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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红绫燕七

叶专是孤独的，没有人知道他背负着什么？更没有人关心过他。从小叶专就在大漠里跟随着师父浪荡，和风暴抗争；和饥渴抗争；和疲惫抗争；和．．．．．
每当忍受不了倒在地上的时候，他的师父总是冷着一张脸，训斥道：“想当我傅红雪的徒弟，就要给我站起来，不然现在就离开。”十几岁的叶专嘴里嚼着沙子，艰难地从沙地上爬起，继续跟在师父后面。

他左腿上的跛，并不是和他师父一样经历了欺骗和背叛才留下的，而是出生的时候就带着了。听师父说，自己的父亲叫叶开，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英雄，可惜却和母亲死在中原。无论怎么问师父，他就是不告诉自己到底是谁杀了父亲，据说当时父亲的武功已经是天下无敌，可是谁能够杀死父亲？每当叶专问得师父不耐烦的时候，他总是朝着叶专怒嚎：“当你可以挡住我三刀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１８岁的叶专终于练成了师父所有的绝技，特别是大漠绝刀，现在他有信心接下师父三刀了。令叶专绝望的是，师父死了，是安详的过世，没有痛苦的样子，是笑着走的。在师父遗体旁边，有一张纸写道：孩子，你父亲的死我是不能告诉你了，自己去查吧。另外恭喜你成为继我之后第二个练成大漠绝刀的人，以后行走江湖要记住一个名字，他叫李寻欢。做到他的三成，我和你父亲就可以瞑目了，而且那个人是你父亲的师父！

三年的明察暗访，叶专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只是知道父亲死前见过京城兵部御史李孟。在这三年中，叶专充分认识到了江湖的险恶，他右手背上的刀疤就是被一个清纯的小姑娘一刀给印上的，当时那个清纯的小姑娘出刀的时候，口中还对叶专说着海誓山盟，沧海桑田。

今天叶专在管道上遇到了一个比当初差点要他命的清纯小姑娘还要天真烂漫的大男孩，这让内心冰冷的叶专再次感受到人间美好的温度，即使真的是陷阱，叶专也要晒晒他那颗潮湿的心。

苦儿见到大哥哥不高兴的样子，感同深受地问道：“大哥哥，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说出来，苦儿为您分担。”

叶专通过内息感受到天真烂漫的大男孩还是个外家高手，不禁大感新奇。更让叶专不解的是，这个大男孩竟然这么没有江湖经验地张口就问，他就不怕被怀疑是个探子？可看着苦儿纯真的大眼睛，和天真无暇的面孔，叶专还是回答了。

“我要去京城找个人，查些父亲被杀的证据。”

“原来大哥哥和苦儿一样是个苦命人，苦儿最后一个亲人也被别人杀死了，不过苦儿知道是谁杀的。”

叶专惊讶地问道：“你知道？”

“是啊，就是双龙会的冷冰寒！”

这次叶专真的不能再把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大男孩当成善于伪装的江湖老油子了，这个孩子太萌了，就像一张白纸，或许上面沾满了泪水，可他还是一张白纸。

“我叫叶专，你叫什么？”叶专鼻子酸涩，鬼使神差地朝眼前这个大男孩问道。

“我叫苦儿。”苦儿骄傲地说。

叶专这才反应过来，以往他是不会轻易就报出名字的，而且这次还是他主动报名。叶专转念一想，既然上天注定自己不再独行，就让我叶专有一个兄弟吧。

“想和我成为兄弟吗？”

“想！”

“为什么？”

“因为我感觉大哥哥是个好人，好人是可以成为兄弟的。”苦儿天真地说道。

叶专听后一阵悸动，当场拉着苦儿在一颗大树下，插了三根干树枝就地结拜了。叶专１岁，比苦儿大四岁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大哥，苦儿只能屈居小弟了。

