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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汉人

郭淮说完这些，凝声吟道：“男儿志当执吴钩，三千里外觅封候。wwW.”
关平听到郭淮的话，只觉的心潮澎湃，第一次深深的对自己的国家和民族，有了这么强的自豪感，又想到后人对大汉的评价：国恒以弱亡，独汉以强灭。关平想到纵是汉朝在几十年后灭亡的时候，不管是乌恒，还是匈奴、鲜卑，也还是对汉人的文化武功景仰膜拜，甚至到了汉已灭亡百年，占据了中原的“五胡”也要主动汉化，可见大汉在这些人当中的威望。

再看到随行的军士听到郭淮的话，群情振奋，端坐马上，昂道挺胸，神态十分的自信。关平心想，正是四百年的积威，在大汉人们的心中，形成了强烈的民族自豪感。由这样的人组成的军队，在面对外族时，自然会无往而不利，战无不胜；而这充满自信的民族，所发展的文化，也会是无比的璀璨。

关平忽然想到，在自己初离家时，为救蔡琰，曾经杀散了一小队匈奴，记得那些匈奴逃跑时，好像叫道：“汉子，汉子……”。想到这里，关平说：“前此日子，在下曾杀散过一些在附近劫掠的匈奴，记得他们逃跑时，曾大叫‘汉子，汉子’，不知这是何意？”

听到关平问话，郭淮不禁笑道：“原来定国不知。匈奴人这‘汉子’的叫法，就像我们叫他们为匈奴一样，是匈奴对我们藐视的称呼。匈奴碰到自己又怕又恨的汉人时，往往会叫这人‘汉子’。不过，我想我大汉的男人，每人都愿意让自己成为匈奴口中的汉子的。”

关平这才知道这‘汉子’称呼的由来，听到郭淮的这些话，心中更是豪情万丈，深深的以自己的国家而自豪，回头看见众军士行路辛苦，于是放声高歌：

“豪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金钢

雄心万千丈

眼光万里长

我当发图强

做个好汉子

每天要自强

热血热肠热

比太阳更光”。

郭淮只觉这歌声厚重悠远，气势充足，更兼歌中唱道“做好汉，做个好汉子”，只当是关平有感而做，连声叫好，说道：“不想定国有如此文采，我听这歌声雄浑高亢，听起来让人热血沸腾，心情激昂。不知此歌何名？”

关平微微一笑，说道：“随兴而歌，尚未有名，伯济可愿命名。”

郭淮也不推辞，说：“歌中有做好汉之句，那就叫好汉歌吧，我觉此歌浅显易懂，气势不凡，在行军中由众军士合唱，当能激扬士气，定国可否再唱，教给众人？”见关平点头，郭淮转头对身边军士说，“大家跟定国一起唱。”

众军士高声应是，跟着关平学这好汉歌。一时间雄浑的歌声，在空中漂荡。人人心中，都有一腔热血，一片报国赤子之心，在胸中激荡。

众人边唱边走，不觉间天色渐晚，郭淮问附近可有驿舍，这时一军士答道：“回大人，过了前面那片林子，再走十里左右，就有一间驿所。”

郭淮说：“那我们加紧赶路，到了前面驿所再休息。”众军士众声应诺，随郭淮一起，加快赶路。

时已初夏，百草丰茂。前面树林越来越近，关平见那树林枝叶繁茂，郁郁葱葱，十分茂盛，可不知为何，面对这片树林，关平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却又想不出哪里奇怪。关平心中正疑惑间，忽见郭淮抬手止住众人，勒马望向前面树林，脸上神色惊疑不定。

良久，郭淮转头问关平：“定国有没有觉得这片树林不妥？”

关平点头说：“不错，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却说不准哪里不对。”

郭淮见关平有与自己相同的看法，似是增强了自己判断的信心，接着解释说：“如今初夏季节，又值傍晚，正是百鸟归巢的时候，你看这树林，却如此的安静。如今盗贼横行，看来是有贼人在此埋伏，想打劫我等。”

言罢长矛一挥，众军士一见，十数人即列队为锥形，以郭淮为首，郭淮低声说：“若有盗贼来袭，大家随我冲杀，定国居中调度，如果失散，可到前面驿所会合。”

