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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群洋人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永历两千两银子砸下去，当时就叫岳岐山有点晕了，不过岳岐山也是成精的人物，马上清醒过来，问道“好大方啊，怎么地，秦大老板？”
永历没想到岳岐山也不委婉点，直截了当的问自己要干嘛，不过这也省事绕弯子了，“岳总兵，事倒是有一桩，也不麻烦，就是兄弟想带批货去澳门。”

“什么货？”岳岐山问道。

“瓷器和丝绸”永历回答。

“哦，现在不好走啊，朝廷有令，禁止一切海外生意，现在查得严，我看还是算了吧。”说完，岳岐山两根手指就敲起了桌子。

永历心说，老狐狸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啊，说“呵呵，查不查，不过是岳总兵的一句话”说完，身子往前探了探，刻意低声继续道“事成之后，再奉上五千两，送与岳总兵，好多娶几房。”

“哈哈，好，痛快！没想到秦老板也是爽快人，这事我包了”岳岐山一拍桌子，想“伍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啊，如果不乱花，够自己吃喝一辈子的了”不过面带难色道：“不过没有船啊，去年伪郑水军烧了潮汕，王爷就下令禁海了，把能航海的大船都毁了，怎么办？”

原来到现在清军还以为去年火烧潮汕大营是郑成功派人做的，那就说明明军还没有暴露，永历心中窃喜，“船，我们来想办法，只要岳总兵到时给条路就行。”

岳岐山点了点头“只要在傍晚涨潮时来，我派人看着，只要不让总兵巴罕尔汗知道，什么事也就出不了，虎门的汉军都是我的兵。”

永历，方德见岳岐山答应的如此痛快，心中大喜，立即举杯敬酒，岳岐山来者不拒，酒量很大，于是三人就推杯换盏，大吃海喝起来。

三天后，永历与方德等人随岳岐山来到了虎门。

虎门位于珠江口东岸，毗邻广州和惠州，归东莞县，是广州重要的出海口，明朝就已经设立炮台。由于防备郑成功骚扰，尚可喜特在此处建立了水军大营，扎有两万水军并大小五百余条战船。

在虎门等了一天后，从大傲岛回来的靳统武，就顺着永历留下的暗号，找到了永历等人，禀报说，张水蛟已经亲自带三条海船在虎门外海等候了。

事不迟疑，永历当即就让方德去联系岳岐山，然后叫靳统武坐小船去找张水蛟，准备明日卯时就在虎门码头装船。

第二天，天还没亮，三艘中型海船就停靠在了虎门码头，这时候大部分的清军还在睡梦中，就是站岗的清军也得到了岳岐山的命令视而不见。岳岐山没有出现在码头，还在睡觉，因为他觉得这本来就是一桩小事，不过那即将到手的伍千两银子，叫他相当高兴。

等货物装上了船，就载着永历和方德等人出海了。

澳门自明万历年间，便被葡萄牙人偷占，也许是明朝或者后来的清朝，觉得澳门是弹丸之地，竟然忽略了它，任由葡萄牙人在澳门圈地建房，等到了清初，这里已经成为一座不小的城镇，教堂、商铺、住宅鳞次栉比，几十年间就成为了欧洲人在东方重要的货物集散地。

不过现在来自西方的商人们慌神了，因为清朝有令，禁止一切海外贸易，现在是与大陆的陆路和海路全部禁行，那些商人不远万里，是来追寻梦幻中国的丝绸，瓷器等等奢侈品的，现在断了货源，能不着急吗？现在澳门的所有商品全部涨价，特别是紧俏的丝绸和瓷器，因为清朝的暴政，所以以往与澳门有生意往来的大陆商人，都不敢来了，这就正好便宜了永历和方德。

