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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值得

“青烟冥处，碧海飞金境。永夜闲庭卧桂影。露凉时，零乱多少寒蛰，神经远，惟有蓝桥路近。水晶帘不下，云母屏开，冷浸佳人淡脂粉。待都将许多明，付与金尊，投晓共流霞倾尽。更携取胡床上南楼，看玉做人间，素秋千顷。”
赵喆引吭高歌，心中得意洋洋，道：“小辛幼安，此时高歌此词似乎并不合适，但我却又写不出好词，恰好前两日方闻此词特别喜欢，倒是让你见笑了。”

辛弃疾哈哈一笑，欠了欠身子，道：“赵大哥，看来在这里你是过得比较愉快，我与花兄一路行来，见惯了民不聊生，待到兄长治下却是迥然不同，处处蕴藏生机，让我们钦佩呀，不过说到写词，小弟却不谦虚，我如今发现自己在这方面还是有所擅长的。”

花金却忍不住笑道：“幼安好不客气。”

一旁的杜梦花却做了个鬼脸，道：“哈哈，要说最不客气的人还要是小赵大人了。”他忽然眉头一皱，“只是现在我们空有酒歌却无佳人，小赵你若不敢不如我带两位血气方刚春心已动的小兄弟到城外去欢乐一番？”

赵喆一拍胸口，道：“小杜你提醒的是，走，我们现在就去。”

“不要带坏了小辛，还有这位花公子！”段小晴适时的出现，手指点向杜梦花，“杜梦花呀杜梦花，你这个花花公子要去你就自己去。”

赵喆心中有些无奈，却感到有些没有面子。

辛弃疾拱手笑道：“小晴姐姐，我们只是说笑而已，你放心就是。”

赵喆也随即笑道：“不错，小杜很不象话，这样吧，小晴你继续教导他吧，我陪着他们二位去参观一下城外的赌场夜景保证不去风月之地。”他一脸的诚挚让段小晴脸色舒缓。

“还是我家小赵好，我还懒得管这个小杜呢，你们就一起去吧，我信任你。”

众人如蒙大赦，迅速的离去出城，却还是去了风月场所。

辛弃疾有些愕然，道：“兄长可是有些利用了小晴姐姐的信任呀。”

赵喆耸肩微笑道：“我们只是来感受一下气氛，你们若想亲身体验也可以留宿这里，我却不需要了，我其实对这些并不算很感兴趣的，但本朝风月风盛，我也不能独善其身呀。”

花金却一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杜梦花两手搭住辛弃疾与花金的肩头，笑道：“走，我去为你们介绍两个好姑娘，我们不去管他，自去风流。”

杜梦花已有几日没有与焉玉相会了，今天她总算心情转好肯见他了，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嫣玉了，他不是什么卫道士，并不介意她的出身，他也知道她的无奈，因此有更多对她的同情。

“今天你又有空带朋友来这里欢乐吗？”她幽幽的说道。

他坐到了她的身边，温柔的抚弄着她的柔夷，“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你，你应该明白，我表面上放荡不羁，其实我这个人是很常情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嫣玉。”他感觉自己说的很真诚。

但是她却只是嗤笑一声，道：“我就听说过好几个男人这样对我说。”她抽出了自己的手，“男人们总是用这样的话语一次次打动我们这些苦命的女人，但结果却总是失望。”

杜梦花多少被她感动，“嫣玉，我和他们不一样，其实我早就想对你说出我的心意，我希望让你离开这里，完全成为我的女人！”他想从背后抱住她。

却被她轻轻推开。

“不要再说下去了，就算你此刻有真诚，但以后却很长久，我此时真的很累，今晚我没有欲念。”

“我可以陪在你的身畔，作你的依靠，也许此时我还不具备让你满意的条件，但终有一日我会成功，我随着小赵可以成功，我希望有一日你可以与我一起享受荣光。”

她也许真的有一丝感动，轻轻伸出了手，道：“也罢，今夜我们相伴，坦白说，我对你有喜欢。”

这一夜，他只是静静地用宽广的胸膛来包容她，真的给了她安全的依靠。

嫣玉在内心深处真的很感动，这一觉很沉静。

赵喆离开怡红阁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信步回城，一个人走在城中略显孤单，却惊异的发现不远处有一对男女向自己走来。

在当前的时代，黑夜中，孤男寡女出现在街头，居然还手牵着手真的很希奇少见。

赵喆走近却发现原来是文明与美人唐月，文明果真已然完全赢得了美人芳心。

“文先生，夜晚之中你本应秉烛陪伴美人，何故二人结伴出行？”

文明尚未开口，唐月已福了一福，嫣然一笑道：“因为明日是我的生日，文明他说要陪我在纯洁月光下度过。”

“二位好是浪漫呀。”赵喆伸出大拇指赞道。

文明连连摆手道：“大人过誉了，不过，熬了一夜，我明日可能要迟些去县衙了。”

“无妨，无妨。”赵喆凝视唐月道：“唐姑娘，希望你早日成为文夫人，不要让文先生再等太久了，他已经不再年轻了，虽然人心不老，但也不能多耗费时间了。”他说的很真诚，也让文明感动。

“我明白，到时候我一定要请大人为我们主婚的。”

赵喆点头应道：“那是一定了。”

