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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始于足下

第二天，当大海恢复平静时，魏炎风几兄弟终于到达了蓬莱岛，看着一踩上陆地就又变得生龙活虎的海老四，三个作兄长的暗自庆幸没有将昨天发生的惨剧告诉小弟，毕竟让小少年背上太多的负担并不是太好的事，年青人就该忘记阼天的不快，好好享受现在。不是吗？．．．．．．天知道！
蓬莱群岛气侯温暖，白色的海滩，绿色的树木，毫不怕人的海鸟到处可见。特别是一些几兄弟连听也没听说过的奇瓜异果更是让几人大饱口福。

匆匆的找了一个旅店住了下来，几兄弟看时间也不过刚到中午，打听到地址后便往蓬莱学院走去。

一边拼命往嘴里塞水果，一边东张西望的看着因天热而穿得非常惹火的过往少女，四兄弟毫不费劲的就找到了蓬来学院的大门。

也许是因为当地的地价并不是很贵的缘故，蓬莱学院的大门修得非常的大。大到都看不出那是只一个门而已。一进大门，更是有一个异常宽大的广场。而现在，这个大到可以容下上千人的广场确确实实站满了上千人，中间横挂的条幅上写“蓬莱学院新学年招生场地”。

“老大，很多人啦！”海四道。

“是啊！”魏炎风看着排得有几百米长的队伍一阵发愁，这要等到什么时侯！

等到魏炎风几兄弟把买来的水果全吞下肚后，排队的人反而又多了许多，广场更见拥挤不堪。

“这样在太阳下暴晒，对我的皮肤可不好！”柳老二咕咙道：“老大，我看一时也轮不到我们，我们去逛一逛吧。”

“这是个好主意。”魏大和海四齐声赞成。这时，和往常一样，拓跋老三很合作的道：你们去吧，我在这排队。”

“这样啊！那真是辛苦三弟你了！”说完这话，三个人就厚颜无耻的只留下老三一个人守在报名处而自己跑开了。

“一定是故意甩开我的，老大和老二这两个混蛋，一定是这样的！”海老四一个人走在街上愤愤不平的想到，刚才才跑出蓬莱学院大门不久，魏大和柳二两人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得不见人了，据海四自己过往的经验来估计，两个无良的兄长一定是跑去干一些不能让自己玩的事了。“哼，做什么吗？每次都这样，还说什么不想在出来轻松的时侯也要照顾小朋友。真激气。哈！也没什么啦，肯定只是无聊的事情，以本少爷的品味不去也罢！”

怀着酸葡萄心理的少年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伸手往腰上摸去，腰上挂着那天那个陌生中年人留下的酒壶，虽说这些天来海四都是随身携带，但当几位兄长见识了老四的酒品以后都一致严令禁止海四将任何含酒精的液体放进酒壶里。但现在，即然几个兄长都不在身边，海四知道也许可以作一些以前想做又做不成事了！

从酒店出来，才两口酒下肚，海四就觉得全身都像是轻了几分，变得无比的轻松和舒畅，当然，在别人的眼中只是变的脚步踉跄而已。

就这样一边喝着酒一边往前走，不知不觉越往前走人越少，当走到一个僻静的小巷时就只有海四一个人了。

伸脚出去，踢了三次，终于把路边一块石子踢得飞了起来，海四一**坐在了路边的台阶上，张嘴喝了一口酒，倒有大半从嘴角流了出来。”我的人生是不是把顺序弄颠倒了。”少有的，平时无忧无虑得近乎无脑的少年冒出了一个在他清醒的情况下绝不会有的念头。“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上学吗！”。从某个不太明了的意识来说，海四早就把自己摆在了一个不应出现在学校这种地方的位置上，以前当小混混的时侯是因为没机会，而现在，与其说是经过了太多事情后对“纯洁”的学校生活的“不屑”，还不如说是一种掺杂着惶恐和不安的情绪在作怪来的贴切。“上学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啦！”。因为就算是以前当小混混的时侯趴在墙上偷看人家上课的时侯，也只是光注意了漂亮的女学生，海老四对学校并没有太多的概念。

“要不是爷爷的吩咐，就算是老大跪着求我，我也是不去的啦！”。当然，海四知道要是自己说不想上学的话，老大顶多是费点劲把自己踢进教室外是万万不会作出其他任何多余的事情的。

“看在有可能和可爱的小妹妹同桌的份上，还是去上学吧！”少年用无奈的语气对自己说道，然后就站起身来准备往回走。就在海四努力的抗拒着酒精的作用想要找到回去的方向时。一声冷笑从背后响起。

