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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濮阳城之战

大云山一处石亭上。收藏*~网
云烟缥缈，淡淡的霞光将紫红色的石亭罩上了一层彩光，早春的山樱正开得绚烂，清风一过，便扬起起漫天粉红。

诸葛亮站在亭中，手持凤毛羽扇，目光注视着眼前的老者，良久无语。

白云从他们身后飘过，落花在他们面前飞舞，连山中小鸟也悠闲的从他们头顶飞过，似乎这两人就是大云山上的两块山石，已在这里矗立了千万年之久。

诸葛亮望着老者，终于开口道：“厐公，灵光贤弟都已经走了好几天了，也不知到达兖州没有，但愿不要出什么事”

老者的神色显得苍老，却是道骨仙风：“灵光，吉人自有天相，此番前去，定会安然到达，孔明不必担心。”

诸葛亮摇摇羽扇，脸上浮起一丝欣慰：“同样是你的弟子，灵光是我难得的知己，而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不要与他为敌。”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你的心愿，也是我所想的，但人各有志，不可强也。”

诸葛亮猛然抬头，墨色长发如清水般在山风中流散，淡淡的眸子中漾起波澜：“为什么？都是为了万千生灵，竟不能同心同德，难道是我们错了么？”

老者注视着他，眼中仿佛蕴着无尽的忧伤：“孔明，你们为了守护这个国家？守护你们曾许下的一个承诺？还是守护你们自己的一段记忆？”

诸葛亮无语，他抬头仰望青天，唇边浮起一丝疑虑：“我也不知道”

他轻轻摊开手，一片落樱打着旋儿从半空飘下，落在他手心。

他凝视着这片脱离了生命之源的樱花，微笑道：“所以，我时常劝说灵光同事一主，可……。”他没有再说下去，他的笑容是如此生动，但又带着一点凄苦。

诸葛亮又道：“庞公，您应该知道我的性格，像灵光一样，我会一条路上走到底。”，这次他的声音显得正肃。

庞德公长长叹息了一声：“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一点没变。”

诸葛亮抬起头，对庞德公粲然一笑：“这么多年……，您却老了。”

庞德公良久无语。是的，他已经老了，没有精力去管天下的征伐之事。他长叹道：“孔明，你说得不错。五年前，我已立誓归隐，不问世事。看来现在不归隐也不行了。”

他沉吟片刻，又道：“如果你们有一天成为敌手，你看在我的份上，放灵光一条生路。”

诸葛亮轻轻握上手掌，万千粉色的尘埃从他指缝中蓬散，他点头微笑道：“好吧”，他微微抬头，银发散开，那张清俊无双的脸完全沐浴在阳光之下，他轻轻合上双目。

庞德公神色凝重，缓缓点头。

山中云雾缥缈，诸葛亮转身而去，全身缨络飘飞，片刻就已消失在氤氲霞光中。

新野

县衙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哑然无声，呆呆的看着大堂上这个面容清俊青年男子。公堂审办已渐入**。

其实徐霖昨夜没有去散什么夜光粉，这样说不过是试探张三，如果真是他杀了牛，他必然会做贼心虚。

“大胆刁民张三，是不是你杀死了阿牛的牛？现在还不从实抄来，一会查出定重罪论处！”县老爷力拍惊堂木，脸上怒意骤添了几分，大声喝道。

原告张三早就被吓得**尿流，只好伏法认罪。

原来，张三见阿牛的妹妹长得十分标致，心生非分之想，经常上门滋扰生事，但人家乃良家妇女，怎肯下嫁给自己这等小混混呢，于是顿生歹念，杀兄夺妹，阿牛入狱，他妹妹就无依无靠，到时候霸占他妹妹易如反掌，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这就由不得她愿不愿意了，这想法是“好”的。不过算盘打得响打不响那就要看老天爷了。

破案后，阿牛对徐霖千恩万谢是不在话下。

翌日，徐霖谢绝了阿牛等人不厌其烦的挽留，离开荆州。

不知不觉间，徐霖已进入兖州，

自从南阳出发之后，徐霖一路之上小心谨慎，昼伏夜行，尽量避免与路上的军兵碰面，以免被抓去当兵丁，全速赶往北方赶去，希望能够和母亲早一点团聚。虽然明知道此行危险极大，但为了母亲，甚至为了天下苍生，徐霖却并没有一点退缩之意。但到了他从隐逸村的第十日后，一幕幕战争留下的惨状使他脸色变得苍白，整日整夜的沉默不语，心里出现了莫名的恐慌和悲伤。

千里之行，越往北去，情况便越是惨烈。不是整个村庄整个城池的尸横旷野、白骨重叠，就是一个接一个的村庄城池荒无人烟，沃野化作焦土。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战争如此激烈，为什么士兵如此残忍无情，就像谁也不知道，这一场战争到底何时才能结束？

