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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卓立于青龙岗巅一块平滑的巨石之上,极目苍茫大地。
此时初雪刚停,天际一片迷蒙。蓦然,一抹金光射透层层乌云,直照青龙岗颠,令迷蒙的天地为之一亮,似乎也在预示着他李密的兴起,也必将令烽烟四起的天下为之一靖。
李密年岁在三十许间,身形瘦削,肤色黝黑,方脸尖额,神色淡漠,双瞳黑白分明,一双眼神深邃莫测于人智珠在握的印象,亦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威严。
这青龙岗乃是东西绵延近百里的嵩高山东侧余脉,平起百米,方圆数里,与南方隔道相望同为嵩高山余脉的檀山,共锁荥阳东侧门户。
李密目光掠过青龙岗下矗立于林海之中的金顶,那是荥阳正东十里许处大海寺的大雄宝殿,随后目光移往西方。
隐隐的人马鼎沸之声顺着西北朔风由远而近、从小到大。由此可见,计划进展一切顺利,很快荥阳就会成为他李密踏足天下的又一台阶。
荥阳,天下重镇,洛阳之襟带,三秦之咽喉,乃自古以来兵家必争之地。
站在他身后左侧一身白衣、身背人高铁弓的心腹手下王伯当,忧虑的问道:“张须陀乃为天下名将,安能如此轻易中计?”
李密双眸异芒一闪,嘴角逸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淡然道:“张须陀勇而无谋,一惯藐视呼啸山林的义军,如今临危受命出镇荥阳,正心急如焚,恰好翟让倾巢而出却失利败退。这不正好给了他一个一战而举全功的机会么?以张须陀麾下八风营战无不胜的骄人战绩,他定不会放过此等天赐良机,一定会率领全军出城,猛追不舍。”
站于他身后右侧手握刀柄的蔡建德,见机恭敬地谄媚道:“密公此趟若能全歼张须陀麾下的两万隋军精锐,必将振动天下。其时乘风而起,当可号令八方,以应谶语‘桃李子,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谁道许。’。”
李密捋须微笑,于寒风中低声念了‘桃李子,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谁道许。’的谶语,身上的血液立时沸腾起来。
自从杨玄感造反兵败被杀后,他转转数地,历平原郡郝好德、山东‘知世郎’王薄等义军皆不得志,直到归入瓦岗,现在机会终于来到!
……
荥阳东门,两万隋兵鱼贯穿过。东门外,年岁五十许间、两鬓须白、身材健壮、神色坚毅的领军大将张须陀,反手以槊拍马,一马当先,领着麾下两万军兵,紧追进攻不利而仓惶后撤的五万瓦岗军不舍,其后一左一右两健将策马誓死追随。
张须陀乃隋朝名将,荥阳通守,河南道讨捕大使,战功赫赫。先后转战于河南、河北,击溃义军无数,其中便有山东长白山‘知世郎’王薄,历城裴长才、石子河,北海郡郭方,涿郡卢明月,时下声威无两。
行约十里,五万瓦岗军一哄而散,一部约万人溃退往道左大海寺后的青龙岗,一部约万人溃退往道右群峰峙立的檀山密林,余下两万余众顺着宽约二十丈的官道狼奔豕突,一路遗下旌旗无数。
紧随在张须陀身后,手持镶金锏的副将秦琼,双腿一夹马腹,追上身披红色大氅、头戴虎头连云盔的张须陀,惊疑道:“前方双山夹道,五万瓦岗军退而不乱,将军当谨防有诈。”