“哼！混蛋，终于找见你了！”

在以下的时间里，海四作了三件事，第一，确定了这句话对象是自己。（这里再没有别人！）。第二，想清楚了自己并不认识这声音的主人。第三，在对方见海四没有反应（因为喝酒，变得迟钝的发呆了十分钟），更是恼怒时侯，用臀部化解了突然踢过来的一脚。

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海四摆好了一个漂亮的前挺身着陆姿势，但就在海四的脸面要贴上地面时，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抓住了他的衣领，将海四又高高提起，意图很明显，来人还想将海四重重砸在地上。

“我才来这儿一天啊，到底得罪了谁啦！”海四一边看着地面越离越近，一边想到。

“混蛋，这回要你好看！”声音又从背后传来，虽说是经过故意压低改变，但还是能听出是女人的声音，而且，还是年龄绝对不大的女孩子。

后面又有破风声响起，凭经验，海四知道对方是从上方一脚向自己后背踏了下来。

“不用这么狠吧！”咕咙了一句，海四知道现在正是一个机会，两次的出招轻易得逞必然让对方大意轻敌，低吼一声，双手撑地，在就要砸在地上的前一刻，海四的身体忽得弹起，在空中一个翻身，同时双脚急踢向身后之人。

“砰砰．．．”对方也是不弱，虽对海四的这一怪招很是吃惊，但也以腿对腿挡下了海四的一轮急攻。借着两人对攻的力道，海四人在空中，身形再变，收回前踢的双腿，双手成拳，连环击向对手，在这时，海四才从正面看见了对方，娇小的身形的少女，轻快的马尾辫，虽说因为脸蒙轻纱而无法看见容貌，但光是冲着那一双修长的美腿，海四被人无来由攻击的怒气就消掉大半，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减了几分。

“混蛋！”少女在今天第三次对海四骂出了这个词，双手一晃，银光咋闪，两把短匕已握在手中，就像轻捷的电流划过天空，一层气芒突现，不只化解了海四凌历的几拳，更是夹着耀目的白光反击而至。

“我的妈呀！”因一时的大意和分神，海四登时闹了个手忙脚乱，慌乱中，只好不顾形象的往下一滚，这样一来，倒是避过了迎面的一击，但却也出现了更为严重的后果。

“喂．．．”

“哎呀！”

两声惊呼，海四一下撞入了少女怀中，两人登时摔在了一处，东南西北方位大混乱，等海四的方向感终于回到体内时，海四感觉头枕在两个软棉棉的东西上，然后就听见头上方少女一声极愤怒的娇叱，再然后，迷迷糊糊的海老四头上挨了几记重拳，最后晕了过去。

“喂！小姐。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能不能稍微透露一点让我知道？”被倒吊在树上，海四对下面正在忙个不停的少女说道。

少女一言不发，只是忙着自己的事，将两筐水果和两筐沙石搬到树下后，略事休息，少女拿起了一个西瓜，抬头对海四道：

“混蛋，你知道你接下来会为你的行为负上什么后果吗？”

“小姐，你．．．我希望你明白，刚才那只是一个大家都不愿发生的不幸而已，就让我们忘了他吧！另外，我叫海梵，不叫混蛋，下回千万别再叫错了。”虽是在现在这种情况，海四还是很乐意向可爱的少女报上自己的名字。

“哎呀！”

回应海四的死不悔改，少女将手中的西瓜正正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哈，虽说西瓜汁可以用来美容，但是在使用方法上，小姐你还是应该多练习一下的。”对自己的安全感完全没有认知的海四还是在那儿倒吊着胡言乱语。

“两次，你这混蛋居然敢两次这样，我不会饶恕你的。”少女忽然咬牙切齿的道。

“两次？”海四倒吊着挺身起来掰着脚指头算了一会儿，忽然大叫道：

“有没有搞错，我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啦，我就算没什么文化，但算数还是会的。你别想蒙我！”

“哼！”又是一声冷哼，少女很明显的是想起了一些事，声音听起来更是可怕。

“就算昨天的事你不知道，那有怎样啦？你一样是不可原谅的！”

“昨天．．．喂！昨天我还没来这儿啦，我可是在船上啊！”一想到自己晕船这件事，海四就觉很是丢人，也就住口不说了。

“即然你没话可说了，那就听我来说吧。”少女道。

“本来，本小姐是想把你一刀两断的，但那样的话又太便宜你了，所以，本大小姐决定一直和你耗下去，慢慢的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了再生，生了再死．．．”恶毒的话从少女的口中说出，而且说话的对象又正是自己，但海四并不觉得这话对自己有一丝的威摄力，相反的，看着少女紧绷着脸作出与本身外型不符的恶狠狠的表情，海四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去死！”