众军士领命，关平知道郭淮令自己居中，乃是要保护自己，心中感激，对郭淮说：“我与伯济并肩杀敌。”见郭淮疑惑，解释说，“关某习武十年，自保当无问题，伯济不用担心。”郭淮想些许盗贼，并不可怕，而关平在身边，必要时自己可以照顾一下，以免关平受到伤害，便点头同意。

郭淮大声说：“定国，你看前面树林繁茂，若是放上一把火，是不是很壮观？”关平知道郭淮是故意说给林中埋伏之人听的，也高声答道：“伯济真是妙人，如今天色将晚，放火照明，真是不错。”郭淮不想关平如此配合默挈，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笑声未落，便听林中一阵鼓声传来，伴着鼓声，冲出二三百人来，更有数名骑兵，散开来成扇形围在关平等人前面，为首一人，方面高鼻，粗眉大眼，端坐马上，手持一柄长矟，看起来倒也威风。身后立起一面米黄色大旗，那旗虽有些破败，但迎风猎猎展开，也颇有些声势，旗的中间，大书一字：于。

郭淮看了，心中一凛，低声说：“这是黑山于毒，非是一般盗贼，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大家小心。一会听我号令动手。”

于毒心中很是郁闷，他本是一方豪强，爱结交豪杰游侠，借黄巾起义之机，揭竿而起，自称黄巾渠帅，曾经是威风一时，不可一世，没想到大贤良师张角大事未成却身先病死，黄巾军树倒胡狲散，大多被官兵消灭。他和几名渠帅也被打的溃不成军，只得结伙流窜入黑山，由黄巾军，变成了黑山贼，共同听命于大头领张牛角！

前些日子，众头领得知袁绍与公孙瓒大战于槃河，冀州精锐尽出，大头领认为此时邺城空虚，为可趁之机，引着黑山众军进击邺城。

大家只想到邺城大富，美女财宝不可计数，攻下邺城大家定可赚得盆满钵圆。却没想到邺城富是一定的，却也城高河深，虽然说守军不多，但黑山军却久攻不下，更没想到的是大头领张牛角督战时竟然为流箭所中，回到营中不久竟然一命呜呼。

可恨的是，大头领临终之前，竟然让那禇燕为大头领。自己势力雄厚，当然不服，与杨凤联手在邺城下为大头领之立，讨价还价。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袁绍竟然引兵杀回，与城中守军内外夹击，黑山众军无人统一调度，各自为战，被袁绍趁机杀败，四散奔逃，于毒所部也被杀散。这还是于毒一路上收拢残部才有了这二三百人马。这一日树林边安营扎寨，准备次日返回黑山。

于毒看着这二三百人马，心想自己下山时有近万人马，没想到被袁绍击溃，只有这点人马，难免失去争夺黑山大头领的资本，心中正懊恼不已。忽然哨兵跑来：“报于帅，前方来了十多骑官兵。”

于毒连忙蹬高一看，只见有十数骑汉军缓缓奔来，还传来阵阵歌声，于毒心中哂笑，说：“不知道这是哪位官家的纨绔子弟，给我们送马来了。”

“大哥，我去带人去灭了他们。”身边堂弟于氐根说，堂弟本名不叫于氐根，却因胡须卷曲，自以为很好看，竟然弃本名不用，臭美的自称于氐根。

“你小子只会恃强凌弱，在邺城那一仗，听到袁绍来了，你跑得比兔子都快，这会看见人少了，又逞什么能？”于毒转头骂道，“兄弟们都是步兵，他们都骑着马，你叫唤着去抢，他们看到你打马跑了，你撵得上么？”

“那大哥说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到嘴边的肥肉溜走吧！”于氐根裂嘴说道。

“用兵之道，要以正合，以奇胜。”于毒转头看了下林子，对手下摇头晃脑的说，“兄弟们埋伏在林中，打个伏击战，出奇制胜。”说完这些，看着自己手下都用崇拜的眼神盯着自己，洋洋得意的想道：“大头领说我空有一身武艺，却不知道打仗要用头脑。今日我于毒也用一把计谋，证明某家不是不能用计，只是不屑用罢了。今日智取汉军，可惜大头领看不到。”想到这里，又大声说：“不要放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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