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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惊变（二）

“爹啊！你死的好惨啊！爹，你回答女儿好不好。.26dd.Cn爹”火势旺盛的油盆，明亮亮的火光下，王秋龙和其他土匪的尸体，孤零零的摆在寨门前的空地上，满脸悲伤的王秀兰望着自己父亲的人头，不禁悲从中来，平日里对自己疼爱有佳，的父亲就死在自己前，身首异处。
“你们放开我，让我去宰了，黑鹰那畜牲，为我阿爹报仇。放开我。”王秀兰想要挣脱王昀的拉着自己的手，满脸悲愤的大喊道。

“秀儿！外面就是鞑子的大军，你不能出去啊！你不能让你爹爹死不暝目啊”王昀含泪朝她劝慰道。

王秀兰双眼通红，语气哽咽：“叔叔，你就让我出去吧！我阿爹他死的冤啊！黑鹰这个畜牲，枉我阿爹平日对他这么好，他怎么就那么下得了手啊！就让我这个不孝女为了报他老人家了这个仇吧！呜呜！阿爹。………”她秀气的脸庞上早泪流满面，无力的哭泣道。父亲的突然枉死，对她的打击十分的大。而琴兰也跟在跪王秋龙的尸体旁边哭泣着。

“啪”只听一声脆响，李江源狠狠的抽了王秀兰一个响亮的耳光。冷冷的吼道：“够了，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王秀兰捧着自己有些发辣的脸颊，呆呆的望着李江源。在场的人都有些呆了。

只见李江源朝着王秀兰大声的吼道：“大当家去了，我们大家都很伤心，都想把黑鹰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大卸八块。可是，现在鞑子的大军就在山寨外。随时有可能攻打进来。到时候，全寨上下谁能幸免。你想让大当家死不瞑目吗！”然后，猛然的后退几步，重重的跪到在地。

“嘭嘭”的磕了几个响头，对着王秋龙的尸体沉声道：“大当家，你放心你的仇，我李江源哪怕就是丢了这条命不要，也一定把黑鹰那个畜牲的人头。带来祭奠点宁老的冤魂。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希望您能保佑黑风寨度过这次难关。”

然后扬起头，对那些对于今晚发生太多事，没有反应过来的众人道：“都还站着干什么，男人都给老子上寨头上，女人和老人都去烧开水，林三，你带人去收集寨子所有煤油，桐油之类的东西。在把山寨里动武器全部都搬出来，争取让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把武器。妈的，老子今天就让鞑子知道什么叫人民战争。”

李江源急切的发布了几个命令，众人仿佛都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按照李江源吩咐的下去准备了，男人们都提着武器守在了墙头，眼睛望着山下连起一片片的火把，大家都紧张有序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我，我能做什么呢！”王秀兰有些怯生生的在一旁道。

李江源望着王秀兰右脸红红的，心里充满了愧疚道：“对不起，刚才我………….”王秀兰，凄然的摇摇头惨笑道：“不，你刚才做得对。父亲的死，对我的打击很大。脑子一片空白。他老人家长常说自己这一生杀戮太多，恐怕不得善终。

可是，我却没有想当，他竟然会被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给杀死。虽然，我小就觉黑鹰这个人气量狭窄。做事阴毒。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丧心病狂到连自己的师傅都敢谋害。”

“所以，我要谢谢你。是你，让我知道了做事不能光想着眼前。我父亲建立黑风寨就是希望能为那些受鞑子压迫的人，找一个栖身之所。现在父亲虽然去了。可是黑风寨却不能就这样覆灭了。我要当鞑子们知道，我汉家男儿也不是好欺负的。”王秀兰眼神坚毅的说了起来。

此时，王秀兰恢复了往日黑风寨大小姐的风范。转身提着的鞭子，跪在地上。朝父亲王秋龙磕了三个头道：“父亲，你放心，黑鹰那个狗东西。他的命活不长了。早晚我一定把他的人头带到你老的坟前。以祭你老在天之灵。”

说完，她双眼冷冷的站了起来，对旁边跪着哭泣王琴兰道:：“兰儿，你和虎子好好照顾老爹。等打完退鞑子，我这个不孝女在给他赔罪。”然后朝妇女忙碌的地方走去。

李江源望着王秀兰离去的背影叹道：“秀兰，你好好保重。如果，如果这次我李江源能不死，一定不辜负你对我的深情。你要好好保重。我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王秀兰离去的背影停顿了下，然后带着眼泪离开了。