“哎呀！”

“砰砰砰．．．．．．”

一顿疼殴以后，也许是打也打累了，再狠狠的踢上一脚后，少女才退了开去。

“知道历害了吧。下回本小姐说话时态度放端正一些。”

“是是．．．下回不敢了。”脸面肿得像猪头的海老四急忙答道。

“那好，我们现在就来作个游戏。”少女不怀好意的说道。

虽看不见表情，但海四还是能够从话语中感到阵阵寒意。

“我们都这么大了，玩游戏吗！还是不要了吧！”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想问一下玩什么游戏，嘿！是我多嘴了。”

“我们来玩问答游戏吧！我问你答，答对有奖，答错就罚！你没意见的话，就马上开始。”

“当然，我那会有意见！我正以万分激动的心情期待着啦！”弄清楚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现实情况，海四很合作的有气无力的答道。

点了一下头表示对海老四的表现还算满意，少女清了清喉咙道：

“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

“时间到，选手弃权，扣十分！”说着话，少女从旁边的筐里拿出一块石头，阴阴的笑声从面纱下发出。

“你不会是想要．．．”海四话还没说完，少女手一扬，“啊”的一声惨叫，正正命中海四额头，虽说没有见血，但也煞是疼痛，肿了一大块起来。

“你这臭．．．．．．”看着对方面色不善和又握在手中的石块，海四忙把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来。

显然心情一下变的极好的少女也没有追究海四这句话的下文，只是兴趣盎然的又说道：

“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跟猪一样蠢？”

“啊！勉强可以这么说吧。”打定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主意，海四口齿不清的答到。

“请选手注意，在回答问题时请答出肯定的答案。”少女忍住笑说道。

“是的，我和猪一样蠢，啊！不对，我比猪还要蠢！”像是突然想起，海四忙更正到。

“嘿！居然让你答对了。”少女语气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佩服。

“哈哈。不是我自吹，我玩脑筋急转弯可是一把好手。”

“没办法了，给你加十分，另外．．．”拿起两个水果，少女很体贴的问。

“不知道你是喜欢苹果啦还是喜欢橙子？”

“还是来一个橙子吧，和你聊了这么久，我也有点口渴了，能不能麻烦你把核去掉。”

“这个吗，也无所谓啦！”少女笑了起来，就在连和猪一样蠢的海梵也感到不对时，一个橙子砸在了海四头上。

碰得稀烂的橙子糊了海四一脸，汁水让海四睁不开眼。

“臭丫头，说话不算话！”

“我哪有说话不算话？”

“你说答对有奖的啦！”

“是啊，有奖是没错，但在领奖的‘方式’和‘地点’上，我们主办方有最后决定权啊！”

“你．．．”海四登时气得晕了过去。

．．．．．．

将两筐水果和沙石全部倾泄到海四身上，少女才“满意”的拍拍手道：

“好啦，今天就到这儿吧！咱们下回再见。”说完这句话，少女发出一声清啸，一件物事应声从远处飞来，近了一看却是一匹飞马，像是放学后和同学互道再见一样，骑在飞马背上，少女道了一声：“下回见。”就离地飞远而去。

看着少女消失在山头，被砸的头晕脑胀的海老四才想起一件事，大叫道：

“喂！你至少也该把我的**道解开啊！喂．．．死丫头．．．．．．”

“这怎么办啦？一会儿晚回去又要挨三哥骂了，还是赶紧把**道冲开吧！”有了决定，海四开始凝神运功。

过了一会儿，一阵怪笑声响起：

“哈！大哥。快来看呀，有人在玩倒吊啦！不知道好不好玩！”

“好玩？你来试试看！”被这一打扰，海四快将要冲开的**道又要花上一番功夫，不由大为气恼，“这鬼丫头的制**手法怎么这样古怪，要是一般的手法，早就应该冲开了。”想着少女的刁钻古怪和她说过的话，海四大大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发愁。

“笨蛋，你看不出来他是被人吊在树上的吗？”

随着一声斥责声，几个吊二郎当的少年从一旁歪七倒八的行了过来，为首一个长的很是粗壮，嘴里正嚼着一种叫“清气”的香草，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不良少年。

