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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四） 波斯血雨

李诚的烦躁感越来越强烈，有什么事情不对头，李诚强烈的感受到。.26dd.Cn不仅仅是面前潜伏在人群中的未知名的敌人，还有在自己背后的国家安全局的内部。在恐怖袭击发生前，应该是平静的，但是这只是表面，水面下的暗流早就应该把足够的能量积累起来，等待着最后的爆发。但是直到现在，李诚仍感没有发现任何暗流的迹象，作为一个有经验的国家安全局的人员，李诚得到的最终结果就是自己被刻意的排除在了这次的行动之外。但是这样做的理由让李诚很不明白。作为一直和“大阿”进行斗争的有着丰富经验的调查人员，自己不应该会被排除在外，这是完全不合理的事情。如果是单纯的因为抢功的原因，李诚无法想象。没有人会在这关系到众多人生命的事情上打马虎的，但是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李诚并不是一个有着愚蠢忠诚的人，在一系列的思考后，他设想到了一个连自己都害怕的原因：就是国家安全局知道这次恐怖袭击，但是他们刻意的放任这次袭击，或者说他们准备利用这次的袭击给与“大阿拉伯共和国”组织以毁灭性的打击。如果这样考虑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就容易理解了，郑盈丽肯定作为牺牲品存在着。因为郑盈丽并不是以国家的旗号出现的，而是以伊朗当地人的身份出现的，一旦郑盈丽被“大阿”暗杀，特别是在群众集会中被暗杀，那么“大阿”的再伊朗的社会基础肯定会受到相当的损害。而国家也可以完全顺理成章的接收郑盈丽的事业，把自己的影响更深入的渗透到伊朗的社会内部。
从利益的角度来看，这是非常值得的买卖。中央政府可以获得最大的利益。但是从义理上面，这种做法是没有合理的解释的。而自己实际上并不是无条件的顺从国家的命令，虽然自己从没有违背过任何的命令，但是自己内心并不支持很多的行动。李诚看了看周围的同事，不由心里一寒，这些人的看法很多和李诚一样，是以保护人民为主的，所以如果深入的想，国家安全局的人如果要找推卸自己责任的借口，那么让自己保护郑盈丽是很好的办法，自己这些人如果也一并被恐怖袭击消灭的话，那么以自己人也有相应牺牲，国家安全局很容易就可以推卸责任。

想到这里，李诚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把额头，如果国家安全局把自己保护郑盈丽的信息故意泄漏给恐怖份子，那么就靠自己在恐怖分子中的名气，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的除掉自己，暗中袭击自己肯定不行，那么剩下的办法就是在郑盈丽开庆祝活动的时候，混水摸鱼，将自己一并消灭。这么考虑的话，国家安全局为什么不同意自己的建议，仍然不阻止郑盈丽开庆祝活动就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过会不会是由其他的人在暗中动了其他的手脚呢？李诚模模糊糊的了解到，好像在国家安全局内部有内奸的存在。不过李诚并不相信，现在李诚有一点怀疑了，不过会不会国家安全局也想通过这次的行动，将内部的敌人一下子挖出来？这可是很好的机会。再次环视了周围的同事，李诚猛地感到一种陌生的感觉，这些人里面真的有叛徒吗？如果有会是谁呢？

也许这是自己胡乱的猜测罢了，事实上经过了连续的打击，“大阿拉伯共和国”组织已经元气大伤，没有了再次发动大规模行动的能力，至少在短期内已经没有这种能力了。所以没有必要这么担心。李诚尽力开导自己。不过怀疑的意蕴一旦产生，并不容易轻易消散。对于国家安全局对皇帝无条件的效忠，已经有八年公家安全局成员经历的李诚是非常清楚的。而为了皇帝的利益国家安全局是根本不会在乎其他人的生死。

李诚突然转换了思考方向，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不信任国家安全局的态度？但是始终找不到原因。李诚靠在椅子里面闭上了眼睛，想通过一小段时间的睡眠来平静自己的思考，不至于陷入先入为主的误区。在他旁边，其他的工作人员仍然忙碌的工作着。

在远离德黑兰的城市巴格达，一个亮堂堂的房间里面，一群人正在恭谨的跪伏在地上虔诚的向真主祈祷着自己即将的胜利。在一个高大的男性的带领下，这群在立场上和李诚完全相对立的人们在祈祷完毕之后纷纷坐回自己的座位开始讨论他们的行动方案。