张须陀一横手中虎头追风槊,双手扯住缰绳,豪气干云的道:“但有三千八风营,天上地下任纵横,何虑区区一介小吏(翟让逃亡前曾是隋朝小吏),五万土鸡瓦狗。”一提马缰,健马嘶鸣,如风冲出。
紧随其后的另一猛将罗士信,猛然高举手中镔铁枪,振臂呼喊:“风……风……风……”
“风……风……风……”
三千八风营将士山呼响应,声浪如利剑刺空,冲霄而起,涟漪般往林海间快扩散,士气昂扬到了极点。
“杀……”倏地一声暴喝,张须陀手中虎头追风槊如影连点五下,五个坠后的瓦岗士卒霎时喉间鲜血泉涌,跪地气绝,似为奔腾如飞的健马膜拜壮行。
“杀……杀……杀……”
三千八风营将士刀出鞘、弓上弦,踩着激昂的鼓点,紧随其后疾步追进双山交夹、林荫遮盖的林道。
……
林道尽头,策马奔上缓坡的翟让,一勒手中缰绳,战马嘶鸣回转,他横提手中九环嘶风刀,森然厉声高喝道:“胜负成败在此一举,儿郎们随某杀狗。”
“杀……狗……”
两万瓦岗义军纷纷扭头回身,钢刀出鞘、长枪平举、利箭上弦,于长约五六里许间的林道尽头设下层层阻截。
翟让勒马坡顶,极目远眺绵延近两里的前方军阵。
翟让乃是想向隋帝争天下的其中一股义军——瓦岗军的领。瓦岗寨自从得‘蒲山公’李密投诚以来,展迅,先破荥阳门户金堤关,后略荥阳周边诸县,声势极大,隐为天下义军之。
此时军阵方好,隋兵三千八风将士已随影杀到。以张须陀为箭头,秦琼、罗士信为左右两翼,三千八风营士卒为躯干,两万隋兵犹如出鞘利剑,劈波斩浪般,以势不可挡之势长驱直进,声势骇人之极。
两万瓦岗军布下的层层阻截,瞬间被破三分之一,数千士卒惨遭屠戮。萧索寒冷的西北朔风吹过,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令翟让膛目结舌之余,他连忙厉声呼喝指挥,稳住余下的阵势,同时忧虑的掠过右侧的青龙岗巅,暗忖:张须陀所部三千八风营将士如此悍勇,此计可行么?
“可行,张须陀已如死人矣!”青龙岗巅,李密斩钉截铁的回答王伯当的疑问。
王伯当身形一震,露出思索的表情,蔡建德乘机建言:“张须陀已中计,密公何不尽起岗后一千伏兵,阵斩张须陀。”
李密负手而立,俯头紧盯林道之中狂飙急进的隋兵,没有言语。
你们又如何得知,人只有到了生死存亡这一最危急的时候,才会对救命恩人感恩戴德。如今翟让尚有余力,时机未至。
林道,翟让策马来到中军,九环嘶风刀以决然之势当头直劈攻至的张须陀,全然不顾毒蛇般来去无踪的虎头追风槊,一派以命换命的打法。
张须陀不屑冷哼一声,槊随心转,荡开九环嘶风刀时,虎头追风槊一震,连刺三下,直取翟让眉心、咽喉、心脏。
翟让不愧为瓦岗之,甚是了得,同样上中下回了三刀。第一第二刀尽皆抵住了毒蛇般的槊影,第三刀却走了个空,幸好翟让见机得快,身形猛地一蹋,让过了心脏要害。不过尽管如此,翟让还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左肩胛锁骨处血如泉涌。
狼狈退让下来的翟让忍住左肩刺骨的剧痛,打眼望去,只见隋将张须陀势如破竹,很快突破了瓦岗中军,层层往前推进。至此,越来越多的瓦岗士卒加入亡命奔逃的队列,局势可谓糜烂到了极点,眼看大军崩盘在即,翟让心急如焚,不由埋怨:李密你在干嘛,为何还不伏兵?
