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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收网（三）

等季莫科夫斯基等人带着20吨金砖满怀欣喜离开藏宝山洞第二天，一封密电就传到孙晋手中，孙晋拿着电报思索一会儿，回电写道：老鹰继续全程跟踪离开老巢的兔子，猎人找到老巢立即占山为王，或者以勘探矿产为名，将老巢占为己有。
电文中‘老巢’指的是藏宝山洞；‘老鹰’是指跟踪离去溶洞的季莫科夫斯基车队的特战营一个连队，由周卫国率队跟踪，这支连队跟踪与反跟踪、隐蔽、潜伏、追杀等技术非常老道，大部分都是原来的警卫团特战支队的老人，季莫科夫斯基从阜新出发就被他们死死盯住；‘兔子’当然是指季莫科夫斯基等九人了，这次他们核心成员一起行动，带有很大的风险，但是为了其他人不独吞财富，必须一起行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从山洞搬运金砖不能假借他人之手，只有自己九人才能进入才行；‘猎人’是指潘勇军率领廖得之骑兵营2700人分五批秘密进入俄境内里，有的是打扮成镖局、有的打扮成旅俄商队、有的干脆打扮成绺子土匪、有的打扮成白俄兵匪。几批人陆陆续续进入苏俄境内，哈克齐带着海拉尔伙计和部分警卫团两百多人进驻恰克图，等将恰克图关系理顺后交给甘力宝管理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上乌金斯克和赤塔打通关，收买那些火车站检查人员，为物资转运提前准备。那些打扮绺子土匪和兵匪的人就像脱了僵的野马一样，自由驰骋在西伯利亚平原，行动方向不同，但目的地却是一致－－－那个无名藏宝山洞。潘勇军计划以骑兵营为主，以藏宝山洞所在的山丘为中心，周围方圆5公里之内实行坚壁清野。然后以采矿为由向当地管理部门申请采矿，合法占据藏宝山洞所在之处。因为潘勇军也不知道山洞之内到底有多少金砖，这个藏宝山洞的洞口不是那么容易找到，时间长容易引起苏俄军队的注意，所以干脆先办理采矿通行证，以便不测。

季莫科夫斯基等人带着20吨金砖和50吨建筑原料，用十根‘小黄鱼’买通上乌金斯克的火车站站长，包上一列火车专门开往中国境内哈尔滨，再由哈尔滨直达奉天车站，然后转车最终到达阜新城。一路上小心翼翼，花了10公斤‘小黄鱼’一路打点，最终安全把20吨金砖藏于‘万国花都’一别墅的地下室内。季莫科夫斯基等人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这批20吨金砖可以让九人花上5年以上，换上美元就是近三千万美元啊。季莫科夫斯基一边召集大伙商讨藏宝地图制作之事，一边如期将相当于近5吨金砖划拨给东方晋苑房产公司，作为‘万国花都’近700套别墅群建筑的销售权，履行了与东方晋苑房产公司的合同之约。秦立世见对方爽快的支付所有购买资金，就下令旗下的第一建筑公司、第二建筑公司立即行动起来，按质按量的完成任务。沉寂一段阜新城又开始热闹起来，由房产所引起的连锁反应就想一台机器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反应最早的是金融业，西方列强驻华金融机构纷纷做出反映，他们命令在阜新的分部负责人尽快的找到贝加尔商贸公司负责人刘志华，要求合作。

按照以前季莫科夫斯基与各个驻华银行协商的意向，‘万国花都’前400套别墅群分别向汇丰、德华、花旗、渣打、巴林等八家银行抵押贷款；而后期300套则全部抵押给日本金正银行，金正银行作为日本侵华金融的主要机构，这样好事怎么能少了他们昵。当孙晋听到秦立世汇报：金正银行为了全部独吞这个金蛋，拿出吃奶力气，动用了金正银行的国库黄金和紧急从国内调来不少储备金，从欧美等国兑换季莫科夫斯基需要的美元英镑等。阜新城以潘三元为代表的钱庄和银行倒是显得比较平静，几家跟潘三元私交叫好的或者谨慎的钱庄和银行都遵守行业规章，稳稳当当的贷款借款。当然阜新城内也有些钱庄跟着花旗等，大量的放贷借款给那些脑袋失去理智的人们，各种肤色的人们聚集在阜新城同一目的：淘金发财！

