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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下）、不安的休息时间

“你觉得阿霖想到什么好玩的主意了？”刘宇一面慢慢地擦枪，一边问道。(看小说到网)这是唐霖请假之后下一轮训练也结束了。
刘宇在训练中开了十五枪，其中七枪脱靶。就算进入主神空间之前，他的准头也远远好过这个成绩。但他却并不在意，只是用软布擦饰枪身，有如抚摸。粗眼看去，那枪似乎在微微颤抖。

“他的主意，总是在玩。”柳风凌坐在一旁，微微喘息。

刘玉廷看了几人一眼，见没人说话，便说：“说不定是想再造一副手套，把妖骨剑和触觉线连接起来。”

他说的本是GS美神中光荣之手的典故，李猛并不知道，便反问一句：“那有什么意义？”

刘玉廷也只是随口一说，听李猛反问，耸耸肩，笑一笑便揭过了。

他们却不知道唐霖的确在用妖力凝化出一副臂铠。

最初是右腕和右手上生出半鳞半甲的覆片，将手包住，然后形状变化使不影响手腕手指灵活。然后甲片渐渐融合，慢慢由天生鳞甲之形变幻**工打造臂铠的形状。手背上浮起一片如宝珠状圆形纹饰，唐霖将手一动，纹饰前方弹出妖骨剑刃来。

旁边，乔研究炼金术正到一个段落，出来休息散步，见唐霖在，便倒了半杯白兰地，加入蜂蜜、热咖啡、牛奶、巧克力液、薰衣草粉末、百里香，又滴入少许玫瑰花露，将几粒黑胡椒碾碎投入，用肉桂枝搅拌均匀，用抽滤法滤净，端给唐霖。唐霖信手接过来喝了，皱紧眉头，半分钟后才将杯子放下说：

“这味道真是强而有力。”

“有那想出应景NITA的时间，Signore不如好好想想本来在考虑的事。”

乔淡淡笑着，却有一丝恶作剧得手的得色。

唐霖活动手指，任护手甲指节相磨擦，并不说话。乔见状，只在他身边坐下，为他杯中续水。

两人相处日久，乔虽然时有恶作剧，总体上依然恭谨守礼。加之唐霖有御宅本性，两人一直未逾主从之份。此时两人离得极近，体温可感。乔累日实验，沾染各种草药、香料气味，混合少女体香，窜入唐霖鼻孔。唐霖无心练功，顺口问道：“你解读至衡之书，解读的如何了？”

乔立刻起身，站在一旁开始汇报，令唐霖有些后悔自己多问，却听好听她说：

“正在进行新的法术实验，解读出两个配方。不过，关于这本书本身，我却有一个有趣的发现，Signore你可能会有兴趣。”

“嗯，什么？”

“整本至衡之书，从头到尾，都在讲解一个法术。从中解读出的DCBA各级法术及各类衍生法术，都是这个最终法术的一部分。”

乔的声音平静，却压抑不住三分得意和二分邀功。毕竟，虽然只要一路研读下去，任谁也会发现这个秘密，但在只破译出两个法术的现在就能发现这一点，却全仗着乔“先天”具有深厚的语言学和人文科学功底，外加一些运气。

唐霖也站起身来，拍拍乔的头顶，问道：

“这个最终法术是什么样的，现在知道吗？”

乔很不适应地摆了摆头，又理了理头发，回答道：

“此是一切真理，一切至真、至上、纯粹，唯一的神性与物质的门户，是谓贤者之石，能令铁之为金、血肉并灵性一体，行万种任意炼金术奥妙变幻。”

唐霖听了若有所思，微微皱起眉来。他暗中练成妖骨剑、触觉线丝多种形态，正苦思如何将这几种形状统合一用，能在多种形态间流畅变化、方才堪用，不料听乔自言研读魔法书的进度时，受到启发。

乔不知他有什么事，见唐霖突然低头不语，低声问道：“怎么？”

唐霖突然醒觉，想及刚才所想到之事，心中高兴，答道：“今天做点什么好吃的，来庆祝一下吧。”

“庆祝？”

“我要饱含爱情的女仆蛋包饭，不要太甜，用蕃茄酱和枫糖画上NERV的标记。”

“蛋包饭配枫糖要怎么吃？”

“…………该吐槽的是这里吗！”

两人稍微闹了一阵，主仆捏它相声暂告结束。乔情知未到晚饭时间，便去继续她的实验。而唐霖则接着思考他刚才想到之事。

唐霖一直在思考要怎么利用妖气变幻出一种形态，可以在几种实用技能之间变换、配合自如，发挥出最大效率。然而，乔关于贤者之石之说，却启发唐霖从另一个方向思考。

户愚吕兄体质的妖气必须借助血肉骨甲变换形态来生效，因此使唐霖把血肉和妖气视作一体，不觉限入局限。但仔细一想，与其“利用妖气使自己的血肉变化出一个适当的形态”，倒不如“利用自己的血肉，创造出妖气的聚合体”。由于以妖气为主体，因此在往复变化之间更加灵活自如。

