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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章 棋子

虽然是冬日的傍晚，街上的行人却仿佛比白天还要多了一些，冬雪一过，临安的夜生活又要重新开始。
赵喆此时就远远站立在秦歌家的小院之外，他并没有冒然前去敲门，因为他方才看到白欣妍与一名威猛老人方才进入了院落，差点让白女侠发现自己，心中有些疑惑看来这些江湖人士也已为秦桧所用，那想来秦府中的高手一定不会少，可笑自己当初还曾经冀望于以武力强行刺杀，看来只能智取了。

赵喆在寒冷中等待了一个时辰，天已全黑，各处都已经挂起了灯笼，只有不顾形象的开始蹦跳多次来缓解寒冷，转念一想其实似自己这样的七品小吏在临安城中简直是多如蚂蚁，哪里需要顾及什么形象？

终于，小院的门重新打开，出现了三个人，果然是秦歌，那个潇洒英俊欠债不还的朋友秦歌！

赵喆心中一阵激动，没来由的心中有一阵酸楚，一别已有许久，虽然做兄弟朋友时成天斗嘴吵吵闹闹，但无可否认他与自己真挚的友谊已成生命中不可磨灭的痕迹。

当白欣妍等二人方自转身离去，赵喆就飞快地冲了过去，“别关门！”

秦歌闻言一怔，恍然间赵喆已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笑道：“要债的人来了，我可不管严冬腊月你有没有钱，一定要还！”

秦歌眼前一亮，眼前这个依然矮胖的华服男子却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赵喆，在惊喜中他一把抓住赵喆的双手，“赵喆，小赵，居然会见到你！”

“你这个秦歌现在可已经是京城中的大名人了，我不来找你恐怕你是不会想起我这个朋友了。”

秦歌温暖一笑道：“小赵你说的哪里话来，走，我们先出去喝上一杯！”

恰在此时，他的冷艳夫人花冰冷已经来到他的身后，眼光触及到赵喆不禁有些轻蔑不屑，她实在想不到秦歌会认识如此面目身形不堪的朋友，“夫君，今夜外面寒冷，还是明日再去吧。”她声音刻意温柔。

赵喆一看她的面容就立刻发现她与花金的相象来，面上却是堆着笑意，“这位就是小秦的夫人吧，果然是郎才女貌，羡煞世人了。”

秦歌却不加理会，迈步出了院门，道：“小赵是我多年的兄弟，今晚我要与他把酒言欢，夫人你就先休息吧，我回来的可能会比较晚。”他不想在朋友面前没有面子，说罢与赵喆快步离去。

花冰冷心中有些不愉快，却也无可奈何。

秦歌还是喜欢风月，他与赵喆来到了城中的一座精雅的妓院，找了两个温柔姑娘陪酒。

赵喆一手搂着姑娘的腰际，一手抚弄着她的发角，笑道：“小秦一点没变还和往常一样喜欢美女呀。”

秦歌已经无所顾忌的亲吻着怀中美女的香唇，“欢乐人生怎能虚度，尤其是我现在尚不知晓未来能有多久时光更加要珍惜。”他眼中流露的一丝落寞也被赵喆发现。

美人伴酒半个时辰之后，赵喆笑道：“二位美女权且出去等待一会，待我与秦相公谈完事情之后今晚就让你们二位相陪了。”

撤去酒席，美女也出了房门。

秦歌笑道：“现在小赵在这样的风月场合也是游刃有余呀，看来多多的经历之后让你迅速成长。”

赵喆也笑道：“我现在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县令，却呀有许多机会出入这些场所，人总要成长，当初一直挂念小秦的下落却没有想到这次进京就知道有个叫秦歌的人物突然冒了出来，而且一下自就成为了朝堂的未来之星。”

“小赵是开我玩笑了，我如今还只是布衣而已，所以便不好意思去找旧日朋友，而且我现在看似风光，实则凶险。”他苦笑一声，“成为丞相的义子并不是一件让我特别愉快向往的事情，但人生之中总有许多事情必须去做，我不想再提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一次艳遇改变了我的人生之路。”

赵喆似有所悟，轻声道：“我只要知道秦歌还是我认识的兄弟就已足够，其实就算是跟随秦桧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一朝权利在手，同样可以实行自己的主张，我们当初说过要相互扶持的，我入官场虽然不久却感觉很不容易，需要有人扶持才是，我现在边境小县干得倒也十分出色。”

