哥哥，你说什麽？”叶枫胡乱的抓起枕边的衣裳，抛给顾琳，摇头道：“丫头，所幸千错万错，还没有犯下最後的错误。”心中羞惭责悔，难过已极。

顾琳心如万针齐扎，疼不可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叶枫哥哥，你不用自责。是我乘你睡熟时，自愿…自愿如此的。”苍白的脸上泛起奇异的潮红，**辣的羞意与隐隐的恐惧交织在一起，一颗心宛如在黑暗的深渊中半悬著。

叶枫颇为讶异，刹那间明白了少女情意，全身大震。猛地回头，瞧见她**的身体，又立即别过头去。思潮汹涌，如惊涛骇浪。半晌才温言道：“我值得你为我这么做！”顾琳的心砰砰直跳，甜蜜害羞瞬间涌上心头。却听叶枫道：“我对你的喜欢，决不是那男女之爱。我只将你当作最为疼爱的妹妹一般，今夜之事，我需负全责。所幸大错还未铸成，希望你不要因此记恨……”

他背著身，瞧不见顾琳的脸色，他每说一句，顾琳的脸色便要苍白一分。听到後来已经全无血色，怔然坐著，全身簌簌发抖。叶枫的话似乎越来越远，似乎从空茫无边的黑暗中传来，他的背影也越来越飘忽，远得不可触及。她的心就这般一点一点的沈入万丈深渊，耳边再也听不见任何话语，只有呼啸的风声。黑暗中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不断的重复：他一点也不喜欢你，只当你是妹子呢。那声音越来越强烈，逐渐变成讥嘲的轰然大笑，仿佛全部人都在讥嘲她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那空洞茫然、黑暗寒冷的感觉突然变成尖锐的痛楚，犹如万箭钻心，疼得她突然呻吟一声，弯下腰去。叶枫听见声响，吃了一惊，转头看见她惨白的脸上黄豆般的汗珠滚滚落下，全身不断颤抖，心中大惊，连忙上前将她扶住，不住的问道：“怎麽了？”

那疼痛撕心裂肺，突然一股彻骨的悲伤如山洪爆发，视线模糊，泪珠一颗一颗的掉落下来。叶枫手足无措，不断的追问：“怎麽了？”她摇著头，泪水汹涌，费劲力气才颤抖的说道：“我好难过。”

叶枫瞧著她浑身发抖，泪水不断的淌落，牙齿格格乱撞，心中焦急难过，突然间竟一筹莫展，只能紧紧将她抱住。她浑身冰凉，但额头竟是滚烫。叶枫手忙脚乱的帮她套好衣裳。顾琳不断的摇头，颤声道：“叶枫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只当我是妹妹，从来没有一点其他的喜欢麽？”

那目光哀怜恳切，叶枫心如刀绞，怜惜之心大盛，忍不住便要答应。但是突然心中一凛，自己确实只将她视为妹妹，倘若出於怜惜而哄骗，将来岂不是更要伤她的心麽？当下硬起心肠，咬牙道：“是。你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妹妹。”

顾琳的最後一丝希望也荡然无存，仿佛悬崖边上的人揪落了最後一根稻草，蓦然发现，自己倾力所注的，竟丝毫承受不住自己的托付。那凄裂的难过苦痛仿佛雷电般劈落。顾琳喘息摇头，泪水倾注，想说话却发不出声，过了半晌才颤声道：“既然连你也我要我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叶枫心如刀割，难过之下，泪水险些夺眶而出。想要紧紧的抱住顾琳，却被她费尽力气推开。

顾琳缩到床角，头发凌乱，曲膝抱身，不住的颤抖。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悲切、苦痛、凄凉、愤恨的眼光盯著他，颤声道：“你好！你好！”突然如发了狂一般跑出了宿舍。

叶枫大惊失色，狂呼声中，连忙去追，追到训练场时已经看不到顾琳的身影了。

叶枫脑中一片迷乱，轰隆做响，张大了嘴，发不出声，喉咙如被什麽堵住了一般。悲苦悔恨如巨石压顶，喘不过气来。刹那间往事历历，涌上心头，顾琳的音容笑貌在眼前、耳边激荡。低头望去，泪眼朦胧中，她那清丽的容颜上泪痕满布，嘴角那丝微笑又是凄凉又是嘲讽。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仰天大吼，发出痛切的哭声。

窗外灯火摇曳，人声鼎沸，脚步声此起彼伏，许多人涌了过来。灯火迷蒙，叶枫突然脚下无力，跪在了地上，只是不住口的喃喃道：

“顾琳走了，是我逼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