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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北冥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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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诡异的景象让阿凡和凌萱感觉浑身冷森，见多识广的他们，也不曾见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知缘何，落雨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或许他已经想通了此事的来龙去脉。虽然他不知道散仙宗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但他却知道白衣人功法诡秘莫测，定然不是泛泛之辈，亦不能用常理来推断其修为的深浅。就在白衣人对基诺使用幻魂术的时候，他就从记忆中找出爷爷曾经告诉过他的一段故事。在大陆上有这样一些人，使用一种独门秘术，能够混淆视听，让人产生幻觉，坠入他们编制的梦境之中，从而杀人于无形之中。这类秘术就叫做幻魂术，其属于五气空灵的一类分支，也是极为古老而又隐秘的一支。到目前为止，除了散仙宗，没有第二个门派会使用。他本应属于失传之术，为何流落到散仙宗，就不得而知了。然而，在这个门派中不仅仅只有这么一种独特的功夫，大陆相传一种散仙十二式的说法，而幻魂术便是其中之一，从而不难得出散仙宗还有另外十一种古术。

当然，他们所使用的武器折扇也是一种古术，名叫乾坤扇。有见识的人都知道，乾坤扇中的泼墨山水并不是随便画上去的，而是一种阵法，根据每个人的特点以及功力深浅，通过灵力修炼淬炼上去。用一种说法便是：乾坤画扇中，阵法气绵绵。所以，从扇中的画面，便可以看出这名弟子的修为高低。

乾坤画山中，并不是无稽之谈，更不是夸大其词，外界并不知道散仙宗修炼的最高境界便是以武入道，也就是通过武灵修炼成控灵。乾坤，所代表的是天地，天和地便是空间，换个角度来说就是茫茫宇宙。将乾坤装在扇中，也是在扇中开辟一片空间，开辟宇宙。身为武灵师的散仙宗人，以扇为鼎器，开化领域，进行修炼。然而，空间领域本属五气控灵师的最高境界，开八门，渡仙劫，领域开，成神体。可武灵师的散仙宗人却从中领悟其中奥秘，做到双体质修行，这也是以武入道罢。这也难怪散仙宗能够成为大陆的一段传奇。

如此说来，散仙宗的白衣人不留痕迹的击杀那名佣兵也就不足为奇了。

落雨左右看看，是几间柴房，他朝着南墙走去，忽的瞟见凸出的井口有一片血渍，心中一纠，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井边，蹲下去查看。

凌萱和阿凡，也跟着跑过去。

“啊！”

忽然，一声惊叫划破死气沉沉。

突来的的叫声吓了落雨一跳，差点扑在地上。

“师姐”落雨站起来，看着惊恐万分的凌萱，关切的问：“师姐，你怎么了？”

凌萱面部惊骇，浑身哆嗦，指着西边屋檐下的那片马厩的地方。

落雨和阿凡顺着她的指引，看到一物，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也难怪凌萱会大叫，见到如此一物，心里不好的人恐怕早就吓得魂不附体昏死过去了。

马厩前正立着一个人，此时已不能算作一个人，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死去的时候已经魂飞魄散，魂种不存。只见他整个人浑身上下如同沙土一般，看上去更像是个被吹破损的沙雕，千疮百孔，苍苍漏漏如同沙化之后被风腐蚀，血液正汩汩的流出，染湿了沙状的身体，脚下是一摊暗红的鲜血，卷着土灰扩散；他的面部没有人像，干巴巴的没有水分像是蜂窝一样，眼睛格外突出，似乎是吊在眉梁下。简单的表情，看上去像是遇上了令他惊恐到丧胆的事情。身体朝后微微向侧倾斜，双腿微弓，双臂抬起护在胸前。一看便知是在躲避什么。

落雨走到死尸的身前，绕着他看了看，道：“他就是那个和白衣人战斗的佣兵！”

阿凡狐疑瞅了尸体一眼，掩鼻道：“大哥，你肯定吗？这……这怎么可能嘛，他真的是那个副团长？他可是地灵级的高手呢，怎么会死的这么惨。”

落雨自信道：“俺不会看错的！”

凌萱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皱着娥眉，掩着嘴道：“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把他击杀，看来对手不是一般的强大。”说着，凌萱想到风度翩翩的白衣人，那一笑，一动，都是那么亲和，令人心动。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个实力呢？

落雨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奇怪的尸首，问：“师姐，你有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这种死法，是什么功力造成的？这个死相很奇怪。”