远东金融中心—上海永远是冒险者的乐园。此时上海除闸北和南市之外，都是租界。洋泾浜（爱多亚路，即今延安路）以北是英租界，以南是法租界，虹口一带是日租界,租界管理制度上海。他们在租界兴建了的城市公用事业和兴办工商。这使租界成为了其对中国进行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侵略和渗透的主要基地。上海其实是当时中国最大的工商业中心，不仅工业发达，商业更是旺盛。商业街、金融街、外滩洋行街，都是第三产业最兴旺的地方。也有大量的贫民窟。但也有中产阶级，他们大都是从事第三产业的，有经营小店的商人（占大多数），有从事教育、法律、文学、新闻等行业的知识分子，有银行职员，有公司的“小白领”（可见当时上海的资本主义已经发展得很现代化了），当然还有**上的头目黄金荣，杜月笙等。上海的中产阶级中也有从事第二产业的，比如一些手艺高超的熟练工，当然还有包工头。不要以为上海只有穷苦的工人，其实商人和知识分子才是上海的主流。工人之所谓为工人，一是因为没资金（大都是破产的农民嘛），不能够租下商铺来做生意；二是因为没有文化知识，所以只能从事体力劳动。而政府所应该做的，不是让工人成为统治阶层，而是要尽可能改善工人的生活环境和福利待遇，并且赋予工人罢工的权力，使之能够同资本家进行利益博弈。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外国资本卷土重来，中国民族资本主义工业黄金时代逐渐逝去，加上银汇暴跌，财富缩水，挟资者失去了投资方向，大量资金转入买空卖空的投机活动中。上海不愧是远东的金融重心，世界金融一旦那个地方有什么信息，上海马上就会反应出来了，更不用说国内了。

1920年夏末这场由孙晋名下东方晋苑房产发起的、季莫科夫斯基等人暗中推动的阜新城房产之风，所引起相关产业经济跳跃式发展，上海当然马上就有反应了：北京证券交易所、上海证券物品交易所、上海华商证券交易所相继开业，一场开办交易所和信托公司的风潮从上海迅速波及全国。仅1921年5月，上海新设的交易所就有136家、信托公司12家、银行32家。金、棉、丝、粮、油、酒、皮毛、竹、木、纸、瓦、烛、皂等均有了相应的交易所，某些行业的交易所还不只一家，甚至还有星期日、夜间营业的交易所。

交易所涉及行业虽多，但实际上就只两大类，即证券专营与物券兼营。当时创办交易所，根本目的就是进行本所股票的投机买卖，因此虽然有些交易所不兼营他种证券，但却绝未有不兼营本所股者。有的交易所昨天刚宣告成立，今日即将本所股票擅自上市，并故意抬价数倍。至于拿股票作卖空买空行当的，更是司空见惯。与交易所相呼应的是信托公司的应运而生，神州信托公司开幕时，“贺客一千余人，存款四百余万”。当时在上海成立的信托公司有：中国商业、上海运驳、大中华、中央、中华、中外、中易、通商、通易、神州、上海、华盛等12家，资本共计达几亿元。

阜新经过几年跨越式的发展，成为天津之后北方金融重镇。受上海的影响，济南、青岛、天津、汉口、广东、苏州、阜新等地各类交易所也迅速成立，以阜新为例，1920年到1921年，在阜新成立的交易所50多家和信托公司2所：阜新证券花纱交易所、阜新油豆交易所股份有限公司、阜新金银交易所、阜新面粉交易所、阜新棉业交易所、阜新煤业交易所、阜新药业交易所、阜新建筑材料交易所、永泰交易所、康恒交易所、宏庆交易所、永兴昌交易所、万隆交易所、泰丰交易所、安利交易所、源昌交易所、福康交易所、东方综合交易所、东方信托公司、亚和信托公司等。

孙晋为了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也是为了东北药业大发展，向社会发行东北药业股票，并组建成立东方信托公司和东方综合交易所在阜新和上海同时开业。不过孙晋名下的东方信托公司和交易所都是按照现代管理制度进行管理的，对待那些过度投机的股票和信托业务有严格的规定。东方综合交易所主要是交易产品有药材、钢材、洋灰、棉纱、布匹、化工碱、盐业、烟叶、粮油、皮货、煤业等影响国民经济最大的行业，尽量让中国的经济命脉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为中国民族工业发展保留一些底气。

到了十月底，针对阜新和上海各种交易所和信托公司很不规范，过度投机导致股票价值在一月内虚高几倍甚至几十倍，而此时民族资本经济比较薄弱，没有雄厚的实业基础，这很容易引起泡沫经济。孙晋向荣三爷建议，恳请政府在这场经济膨胀过程中，规划信托公司和交易所行为准则，政府起到监督作用，引用行政手段干预过度投机行为，限制和打击股票和信托业务无止境的买空卖空、欺诈哄骗投机活动。

阜新市政府一公布行为准则，立即遭到了北洋政府农商部指责和上海那些金融大鳄的讥讽。西方列强为了更多压榨中国国民的血汗钱，几家外资银行都向市政府提出抗议。金正银行通过日本驻奉天领事向张作霖提出更换阜新市市长的要求，因为他们刚刚与贝加尔商贸公司鉴定合约，独吞了‘万国花都’后300套别墅群的贷款这个‘大金蛋’，还没来得及上市转手炒作昵。阜新市政府一旦严厉打击过度投机经济活动，那么金正银行就得宣布破产了，所以他跳的比谁都快，甚至联合国外几大银行向奉天省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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