蓦然,青龙岗巅三声炮响平地炸起,响彻云霄。
……
林道南侧,檀山北麓密林中,单膝跪地兼且身高体壮的雷悍听得炮响,眸子一眯时,右脚猛然蹬地,身形顿如猎豹般疾冲而出。
枝叶划破他刚硬的俊脸,劲风吹乱他飞扬的长,他乌黑的双眸紧盯林道最右侧手持钢刀警戒的隋兵侧颈,疾冲中倏地一跃,手中长五尺、宽两指的钢刀横砍而出。
“嗄……”短促而凄厉的哀号声中,一颗头颅翻滚着飞起,而地上的无头尸体则‘噗哧……噗哧……‘冒着泛起浓郁血腥味的鲜红热血软倒在尘埃中。
安然着地的雷悍,伸手抹掉脸上的血珠子,紧跟着瞪圆双眸如同饿狼一般盯住愕然反应过来,把他团团围住的十来个隋兵。
“咚……”头颅坠地,内侧四个隋兵先挥舞钢刀向他砍来。一刀劈额中,一刀刺胸口,两刀分砍左右,四把钢刀交织成一张刀网。
雷悍一声狞笑,猛地一脚抽出,头颅激射而出时,他不退反进,凭着四个隋兵本能躲避的那一瞬间空隙,雷悍成功闪身来到他们身前。
“砰……”碜人的骨折响起时,中间两个隋兵已脑袋开花,雷悍双手顺势扬起,左肘右刀,外侧两个隋兵也骇然中招。
这几下手法一气呵成,干脆利落,当这四个隋兵颓然倒地时,外侧十个合围而来的隋兵才反应过来。
“点子扎手,一起上!”中间一个尖嘴猴腮的隋兵高声呐喊指挥,同时他身形一矮,竟然抽身后退。
雷悍最恨这种光说不练的奸狡家伙,一脚把冲在最前面的隋兵踢飞,他甩手把钢刀射出,钢刀贯背把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钉在了地上。
同一时间,他脚尖一挑,反手抓住飞起的钢刀。刀光闪起处,冲在最前面的五个隋兵无力的摁住自己的喉管,颓然跪地。
余下三个隋兵哪里见过如此瞬捷无伦的屠杀,骇然相顾下,皆脸色白,不敢再往前挪一寸。恰好,这时被钢刀贯背钉在地上的家伙出临死前的最后一声哀号,三人身形一抖,顿如林中惊鸟,四散奔逃。
“一群新兵蛋子……”反手抓着滴血钢刀,峙立林道的雷悍,睨着眼珠子环目一扫,只见外围准备检便宜的一群隋兵,尽皆脸如土色,体如筛糠,当下不屑的撇撇嘴。
“杀……杀……杀……”直到此时,身后密林才相继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杀……”雷悍持刀再杀,配合冲出密林的无数士卒轻易杀穿林道,成功把隋军拦腰凿断,前后隔截。
……
青龙岗巅,巨石之上的李密衣衫飘飘,负手俯视岗下被左右两支伏兵拦腰截成三段的隋军,嘴角含笑。这一丝笑容高深莫测之余,饱含着无尽嘲弄的韵味。
肃立在他左后的王伯当,双眸紧锁岗下林道中纵横无敌的张须陀时,凛然的战意油然而生。未几,他问道:“单雄信、徐世绩的左右两路伏兵已成功把隋军拦腰凿穿,并分隔成前中后三段。两万隋兵眼看崩溃在即,密公伏于岗后密林的一千精兵,为何还隐而不呢?”
李密身形不动,峙立如山,却似乎看穿了王伯当的想法,呵呵一笑安抚道:“伯当不必心急,今天定让你战个痛快。”
顿了顿,不待王伯当回话,突然问道:“伯当,张须陀的三千八风营如何?”
王伯当铁口直断,直言:“当为天下虎军!”
“那五万瓦岗义军呢?”
“可堪一战……”犹豫了一会,王伯当才勉强给出了四字评语。
王伯当犹豫的原因李密非常清楚。这是当今天下所有义军的通病------装备简陋、人员博杂,外加训练不足。
一时之间,青龙岗巅沉寂下来了。浓郁的血腥气味,渗人的临死哀号,激昂的战鼓轰鸣,开始充斥这一方天地。
忽然,脚步声由远而近,“密公,两百副隋兵衣甲如数收集妥当,请密公示下。”却是去而复返的蔡建德打破了沉寂。
李密精神一阵,黑白分明的双眸闪过一丝骇人的杀机时,拳掌交击,奋然道:“做的好,如此张须陀必死矣!”
“三千八风营将士马上就要破阵而出,身为领军大将的张须陀如何会死?”双眸自始至终一直紧锁张须陀,战意澎湃的王伯当,不由出言反驳,语气中怨气颇重。
李密不以为许,反问道:“张须陀其人如何?”
“豪气干云,勇名震四方!”
