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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纠结的抉择

方余不知道到底喝了有多少，以往他很少喝酒，这还是他漂泊之后的第一次喝酒。从大叔那里出来之后，方余心里纠结不已，找了一个地方一个人喝了许久的闷酒，等到缓缓有些醉意的时候，方余也是才起身往回去走。一路上，他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他的心里很是难受，因为这样的选择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所以他并没有当面答应下来，反而是希望大叔给他两天时间考虑一下，听到他这样回答的大叔脸色也是有些变化，不过也只是一下子，随即又隐藏了回去，他告诉方余，考虑多久都可以，但是学校那边不等人，一天的时间，若是方余给不了回答的话，学校那边恐怕就不一定能去了。

可其实这根本不是时间的问题。

方余一直都是一个比较够义气的人，他能够抛弃自己的团队吗？从比赛第一天一直走到了现在，从认识马文沈子煌的第一天到现在，之后又有了李锦豪的加入，或许是因为几个人的性格相投，在一起并没有玩多久可是无形之中已经把对方当成好朋友了，方余也很感激在这样的漂泊之中还能遇到这样的几个好朋友。从一开始，老头子就告诉过他，篮球是一个团队的运动，或者个人的实力能够对于团队有所提升，但终究，这还是五个人的运动，并不是一个人能够决定的，哪怕是当初如日中天初生牛犊的詹姆斯一个人带领骑士队进入了总决赛，可最终还是败在了马刺队的脚下，他的实力确实很强，可他毕竟只是一个人。

没错，也许大叔提供的球员实力能够更强，可是，这样的话还是当初的方余小队吗？所以方余的内心是不情愿的。

不过另一方面，在外漂泊所遭遇到的挫折方余可以说是都遭遇到了，以前在学校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出来不一样了，为了生存，你必须去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在生存面前，活下去才是最紧要的事情，理想则并不是，方余也见过了太多在现实之中庸碌无为的沉沦者，比如之前带他出来的小胖他们，现在方余几乎很少跟他们联系了，听说不久之前小胖他们因为女人打架闹事，结果被工厂开除了，现在又在外面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乱晃，或许他觉得那很酷，但是在大众眼里，别人会觉得这样的混子简直不入流，哪怕是你装得再屌，真正有本事的人也不会对你正视一眼的。

尊严一旦丢了可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方余很害怕自己会变成那个样子，所以他迫切地希望去改变，等了这么久，在黑暗之中都快绝望的他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机会，或许真的会像大叔所说的一般，也许错过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了，人生的选择有时候只在一念之间的。

纠结的方余心里无比苦闷，拖着醉醺醺的身体一步步回到了家，深邃的夜晚静谧无声，方余看着路灯下被拉长的影子，只感觉自己真的好孤独，似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方余才刚刚打开门，忽然，灯亮了，屋子里一群人猛然冒出来然后为方余欢呼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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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齐的歌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开始还有些醉醺醺的方余也是愣了一下，随即酒醒了不少，等到好了很多仔细审视屋子里面的情况时，方余才发现原来全部都是自己认识的朋友。只见马文和陆小雪等人主动带头唱起了生日歌，而桌子上则是买好的蛋糕，上面插满了19根蜡烛，有些沉醉的方余这才忽然回想起来，这特么今天竟然是自己的生日，只是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过一次生日，都是弟弟妹妹过的，所以差不多都快忘记了每年的这个日子。

陆小雪等其他人唱完生日歌的时候也是主动走上前开口说道，“方余，生日快乐。”方余想起了之前陆小雪问自己要屋子钥匙的事情，当时也并没有在意，陆小雪只是说有空来照顾自己，所以便给了她钥匙。然而没有想到的是，一切都是为了今天晚上，甚至后来方余知道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陆小雪。

而马文等人也是负责买了蛋糕，沈子煌、李锦豪还有林若昕，以及几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就这些人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为方余庆祝着生日，看到他们，方余终于是再也忍不住眼泪忽然一下子就流了下来，饶是他觉得男人不应该流眼泪，可也是止不住地伤心。

“方余，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些不太好你不满意？”

“要是你不满意的话我们就换一下，准备的实在是有些仓促，主要还是两个女生帮忙的，不然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弄出来的话了真的是很粗糙的......”

众人开口解释道，方余却是摆了摆手，“不，你们做的真的是太让我感动了，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过生日.......”方余带着哭腔开口说道，他的话也是让众人面面相觑，听起来简单，可大家心里都很同情与震惊，毕竟再怎么困难的家庭的小孩子肯定也都有过一两次过生日的经历，可是方余却没有，这其中的辛酸想必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还是马文等人主动过去搂住了他，好像哄媳妇儿一样地把方余抱住，马文还调侃了方余几句，这也是让方余一下子笑了出来。随后的时间里，众人拿出买好的东西好好地给方余过了一个生日，这一个夜晚，方余等人玩的很晚很晚，最后大家都没有离开，虽然方余的屋子也不大，可是勉强休息一下还是可以的。

一群人就那样将就了一下，方余的心里从未如此开心过，甚至在睡梦之中他的嘴角都带着浅浅的微笑。不过，从他流下眼泪的那一刻起，关于之前那个纠结无比的选择，方余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