秦歌微笑道：“凭心而论，小赵才华胜我呀，将来我若入了官场却不一定给小赵什么帮助，小赵与我都应该清楚想到秦桧这棵大树不能永远依靠，为利为义最终都不可能始终维系，到那时侯我这样的人物就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何况我的生命又操持于他们的手中——”他忍不住将自己被逼服毒的是一股脑全部都说了出来，浑然忘记方才才说过的不去说了，他并没有担心赵喆会泄露这些事情，他一直都没有倾诉的对象，今日便无所保留的说了出来，真地很畅快，心中的酸楚也让他的眼睛湿润。

“小赵，我只能随波逐流。”

赵喆叹息道：“却没有想到小秦会遇到这么多事情，但你并不是在随波逐流，而是在努力操纵自己的命运，小秦，你对我敞开心扉，我要要坦诚相待。”

他起身度步，“其实我一到京城就结识了当今太子并且与他成为了好友，从此我就可以从容面对诸事，因为我心中有底了，这就是一种幸运。此次我回京却是因为听了辛弃疾关于热血的一翻话语，回到京师可能又有机会将被太子举荐给皇帝，可谓前途光明，但我也有一颗不安定的心，我不愿意一切按部就班，现在小秦既然得到丞相的信任我就想与你联手进行一项后世可能让我们享受荣光的事业，让我们年轻的人生有值得回忆的乐章。”

秦歌若有所思，道：“你说吧，我是你的兄弟朋友，无论有什么举动我都会参与的。”

赵喆用手轻轻沾上茶水，在茶几上写下两个字，刺秦，“日后他总会被世人知晓他的无耻，但我也不想让他得到善终，让我们了结他，当然不一定要立刻，杀他同时也要保全自己。”

秦歌面色一变，道：“小赵你可真够大胆的，今日你是不是也到了秦府？”

“不错，我原来想当刺客的，不过见事不妙我们根本没有开始，我其实在去之前就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因为我发现那样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自己的危险也太大。”

秦歌忽然笑着点指赵喆面门道：“委派江湖高手追查刺客的事情居然还是又我交办的，真是可笑。”

“没有想到白欣妍女侠这位江湖中的名人也会做这种事情，到让我有些吃惊。”

“哦，原来你认识这个骄傲女子，其实武功再高面对权力也只能充当棋子，而且是远比我们这些不会武功的书生不重要的棋子。”

赵喆笑道：“我可是会武功的，其实小秦你说的也不尽然，她虽然只是棋子，但却有离开的本领，你若是惹恼了她，说不定她会将你一杀远走。”

秦歌却不以为然道：“错，她既然心中有欲念就很难克服，其实有多少江湖人物为官家效力最终莫名死去但却不还是有用不完的高手吗，要想拔除这些江湖人一杯清茶亦或是一杯烈酒足矣。”

赵喆道：“呵呵，我还是以为没有这么简单，不管这些了，秦歌听我所言之后可愿意与我携手向着这个目前前进？”

秦歌笑道：“有何不可，只是我想我们就算出手也要在所有的事情细节后果都谋划清楚，不能因此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或者前途，而且恐怕以后也只能做无名的英雄，这样的事情还是不为人知为好。”

“这是自然，我们有热血却并不盲动，进行这次行动其实只是我们宦海华彩的开始，至于你身上所中之毒我看我们日后完全可以施计让你的爱妻完全给你消除，而且你不方便去找名医诊治我倒可以去代为寻找医生为你配置解药，不足为虑，我们兄弟将来进入朝堂之后将会同心合作改变国家的命运，我们要实现自己远大的理想。”

秦歌也有些激动，道：“不错，我至少在有生之年要策动一次北伐，恢复河山！”

随后两名美女分别陪伴两人度过了一个浪漫的消魂夜晚，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错，身心得到放松。

清晨，分别时。

赵喆才想起对秦歌说道：“小秦，现在梦君也来到了京城，她还一直念叨着你呢。”

秦歌想起了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梦君，“现在她一定已经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了，哪天我有空一定偷偷的去看她。”

赵喆嘿嘿一笑道：“你去找她多半会遇见太子，现在太子很迷恋她的。”

“我靠，小赵你倒是安排的不错呀，到时候你可有机会成为国舅了，当心我去破坏你的如意算盘。”

“呵呵，梦君可还记得你是个赖帐大王，不会喜欢你的。”

“那个说不定。”

此刻。

在金国中都，赵高这个十二岁的少年终于获知自己即将可以返回大宋。

他并没有表现出他内心的激动，从小就失去自由让他过早地成熟了起来，但只有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他才会表露自己眼中的光芒。

“我要自由，不要再被别人决定自己的命运，不让生死由别人的喜怒决定。”

他明白一旦回到大宋他的地位就会完全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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