“嘿！老天爷对咱们还真不错，知道我们今天没事可做，很是无聊，就派了一个人形玩具给我们解闷。”

说着话。粗壮少年走到海梵的下方，先是一阵装模作样的干笑，然后道：

“小子，是不是被人期负了，真是没出息啊！想要以后不被人修理，光是你修理人吗。想的话以后就跟我吧！有事的话就报我‘铁牛’李逵的名头。”说完，又在海梵头下豪气干云的哈哈大笑起来。

“小子，你够狗运，老大肯收你，快叫大哥。”

“小子，快叫大哥！”一群小喽罗跟着帮腔道。

笑了半天，看海四毫无反应，李逵有点不耐了，用劲拍了拍还吊在树上的海四道：

“小子，快给我说话，老子今天心情好，肯收下你这种肉脚，还不快把你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孝敬老大我。”

听到以前当小混混时熟悉的说话，海老四要不是正在冲开**道，真想和李逵来一个专业对答，但现在却只有闭目默不作声。

李逵黝黑的脸上挂不住了，大叫起来：

“不懂事的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啊！还是不说话，我倒要看看是你骨头硬还是我拳头硬。兄弟们，给我打。”

“是，大哥！”答应一声，几个不良少年冲上来就想对海四来上一顿拳打脚踢。

“！！”

就在这时，海老四**道刚好冲开，微一使力，绑在身上的绳索立断，空中一个翻身，海四已稳稳的落在地上，看也不看，右腿横扫，一下就将几个不良少年一起踢飞出去。

叱牙裂嘴的揉着身上的伤处，海四道：

“本来我以为今天最倒霉的人就是我啦！想不到你们比我还要倒霉。也许看到你们一会儿以后的样子，我会觉的好过一点的。”

身形一晃，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抓住了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李逵的脖子，手一挥，铁牛就哇哇大叫着飞上了天。然后又重重的摔在海老四面前，尘土飞扬中，地上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这就是“云台二十八将”中“斗宿”李逵对“巨灵王”的第一次参见。

“喂！老四，你这是怎么啦！”

看见老四满身是伤的跑了回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更是狼狈的少年，在旅店中正收拾行李的魏炎风几人惊奇的问道。

好不容易通过海四的手比脚划了解了事情的始末，魏炎风笑道：

“你是说你莫名其妙的被几个武艺高强的黑衣蒙面人偷袭，然后又遇见了后面这些家伙，收拾了他们一顿后，这几个家伙就要拜你做大哥，是不是。”

“基本上就是这样的啦！”海四很担心自己会脸红，要是被老二发现了，逼不得已说出真像，说自己是被一个少女好好的修理了一顿，那就真没脸见人了。想到这儿，海四觉得有必要回头再一次叮嘱后面的几个新收的小弟不要把看到自己被倒吊在树上的事说出去。

“好啦！先别说什么黑衣蒙面人了，名已经报了，快收拾东西到学校去。”魏炎风不太在意老四说的话，心里在想“说不定又是胡乱找人打架弄的！先不急，一会儿才和他慢慢算。”

说完话，魏炎风就准备拿着行李往外走。

忽然，一直没说话的“铁牛”李逵一个箭步向前，抢过魏炎风手中的行李。

“你．．．？”

“大大哥，这种事就让我们来做吧！”

说着话，李逵就提着行李往外走去。其他几个人也接过柳老二和拓跋重山手中的行李，跟着走了出去。

魏炎风楞了一会儿，问海老四：“刚才那个黑碳头叫我什么？”

脸刷一下红了起来，海四支支唔唔半天才道：

“我告诉他们你是我的老大，他们又偏要叫我大哥，所以老大你就成了他们的‘大大哥’了。”

想了一会儿，转头看了柳二一眼，在看见柳二微微点头后，魏炎风笑道：

“也就这样吧！不过这‘大大哥’听起来太别扭了，你叫他们以后别叫了。”

“好的，老大，我会和他们说的。”海四松了一口气又道：“那叫他们叫你‘大哥大’”。

“不行！”

“哥大大怎么样？”

“NO！”

“头人？”

“．．．．．．．．．”

“瓢把子？”

“．．．．．．．．．”

“领导？首长？”

“老四，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先不说魏炎风的名份最后定成什么，从此以后，出于最开始单纯对海梵武艺的佩服，“铁牛”李逵就一直追随“巨灵王”左右，忠心耿耿，至死不变。

而这也是后世有些无聊文人声称“据考古发现”：“天圣帝”的势力最初来自于“黑社会”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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