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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青楼关我仙人何事?

当林天德一行人到达的时候，正是中午时分，自然是先去吃饭填肚子了.
“你们知道这里那家酒家最出名？”

“老爷，最出名的当然是摘星阁了，你看，就是前面那座四层的，是这条街最大的酒楼了，还请了三个老退的御厨掌勺……”

“少废话了，前头带路吧，老爷今天就请你们好好撮一顿。”

半小时后，五个人终于坐下，点了一桌好菜，等小二退下后，林天德满腔不满：

“林二，这就是你说的几乎没有男人会在白天来的地方？摘星阁就不说了，包厢没有，连雅座都没空位，太白居，望江楼也都是满的，这都快走到街尾了，幸亏这桃源酒家还有空位。得了，知道你林二不缺钱，我回去也不扣你工钱，就罚你回去在湖里游上半个时辰吧，林大，你负责监督，不许他偷懒……”

“大人，不要啊，小的知错了”林二一声哀号，顾不得身边狐朋狗友的窃笑，连声求饶：“小的，小的不会水啊……”“哈哈…………”众人大笑。

酒菜上得很快，一会就摆满了一桌。

“好了，不取笑你了，我们先吃菜，边吃边说。林二，你先讲讲，今天这里人怎么这么多啊？连吃饭都找不到地方了？”

“这个小的实在不知，这等烟花之地小的，小的也不怎么来……”林二越说越是尴尬，有些心虚的瞪了冲他使鬼脸的林大：“要不小的出去找跑堂的小二问问？”

“这位客官，不知您有什么要问小的，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正说着，小二捧着一盆汤钵推门进来了：“各位客官，你们点的菜都上齐了，请慢慢享用，小的就在外边侯着，有事请尽管吩咐，如果没别的事，小的先出去了”说完，眼睛看着明显是一行人中主人的林天德，束手垂立，等待吩咐。

“那小二你来说说，今天这街上演的是哪出戏啊？怎么如此热闹？”林天德夹了块鸡丁，细细咀嚼：“呵呵，别看你们这桃源酒家不大，菜的味道还算不错，小二，你知道的话就给我们好好说说。说的好了，老爷有赏。”

“好勒，小的就先行谢过爷的赏了”小二一听，也来了精神，回身将托盘搁到墙角，用汗巾擦擦双手，将汗巾往肩头一甩：

“这还得从前天下午说起，话说那天下午，乌云密布，阴风怒号，天上地下一片黑暗，弄得整个金陵所有人是人心惶惶啊，就在这时，天现异象，空中出现了一道光圈，眨眼之间，乌云散去，阳光明媚，天上却多了一个怪物。吓得羽林军是敲锣鸣镝，全城戒严。其实这全是虚惊一场，原来是皇上洪福齐天，天庭为奖励皇上平定交址叛乱有功，派下仙人襄助。天上那会飞的怪物正是那仙人的坐驾。”

咦，老朱皇帝还蛮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嘛！不过，那也和青楼无关啊，我又怎么跟青楼扯上联系啦？林天德放下筷子，专心听讲：“讲的好，小二，你继续说，口渴的话自己倒茶喝。”

“谢爷的夸奖！”得到夸奖，小二嘴一咧，劲头更足了：“这不，昨天皇上就赐了一座王府给仙人歇息，还将四个教司坊原定给廷教坊的月中梳拢头牌调去伺候仙师……”

听到这里，林天德低声问旁边的林大：“梳拢是什么意思？”林大也不说话，双手做个破西瓜的手势，林天德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那四个丫头挺有名气的？继续听下去。

“按以前的规矩，皇上御赐给道士仙长的婢女，道长第二天就应该拜谢皇上，辞退回教司坊，换成道童的，没成想今日一大早，就从教司坊传来消息，那四个原定的头牌已经被仙师提为侍妾，纳入房中了，啧啧，仙师不愧是仙师，不用守人间规矩不说，还一夜就破了四瓜，厉害……啊，客官您怎么了，呛着了？”

“咳咳，没事，不小心呛了一下，小二，你继续说”这有什么好厉害出来的？不过这么说来，我林某似乎救了四位姑娘脱离苦海？

“这么一来，接下来四个月的廷教坊的月中头牌就这么没了，急得廷教坊的鸹头们直跳脚不说，也让其他在头牌竞价上历来被廷教坊压上头的其他青楼看到了机会，所以这次其他青楼大院联合到了一起，改变了过去各家分开竞价的习俗，每家各出一个姑娘，要评出个年底秦淮头牌梳拢来，一起竞价，看哪家的姑娘身价最高，还邀请廷教坊一起参加，借口廷教坊的大厅最大，想把竞价场地放在廷教坊举行，摆明想给廷教坊狠狠地落个面子。”

“廷教坊还不能不答应，只能应承下来了，所以现在各家都在大肆活动，纷纷给自家找捧场的公子哥，金主呢，客官们就看着吧，这几天秦淮河有的热闹瞧呢。”

“咳咳”林天德慢慢放下筷子，面无表情的伸手进袖袋（其实是不知道带什么表情比较好），掏出一串铜钱，挤出一丝微笑：“多谢小哥了，来，这点小意思拿着，先出去吧，有事再叫你。”

待小二谢赏出去后，酒桌旁一阵沉寂，其他四人不时瞟眼黑脸的林老爷，面面相觑，林天德心中也是郁闷啊，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我林天德竟然这样都能跟青楼扯上关系。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林大林二，这应天府的消息都这么灵通？”

“呃，这个么，老爷，小道消息总是漫天飞的，您别太介意”半晌，有个长随才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劝道。

“介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他们说的是事实嘛，我确实把那四个姑娘收入府中了。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有什么值得介意的？收就收了呗，难道我堂堂，呃，堂堂仙人还敢做不敢当啊？”林天德却是毫不在意的哈哈一笑：“瞧你们摆出个什么表情来，怎么老爷的事让你们很丢脸么？”

“不丢脸，不丢脸，老爷悲天悯人，超凡脱俗，毅然救四个姑娘脱离苦海，实在是义薄云天，小的们实在是与有荣光……”

“切，想不到林二你也会拍马屁，不错不错，继续”

“哦，小的们对老爷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好了，好了，想不到林二你也会这句，了不起，吃完了没有？吃完就去结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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