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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老道子

夕阳西下，墨绿的山川逐渐淹没在夜幕中。ＥＮｘｅＩ。Ｏ树枝轻轻地摇曳着，在地上投了它们的影子。远处狼嚎阵阵，破了空气乘风而来。李安之静静地倚靠在山洞门口，开始为三个流浪者的前途做起了打算。
突然，一阵风过，洞外面有几只野鸟扑腾着翅膀在树间吱吱喳喳地乱叫了起来。李安之细细一看，发现洞外空旷的林中多了一个男人。他蒙着脸，背着手，正站在离他二十步路的地方。

想必这个就是救了他们的恩人了。李安之赶紧起身，走出洞外向蒙面人拜谢了起来。蒙面人伸出手，扣着李安之的手腕按了会儿，把李安之拉了起来，又扔给他一袋银子道：“这里的钱够你们过上好几年了。”

他的声音很粗重，带着几分沙哑，让人听着不舒服。

“以后你就不会再出现了？”李安之问道。

蒙面人点了点头。

“那能不能教教我武功？”李安之想了想道。

蒙面人道：“我只救人，不教武功。”

“可是你根本就没有救了我们。”李安之说道。

“这话从何说起？”

“你救了我们的性命，还扔给我们一袋银子，以为是送佛送到西了，是不是？”李安之问道。

蒙面人笑了笑，道：“这是自然。”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一旦离开我们。仇家又会找上门来，那么我们几个的命还是会归于黄泉。按照这么说来，你是根本就没有送佛送到西，甚至于也是等于没有救我们的命，不是吗？”李安之道。

“别得寸进尺，小子，你们的仇人已经死了。那天你们走后，沈家烧了一场火，那个仇人被火烧死了！”蒙面人说道。

“万一还有仇人冒出来呢？什么，沈家？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从沈家出来的？难道……”李安之问道。根据沈磊的说法，那个蒙面男人只是在路上遇见了他们，才会救他们的。可是他竟然知道他们几个是从沈家跑出来的，难道这个蒙面人目睹了仇家上门寻仇的整个过程，而选择不救吕氏？那么他为什么又要救他们几个呢？一连串的疑问在李安之的脑海中展现了出来。

蒙面男人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知道沈家发生的事情，因为我在关注着你。”

蒙面人的回答，让李安之很是意外，久久地合不拢嘴。他好好想了一会儿，才道：“你为什么要关注我？为什么不救婶婶？”

“不是我不救，而是我赶到的时候，你口中的婶婶已经死了。我杀了沈家找上门来的仇人，放了把火把那个地方烧了。至于我为什么关注你，那就得问是不是有人让你找一个叫做老道子的人？”蒙面人问道。

“你……”

“没错，我就是。”蒙面人道。

也怪不得牢里的中年男人没有告诉李安之要怎么找到老道子，原来这个人竟然是这般神通广大，早早地就掌握了他的行踪。李安之看着眼前这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蒙面人，好奇心大发，很想揭了他的面罩看看庐山真面目。

蒙面人像是看透了李安之的想法，也没再跟他废话，直接甩出一本书给李安之，让他琢磨便腾空窜出老远。李安之见蒙面人一转眼就不见了，不由得目瞪口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蒙面人给李安之的书泛着淡淡的黄色，封面上的字迹很模糊，已经辨别不出写的是什么，想必是流传了很久。他翻开书页，见里面画的是一些武功招式，大喜，当下就比对着练了起来。

李安之的记忆还不错，两天下来就把书上的内容全都记完了。可是，他毕竟是没有功夫底子的，动作老是做不到位，或者是看上去软绵绵的，没有杀伤力。

沈磊因为这个还没少嘲笑他，说李安之要是能练好功夫，乌龟也能飞上天了。沈华在这个时候总会瞪一眼沈磊，然后给李安之端上一碗水。

李安之倒也没有在乎沈磊的说法，还是早早地起床就开始练了。连续练了五天，李安之终于能把书上的拳法都连接起来了。于是，他开始琢磨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干什么用的，是防守还是进攻，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另外，他也没有忘记把拳法打得熟练些。

沈磊在开始的几天还能够观望观望，可是到了后来，便全然没有了兴趣，在山上四处跑跑，爬树抓鸟胡乱玩着打发时间。有时候，他会问李安之或者沈华什么时候才离开这一块山林。

沈华倒是一直是在耐心地看，有时候也会下山去买些鱼肉做给李安之吃。但是她也心疼李安之，尤其是见他扶着腰走路时，总会让他别练了。

李安之也觉得自己练书上的东西浪费时间，成效也不算很大，可谓是事倍功半。可是他又舍不得离开。这第一是因为李安之觉得这个地方比较清静，是一个专心练习的好地方。第二，李安之还是期待着蒙面人能够回来给他指点一二。

在练到第十天的时候，李安之已经能够把书上的拳法打得有模有样了，连沈磊都开始说他孺子可教了。也就在这个时候，蒙面人出现了。他看着李安之把拳打了一遍，上前随便一招就把李安之打倒在地了。

这让李安之很沮丧。

“你为什么要练功？”蒙面人俯视着李安之道。

李安之爬了起来，道：“我不想看有些悲剧在我的眼前发生，而我却没有办法阻止！”

蒙面人沉闷了一段时间，叹了口气道：“也罢，我就教你一些本事儿。但是，首先你要能吃苦。”

李安之连连点头，叩谢蒙面人。

“慢着，要我教你武功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的要求。”蒙面人道。

“你说。”李安之道。

蒙面人向前走了两步，缓缓地说道：“你学了功夫不能胡作非为，更别让你的双手沾满血腥。”

蒙面人说的时候语气有些凝重，与其说是要求，还不如是告诫。李安之虽然觉得蒙面人这么说是多此一举，因为自己练武不过是为了自保和保护身边的人，根本就没想过害人，但是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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