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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废物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辣的东西，但是偶尔吃一点，对我来说却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而鲁宾似乎去帮我买牛排去了，剩下我和安丽坐在一起。
“其实买两块面包就够了。”我自嘲到，明明自己没有拒绝牛排：“其实你用不着给我买什么牛排的，我知道那枚钱你放了很久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拒绝呢？”安丽笑了。

“既然你要给我买，很明显你有你的心思，况且我确实很久没吃过了，就不拒绝了吧。”

看着她脸带笑意思，我接着说到：“你或许可以认为我不那么虚伪吧。”

“恩，至少你很诚实。”

我们喝着带着些许辣味的菜汤，这汤的味道很好，只是有些微辣，充分的带起了人对食物的**，却没有辣的过火，就算我这样一般不怎么吃辣的人都很喜欢这味道，尤其是喝下去之后，全身感觉暖洋洋的，身上所有的寒意都被驱逐掉了。

“鲁宾哥哥的手艺不错吧？”安丽笑到。

“确实，他的手艺几乎到了大厨的地步了。”

“我们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去大店里去做厨师呢？”安丽天真的问到。

“这个问题嘛，或许你得自己问他。”

“是不是他舍不得我们呢？”

“你不觉得如果舍不得，去了正规的大店里赚到的钱可以养活你们很多人么？”

我刚说完，鲁宾却正好回来，他显然听到了我们的谈论，只是笑笑：“唉，你以为人家会要一个贱民去烧菜么？”

安丽听完也不再说话，鲁宾把一份盛放着牛排的盘子放在桌上，不过他把牛排带走了，自己到了一边烹饪去了。

不一会那块有些冷的牛排似乎经过他的手之后发出了令人心醉的香味。

很快他就把牛排重新放回了盘子里，说实话这里确实只有这个盘子才能放放牛排，其他几乎都异常的…

“好香啊。”我不禁有些食欲大增的感觉：“你的手法确实高明。”

“过于赞誉了。”他在边上显然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那块牛排看起来蛮大的，不过只是缺了一角，那里被切掉了，很显然，他是跑到其他饭馆开后门弄出一块人家吃过的牛排，对于那里的厨师而言，这样的东西是要吃多少有多少，看在钱的份上，原本也是会被扔进垃圾桶里的东西就给他带了回来。而这也说明那里的客人都是那些上层人士，对于食物，他们并没有太多**，不然也不会只切了一点点角就不吃了。

我拿起叉子，但是这里却没刀，我不得不笑笑面对这里比较简陋的事实，我只能等牛排稍微冷一些不再会烫嘴的时候用叉子叉起牛排来，在牛排的边缘咬了一口。

这味道确实没话说，经过他的调理，撇开其他不谈光谈味道，这块牛拍比起放过名贵香料或者美久烹制过的肉更加的有味。

很明显，我听到了边上安丽不由自主的吞咽声，虽然她在酒馆工作，但是那里几乎也是没人点这样的东西的，就算点了也是吃完，吃不完也轮不到她。

看着我转过头来，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没什么值得害羞的吧，想吃就吃嘛，反正是你的钱。”

她没有说话，我接着说到：“来，我们一起吃，好么？”

她惊讶的看着我，我又笑了笑，或许，我已经很久没这么笑的多过了：“如果你不嫌我脏的话。”

“怎么会…”

我很块就把东西递到了她的嘴边，她只是象征性的小小的咬了一口，我摇了摇头：“刚才我可是很大口的哦，既然一起吃，就得和我一样吃才算礼貌呢。”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在拿这牛排往他嘴里使劲的靠，她终于张大嘴巴咬了下去，不过似乎没咬断，肉还相连着，在我用叉子和她的牙齿做了一番斗争之后，她终于把那块肉咬进了嘴里，不过很不幸的是，我叉子上的大块肉竟然不小心摔在了一旁的地上。

我们都笑了，那是发自内心的，肉掉了，但是我们很快乐，而她的眼角却是有泪滑出。

“小傻瓜，掉了块肉就哭了么？”我轻轻的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并用自己那件旧旧的却并不破的法师袍的袖子帮她把她脸上的油渍擦干净。

“我才不是为这个哭呢。”

“那你哭什么？”

“我…谢谢你把我当人看…”她似乎十分高兴，说完急忙转身起来，直接走到了外面准备把肉拣起来：“拿起来洗洗还是能吃的呀，不能浪费。”

正当她的手抓住那块比她的巴掌还要大上一些的肉的时候，一只脚却睬住了牛肉的另外一半：“哼，有钱吃牛排啊，看起来小日子过的很红火嘛！？”