“真主保佑，这次整个波斯的头面人物大部分会出席那个魔鬼郑盈丽的活动。而且都是出卖自己的灵魂，投靠那些汉人的叛徒，只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并且配合发动新的圣战，肯定可以重新建立起我们的国家。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一定可以成功的！”本。拉登激动的说。本。拉登五十五岁，是“大阿拉伯共和国”组织的领袖。四十年前，他和一批年轻人共同创建了“大阿拉伯共和国”组织。经历了四十年的时间，最早的领导者们大部分都被捕并且被处死了，而本。拉登仍然活着，并且不断的发展壮大了自己的组织，让汉帝国政府非常的头痛。

如果不以立场的角度看待问题，本。拉登可以说是一个勇敢的战士，死亡早就不是他所恐惧的东西了。建立一个纯粹的阿拉伯人的世界，是本。拉登的理想，也是他不断奋斗的目标。四十年的呕心沥血，从开始的不到二十人的小组织，现在已经发展到了几十万人的庞大的势力集团。他们不仅仅在背地里进行各种恐怖行动，而且也用一些合法的身份进入了帝国波斯都护府的各级自治区的议会中，进行合法的斗争。他们不断宣传阿拉伯人的传统文化，宣传阿拉伯人的民族自尊，以求在政治上获得独立的权力。但是汉帝国中央政府也不是吃素的，在国家安全局全力的努力下，“大阿拉伯共和国”不断的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这几年，一批新的国家安全局成员的加入，更是给了他们不断尝到了苦涩的失败。李诚就是这其中的一名干将。三个月前，李诚甚至把什叶派原教旨主义的组织核心一并给歼灭了，沉重的打击了“大阿拉伯共和国”组织的力量。但是更让本。拉登仇视的不是李诚，而是新兴起的妇女解放运动的领袖，郑盈丽。这个恶魔化身的女性，成功的吸引了阿拉伯世界的那些女性，使得她们失去了效忠真主的热情，反而进行什么妇女解放，对《可兰经》的神圣教义进行了挑战。这是最不可饶恕的对真主的背叛行为。在得到了打入了国家安全局内部的人的通知，李诚这次负责保护那个魔鬼郑盈丽，让本。拉登欣喜若狂，如果可以一起处理掉这两个家伙，对于“大阿拉伯共和国”的事业一定有很大的帮助。

在屋子中央坐的都是大阿拉伯共和国组织的头面人物，如果国家安全局现在冲进来的话，那么几十年的心腹大患将一下被平息掉。不过屋里面的人并不害怕，因为他们在国家安全局已经埋伏下了自己的棋子，可以让他们掌握国家安全局的行动。下面的与会者纷纷发表了激昂慷慨的宣言，期望这次可以一举创建自己的伊斯兰的国度。太过于长久的等待终于到达了收获的时刻了。真主的信徒们终于可以再次在阿拉伯的土地上举起星月的旗帜。

“即使是死亡，我们的真主也会把战士的灵魂带到天堂中。而那些被判真主的罪人之会在地域里面痛苦呻吟。”大阿拉伯共和国的二号人物奥马尔。穆罕默德说。他的祖父、父亲、两个兄弟都是在恐怖行动中被汉帝国逮捕并且处死的。信仰的冲突和家族的仇恨都让奥马尔对汉帝国充满了仇恨。

实际上，与会者对于自己的实力是有着正确的认识的，但是形势的发展让他们不得不加紧行动。随着帝国对伊斯兰世界的不断渗透，信仰的不断改变，使得波斯都护府的导向越来越倾向于汉文化，这种变更让这些坚定的伊斯兰信徒不得不用一次的大的行动鼓舞信徒的士气。围坐这的人们对即将在整个波斯都护府展开的行动进行了热烈而细密的讨论和规划。

在国家安全局波斯都护府分部的会议室里面，讨论同样的进行着。分局长陈步凡，情报处处长张成辉，调查科科长李栋还有波斯都护府军区的司令苏觉、副司令韩凭功面前放着相同的报告，这些身经百战的人们悠然的喝着茶。这份报告详细的汇报了大阿拉伯共和国组织的行动方案。苏觉中将看着报告的第六页问：“安全局确定欧洲向“大阿”提供的军火的数量吗？”作为一个资深的剿匪专家，对于报告上提供的军火数量，苏觉并不相信。只有将近五千的枪支和其他的武器运抵波斯都护府，如果仅仅依靠这种数量的武器，发动一场全面的叛乱是根本不可能的。欧洲一直在支持“大阿”的活动，但是这次从国家安全局都搞不到确切详细的情报，这让苏觉感到很不舒服。