“待麾下士卒如何?”
“爱兵如子,乃不可多得的天下名将!”
李密嘴角上翘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同时目视林道中被团团围住的隋兵,阴笑道:“那当这一万多隋兵性命危在旦即,张须陀会如何做呢?”
“当返身……”王伯当脱口而出时,蓦然心中一动,接着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后,抬头不可思议的盯着李密,见其峙立如初、不以为动,逐口舌颤道:“这……不……好……吧……为……义……军……不……耻……”
李密沉默以对,显然心中决议以定。蔡建德听得云山雾海、一片迷糊,不过见王伯当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不由问:“什么义军不耻?”
其时,岗下传来一阵冲宵的喝彩,李密转目观之,却是张须陀所部三千八风营于层层阻截中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破阵而出。
“建德,马上去岗后挑两百面善之辈穿上隋兵衣甲。”李密神色欣喜,似乎大局在手。
……
双山交夹的林道之东里许有十里寨,十里寨地处一片不大的小平原,名为十里原。十里原东接贯通南北的运河通济渠,西连重镇荥阳,乃是隋朝重要的产粮之地。
破阵而出的八风营冲出一里后,张须陀勒马于残破的十里寨前,环顾荒芜的茫茫原野后,他下令收拢士卒,重整阵脚。
无数全身浴血的八风营将士,紧握手中砍卷了刃口的刀枪剑戟,快于张须陀马前列出一个标准的行军方阵。
方阵横列百人,当头将士无不抬头挺胸,持刀肃立间犹如一根根峙立苍穹的标枪,尽显军人的铁血风范。勒马阵前的张须陀轻柔的抚着马头,同时打眼扫过方阵。却见原本三十人一列的队列,如今仅剩二十来人,当下心如刀割。
这些将士都是陪他一路腥风血雨走过来的铁血老卒,想不到今天因他的一个失误而阴沟翻船,一下子阵没了这么多。
强忍着悲痛,张须陀沉声问道:“情况如何?”
显然早有准备的秦琼扯着嘶哑的嗓子,悲痛的回道:“三千八风营将士,阵亡五百八十三人,余者轻伤无算。而一万七千荥阳守卒,则全员崩溃,至今没有一人得脱。”
一万七千荥阳守卒,五百八十三个八风营将士一战而亡,张须陀虽然早有准备,但亦被巨大的愧疚感瞬间淹没了。
“一万八千人呐……”心中悲鸣时,张须陀张口就喷出了一口热血,紧接着他眼前黑,全身再无一点气力。
策马肃立张须陀身后的罗士信倏地双腿一夹,策马冲前数步,侧身一手扯住摇晃欲倒的张须陀,惊呼:“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老将终究是老将,经历见识终非年轻人可比,几个呼吸间把心中的负面情绪全部压下时,张须陀从容回道:“可能一时脱力而已。”闭口不谈吐血之事。
初雪过后,天气渐冷,刺骨的朔风刮过,阵阵临死哀号声、金铁交击声、呐喊呼喝声隐隐传来。
脸色虚白的张须陀侧耳倾听片刻后,先抬眼掠过寒风中屹立如柱的两千四百一十七个八风营将士,然后转头远眺西方。
倏地他虎目一凝,决然吩咐道:“叔宝,你领八风营坚守十里寨,本将去去就回。”一提掌中虎头追风槊,打马就走。
秦琼似乎早有所觉,手一伸,闪电般扯住张须陀的马缰,规劝道:“将军何必呢,那些荥阳守卒……”
秦琼吞回肚子里的话张须陀知道,罗士信知道,两千四百一十七个八风营将士全都知道------一万七千荥阳守卒必然已惨遭毒手,死伤殆尽。
“不去看看,我心难安呐!”张须陀长叹一声,语气悲凉。
“可……数万瓦岗军……”秦琼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张须陀口风一转,意气风的豪言道:“叔宝可是忘记了齐郡城下你我五人大破五万叛军的一战?”