李江源现在想明白了，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要活的这么累。既然，让天让自己有重新活了一次，为什么就不能活得潇洒一点。“狗鞑子。你李大爷的命在这里。有本事，你们来拿吧！。”李江源意气风发的朝空旷黑暗里吼道。

“你说什么，王秋龙死了”余千总皱着眉头望着眼前左臂不停淌着鲜血的黑鹰道。没想到事情这么不顺利。这个狗奴才没有骗开寨子门。

“主子，并不是奴才办事不利，都怪了那个该死的李江源，要不是他。老子已经把寨门打开了。”黑鹰一脸愤恨的说道。“哦，”余千总顿时来了兴趣。问道：“是不是杀害，沙统领的那个匪徒？”

“不是他，是谁。这小子自从来到黑风寨之后，整天宣扬诋毁朝廷。王秋龙那老匹夫还很重视他呢！让他坐了四当家的位子。真不知道他那里比我强了”黑鹰情绪激动的恨恨道。

唉！这奴才就是气量太小，要不然，那个王秋龙怎么会信任一个外人，而不信任他呢！摆摆手道：“你下去疗伤吧！”然后让黑鹰下去了。

“千总大人。不知是现在攻进去还是………….”旁边的一名都司道。余千总摇摇头道：“现在敌我不明，夜里攻城的话死伤太重。传令下去，就地驻扎，明天在从长计议。”“还是千总大人英明”那都司谄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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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当家，好消息啊！”天刚一大早，胡军师跑到了墙头，满脸欣喜对李江源说道。“哦？什么好消息把我们军师高兴成这样。”李江源双眼有些发疼的笑道。看和李江源一脸疲惫的模样，胡军师强忍住心中的欣喜道：“我们在山寨里的兵器库房里发现了许多的火药。而且…”然后小心翼翼左右看了看。在李江源的耳边悄声细语道。听完他的话，李江源眼睛一亮，惊喜的问道：“真的？”

“恩我亲自下去看过，每次能下去十个人”胡军师有些兴奋的说道。“哦！带我去看看。”李江源说道。

在胡军师的带领下，李江源来到了山寨武器库里，只见原本放满武器的库房内空空如也。武器早已在李江源的命令下，发放到了山寨众人的手中。

胡军师，来到一面墙的面前，轻轻转动了面前的油灯。“咔咔”的一阵响动声。露出一个四个人宽的暗门来。跟着胡军师来到里面的库房内，只见整个库房内堆满了装在木箱里灌着火药的圆球炮弹。胡军师转到一个空箱子前，把这个箱子挪开，只见下面露出一个水缸大的洞口。看着李江源满脸疑惑的模样，胡军师连忙解释道。

原来王秋龙自从在黑风山立寨以来。他就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清廷给盯上的。于是，他就每年在打劫富户和投靠鞑子的士绅中的钱财里拿出一部分购买火药。如果要不是现在这个时代火炮动辄重达数千斤的话。他都想买一尊安在山寨前。而武器方面的购买事宜都是胡军师在操办。然后把这些武器放在密室里。可是这密室里面有地道，他却是昨天才发现的。

“这下！如果我们打不赢的话，可以从这个地道中逃出去。要不要把着个消息告诉大家”胡军师有些兴奋的问道。

“不行，现在全寨上下都在准备和鞑子决一生死。如果，我们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鞑子还没有攻进来山寨早已乱着一团了。而且这个地道就算能通到外面，每次也只能下去几个人。全寨上下数千，什么时候才能逃得完。所以，这里有地道的事情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李江源断然否定道。

“那这地道就没有作用了？”胡军师有些无奈的说道，他还以为发现了这个地道能对山寨目前的处境能起些作用呢！李江源见他这么沮丧，脸上笑道：“军师平日里的豪气哪里去了。这条地道用来逃生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是用一直百人的队伍埋藏起来。等我们把鞑子杀得进退维谷，人心涣散的时候。这一百养精蓄锐死士。嘿嘿”李江源脸上露出了狠厉的目光。

天刚刚亮了，余千总就吩咐自己手下的士兵，埋锅造饭。虽然余千总这么些年吃喝嫖赌，把身子都掏空了。虽然这次只不过是清剿土匪，可是多年养成的戎马生涯。并没有让他掉以轻心。