张成辉回答：“经过情报部门的调查，的确有这么多的武器现在已经流入了波斯都护府，而且已经被分散到了“大阿”的基层组织中了。”

韩凭功对于武器问题的看法和苏觉差不多，但是和情报部门长期打交道的结果是他非常清楚情报部门只提供他们觉得应该提供的情报，正确性和及时性并不重要。于是他不再继续询问枪支的事情转而询问“大阿”起事的主要城市。张成辉回答：“他们将在七个城市同时起事。所以我们期望军队调动足够的兵力，将他们一网打尽。”

苏觉看着陈步凡，对于这么晚才把具体信息告诉自己，苏觉是很不高兴的，但是这是国防部的命令。以服从为天职的军人苏觉只好把不满压在心里面，并非极为友好的说：“按照国防部的命令，我已经将我的十个精锐师调动起来。现在一声令下，他们很快就可以入战斗。什么时候出动就看你们的消息。”

陈步凡回答：“明天下午六点向那七座城市开进就可以了，然后军队立刻就会遇到战斗。”“哦？”听到这么确切的消息，韩凭功的兴趣来了，“你们的消息很灵呢？”他不相信的问。陈不凡说：“我们是情报部门，在他们内部还是有一部分眼线的。而且我要先告诉两位的是，这次的战斗将会极为残酷，而且是巷战。当然，诸位的巷战经验是我绝对不会怀疑的，所以我就预祝二位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韩凭功并没有把这些奉承话放在心里面，他再次开始确定叛匪发动起事的时间和地点，以及他们的武装情况。

苏觉和韩凭功离开情报部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两个人坐在吉普车里面，韩凭功先开口了：“司令，我觉得关于军火的数目好像不太够的样子，如果这个数字加上“大阿”以前的枪支，他们总共只有一万多枪支，想起来全面造反好像很不够的。”

苏觉问：“那你觉得这次他们的武器数量会有多少？”实际上苏觉也完全的不相信国家安全局提供的数据，如果真的是这么大的叛乱行动的话，区区上万条枪根本不够看，仅仅在准备好的第一波打击上，苏觉就可以投入十个师，十二万以上的兵力。而且全面调动的话，苏觉甚至可以在三天之内动用三十万左右的兵力。所以苏觉也觉得韩凭功的看法很有道理。

“我觉得他们的武器数量应该在五万左右吧。”韩凭功沉吟了一会儿说。“虽然这些叛匪一定会去夺取武器库，但是我想他们现在的武器一定不会少。”

“问题就在这里，我觉得这次将是一次摊牌的行动。大阿将和我们进行一次摊牌，不是他们成功就是我们成功。不过我是一点都不看好他们呢。”苏觉回答。但是韩凭功没有接苏觉的话。因为这次的行动实际可以称为是一场战争，国防部的命令是，彻底的消灭大阿的势力，军队将完全以国家安全局的情报为主，进行彻底的围剿和屠戮，凡是在国家安全局提供的名单上的人将被杀死，除了少部分人是要求活捉的，当然如果他们顽抗的话，立刻就杀死。其他的人是根本不会有什么被捕的机会的，密令上面要求，凡是没有被逮捕的要求的人，立即杀死，不留后患。这次的屠戮真的可以彻底的消灭大阿的势力吗？或者让他们没有东山再起的力量吗？韩凭功不是很自信。而且如果彻底的执行命令的话，对平民的屠戮将是前所未有的。无论如何的习惯鲜血，但是屠杀平民还是让韩凭功感到不太舒服。

八月十五日终于来临了，郑盈丽的庆祝活动是在下午开始的，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那些头面人物先派来了警察维持秩序，牵着警犬的防暴警察来来往往的检查了场地好几遍，然后将场地严密的看管起来了。上午十点，李诚带领着国家安全局的一小队人，和防暴警察们汇合了。完全是便衣的李诚他们负责场地内部的安全，而警察们负责检查进出的人。波斯和北京有将近六个小时的时差，北京时间上午十点，相当于波斯的早上四点的时间。下午两点，郑盈丽和韩星先来到了会场，不久其他的与会人员开始到达了。首先到达的是妇女保护委员会的成员，这些人多数是阿拉伯人，和波斯人，很多是一开始就和帝国关系密切的家族的后裔。一个多世纪前，这些人的祖先就支持帝国的扩张，在帝国完全占领了阿拉伯世界后，这些家族理所应当的获得了高官厚禄。首先接受汉文化的也是这批人，他们的政治嗅觉是非常灵敏的，看到了郑盈丽的成功，他们自然可以看到这个组织的光明前景。所以让一些旁支的子女加入这个委员会，是能够快速得到收益的捷径。而委员会其他的成员则是一些知识分子家庭的子女，接受了高等教育的人们，好像本能的对压抑人性发展的东西感到厌恶，所以在伊朗本地人郑盈丽的号召下，她们也勇敢的成为了解放妇女委员会的成员。