他此时仰首望天，明月高照，天气虽然萧瑟，自己却可抗寒冷。

与文明告别之后，赵喆决定立刻回家，自己也有美人，一个真心待己的女人段小晴，不应该让她独守空房。

段小晴一直没有睡着，她相信他们一行人最终还是会去怡红阁的，尽管她是一个粗枝大叶的江湖女子，却也知道男人们向往风月的本性。

她尽管明白但心中却依旧有一些阴影，所以她才会在他们去之前出来说上那翻话的，其实他们已算不错了，给了自己表面上的尊重，这也许就是赵喆与小杜他们的可爱吧。

忽然，她听到了外面的房门有人开启，然后又察觉到蹑手蹑脚的有人进入另外卧室，来到了床边。

她没有睁眼，心中却有了一丝温暖。

“小赵，你还是回来了。”

赵喆开始脱掉外衣，轻声说道：“我当然回来了，与你同眠我心中才安逸塌实。”

他已经躺在她的身畔，“一直在等我回来？”

“臭美，人家正好一觉刚醒，让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怡红阁的脂粉味。”她把头埋入了他的怀中。

他吻着她的秀发，“一定没有，因为我在街道上漫步许久，早已把那浓烈的脂粉味道吹散。”

“你好坏，还是去了那里！”她轻轻用手开始抚摩他。

“可是我却只是陪伴他们去去而已，因为有你我怎会注目那里的女人，所以我一定要回家过夜。”他也有了**，欲火已起。

这一夜两个人都有了一丝狂野——

第二天早晨。

赵喆与辛弃疾两个人来到了赵喆的书房之中安静地谈话。

赵喆亲手为辛弃疾泡好了清茶，“小辛，你来到了我这边境小县可不光光是为了看我们而来的吧。”

辛弃疾却笑道：“赵兄果然已是朝廷命官的口气了，已经认同了这里是边境之地了，在我们义军心中却从不认同这样的边境。”

“小辛怎么许久不见来挑我的刺了，其实你说的虽然不错，是我辈努力的方向，但眼前这里是边境之地却是不争的事实呀，哪有一道边境是永恒不变的，从来都是盛世扩张病弱丧土这很正常，只是我朝却是始终未复汉唐雄风罢了。”他用手轻轻敲击着桌面笑道：“闲话少说，小辛，你赶快切入正题吧。”

辛弃疾从怀中掏出了那封书信，递到了赵喆手上，道：“大哥你且观看此信，这是小弟前些时日截获的一封金国大臣给我大宋丞相的书信，可见两人相交莫逆。”

赵喆面色微变，道：“哦，有这样的事情，待我细看。”

他仔细的看完了书信，却显出了一丝的失望，“却并无多少紧要问题。”

辛弃疾问道：“不知能否对秦桧有些不利的影响？”

“我看并无多大用处，你要知道现在宋金两国已缔结和约多年，大臣之间这样的书信往来却也构不成他通敌卖国的证据，况且我们现今如何可能扳倒丞相？”

辛弃疾恨恨的轻轻锤了一下桌面，“可气，人人都知道这老贼之罪却多少年来没人可以推倒他！”

赵喆却微微一笑道：“小辛不必着脑，我看秦桧身后必定遗臭万年，到时这封书信多少还有一丝效用。”

“我靠，他人都死了之后声明就算被推倒他也根本感觉不到痛苦！”

“小辛到底是年少气盛。”

辛弃疾猛然长身而起道：“大哥，我心中倒也有个计较，不如我假扮这花刺古的使者去见秦桧，说不定原本使者就要传递一些隐秘之事的，到时候若有面见秦桧的机会索性一间刺杀了他！”

“杀他哪有这么容易？小辛你不要冲动。”赵喆见他说的认真，连忙劝说道。

“大哥，其实我看这天下聪明之士冷静之人已太少了，就是缺少有热血冲劲的年轻人呀，我宁愿做一个也许看起来有些傻的年轻人。”他的双目中放出的自信光芒让赵喆也受感染。

“幼安，你说动了我，我也有冲劲，这样吧，反正现在县内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我就陪你一起进京吧。”他笑着言道。

辛弃疾却已兴奋地跳了两下，“我就知道我的这翻话能让大哥你重新拥有**，有大哥相助，我生命的危险就要小了许多。”

赵喆笑道：“你不是不怕死吗？”

“但能够活下来总是最好了，多谢大哥了。”他拱手行礼。

“你就别和我来客套了，你幼安值得我来襄助，不过还有稍待两日我把县中诸事安顿之后才行，路上抓紧行走，应该可以不被秦桧怀疑的。”

虽然地方官任上私离任所可是大罪，但赵喆却并不担心被人揭穿，自己到任许久有只与知府大人见过几次面，自从上次送礼之后双方关系合拍，这几日看来可以再派人送上一份薄礼联络一下感情了。

向自己这样的小官回到京城根本不会有人留意的，正好可以看一下初到京城的妹妹梦君，已经有许久没有见到妹妹了，和太子小输也需要盘桓叙叙友情才行，不要离开京城太久被这位未来的皇帝给忘怀了。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不知道小输会不会喜欢上梦君？如果是这样，也许真是一件美事。

“大哥，你在想些什么呢？”辛弃疾见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而且脸色变幻不禁有些好奇。

“哦，没想什么，只是想起了京城的繁华。”赵喆方才将思绪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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