只见他站在一个用木架搭建起来的木塔，用西洋的单筒望远镜。打量着山寨里的一切，由于黑风山伫立在山高高的山岗上，周围的地势险要。弯弯曲曲的怪石让通往山寨的路变得十分的狭窄。周围的树木都砍伐一空，没有什么遮挡物。自己搭建的木塔都是来剿匪的时候带来的。看来这次南下的任务有些难啃啊！余千总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右手一挥，站在他旁边的扈从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大旗。

“杀啊！杀…………”只听见一片喊杀声，打前锋的五百人刀盾手，嘴里嚎叫得喊杀朝山寨冲了上去。一注香的时间过后，余千总发现那些土匪对自己这方的举动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他们吓得逃跑了？可是下山的这条路只有一条啊！或许是自己的大军给吓傻了吧。

当余千总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冲到寨门口打前锋的士兵，把梯子靠在了寨墙上，嘴角含着钢刀奋力往上爬去，脸上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只看见墙头上突然飞出一片黑压压的圆铁球，从上面掉了下来。

只听轰轰的一声巨响，围在寨墙下面的鞑子们就像割到的麦子倒了一大片。看到这里余千总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想到这个黑风寨里竟然还有火药。看今天自己是啃到硬骨头了。

“给老子上，妈的。谁先攻击去。里面的银子和女人让他先挑”一个绿营的统领躲在盾牌后面，给那些绿营士兵打气道。这些原本有些混乱的人群立马又涌了上去。这时候，两边不同旗子的人在玩命的厮杀着。这里没有后世电视里宏大的场面。有得只是无声的杀戮。死亡往往是在一刀捅进身体里的一瞬间。

小二，具体叫什么名字，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原本他只不过是一个长沙城里的一个小混混。从小就没有了父母，整天偷鸡摸狗的过日子，常常惹的乡里乡亲的怨恨。后来听说绿营的饷银还不错。

为了能一口饭吃，他就到绿营当了个士兵。可是当他穿上那身军服的时候，才知道事情不是外面说的那么回事，每回发到手里的饷银上面出来没有给足过，说起来，这绿营的士兵就是鞑子的奴才。

平时他们这些士兵没有少受那些满族老爷的欺压。当进军营得第一天，把他打了一顿的老兵，对他说了一番让他终生难忘的话：“来到这里，你就是一个当奴才的命，要想比别人活得好，就得比别人狠。就得会拍上司的马屁。这样才能在奴才中当奴才的老大，才能活得比别人好。

捂着发疼的双手，他牢牢的记住了他那个老兵的话，为了感谢他的教诲，小二他教育的成果，在某天里送这个老兵去了地府。于是，小二就代替了那个老兵当了一个把总。成为了绿营里最小的一个军官。今天是他第一次在满人贵族主子面前露脸的时候，只要今天自己第一个攻进这个山寨。里面的银子和女人就由他首先挑选。

想到这里，他的双眼通红的把梯子重新架好。提着刀，顺着楼梯就爬了上去。当快要到墙头的时候，他一跃而起跳了上去。底下传来阵阵的轰然欢呼声。他心里不禁兴奋了起来，自己竟然是第一个攻进来的人，那些银子和女人都是我的了。定着神却见自己上来的方向没有人。

小二心里不禁大喜，正准备杀掉离他最近的一个土匪，接应自己人上来，却见一杆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火枪，正在不远处，瞄着自己的头，只听见耳穿来“砰”的一声。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灵魂仿佛从身体里被抽了出来，不断的望上飘。整个身体飞也似的往山下滚去。好痛，这是他临死前唯一的意识。

李江源望着，那个被自己一抢射下去穿着绿营褂子的士兵，心里不禁暗舒了一口气。妈的。差点被着小子偷袭得手了，他快速的装好子弹。从旁边的地上捡起那个掉下去绿营士兵的钢刀。

朝着正在爬楼梯的那个鞑子砍去。“哗”的一声，只见个鞑子的人头远远滚下了山坡。鲜血喷的李江源满脸都是。“哈哈哈哈！真痛快。兄弟们，把鞑子给老子杀下去”李江源豪气大发的吼道。

“啊！”一个鞑子又从寨墙上被砍死掉了下来。“妈的，又失败了。”余千总怒气匆匆的让扈从挥动了手中的大旗。只见原本就心有退意的绿营犹如潮水般的！退了回来。只留下一地的尸体。来到大帐，余千总吩咐手下人，吃过中中午饭在战。

“妈的，你不是说山寨里都是大多没有什么火器，可是刚刚那些土匪不要命扔的是什么啊！难道他们那些东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余千总满脸怒气指着黑鹰的鼻子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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