接下来赶来的是一些社会名流，伊朗自治区的议员，大商人，还有一些社会慈善机构的成员。李诚默默的观察着这些人，他发现这些人都是伊朗本地人，虽然他们并不反对帝国，甚至可以说支持帝国，但是这些人都是伊朗本地人自居的，所以如果这些人被杀死的话，那么只要帝国一宣传，大阿的社会基础就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李诚越来越觉得，牺牲这些人是很有价值的事情，不过他转念又想：也许是自己的想得太多了，保护措施虽然谈不上万无一失，但是还是比较严密的，而且大阿也不是傻瓜，他们真的这么做了，后果他们难道不清楚吗？但是李诚和大阿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了，李诚越来越觉得，基于感情的想法，特别是基于宗教感情的东西，是和普通的想法格格不入的。正常人认为的不可思议的或者称为愚昧的牺牲，在那些狂热的宗教份子眼中竟然是直接通向天堂的捷径。可是如果只是牺牲自己就算了，这些人的牺牲竟然要拉上大量的部下相干的人一起去死。这就是李诚绝对不能够接受的东西。下午四点，会议正式开始了。

西门坚站在营地前面，易枫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从昨天出动的命令下达之后，西门坚首先将手下的三个营长找来，然后和副团长伊萨邦特以及参谋长易枫开了一个军事会议。与会的几个人非汉族的只有伊萨邦特，不过伊萨邦特不是阿拉伯人，而是土生土长的波斯人。他自己有一点拜火教的信仰，但是并不强烈。伊萨邦特也从来不隐藏自己有那么一点宗教信仰的事实。但是对于伊斯兰教，伊萨邦特是没有什么好感的。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伊萨邦特对于伊斯兰教彻底的毁灭的波斯的荣光耿耿于怀。而对于至少在名称上恢复了波斯称号的汉帝国政府极为忠诚。

几个人听完了团长传达的行动方案后，都没有说话。西门坚传达的要进行巷战的信息让几个巷战高手们都在暗暗的估算着自己部队面临的困难。这次西门坚所在的第七师的是要对付的是城市大马士革。这个城市伊斯兰原教旨势力非常强大，而且对汉帝国一直不算顺服。要对付这个城市，士兵们将会产生的伤亡让这几个指挥官很担心。而且从命令上，这几位经验丰富的军人看得出，是要等叛乱份子们首先发难，然后再将已经暴露的叛乱份子一网打尽。所以半个月以来，军队已经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军营了。

敌人的明确是很好的事情，但是让敌人抢先占有有利的地形就不好了。长时间剿匪的经验，使得这些人早就没有了军事浪漫主义的愚蠢念头。士兵们生命的重要性是沉重的责任，沉甸甸的压在他们的肩头上。

不过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所以会议开到最后也没有人对总部的命令有任何的质疑。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一场艰苦的战斗，并且对战斗的中后勤保障进行了详细的研究和确定。西门坚的团负责市中心的行政厅。北京时间十八点，西门坚的团迅速开动，向一百五十公里外的大马士革开进。预计于北京时间二十点到达大马士革城的北门，并且迅速占领市中心的行政厅。接着，汇合了第七师的其他的两个团在大马士革进行彻底的剿灭行动。将已经被提供了名字的叛乱份子一网打尽。

西门坚看着手表，已经十六点了，他转过身对副团长伊萨邦特发出了命令，“命令集合并且准备出发。”军号声在营地上空回响，昨天晚上接到了今天进行实弹演习的士兵们早就将自己的行装准备好了，但是当他们看到了在营地中央被帆布蒙着的物资露出了真面目的时候，这次的行动的真正目的他们立刻清楚了。没有二话，士兵们按照自己的作战单位，把堆在营地中央的大量的爆破弹和燃烧弹领取下来。并且向营地前面停着的军用卡车跑去。虽然在标准装备上面又加上了将近十公斤的巷战装备，但是士兵们的运动并没有任何的滞呆，他们按照自己的编制登上了卡车，西门坚满意的看着不到一个小时，整个团已经加领了巷战装备并且登车集合完毕。整个营地变得静悄悄的，登车后的士兵们也没有人交头接耳，看着这些优秀的士兵，西门坚感到这次行动一定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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