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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再会国父（续一）

一身严谨整洁的商团将军服饰的托马斯。赫尔墨挺起腰笔直端坐那里，时时刻刻保持着德国人特有的军人容姿：严肃刻板。赫尔墨内心说不出的滋味，锐利的眼神有点看不透站起来说话的年轻人，身上有太多的神秘之感。赫尔墨为了德国的利益忍痛被迫退役，脱下了自己十分钟爱的中将军服，带着满腹惆怅和不舍来到曾经熟悉的遥远而神秘的古老土地―中国，作为热河特区与德国远东协会交流一部分，成为热河特区武装力量最高军事顾问。
赫尔墨的父亲曾是德意志帝国驻青岛经济商务参赞，专门负责搜集英法美在华的经济情报，赫尔墨随父亲来到中国，那时青涩而腼腆的他对这个古老国度充满着好奇，什么女子为啥裹着小脚、孔子为啥那么受人崇拜等。等赫尔墨刚刚学会几句诗句，欧战让他不得不离开神秘的国度入伍参军。时光荏苒，当年青涩的小伙子变成成熟稳重的中年中将了，对中国繁文缛节的礼节和生活方式稍微有所了解让赫尔墨工作起来没有感到吃力。这里的人对他和同胞十分尊重，对德国处境十分同情，热河特区精英层对德国非常友好和尊重，德籍教官在这里享受国内专家级待遇。德籍教官也十分喜欢学员们，他们吃苦耐劳，对知识孜孜不倦求知欲感动了外教；虽然他们知识层面不高，有时一个炮兵既然不知何为坐标，每次开炮用大姆手指眯着眼睛瞄准，而且打得贼准，弄的教官们怀疑自己科学知识是否有用。这在自己同胞中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中国。

赫尔墨不知道热河商团为何要扩编部队，难道有中国国内有大战发生？作为德国国家利益的维护者，对热河商团扩编赫尔墨当然一百个乐意啊，这意味自己可以利用与热河商团高层关系，推荐德国驻华的洋行，比如军械所需的钢铁、设备等，为自己同胞或者母国挣得更多的利益。德国在欧战失败之后不能制造重武器和开发新式武器，但是德国本土没有，难道德国人不会在比利时、捷克、瑞士等欧洲小国再开厂，用中国一个成语：狡兔三窟。

“晋少，整军扩编对士官学校整体教学计划是否进行修改？”赫尔墨收回走神的思绪，谨慎地问道。

下面将官议论声被赫尔墨陡然的提问惊住了，要知道承德士官学校是晋少一手绝对控制住的禁地，士官学校所有教学设计和教育大纲都得晋少点头同意，对待军事这块晋少不做甩手掌柜的，赫尔墨的提问确实只有顾问身份才可敢提出疑问。

“士官学校是培养军事技能和素养之重地，主要是服务于热河特区商团，热河商团扩军备战，士官学校教学计划也得改变。”孙晋见将官们笔挺挺直坐在那里，眼睛齐整看着他：“等这次军事行动完毕后，士官学校升级为将官军校，建设成为教学体系逐渐完备及受教士官不同层次军衔的体制。所以各位同仁无论职位军衔高低都得再次接受军事学习和培训，乡间俗哩有言：活到老，学得老。”

“此次如何扩编，将由总参谋部制定计划，在我离开上海之前由我本人签发执行。各位同仁，此次扩编我不参与，全部交予总参谋部，这是对大家的信任和考验。我再次强调：英雄莫问出处，无论以前你是出处哪里哪派，心中时刻牢记我们热河商团是新式军事武装；那种满脑子升官发财，吃空饷喝兵血意识不能再有，即刻起统统忘掉；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在军事行动上，下级绝对服从上级；在生活上官兵一律平等。我可以告之各位，此次扩编整军之后的商团将会首次出现全国全世界各国各个军阀视野，军事之战斗力、素养、面貌等皆引人关注，望各位同仁以热河特区三百万国民殷切期望为念，全力打造新式之武装。”

“是”将官们异口同声齐声立正，个个脸上洋溢着兴奋，仿佛想象自己指挥千军万马，那种挥斥方遒感觉特别爽。

将官们是挥斥方遒了，意气风发，可是他们的晋少却兴奋不起来。为啥呢？这一次扩编备战不知要花了多少金银，光是那个甲种师武器装备就吓人。那个甲种师是晋少仿照历史有名的中央教导总队模式组建起来，甚至比他多了三个团，超级庞大，说是一个甲种师，其实就是一个加强军的兵力。

欧战结束后，虽然国际社会做出对华武器禁运，但是各个政府对本**火商走私暗中支持，许多欧战前替换品出现在走私队伍当中，尤其是在租界，军火生意成为鸦片等毒品之后第二大走私之生意。热河特区商团一直遵循军械制式尽量统一，这样能节约资金。步枪和重机枪都是德式枪械口径毛瑟Ger98式水冷式马克沁重机枪，火炮方面比较弱，甲种师只有1个辖3个营的炮兵团，外加战防炮连和高射炮连各1个，乙种师也只有炮兵营下辖3个炮连，每连装备4门75毫米德制L/29克虏伯(Krupp)野炮，全营共12门。不过每个步兵团还有迫击炮连，迫击炮连装备6门法国55毫米布郎得(Brandt)迫击炮.

就这点武器装备差点让荣三爷辞职不干了，否则这个家没法主持了，似乎超出了热河特区财政预算三倍，孙晋只好安慰：先借用动用一下财政，等到十月份之前归还而且还算利息。不是荣三爷矫情，这时候英法美日他奶奶仿佛都协商好似得，价格贵的要命。开始时候军火贩子都拿出欧战之前各国换装备之后次品甚至是八国联军侵华时候的老式山炮。孙晋本来就是机械出身，仔细看了军火贩子送过来的样品，发现大都分是半新半旧的经过修整涂上新漆的枪炮，价格是以新出产的价格。他当场给了军火贩子一个难堪：孙晋仔细地指出样品是以旧充新，从枪械零件磨损程度到涂上新漆翻新、新品市场价格等等，专业知识比军工专业人士或者这些军火贩子还专业，简直就是关公前面耍大刀嘛。这些开始趾高气扬的蓝眼睛高鼻子的军火贩子也是大吃一惊，心说今天踢到铁板了碰到高手，无论是市场还专业不好糊弄，只得老老实实的针尖对麦芒的谈判。

热河武装力量大的方向已经确定，如何执行不是孙晋操心之事，全部放心交给潘永军、林达志等人，他也放心出国。KMT廖仲恺和张静江也结束了对热河特区考察，比孙晋提前一天到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