幽幽哀嚎，仿佛永远都回荡在中原的大地荒野之上，述说着悲凉凄惨的事迹。

进入兖州中部地区之后，徐霖更加小心谨慎，但他们此刻面临着一个极大的麻烦，首先，他们根本找不到当地的居民，所有的百姓民众不是在战争来临前逃往各地，就是已经惨死在这场兵灾之中，所以，徐霖也没有办法找当地人询问现在战争的状况。

就在他开始渐渐灰心的时候，一个意外之下，他竟一片森林边中发现了一个已经发疯了的士兵，徐霖下马，扶起那人仔细询问，或者可以说是耐心哄骗之下，渐渐知道前面正进行了一场大战，。

这个消息立刻让徐霖目瞪口呆，脸色略微苍白！望着这个缩成一团，口中不断念叨着“死人，死人”的可怜人，不时还全身突然发抖，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重重的阴影。

徐霖叹一声，默默道：“看来，眼下形势不妙？”

随后他又看着仍然缩成一团微微发抖的那个士兵，柔声道：“你知道濮阳城在哪里么？”徐霖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些，听起来带着几分和气，但是那个士兵身子一抖，却把头埋的更低了，什么话也没有说。徐霖又接连问了三次，但那个士兵却似乎聋了一般，什么反应也没有。

徐霖慢慢站了起来，望着可怜的士兵，没有人说话。叹了口气，道：“继续向北走吧”

“啊！……”

深陷在恐惧之中的士兵突然全身战抖，牙关蹦蹦作响，眼中满是恐惧，随后忽地头颅一歪，整个身子软了下去，徐霖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查看，却只见此人瞳孔放大，一探鼻端，呼吸已经没有，竟然是死了。徐霖慢慢放下此人尸体，脸上尽是痛苦之色，徐徐的站了起来，面向北方，那一片林海远方，虽然是在晴朗白天，却仿佛有一朵血色云彩，笼罩其上。

不多时，徐霖误打误撞来到了一片山林外，远远的看到了一座城墙高耸的城池，城门上面赫然写着“濮阳城“。

前面濮阳城了，见到濮阳城，那甄城便是不远，而甄城后面就是自己的家乡，想着即将见到的亲戚，徐霖的脸上缀满了笑容，紧跟着心情也放松下来，徐霖想着，脑海里又出现了母亲那慈祥的面容，还有其他亲戚那熟悉的笑容。就在这时候。

只听见路人惊呼，徐霖早知这里有一场大战，但为了了解更多的信息，他赶忙拦住散乱逃命的人群打探出了什么事，经路人一说方知，曹操要攻打濮阳城。

徐霖一听赶忙策马朝奔去濮阳城，路上不时遇到的零星的躺着的尸体让他更加印证了刚才那人的话。那些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卷着，有些卷得干困的像一只只干虾，有些趴着像一捆捆麦草。不过他也顾不了这么多，当务之急应当先找到自己母亲，然后再平定战争。心里盘算着，徐霖加快了速度。濮阳城就在不远前方，那里，已隐隐转来厮杀声。

刺耳而带著残忍的尖啸声音，从城门那边传来，远方平静的原野上突然冒起阵阵烟尘，如正在冲锋的战士组成了千军万马，势不可挡地涌入濮阳城。那从远及近，夹杂著兴奋咆哮声音的呼喊，带著嗜血的渴望蜂拥汇去。

等徐霖慢慢靠近，饶是他早年已见过战后妻败的景象，听过了无数有关战争宏大场面，但眼前景象仍然让他微微变色。无数的士兵和锋刃的刀器，嘶吼咆哮著从原野上的烟尘中呼啸而出，在耀眼的晴天的光亮中散发著浓浓的死意。而另从远处城中逃散居民惊惶失措，疯狂地到处狂奔，却没有人知道该往哪里才是安全？

密集的奔跑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终于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越来越多的士兵四面八方朝城门涌入，冲向那座城城池。原野上的古道和道路两侧宽阔的大地淌满了死尸，被撕烂的各色旗帜在瑟瑟的寒风中无精打采的飘扬，天气之间一片肃杀

转眼间，中天明日被震起的烟尘吞没，灰色的迷雾中有血光闪动，有尖叫传出，随即湮灭。

远处荒野之上，传来了一声厉啸，那声音听来尖锐刺耳，竟是有几分铿锵之声，远远的似穿透漫天烟尘冲了过来：“大家，随我上，今天定要取下吕布首级”

随著那声激励士兵之声远远散去，将这座城池重重包围的无数士兵同时昂首应诺，各种刺耳声音夹杂在一起，混合著血腥气和风中隐约的血味，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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