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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酷刑

“赫林托尔……”瓦斯琪笑容满面地说道：“我喜欢这个名字，事实上许多年前我们是同类。”
“是的，尊贵的女士。”赫林托尔恭敬地回答道。在接受治疗期间他已经从纳加们的谈话中多多少少了解了这些生物的来历，昔日同胞们丑陋的样子令他感到震惊，从来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的存在。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赫林托尔无论如何不能相信，曾经高贵的卡多雷们竟然会变得如此令人作呕。但他知道这些想法绝不能表露出来，他不知道这些扭曲的生物为什么要救活他，体表的鳞片令他感到一阵阵反胃，手指不自然地挠着掌心，指尖和鳞片摩擦的感觉令他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冷。

“好吧，赫林托尔，让我们谈点正经事。”瓦斯琪收敛起笑容，“我想你一定很清楚，是我们给了你第二次生命。”

“对于您的仁慈我表示万分感谢，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报答您。”赫林托尔可不傻，对方花这么大力气救活他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很好，你是个聪明人。”瓦斯琪又笑起来，突然脸色一变，厉声说道：“许多年以前，你的那些可耻的祖先背叛了女王，你是叛徒的后裔，而所有背叛者都应该被绞死！”话音刚落，周围的纳加立刻围拢上来，一些人的指尖闪烁着刺眼的魔法光芒。

赫林托尔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准备好一个可以快速释放地咒语，眼睛不停打量着周围，寻找任何可以逃脱的路线，虽然明知道逃走的可能性不大，但坐地等死也不是他的性格。

“也许可以用她做人质……”赫林托尔的目光在瓦斯琪身上逡巡着。

好在瓦斯琪慢悠悠接着说道：“不过仁慈的女王决定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可以选择再次向女王效忠，或者痛苦地死去。”

赫林托尔微微松了口气，连忙说道：“我愿意弥补祖先们犯下的过错，向女王献上我的忠诚。”他嘴上答应的干脆，心里可不想这些滑腻腻的东西混在一起，更别提向那个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滑稽模样的女王效忠。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这时候如果不顺着对方的意思来，只怕立刻就会生不如死。眼下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找机会离开这里再说。

“很好。”瓦斯琪点点头，“等一下女王要召见你，这是你表现忠心的大好机会，不过在这之前……”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赫林托尔全神贯注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突然眼前亮光一闪，一道魔法向他袭来。

赫林托尔大惊失色，本能地想要施放防护魔法，却发现喉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令他无法念诵咒语。

雪亮的电光仿佛锋利的弯刀，在他胸前切开一条伤口，无数细小的电流仿佛毒蛇样钻进他体内。赫林托尔惨叫一声向后飞去，身体里的电流发出“吱吱”的响声，他的头发直立起来，连身上的鳞片也一片片张开。

火叶家族作为奎尔萨拉斯最古老的家族势力之一，家族内的每一名成员从出生之日起就要接受严格的魔法训练，而对于各类魔法的抵抗能力更是必不可少的训练项目。赫林托尔也是如此，从小锻炼的能力使他可以忍受伤害性魔法带来的巨大痛苦，使自己在非常不利的情况下仍然可以保持清醒的头脑还击。但瓦斯琪的魔法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不论是释放速度还是攻击强度都是他从未见过的。精灵甚至连一秒钟都没撑住，便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叛徒的后代依然是叛徒。”瓦斯琪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吗？不要试图在我面前使用你那可笑的魔法。要知道，我们研究这些技能已经有数万年，远不是你们这些背叛者可以想象的。”

任凭精灵惨叫了很久，瓦斯琪才随意地一挥手，解除施加在他身上的咒语。赫林托尔仿佛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呼呼喘气，大串气泡从他脖颈两侧的腮中冒出，其中一些还带着血丝。

“爬起来，废物，滚到我面前来！”瓦斯琪喝道。

赫林托尔艰难地支起身子，马上又是一道闪电击在他额头，精灵感觉自己的眼珠几乎要被从眼眶中挤压出来，忍不住连声哀求。

“快点，否则有你好受的。”瓦斯琪咒骂着。

尽管浑身上下剧痛难忍，但赫林托尔还是紧咬牙关，支撑着来到瓦斯琪面前，缓缓跪倒在地。

“抬起头。”瓦斯其命令道。赫林托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抬起头望着纳加。

“很好。”瓦斯琪淡淡地说道：“像你这样下贱的生物就是要吃点苦头才行。”纳加突然凑上来，问道：“刚才你想干什么？嗯？你想对我施放什么咒语？”