“你…你是…”看到那几个人的身影之时，安丽就不由的浑身发颤，很明显，这帮人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了。

风光的城市，他们是生活在阴暗角落之中的一群豺狼，在这个未被阳光眷顾的地方呼风唤雨。阳光渗透不进这里，而主的荣光却似乎从来没有想要照耀到这里。

“按规矩！钱呢？”带头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上半身紧身皮衣，黑色束带，批着一件有些破残老旧的毛皮大裘衣。

“还需要交钱么？”我小声的嘀咕了句。

很显然那些人发现了我的存在，带头者冷眼的打量着我，似乎在顾虑着什么。

“一个魔法师…老大，我们是不是…”一个胖子似乎有些打退堂鼓。

“哼，我们在这里收人头税上头也是知道的，而且看他的样子不过就是一个学徒装束，那么年轻的魔法师？你真以为那种被光环缠绕的高贵法师会来我们这里么？别忘记了这里是贫民窟！这里是犯罪的天堂！”很显然他有些恨的牙痒痒。

“一般来说。”他身边另外一个人这时候从他身后缓步走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魔法学徒每月也有二十个银币的收入，为什么会来我们这里呢？”

“哼，法玛尔你这话什么意思？”带头青年似乎有些愤怒。

“罗基老大，你不要动怒，我的意思是，你看对方那么老旧残破的魔法袍子，和他的年龄显然是不符的，就算他穿上十年也不一定会穿退色成那样，而且听说今天在一个酒吧内有个穿着法师袍的家伙被扔了出去。”

我低头看了看，老师给我的袍子确实就好象被他穿了三十年或者四十年一般，已经分辨不出颜色，只剩下灰白色的底质，如果不是款式不同，学徒法袍和魔法师袍的区别或许还不一定分的出来。

“你们想要做什么！？”安丽显然有些急了：“我今年的钱交过了吧，你们何必要这么咄咄相逼？”虽然她竭力挣扎，但是却被罗基一把抓着手臂提了起来，痛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安丽！我真没想到我一直对你那么好你却有钱去贴小白脸，原来不光是为了生活和房东那么**，平日里还装的那么正经做什么？”显然罗基的声音透露着要杀人的冲动。

“你们不能伤害他！”安丽显然急了：“梅切尔！快跑！快点跑！你真的会被他们杀死的！”安丽在那里几乎是用咆哮的，但是我却不知道如何在这陌生的城市里行动，我该去哪里？我又应该往哪跑？我属于哪里？

我的头有些痛了，这时候只听安丽大声的哀求着：“罗基，你不能这么做！他只不过是个无辜者罢了，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罗基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安丽，你依然是那么的善良和心软。”顿了一下，忽然把头扭向我，双目射出的寒光顿时让我整个人浑身一凛。

“今天就算是你求情，我不把他两条腿打断的话是不会罢休的！”他话刚说完，身后的胖子却是走了过来，我依旧呆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丝毫的胆怯，没有恐惧，也没有对策。

胸口传来的窒息般的感觉，但是我更担心我唯一的一件衣服会不会因为被揪破，就算我整个人被提到了空中依旧是如此。

“砰！”一阵天旋地转，我感觉双眼有些发黑，但是还是缓过了气来，我被扔出了小铺，砸在了墙上，虽然骨头没断，但是后背一直传到胸腔的那股火辣和刺痛感却让我几乎爬不起来。

“道歉！”一脚直接踩在了我的脸上，罗基带着谑笑的表情带着我，脸部有些不自然的扭曲。

“对不起。”我小声的说到。

“你还真是没用啊！没打就求饶了，空有魔法师的身体却没魔法师的力量，真是悲哀啊，不知道你这种废物活着有什么意义！”说完又恶狠狠的踢了我一脚。

我勉强抬头，刚才那一脚是踢在了我的脑门上，顿时让我一阵眩晕，大脑几乎失去思考能力，整个人也变的昏沉沉的。

扶着墙壁我勉强的站立起来，眼身的罗基的身影在我眼中不断的散成两个，回成一个，我摇摇晃晃，看到了被大胖子抓住的安丽似乎在大吼些什么，但是我的耳朵却是什么都听不见。

“我是谁…我又是做什么的？”我问着自己，却是一阵头疼，这时候罗基的话却传进了我的耳中：“你这个废物，杀你我都嫌脏了我的手，废物！”

“我真的是个废物么？”看着罗基等人的离去，我真的如他们口中的那般弱到他们连揍我的心思都无法提起的地步么？

我感觉到有人摇着我，我知道那应该是安丽，好象人越来越多，但是我却觉得很累了，胸口压抑已久的甜腥再也无法忍住，眼前一黑，在也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