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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反亡灵同盟（十六）

“加上西希莉娅的表人格，这是路德维西第三次付诸行动的抹杀行动了。/”举起手里的龙骨，阿尔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不适当回敬一下，你的主子还会继续把我当做好脾气的善良之辈。”
玛希弗尔双眼紧盯着阿尔，周身浮现久违的战栗感，有多少年了，没有这种徘徊生死边缘的感受。

魔火悄无声息地出现，透过衣物直接燃烧躯体。短短的时间内，容貌冷峻的月jīng灵就变成了一个燃烧的人形。

玛希弗尔保持着半跪的姿态，没有动手去拂灭身上的黑火，他知道这并非真实之焰，而是神力幻化的攻击，以他的力量还不足以对抗。

其实阿尔并没有自己所说的那么肯定，起先他只是认为玛希弗尔是路德维西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真正让他起疑的，是借由深红进入下界的期间，神座遭受到不明力量的侵入。

阿尔首先排除掉矮人神扎赫尔，他只是十二阶的弱等神，不具备夺取超越自身神格的能力。而且，魔神萨尔迦有世界树做靠山，玛雷、乌梅尔这些远古神灵的态度就足可证明。那剩下的，自然就只有外来的两位神灵了。为了确认目标，阿尔可疑用血苔来防卫神座。潜伏在深红城内的玛希弗尔果然上当，若是死神，根本不会触动血苔的防御。

为了能进入物质界，路德维西不惜以身犯险。吞噬神格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弄不好不但不能增加自身实力，还有可能被反噬。

短短数次会面，路德维西留给阿尔的印象是与强大匹配的睿智，以他的xìng情不像是会做这种没有绝对把握的事。**随着夏尔身份的曝光，阿尔总算明白为何路德维西要如此急切、予人少年感觉的夏尔是她而非他，是路德维西血盟、灵魂伴侣、半身，不论用什么词汇，总之是最重要的，等同于生命的存在。

原来，他也是有弱点的。意识到这一点，阿尔立刻制定了一个计划。

西希莉娅说她在玛兰城除掉第二帝国的血将军，而自己不久前刚湮灭了另一位血将军，两次都出现过夏尔的jīng神体。阿尔由此断定伪死神将夏尔的躯体分散为多个部分，赐予了高阶亡灵。龙原本就位于元素生物的顶端，所以血将军和巫妖才有破魔之力。

玛兰城果然有龙骨，或是武器，或是盔甲，当持有者被湮灭后，被亡灵称之为律令的死神躯体便恢复了本来模样，与血将军或其他亡灵残骸一起被埋入土中，直至现在挖出。

“哟~没想到你挺能抗的。虽说我现在神力衰微，但对付一个封神的jīng灵却是足够了。”

魔火随着阿尔的话语高涨，宿体经不住炙烤发出可怖的声响，这具血肉之躯已撑不住，由内而外地被烧光了。碳化成灰的一瞬，一股无形的力量擭住想要遁逃的玛希弗尔，他的投影也是jīng灵形态，较刚烧掉的躯壳更年长一些。

被看不见的大手钳制，在阿尔不断收紧地举动下，玛希弗尔终于发出痛呼。夜空降下一道银sè月光，罩住玛希弗尔，路德维西的身形由淡转明。

【算我小看你了。】

“是你一直把我当笨蛋。”阿尔晃了晃手中的森白龙骨，“我不介意再转世一次，可你所关心的夏尔可就不一样了。魂体分离太久，即使是神灵也会湮灭。要试试看吗？来自异界的邪神。”

路德维西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可匍匐在他脚下的玛希弗尔却颤抖起来，显然承受了比刚才还痛苦的惩罚。

“真是狠心啊，对如此衷心的下属施以惩罚，明明是你的过错，却要迁怒于他。这样不成熟的xìng情，真不知道你是如何说服月jīng灵那群盲目的笨蛋投入你麾下。”人类视阿尔为亡灵之后需要对付的敌人，路德维西于阿尔何尝不是如此，投影就有十五阶，本体的实力最少也有十八阶，除了世界树，贝托利恩没有神灵是他的对手。

对自身存在一直抱有疑惑的阿尔已渐渐感觉到他真正的使命。不是世人所认知的‘颠覆’，而是守护，守护贝托利恩，守护这个世界。既然迂回不起作用的话，那就正面迎敌。

路德维西冷哼：“看到你，我就想起一个家伙。无论本质，还是这种将一切掌握在手里的自大，都非常非常的……相像。”

同时高涨的神息在玛兰城爆发，阿尔与路德维西的对决让已经是废墟的玛兰城彻底湮灭为尘芥。

留在深红的众人都感觉到了来自下方的庞大力量，纷纷走到外围探头张望，距离与神威造成的不间断爆炸让他们无法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第一波神力对决就离开心室的阿鲁贝图克站在广场边缘向下望，知它是阿尔心腹的奥洛芬不解为何不去帮忙。

“神祇之间的战斗，没有我们插足的份。”大恶魔姿态出现的阿鲁贝图克如此回答，它的任务是保护神座。

路德维西神格十五，它去了也是于事无补，只会成为主君的累赘。

西希莉娅倒是想下去看个究竟，只可惜没了惯用武器，她对自己的实力不如过去那般自信。

路德维西两眼泛光，神力越提越高，看来是狠下心要与阿尔拼个你死我活。阿尔也不示弱，将刚回收的神兵炼狱横在胸前，加上神座与刚获得的信徒，也不落于下风。只是这区域经不住他们折腾，地面很快龟裂，夜晚变得如白昼明亮，不仅波及到附近的zì yóu城邦，就连西风的乌梅尔也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对决。

可惜，阿尔觉醒时间太短，比拼了没多久就感到神力衰退，路德维西的力量一点点压过来。眼看阿尔要被压制，从裂开的地下窜出一抹绿sè，半透明的枝桠从梦境变为现实，是世界树！

局势陡然逆转，十五阶的路德维西不是护卫星球的世界树对手，他的投影立刻变得透明，默立一旁的玛希弗尔不由疾呼了几句听不懂的语言。路德维西不肯就此退却，黝黑无光的双眸死死盯着阿尔手里的那截龙骨。

“言而无信的家伙，若不是你一再下黑手，我本想将它交给你的。”知道对方意图，阿尔难掩得意之sè。

他赌赢了，世界树果然不会坐视外来神灵击败自己。

ps:其实伏笔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是该让巴尔出来溜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