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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图存西北：第九节 前凑（续）

高树祥刚一离去，秦少杰似幽灵般进来，向孙晋汇报了这治丧期间几个月内部密报。秦少杰自掌控商业调查局，一直利用商业手段秘密监控党政军内部状况及国外内政治经济军事情报。
“先生，吴佩孚的代表张其锽二十天前就秘密出发，先是在曲阳与阎锡山秘密会面，三天后转道陕西西安与冯玉祥交谈；五天后从陕北榆林进入归绥城，与绥远都统马福祥交谈，期间更是与乌兰察布盟及伊克昭盟一些蒙古王公秘密交流；所有这些秘密会见的谈话大致意思若吴佩孚发兵察哈尔，望他们从西南两个方向进攻察哈尔；三天前进入察哈尔省，拜会了北洋内一些故友，但未见任何党政军高层。”．ｚｈｉｘｉａｈ．

孙晋闻之，沉思良久，抬眼见秦少杰很是谨慎地站在旁边，脸色沉稳，看不出什么波澜不惊的表情，一副视如外界无物般。孙晋暗自摇头：是不是所有从事间谍活动之人都是这样面无表情之人。

“东北咋样？”

“日本人从本土运来了五艘军火秘密押运至葫芦岛登岸，这是装备张学良亲率奉系第一路军，后续还有八艘军火船运来。再有就是奉系第二路军从哈尔滨南下开至辽通，准备继续南下进入热河，先锋部队是张宗昌所部，其中有一个团是雇佣白俄军人，据说战斗力非常强悍，不过军纪败坏，在吉林惹得民众不满。”

白俄军人团？那不是那些个趁着俄国内战败逃到中国大多投靠了张宗昌的白俄卫军么？

孙晋当然知晓那位名满天下的张宗昌是何许人也？“狗肉将军”、“混世魔王”、“长腿将军”、“三不知将军”、“五毒大将军”、“张三多等，奉系军阀头目之一。

奉系秘密组建‘宣抚军’分三路大军出兵；第一路军由张学良、韩麟春率领驻守锦州一线，防止直系沿着京奉铁路进攻东北。第二路是李景林、张宗昌为先锋部队，准备计划通过人民党防区进入热河，直接杀入京津地区。

孙晋玩弄着手中派克金色钢笔，脑袋不停滴思索：李景林倒是武林前辈、正人君子，这个张宗昌进入热河，是不是张作霖故意为之，那热河国民可有得罪受了！

“南方咋样？”

组建情报网机构之时，孙晋定下不容更改决定：任何情报机关对情报只有搜集汇总权，汇报时切不可带有个人色彩的情绪、利益。秦少杰只能汇报材料，并未加以分析。

“直系江苏军阀齐燮元与皖系浙江军阀卢永祥为争夺上海，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了。吴佩孚半个月前从英美洋行手中采购一大批军火，其中有飞机、大炮及弹药；吴为了支援齐燮元，调了三个师装备。”

“三个师装备？”孙晋虽是富有，仍然为吴佩孚富裕感到咂舌。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三个师装备最差也得一百多万大洋吧！

秦少杰接着汇报了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转身离去。

孙晋起身来到地图面前，木椅反坐着，下颚枕着双手趴在木椅靠背上，眼睛死死盯着地图每个细节，熟悉孙晋之人都明白，先生似乎要考虑大事了，故此，整个行署大院内静悄悄地。

沿着京绥铁路西进，从张家口西进进入绥远特别行政区，是都统马福祥辖区。马福祥，清末民初**爱国爱国将领，西北地区最重要政治人物。马福祥十分推崇‘黄老学说’，‘知足不辱，知止不殆’的为人处世哲学态度。虽是**人，喜欢结识汉族中上层人物，游走于王爷、翰林、军阀、省长等；亲书《黄石公素书》并以之规劝朋友，激励部属，训诫子弟。

自民国二十年（1921年）都统绥远以来，注重民生与结识开明蒙古王公，打击绥远境内土匪，在绥远城设置蒙古族、**学校，推崇少数民族教育。与旁边突然崛起人民党，马福祥还是坚持政治消极，商贸支持态度。

