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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十万火急

“既如此，徐州必将大祸临头了！”
“大祸。ＥＮｘｅＩ。Ｏ……什么大祸……”众官僚见陶应语气急促，神情慎重，不像是在信口胡说，一时间大家都面面相觑。

陶谦见陶应危言耸听，心头更怒，厉声呵斥道：“我徐州何祸之有？！”

“父亲，你既然知道张闿是黄巾贼，你怎么又让他去护送曹嵩一家？”

“张闿虽是黄巾贼，但他已经归降我多年，又身为都尉，曹嵩小儿又非皇亲国戚，不让他去护送，难道要我帐中大将亲自去护送他这样一个猪彘之辈不成？”

“父亲，”陶应只好耐下心来解释道：“此去护送曹嵩乃是结好曹操之意，只是曹嵩在朝为官多年，家资巨富，装载钱财百余辆，一路上张扬显摆，浩浩荡荡赶往陈留，境中劫寇谁见了不眼红，再说那张闿原本就是黄巾贼，见利忘义之徒，若由他护送，岂不是让豺狼护送羔羊，张闿见财焉能不起杀心？”

陶应话音刚落，众官顿时一片议论纷纷，其中一人更是抢身站了出来，走上前去对陶谦道：“主公，陶公子说的未尝不是，张闿虽身为都尉，但是他时常纵兵劫掠百姓，百姓多有怨言，此去让他护送曹嵩，只怕凶多吉少。”

陶应见说话这人一身儒雅装束，神态雍容敦雅，眉宇间自由一股祥和之气，这人正是徐州牧别驾从事，糜竺。

“子仲兄说的正是，我早就看张闿眉簇颊窄，绝非善类，此去只怕贼性难改……”其中又有一人附和道。

“我看未必，”陶谦打断他的话，凛然道：“张闿随我多年，平日里所作所为，虽不检点，但是也算对我也算一片忠心，他敢背我杀害曹嵩，难道就不怕我诛他九族？”

陶谦此话一出，众官僚顿时无话可说。

“再者，曹嵩原本就是个见利忘义祸国殃民之辈，单靠行贿官至太尉多年，卖官鬻爵贪污钱财无数，即便是真的满门被杀了，也是他招摇撞骗咎由自取！”

陶谦说的情绪激昂，众官更是哑口无言，再也没人敢说话了。

其实陶谦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曹嵩本就该死，现在又派人迎送他，只不过是看在曹操的份上，已经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曹嵩若死，曹操岂能善罢甘休？

这个道理陶应知道的再也清楚不过，但是此刻陶谦正情绪激动，哪里想得了那么多？曹操近年来不停的纵兵在徐州边境大肆掠夺，以图吞并徐州，陶谦自知不敌，只好忍声吞气，这次派人迎送曹嵩也万般无奈的下策，只求结好曹操，暂保徐州边境平安。

但陶谦毕竟性情刚直，迎送曹嵩过徐州境仿佛已是给他吃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表面上对曹操和曹嵩虚与委蛇，但在心中却巴不得他曹嵩父子早点死翘翘。

陶应见一时间难以说得动父亲，转念又问道：“那张闿护送曹嵩已经去了多久？”

陶谦脸色难看，尚未说话，从事糜竺便替他说道：“曹嵩前日经过本地，被主公接入府中，昨日大摆筵席一天，今日早晨才离去，大概天黑之前便能到达兖州泰山郡境内。”

看来祸事就在今日发生了，也难怪南华老仙让他今日下山，原来他早已料定今日对于徐州来说是个关键时刻。

陶应眼看时间不等人，于是忙对陶谦道：“父亲可急派飞骑前去追回张闿，否则悔之晚矣！”

“休得胡言！军中之事，岂能儿戏？”陶谦怒斥陶应道。

陶应见父亲如此固执，不由得在心中叹道：“这陶谦果真是个庸俗之辈，也太意气用事了！”

想到这里，事不宜迟，陶应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转身撇下众人，带着刘蓉快步向大门走去。

众人看着陶应愤然离去，个个心中惊讶，纷纷看向陶谦，道：“令郎此去，意欲何为？”

陶谦默默的看着陶应离去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才无奈的摇头对众人叹道：“我陶某年已六旬，只可惜二子皆不成器，长子商，早年丧妻儿，心灰意冷，无心仕途，次子应……唉……不说也罢。”

虽然陶谦嘴上这么说着，可同时在心中也暗自纳罕，陶应以前娇惯成性，终日寻花问柳，不问政事，陶谦对他望子难成龙，可现在陶应却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一月不见，他竟肯不远数百里前来向自己极力劝谏，当真有些邪门。

再说陶应出了大门，立刻翻身上马，也不敢稍作歇息，便领着刘蓉又继续向泰山郡赶去。

“你怎么料定张闿必杀曹嵩？”

刘蓉一边纵马紧跟着陶应，此刻再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张闿见财忘义杀曹嵩一行人也是历史必然，徐州命运从此转折，陶应先知先觉，也不过事后诸葛亮罢了，纵然刘蓉冰雪聪明，但她怎能猜透这一层？

“师姐，这其中原委一言难尽，反正我就是知道曹嵩今日必死于张闿之手。”陶应只能这么解释了。

于是刘蓉也不再说什么，师傅南华老仙早就说过陶应暗窥天机，刘蓉心中也将信将疑，现在又见陶应火烧火燎的东奔西走，为探明究竟，刘蓉也只好跟了上来。

话再说回来，刘蓉现在也只能跟着陶应了。

眼下时间紧迫，陶应也无暇解释其中利害，便朝着曹嵩一行人离去方向再次赶了上去。

陶谦迂腐固执，如果陶应要说服他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眼下时间太过于紧迫，争分夺秒犹恐来不及，即便是说服陶谦让他派人追回张闿，陶应也难以放下心来，因为这事事关重大，关系到徐州以后的命运，稍有差池，只怕自己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再难有立足之地了。

陶应带着刘蓉朝曹嵩张闿离去的方向快马扬鞭追了一个多时辰，曹嵩车队的影子没见到，天色却昏沉了下来，陶应抬头看一眼，只见此刻天空乌云密布，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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