随想随做。唐霖盘腿坐下，运起妖气，将妖气在掌心聚拢，心中暗祝将妖气身外凝聚成形。初时滞塞不得其法，然而冥想一段时间，便感到妖气渐渐自掌心涌出，生成物质，自行聚拢。唐霖细心感受其中过程，逐渐学会如何引导，过程慢慢加快。然则至凝合半成妖力，但难以再多注一分能量，只好慢慢罢手。

再看掌心，竟塑成一颗珠子，有玻璃弹子大小，白里透红。唐霖自然知晓这珠子结构：最外是一层透明膜壳，质似水晶却又有韧性。内里一层骨质圆壳镂空出细碎规则花纹，上又有与外层相同的类水晶质构成极细管道连通成网，管中流动鲜红如血的丝丝液体。骨壳与水晶管网共同构成一层，如是又有5层，层层之间转动自如，宛如镂空象牙球般，因为唐霖慢慢注入能量，一层层成形，才有此结构。

唐霖随手将这珠子上下抛接，令它变出妖骨剑刃、刀叶、触觉线，比他由自身变化又自如许多。唐霖心里高兴，一时得意忘形，操纵这珠子不断生成花瓣形刀叶层层展开如莲花开形，却突然失控，珠子瞬间爆出无数细碎刀叶，未及飞出便自枯萎碎裂消失。

情知自己尚未完善这一招，唐霖也不以为意，准备沉心接着练习。但突然电话声响，唐霖看了看电话机，显示华哥来电。

华哥很少在同一个任务间歇里出现在银钥队两次，这让唐霖觉得有些奇怪。接了电话，华哥便问：“能去你那里吗？”

“无妨，来呀。”

答毕，空中开门，华哥手拿一台像万用表似的仪器降临。

“我不能待得太久，事情要快办。把这个夹在手指上。”

华哥说着，将连在万用表上的鳄嘴夹抛给唐霖。唐霖不明所以，便依言将夹子夹在手上。

华哥转动旋钮，万用表吱吱有声。

“这是什么？”

“人体万用表，向Cos三队的候爵借来的，我想看看你之前被洗礼后，有没有可能转化为念与妖气的双修。”华哥解释道，“不过……”

他另一只手从袋中取出一个小本，翻查一番，“看来是不可能了。你实在没有念能力的天赋，或者你的身体与妖气体质的相性太好了。”

唐霖本就不奢望有什么能力双修之类的东西，但听华哥这么说，也未免觉得怅然若失。为转换心情，于是反问道：

“别队的东西，居然能借来？”

华哥沉思片刻，像是要想一想要不要给唐霖解释。随后他下定决心说道：

“Cos三队有个卡拉巴斯侯爵，在二层队伍当中，这人以社交家的身份出名。他使用念能力来创造‘人情券’，欠他人情的必还，他欠的人情倒也非还不可。他欠了我一个人情，所以我叫他帮你做个诊断。”

唐霖隐约想到，有形无神的志波海燕似乎说过欠人情之类的话，也许因为那个卡拉巴斯侯爵的能力也能惠及下属队伍？虽然没见到人情券什么样子，他依然暗下决心，以后与海燕说话时要小心。但想到卡拉巴斯侯爵这个名字，他心中突然又生出问题：

“卡拉巴斯候爵是美国人小说里的角色吧？为什么会被cos成念能力者？”

华哥笑笑：“你这么说就说明你没明白cos队人的想法。你既然知道这个角色，不如想想，若卡拉巴斯候爵真正进入轮回游戏，他会怎么做，有没有可能找一些能力来保证自己能成功讨到人情？——顺带一提，是英国人的。”

唐霖想一想，也明白了其中想法。华哥并不继续这个话题，从手指上褪下一枚戒指，说：“这枚相位偏折戒指，在D级算是不错的防具，你拿去交给风凌或李猛吧。”说罢，草草作别，便又消失……

唐霖复又盘腿冥想一阵，再凝出一颗珠子来，不自觉后背汗出。这次他不敢搞太复杂的变化，只将珠子上伸展出触觉线来，绑在手指上，像溜溜球般把玩，突然说：

“就叫‘血髓珠’如何？”

恰好乔从另间屋子走进来，面容疲倦，拿着一个锥形瓶，瓶中尤自冒出灰色烟雾。听唐霖问话，她说：“听起来倒像是还珠楼主之类小说里的法宝。”说着走到唐霖身边，将瓶子放在唐霖面前。

“这个，成功了。”

“什么？”

“酒与鲜血混合精馏的产物。”乔略带疲惫地笑道，“生命之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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