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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大采购
好不容易在附近找到一个老乡,他告诉我们,山外不远处有个小县城,明天正好要赶集的,我们可以去看看.
一行人即刻下山,在山脚下找个一个旅馆暂时住下且不细表.
第二天天不亮就出发了,没走多久就走上了县城的大马路,在当时我们看来,县城的集市的规模是很大的了,
整个集市足有好几条街的长度,一条街接一条街蜿蜒好几百米,即便是这样,街道上还是挤满了人,
加之街道较窄,又有很多背大背篓的,提鸡赶鸭的，赶自行车的,人和人挤在一起,走起来很慢.
不过第一次见到山里面出的这么多东西,大家的兴致都逐渐高了起来,
什么东西都喜欢上去看看,摸摸.
灰灰和二娃很好吃,只要是能吃的,他们都会急不可耐的扑上去,
什么山蜜枣,山核桃,土南瓜子,洋槐蜂蜜等只要是可以现吃的,
在摊主还没有不同意两兄弟已经上去尝起来了,
有些不能现吃的,像山里生的陈年老腊肉,也要切下一小薄片放到嘴里试一试味道,
山里人多大度,倒也不和他们计较.
等我们将集市逛的差不多时已经中午了,才想起来我们是来买船的,
但是这山里的集市上哪有什么船,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我们选了一家比较宽敞明亮的街边饭馆坐下来,
上菜前我向老板和伙计询问城里面一些木板装饰材料,和五金店的位置,
等我将这些地址记下后,我才突然发现我问这些干什么呢?
我要准备自己造船?
原来这是父亲部分的记忆的影响,我似乎隐约记得应该怎么造船.我会造船？
吃完午饭后,我简单地写下一份采购清单,包括了一些早上在集市看到的东西,
兄弟俩看到这么长的清单都有些吃惊,我自己也很吃惊,有些东西比如"海洋胶合板","弹斗墨线","木工刨"等东西其实我自己都没有见过,
但我却丝毫没有经过思考就把它写了出来,并标上了数量和单位.
父亲渊博的知识和记忆在冥冥中起作用,虽然我只是继承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我们要自己造船?"灰灰拿起清单皱起眉头疑惑的问.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意思是：也许吧.
也没有更多解释,将清单按页数分成2份,自己保留清单最前面的一份,另外一份交给和灰灰二娃.
这里的伙计一开始就觉得这我们这一伙人比较奇怪,走来走去往其他桌端菜时一个劲好奇的往这边张望,
当看到我从泛黄的书包里拿出几大摞十元一张的人民币,(十元在1988前还是是最大面额的人民币,1990年,在部分地区一百元用的人还不多)
胡乱的分出一堆推给另外两个半大的孩子时,这伙计惊得张大了嘴,许久都没合上,也许这伙计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分钱,还是这么多钱.
至于这些钱怎么来的,说实话并不是十分光彩,说出来怕是会影响我们的形象,故暂且不提也罢.
尽量用完吧!去到那边这些纸币也没有什么用处.
大规模的采购开始了!
分成2路,我一个人一路专门采购大件,一出来就雇上了一辆当地用来拉砖的拖拉机,
向司机交代了要去的几个地方,这拖拉机就首先向最近的木材装饰材料城突突而去了,
拖拉机突突了半天终于到了装饰城,我在里面转了一会,有些东西似曾相识,却也印象模糊,
选中了一家的胶合板,问了价格后没有还价就订购了一大半车的上等的海洋胶合板,
估计老板还是头一回遇上这么大方的主顾,,连忙递香烟,十分热情的忙上忙下招呼装车.
在装车的当口,我又买了几大桶粘合剂和填充材料放上拖拉机,虽然我还不是十分清楚这些都做什么用的,
但我隐约觉得我对造船这活计非常的不陌生.
装完车之后又买了数根上好的木龙骨和板材,拖拉机又突突到五金城买了一些钉,锤,锯,刨,滑轮,液压变形器等一系列的工具且不细表,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拖拉机满载一大堆宽的长的,扁的圆的,大的小的材料突突回了中午的吃饭的饭馆前.
老远就看见灰灰坐在饭馆旁的一块空地上,一手拿清单上一手指着旁边贴在大小装满的麻袋上的标签,正小声核对,
“腊肉50公斤,香肠50公斤,干花生100公斤,干枣35市斤…,火柴200盒,打火机“,
“好家伙,都堆成座山了!”我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座小山.
“各种食物都基本上齐了,有些像枣子,把这里翻遍了也就只剩下30多斤了,还有就是盐巴,这东西还差50公斤,二娃去远一点的铺子去买了”.灰灰听到我过来了,头也没有抬地说.
一些没有装麻袋的大包小包盐巴散落在地上,
“Ri他***,终于点完了”,灰灰狠狠的将滚落在较外面的几包盐巴踢了回去,说,
“对了,我们买这么多盐干什么用?”灰灰边说边抬起了头,叉腰仰脖,婆婆妈妈的又做了几个放松运动后,顺手捡起一包虾仁扯开,
我们俩边说边吃起来,
“这些都是什么50克,100克的,把这附近的所有小卖部都买空了都还差点50公斤”,
我这才看到灰灰手上的清单背面已经被他用铅笔写得密密麻麻的数字,原来就是统计这些东西用的,估计有一大半篇幅就是统计这些小包的盐巴用去了.
“不知道,可能我们要去的那个时候盐比白银还贵,我写出这个数字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这虾仁盐放的也多,真咸!”.我将嚼着的虾仁吐了一些出来.
“是不是哦”,灰灰赶紧蹲下去检查他刚才踢的那几袋是不是裂口了,马上又站了起来,说,
“那我再去买点,比银子都贵,那很划算啊!”,说着就要去拿自行车,我连忙拉住他笑着说,
“不用了,我们应该还不至于靠卖这些东西过日子吧"
正说着,这时候,二娃吃力的骑一加大号的自行车驼着一个大口袋过来了,
“Ri你妈,灰灰!***！”,他气喘吁吁的骂道,
“让老子当苦力,跑这么多的路,你倒好,悠闲地很嘛,还在吃东西!”
灰灰挤出一脸的坏笑道，“二娃,不要这样骂嘛,这样对你自己也不利噻!”
我听灰灰这么说笑起来,跑过去帮二娃停好车,将大包抓起来放到地上,
二娃大步流星过来抓起地上放的水杯,咕咕咕一饮而尽.
灰灰将虾皮递过去讨好的说,“这是我才买的,你尝尝”,
二娃也不客气,抓过来放了一大把放在嘴里,一阵猛嚼,像是饿坏了，
“看看你这吃相,饿了饭来的么？慢点,慢点，别呛着,你还是给老子留点噻!”灰灰说着就伸手去抢剩下的虾皮,二娃一个箭步就躲开了.
我笑着招呼拖拉机司机过来帮忙把这些东西装上车,装点齐全后往回拉,
天完全黑了后停在了进山入口的一个农户那里借宿,第二天一早雇了大量挑山工运到龙门洞附近且不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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