话以至此,秦琼知道已无劝阻的可能,逐退而求其次,恳求道:“秦琼愿陪将军一行。”
“愿陪将军一行……”两千四百余八风营将士整齐坚定的踏前一步,昂挺胸齐声呐喊,气势凛然之极。
自认为已害了近一万八千士卒的张须陀如何肯让这余下的两千余将士冒险,当下脸色一整,肃穆喝道:“此乃军令,尔等是否想违令不遵?”
朔风依旧,十里寨前却是哑雀无声,秦琼张口欲言却终究被张须陀炯炯的目光逼回了口里。
拍马加鞭,张须陀单人独骑,一路西去。
不想,急剧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张须陀想也不想,猛然回头怒斥:“叔宝,违令乎?”
却见一脸憨样的罗士信倒提着掌中槟铁枪,裂口无辜的道:“将军可忘了士信乃将军的贴身近卫队长乎?”顿了顿又道:“将军所到之地,士信必须誓死跟随。这是陛下的命令。”
“也罢……”
……
林道尽头,翟让正忘情的指挥麾下士卒绞杀围成圆阵苦苦抵抗的两千隋兵残卒。
“杀……”
蓦然,熟悉的喊杀声自身后传来,翟让骇然回头,只见一槊一枪,两人双骑如飞闯来。
“欺人太甚!”翟让咬牙下令:“扑杀此僚者,赏金一百。”
一百金,在隋末唐初绝对可以供一个五口之家富足的过上十年以上的幸福生活。
数十瓦岗军当下舍弃了难缠的残兵,挥舞着手中兵器,不顾一切的疯狂涌向狂飙突进的两人双骑。
“汰……”槊枪交辉,疯狂涌去的数十瓦岗士卒,片刻过后,尽皆无力的掩住喉间,颓然倒地。
这一下变故,彻底吓住了无数准备为财拼命的瓦岗士卒,两人双骑轻易的闯到了圆阵之中。
“谢谢将军舍身相救,务本……”身中数刀,流血不止的荥阳守卒大将贾务本泣声道谢。
“不必多言,随本将走……”话还未说完,张须陀已勒转马头,再度向来路杀去。
翟让无力的看着到手的鸭子就这样被张须陀劫走,脸色数变,最后长叹一句:“天下英豪莫过于张须陀也……”摇摇头,勒兵清点战场。
林道外,张须陀勒住马头,扭头吩咐:“务本,你指挥这两千将士前往前方里许处的十里寨,哪里秦琼正带着八风营严阵以待。”
贾务本虚弱的抬头问道:“将军,您呢?”
张须陀凝望西方林道,沉痛地道:“哪里还有将士等着本将去解救!”战马嘶鸣,两人双骑一路西去。
望着朔风中那一咎逐渐远去的须白鬓,贾务本及两千隋兵早已泪流满面。
……
“晦气……”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后,蹲地搜尸的雷悍,往尸体胸前正反手一抹,擦干手中的血迹。
“雷疯子,杀人多有什么用!”旁边身材矮瘦的陈小二,边麻利的搜出几个铜板,边幸灾乐祸。
长身而起时,雷悍闷哼一声,转过头狼一般盯往被层层围住的三百余隋兵------那都是钱啊。
“不要想了,徐头刚下令这些人暂时不能杀。”两人显然颇为念熟。
徐头,也就是徐世绩,他们一路伏兵的头儿。
“哼……”雷悍不舍的把眸子转回来。
还是身材矮瘦的陈小二,他走过来一拍雷悍,揶揄笑道:“小子,干嘛这么缺钱?说出来听听,说不定兄弟能帮一把。”
心头掠过一抹温柔的倩影,雷悍心中一软,随后苦笑摇头。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真是千古名句,古今通用,可谓两世为人的他,竟然两世皆为钱所困。
前世,也能说前二十来年。当兵退伍后,自以为无比幸运,天上掉馅饼,交了个漂亮的城里女孩子。可惜,二十一世纪,一切向钱看,想他一个退伍的兵蛋子,去哪里弄这么多钱买名牌手袋、名牌衣服、几十克拉的钻戒啊?结果不言而知。
酩酊一醉,借酒消愁后,想不到竟然遇到了时空逆转,他直接来到了隋末。
隋末就隋末吧,本着打游戏升级的心态,直接加入了瓦岗寨。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浑浑噩噩的过了半年,又是酩酊大醉昏睡路旁的一个夜晚,一抹温柔的倩影却照亮了他的心房。
提起心肝,勇闯瓦岗后寨,却得知她自小就被卖身为奴,赎身费五十金。
天意弄人,不过这次雷悍决定不再退缩。他要家财满贯、金银满屋,反正这就是个人杀人的乱世,杀人他懂!