凌萱思索了片刻，撇嘴摇摇头，表示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

落雨又看看阿凡，阿凡亦是摇头。他又仔细看了看死尸的姿势，之后顺着死尸无神的眼睛看去的方向望去，发现是南墙。墙上插着一柄狼牙棒，赫然是图里卡的兵刃。

院子里由青石板铺砌而成，只有马厩里面是土地。

不大的小院子，利利落落，不像是经过一场大战。马棚里的几匹马儿自顾自的吃着草料，似乎也没有因为受到惊吓而躁动不安。

“秒杀？”

一个词出现在落雨的脑海中，除了秒杀他想不到第二种能够不动声色的击杀一个地灵级神者，能够做到这的也只有天灵级的绝世高手。白衣人断然没有这个实力，哪怕他是散仙宗的传人，也绝对做不到这一点，除非他有神器的辅助攻击，而且还是在佣兵没有防备的前提下。从种种迹象来看，佣兵却是在奋力抵抗。

落雨走到南墙前，看着没入进去一截的狼牙棒。一柄二品仙器，没了主人看上去失去了几分杀气。落雨知道功力高深的神者可以把神兵淬炼成能量形态，与自身融合，做到人器合一。不过，主人死后，神兵就会重新回到原来的状态。这些，都是爷爷告诉他的。

“真是一把好兵器啊！唉，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啊！”阿凡摸了摸狼牙棒，一阵感慨。

凌萱道：“有什么好可惜的，不过是一把普通的仙器而已。”凌萱家兵器库中仙器虽然不是多如牛毛，但也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当然瞧不上狼牙棒一流的二品仙器了。

阿凡道：“哎，真是暴殄天物啊，如今的仙器还没有泛滥到这种地步吧！拿出去还能换几个钱花花！”

“哼，就知道钱！怀疑你是不是掉钱眼里了。”

“钱多了有什么不好，装口袋里又不烫手，不要白不要！”

“作为修炼之人还这么贪慕钱财，真替你丢人。”

“嘿，为什么不贪，不贪白不贪。再说了，没钱怎么生活，就算修炼之人那又怎么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人啊，喜欢钱也没什么错吧！”

“肤浅！”

“就你高尚！”

凌萱和阿凡一人一言，吵得不可开交。他们倒不是有心争吵，只是气氛太过压抑，都想找个途径稍作缓解，拌嘴似乎成了最有效最直接的调剂方式。

阿凡试着去将狼牙棒拔出来，发现钉的很深，一时无法撼动分毫。这才手上又稍稍加了些灵力，狼牙棒终于是动了动。墙体青砖出现极细的裂纹，不时的有青砖皮脱落下来。

察觉到落下的青砖碎屑，落雨呆呆的看的入神。

“沙？尘？土？”

落雨猛然间想到什么，蓦然回首，双眸死死的盯着如沙砾般雕成的尸首，字字铿锵道：“崩殇！”

是崩殇没错，是的，是传说中的崩殇！

落雨目睹佣兵的死相，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他或许已经知道是谁杀了佣兵图里卡，看着恐怖的有些恶心的死相，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亲眼看到这种独门秘术现世。

曾经，只凭一式崩殇法决纵横大陆，之后开山创派，名唤北冥门，名噪一时。然而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距今少着也有三五百年，可是之后为什么北冥门会销声匿迹，从大家的视野中淡去，以至于被人们所遗忘，相传下来很多种版本的说话。落雨的爷爷跟他提到北冥门的时候，也仅仅是着重讲述镇派功法——崩殇，而对于开山鼻祖也只是用了其当时的一个诨名——北冥老妖——一语带过。

“俺知道是谁杀了他!”落雨走到尸体旁边，似乎在欣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其他两人闻声，跟过来。

阿凡看着落雨，“真的吗？是谁杀了他？”

凌萱道：“小呆瓜，肯定吗？”

落雨自信的点点头，道：“这次不会有错的。”

凌萱猜测道：“是不是那个白衣散仙宗弟子所谓？”

落雨摇头：“不是，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这下凌萱和阿凡听的晕眩了，在场的人中，除了那个神秘的散仙宗弟子有实力杀掉地灵级佣兵，他们再也想不要还有谁有这个实力。但是他们更想不到，凶手另有其人。那么，是谁会这么恰如其分的赶到这里，杀了这个佣兵呢？

凌萱惊异道：“小呆瓜，你能确定吗？这么短的时间内，谁又能恰好赶到杀了他？这会不会太巧合了吧？”谁都知道散仙宗的白衣人也和他们一样住店，绝不可能是他的同门赶到，然而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可能性小了点。

落雨避而不答，反问道：“师姐，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北冥门！”

北冥门？这和佣兵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凌萱和阿凡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也难怪，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况且这个北冥门匿迹之后，便不曾被人记起。落雨想了想，又问：“北冥老妖呢？有没有听过？”

“北冥老妖！？”

凌萱和阿凡同时叫道，从他们明亮的眼睛中，落雨得知二人必然听过这个传说中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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