“我……我……”赫林托尔正要否认，却见瓦斯琪嘴角升起一丝冷笑，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这个邪恶的女巫，说谎只会让自己多吃些苦头。

“对……对不起……”精灵低下头，声音显得无比诚恳。“是我不自量力，我本想……本想用一个变形咒语……抓……抓住您……”

瓦斯琪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你还有些利用价值，我一定亲手将你撕成碎片。”

“是……是……”赫林托尔连声应道。

“那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必须无条件的效忠于我们，否则的话……”

“一定……一定……”赫林托尔收敛起逃走的心思，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如果不是畏惧对方那可怕的魔法攻击，以他高傲的性子怎么会向这些令人作呕的生物下跪。

“唔……”瓦斯琪沉吟着，赫林托尔不知道对方又在打什么可怕的主意，忍不住微微颤抖。只听纳加接着说道：“等下就要去见女王，我可不希望出什么乱子。再说，你这样下贱的东西一定要套上枷锁才肯听话。”

赫林托尔一惊，旁边几个纳加已经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脚。

“不……不……你们要干什么？”精灵惊恐地大叫着，“求求您，放过我，我发誓会效忠于你们！”

瓦斯琪冷笑着，“你们的忠诚在许多年前我就已经领教过，现在还是加上保险的好。”一挥手，身后的纳加捧上一个晶莹的水晶器皿，一条绿色的足有拇指粗细的蠕虫安静地蜷缩在里面。瓦斯琪笑眯眯伸出手，将那条虫子捏了出来。蠕虫不满地扭动着，张开嘴露出密密麻麻的牙齿。

“瞧瞧瞧瞧，多么迷人的小东西。”纳加微笑着，将蠕虫举到赫林托尔面前。精灵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隐约有些猜到对方要做什么，不由咬紧牙关，将嘴巴闭的紧紧的。

“噢……你在干什么？把嘴张开一点。”瓦斯琪凑到精灵耳边柔声说道，那样子就好像母亲在哄着淘气的孩子吃饭。

赫林托尔拼命扭动着脑袋，躲避送到嘴边的蠕虫。

瓦斯琪皱着眉头，惋惜地说道：“你以为我会喂你吃这个吗？”说着不停地摇头，“你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想法？这种东西怎么能吃呢？”

赫林托尔一愣，只见纳加手臂突然往下一沉，将蠕虫凑到他胸前的伤口上，狞笑道：“它是从伤口钻——进——去——的——”赫林托尔觉得胸前一阵麻痒痒的感觉，不仅不疼，反而滑溜溜、凉飕飕的有些舒服。

尽管不知道这个东西进入体内会怎样，但总之不会是好事。赫林托尔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挣脱抓着自己的纳加，伸手向伤口中抠去，试图将蠕虫从里面抠出来。纳加们笑吟吟地放开手，看着他将胸前的伤口抓的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海水。

“没用的。”瓦斯琪淡淡地说道，“这个可爱的小东西接触到**立刻就会钻进去，除非我们愿意，否则它是不会出来的。”

赫林托尔哪还顾得上听她说什么，拼命将手指**胸口，直到碰到自己的肋骨。但哪里能抓到那条虫子，只觉得一个冰凉的小东西快速蠕动着，钻进他的喉咙，精灵忍不住干呕起来。紧接着那个东西又沿着颈椎向颅内爬去，刺骨的疼痛沿着中枢神经发散到全身。精灵再也忍耐不住，跪倒在瓦斯琪面前，连声哀求着：“求……求求您……放过我……无论您说什么我都答应……”

瓦斯琪厌恶地退开两步，避开精灵体内渗出的血液。

“好吧，这一次我相信你的忠诚。”纳加戏谑地说道。“不过我要警告你，如果你在规定时间内没能完成任务，你体内的小东西就会一点点吃光你的脊髓，然后会有一个全新的小生命撕开你的后背爬出来。要是你试图用魔法或是其他东西把它弄出来的话，它只会生长的更快——老实说我很期待看到这一幕。”

赫林托尔一想到那可怕的场景，忍不住浑身颤抖，哀求道：“求您……求您不要这样……”这时候什么尊严什么名誉对他来说都已不重要了，活命或者能够痛快的死去才是他唯一的追求。

“看起来差不多了。”瓦斯琪满意地点点头，她毫不怀疑这种寄生虫的威力，它所产生的痛苦足以让意志最坚定的人沦为走狗。

“是时候带你去觐见女王陛下了。”纳加说着向外游去。

本书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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