苦儿在大哥这里学到了用刀的技巧，当然大哥教给他的一套刀法，太深奥了，虽然记住了可怎么也练不来。叶专告诉他，是因为苦儿没有内力的原因。其实苦儿知道，这套刀法有很大的名堂，因为只要让他感觉很难的名堂，保准是顶尖的东西，因为梦中巨汉划出的轨迹让苦儿明白很多事物的本质，不仅是武功。只是巨汉划出的轨迹根本无从追溯，苦儿用道家的思想可以解释：不可琢磨，近乎于道！

正是这种近乎于道的玄机，让苦儿认定叶专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叶专担心苦儿跟着自己会遇到危险，毕竟苦儿只是个没有经历风雨的小树，随时会被江湖的风浪淹没，于是趁着夜色给苦儿留了封信，说自己有急事先走一步，而且嘱咐苦儿没有练成刀法前不要轻易找双龙会的麻烦，便丢下了苦儿独自踏上了寻访仇人的道路。

苦儿醒来后，发现大哥已经不在了，身边还有一封大哥的亲笔信，打开一看就明白了始末。看来，大哥是怕跟着他害了自己，真是个谨慎的家伙。

苦儿现在还不知道双龙会的总坛在哪里，只好来到大哥说过酒馆里探听消息。

红绫燕七这个名字，乍一听还以为是个女人的名字，其实不然。这个红绫燕七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男人，而且很爷们的男人。三年前，他的女人被一群马匪劫到山寨。燕七把一条红绫绑在了脖子上，据说那条红绫是他的女人留给他的定情信物，然后提着一把大刀杀上了山寨。

据酒馆里的人说，当时山寨一片血醒，而手持大刀的燕七身负几十处刀伤把所有马匪杀得一干二净，可惜他的爱人再也看不到那条系在燕七脖子上沾满鲜血的红绫。从此，燕七成了风冷镇上的大人物，可惜他颓废了而且是一蹶不振。可是，风冷镇上没有一个人敢看不起那个脖子上系着一条红绫的醉汉。

苦儿听得眼睛湿润了，从没有听过这么动人的故事，可惜是个悲剧。正当苦儿考虑男女感情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一位脖子上系着红绫，手提酒壶的邋遢汉子走进了酒馆。顿时，酒馆里所有的动静都消失了。接着，苦儿就看到了那条鲜艳的红绫，满身邋遢的汉子唯一干净的地方。

满屋子已经没有空位了，正好苦儿单独占了一张桌子。红绫燕七来到苦儿跟前，醉醺醺地问道：“小兄弟，可以和你共饮吗？”

“荣幸之至！”苦儿朝红绫燕七拱手道，充分显摆着从大哥那里学来了江湖话。

燕七见到苦儿稚嫩的手势，一**坐了下来，二话不说猛灌了一口烈酒。

苦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喝酒的汉子，瞪得两只纯净的大眼睛都快掉下来了。然后看着自己手中满满的酒杯，硬吞了一口唾沫。

“没有喝过酒吧，小弟弟。”燕七戏谑地问道。

苦儿不想让眼前的大英雄看不起，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咳～咳～好辣！好涩！第一次喝酒的苦儿被呛得满脸通红，眼泪直流，嗓子里好似有团火在烧。天啊，这那是酒啊，简直是青竹老人手里的毒药。

“哈～哈～小兄弟怎么样？爽吧？”燕七一边大笑，一边讥笑道。

苦儿心道：爽个屁！辣死小爷了。

没有多久，燕七醉了，苦儿也从燕七嘴里打听到了双龙会总坛的地点－－东京汴梁城！看来，苦儿和大哥要在京城相遇了。

苦儿支付了店家酒钱后，匆匆离去。可他不知道，就在身后一群鬼鬼祟祟的家伙已经盯上了他。

就在苦儿将要走出冷风镇时，被一群人给围住了。为首一人站在中央，朝苦儿大喊：“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胆敢说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

苦儿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想到了大哥所说的强盗，看来自己遇到打劫的了。就在苦儿想要反抗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娇喝：“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抢劫，先问问我铁兰花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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