孙晋当然能理解马福祥心态－－－吴佩孚实力强大，又掌控中枢，自然投靠直系；对待人民党自然是消极般若即若离的状态，这也为何孙晋突然停止‘迎雷计划’原因。

孙晋心中拿定主意，感觉到自己手臂麻木了。他伸了伸手臂，活动了两下，喝了两口茶水，接着又趴在木椅靠背上，眼神顺着手指地图：大同。

沿着大同南下，手指顺着忻口直指曲阳（太原），这是北同蒲铁路，当然此时阎老西还未有能力修建同蒲铁路，只停留在纸面上。

阎锡山，字百川，自民国肇建一直主政三晋，为人处世坚持‘中庸持正’的态度，最有名就是那句话：我阎百川要在三个鸡蛋上跳舞！那个都不能踩破。

或许是受北方人民党政策影响，阎锡山与人民党关系到没有马福祥那般闪闪烁烁，无论经贸与政治，双方交流频繁，特别是大同煤矿，由人民投资集团出资、出技术、设备，与阎锡山合作，大力开发大同煤矿，沿着京绥线输送煤炭供给张家口、包头、承德、北京等地。

要说阎老西没野心那是不可能的，眼馋人民党富足财富，有心而无力，毕竟人民党主控下四个甲种师二个乙种师近十万武装力量那不是吃素的。今儿个有直系吴佩孚挑唆与口头空头支援给他自己不少底气，也妄想着霸占察哈尔。

阎老西要心动呀！

孙晋不由感叹一声，暗道：三晋大地被平行世界共和国成为‘能源之都’。在平行世界，山西铝厂、太原钢铁集团、华北电力几大重工业产业龙头，震响世界。

说实话，孙晋对三晋之地很是眼馋，他宁愿放弃热河察哈尔，也要得到山西。山西地处中国中部，轮廓略呈东北斜向西南的平行四边形。东有巍巍太行山作天然屏障，跨过娘子关与河北省为邻；西、南以涛涛黄河为堑，与陕西省、河南省相望；北跨绵绵内长城，与绥远、察哈尔毗连。

“好地方呀！我倒是希望阎老西主动进攻察哈尔，那就是借口呀！”孙晋流着口水喃喃自语说道，让进来秘书高树祥和客人目瞪口呆，进退不是。

“竞秀，我记得你是山西人吧！”见外人发现自己丑态，孙晋不以为然，笑呵呵说道：“山西是个好地方呀！弄得我有点眼馋，见笑了！”

客人是王荫泰，与孙晋也算是老熟人了。他笑呵呵说：“先生眼馋山西，可阎老西不容易上当！那家伙似泥鳅般狡猾，很难让人抓到把柄！”

“嗯，孟群兄言之有理！”孙晋点点头，扭头对着高树祥说道：“竞秀在我身边呆了有二年了，咋样，有没有出去锻炼想法？”

高树祥被孙晋的话吓一跳，暗道难道自己做了啥事让先生不满意，这是赶我走呀！

“先生，是不是竞秀做错了啥事？”高树祥脸色苍白地问道，额头出了冷汗。

“竞秀此言差矣！你是北大高材生，待在我身边做秘书屈才了，也永远长不大，将来难堪大任！我总不能舒服自己而坏了竞秀的理想呀！呵呵。。。”

高树祥暗中舒了口气，这不是赶我走，要外派出去历练！听先生意思似乎外派到山西去！

“先生，我不想离开您，离不开您时时刻刻教诲！竞秀一生忠于先生服务于先生！”高树祥作为孙晋贴身秘书，自然成为党政军要员巴结对象，就连山西阎锡山还经常派人送礼物至山西老家；那种油然而生优越感虽不敢面露但心底还是舒坦。

孙晋笑容一下子拉下来了，呵道：“胡说八道，先生能有啥高深地教诲，你觉得先生是那种喜欢拍马屁之人！”

见身边有人，孙晋不愿再见高树祥难堪，安慰道：“我曾经说过，人民党不是我孙晋一家一姓之政党，乃是为人民谋福利、为民族争取独立的政党。这两年，你在先生身边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又有崇高理想及为国家为民族勇于献身的精神，严于利己；我非常看好你，放在身边浪费你的施展才华的本领。”

“是，先生！”高树祥只能低头应道。

“好了，出去吧，我只是与你打个招呼，让你有心理准备，等有了合适机会才放你出去！”孙晋不想在王荫泰面前谈及太多，结束与秘书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