“小子,想女人啦,看你流了一口唾沫的熊样子。”未几,陈小二话锋一转,语重心长的劝道:“小子,如今是乱世,想女人还是去窑子的好……”
雷悍知道他怕兵败被杀,本想回句:“跟我去找李二吧,那个才是牛人!”
“死……”
却被身后传来的惊天狼嚎打断。
愕然回头,只见数百步开外,隔着一队隋兵,一个赤壮汉正跟一个两鬓白的骑士打得难分难解。
陈小二自大业七年就参加瓦岗军,至今大业十二年,已有五个多年头,显然对瓦岗寨的人物甚为熟悉。
他向雷悍介绍,哪个赤壮汉就是瓦岗第一英雄好汉,单通,单雄信。掌中一把金钉枣阳槊,遍打河南无人敌。
张须陀勇贯三军,手使一把虎头追风槊成名已久。这下两人将遇良才,双骑斗作一团,就算雷悍这个使槊的门外汉都看得如痴如醉。
老将终究是老将,经验丰富,片刻过后,故意卖一个破绽,单雄信立马惨叫着跌落马下。
幸好张须陀目的只是救出被困的隋兵,单雄信倒不虞性命之忧。
雷悍看得怔怔入神,陈小二兴趣倒是又来了,接着揶揄道:“小子,张须陀人头值一百金。只要你砍下他的人头,那可就什么都有了。不过,到时候记得带老汉去荥阳最好的窑子彩凤阁逍遥一番。”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雷悍倒是把陈小二这翻话记进了脑子,眸子炙热的盯着领着一伙隋兵远去的张须陀。
陈小二见状,差点把嘴巴都拍烂了,暗忖都是这张大嘴巴,乱说什么,还好张须陀带人走了。
“咦……”回过头来的雷悍,惊讶的望着阵后忽然多出的一个包围圈------八百来人的瓦岗士卒包围着两百来人的隋兵。
陈小二也回头细望了一下,忽然骂道:“蔡建德那个龟儿子,老汉早就看出他天生一张反骨相。这次倒好,投错胎了吧。”
“蔡建德,李密的心腹么?”雷悍前半年一直在买醉,倒没怎么留意寨中变化。
“可不是……”陈小二似乎非常反感李密,没什么好脸色。
雷悍也一脸浆糊,干嘛光围不杀啊?直到身后蹄声骤响,他骇然回头,见是张须陀去而复返,才心中一动,不由暗骂一句卑鄙。
两人双骑八只马蹄,踏碎了飞扬的血花,搅乱了冷咧的朔风,更吓破了数万瓦岗士卒的肝胆,一路风驰电挚而来,竟无人敢挡。
好一个张须陀,好一个豪气干云的一代名将。雷悍心中喝彩,浑然忘了他正站在林道中央。
“鼠辈也敢阻我去路!”张须陀抬槊便刺。
尖锐的破空声中,一点星光由小变大,急坠而来。
“靠……”还来不及臭骂,刺骨冰寒的劲风已刺破了他的下巴。
“当……”关键时刻,雷悍奋起余力全力格挡,手中的钢刀犹如天外飞仙,不可思议的往外荡开了虎头追风槊的槊尖。
“哼……”闷哼传来,虎头追风槊已顺势由刺改扫。
“砰!”雷悍只感笨重的身体一轻,随后眼前黑,同时呼吸困难,胸膛更像被挤成了一张薄纸片,再难以容纳一丝空气。
用尽全力吸进一口冷气时,他凌空张嘴就喷出了一口箭血。
待得屁股生痛,恢复光明时,映入眼帘的只有两只踏腾着,冲他头骨踩踏而下的马蹄。
这时雷悍四肢僵硬,全身乏力,浑身上下连抬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更妄论躲过这追魂一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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