永历等人到了澳门，也不着急将货物出手，而是先找了家客站住下，然后寻个酒馆去打听澳门的行市。

在一家看不出名字的酒馆（因为是葡文）中，永历等人找了个桌子就坐下，叫了一瓶海员最爱喝的朗姆酒，喝了起来。

欧洲的酒吧最不缺的就是“包打听”，只要你付钱，肯定能获得想要的信息。澳门这个西化了的城镇，也是这样，永历刚喝一小口朗姆酒，就有一个衣着破烂满，嘴臭气洋人凑了过来。

这个洋人一嘴半熟的汉语，笑嘻嘻地说道“尊敬的客人，我叫詹姆斯，想必你们是第一次来到澳门，可有什么为你效劳的地方吗？只要你付那么一点点的酬劳，整个澳门事情，你就能全知道啦。”这个洋人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

永历抿了一下口朗姆酒，扔出一个银币（刚才在客栈兑换的，何凯对洋人可没什么好感，所以才吝啬到只拿出一个银币），说道“我问你三个问题，回答出来了，这个就是你的了。”

可就是一个银币也叫这个家伙眼睛一亮，忙不住地点头。

“第一个问题”永历伸出一根手指头，问道“现在澳门的瓷器和丝绸价格？”

“上品瓷器大约在五银币至二十银币之间，上好的丝绸是每匹十二银币”说完，詹姆斯一把把桌子上的银币拿在手中，不肯再放开。

永历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第二个问题，澳门现在能买到火枪和火药吗？如果有的话，多多益善，还有想办法给我找几个制造枪炮的工匠。”

“嘿嘿”詹姆斯笑了，虽然很龌蹉，然后指着自己说“火药和火枪都能买到，只要有钱就行，而且你想要的最好的技师就站在你面前。”

永历没想到眼前这位竟然自称是火枪技师，自然也来了兴趣，道“好，以后你跟我走，我保证你能带着一吨的黄金回欧洲去，不过你一个肯定不够，再去找几个来。”

“好，没问题”詹姆斯信心满满的回应道。

“第三个问题，给我去找两个床上功夫最好的欧洲妓女？”永历也很龌蹉的说道。

詹姆斯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然后从里边抓出一个虱子，扔到嘴里，“嘎嘣”一下咬碎吃掉，然后才说道“那先生你要再破费些了，你看，有些地方，没钱是进不去的。”

永历当然知道要找妓女那肯定是要去妓院找了，没钱还真进不起，于是又掏出一把银币也不去看有多少，劝都扔给詹姆斯，说道“去吧，给我找最好的来，明天带到这里来见我。”

詹姆斯很绅士的鞠了一躬，说“如你所愿。”然后笑呵呵的离开了。

方德和陈起月很担心永历呗这个叫詹姆斯的骗了，永历回答无妨，因为只要给了钱，葡萄牙人还是比较讲信誉的，然后起身离开了酒馆。

要卖东西就应该去商会，那里商人多。于是永历带着人，打听到商会的位置，就找到了澳门商会的所在地。进去后，大厅里人还真多，不过都显得很着急的样子。永历找来一个汉语翻译，叫他大喊“我有丝绸和瓷器，现在拍卖，价高者得，上等丝绸两千匹，上等各式瓷器五千件。”

商人们正为没有货源而发愁那，突然这么一嗓子，开始一愣，片刻就喧哗一起来，各自开始计算起来应该出多少，一会儿，就有人开始叫价，然后有人加价，加完再加，一时间，大厅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喊价声。

永历太高兴了，本来预计丝绸两万四银币，瓷器五万银币，最后竟拍到丝绸五万银币，瓷器十万银币的高价，心说“要是当不成皇帝，干走私也挺不错的。”

第二天，又是那家“甲玛”酒馆，永历见到了萎靡不振，双腿颤抖的詹姆斯，两个相当妖娆的欧洲婆娘，还有四个同样邋遢的洋爷们。

永历看了看詹姆斯，满意地点头笑了，心想“我叫你找两个最好的妓女，也没叫你上啊，不过也是，不试试怎么知道最好哪？看来这回不虚此行啊，这群洋人带回去，对自己的用处，可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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