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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章. 开埠

八十二章.开埠
带领着几艘满载着第一批移民的商船，“定光”号缓缓进入静静的山打根湾.enxuemi水兵们东张西望，要说见过的南洋景致不算少，但是这样寂静安详又灿烂多姿的蓝色海湾，还真叫人不由得不赞叹。

要在八年以后的一八七二年，一个苏格兰人威廉克拉克柯威，取得苏禄王的允许，在山打根湾深处旳定邦岛设立基地，方便运送军火及炮弹到苏洛岛府祖洛，帮助苏禄王对抗要征服苏禄群岛的西班牙军队。因此，军火买卖是山打根与菲南最早的一种贸易。

山打根是取名自山打根湾，是沙巴州的第一个城市，这个名字似乎来自苏洛语，“山打”的意思是“当铺”，而“根”是尾音。据传，山打根是以一间当铺而得名的。当时这间唯一的当铺，可以提供贷款及收取抵押。柯威就把这个基地称为山打根，当地土著因为岛上住了一些与柯威合作做生意的德国人，故把这个岛称作日耳曼岛或德国村。后来的一八七九年，英**官威廉柏莱雅任山打根县行政官，开始殖民及开工作，后世普遍上认定一八七九年是山打根开埠的年份。

德国村一八七九年六月十五日失火烧毁。柏莱雅只好另起炉灶，将行政中心搬到比较靠近港门的布利森森。这个新地方一度被取名为“伊罗普拉”意思是美丽的城市，但几年后又恢复了“山打根”旧名称。

十八世纪初，山打根还是苏禄王国对华贸易的出口港。滨苏禄海，位于湾口北岸，海湾内阔口窄，长24公里，口宽2公里，内宽8公里，算是天然良港。自从和乐岛上了西班牙人，这里也处于半荒废状态了。

这里就是曾经辉煌，将来也会闻名遐迩的山打根了，哪有后世一点山打根的影子？要会所曾经是口岸，才怪！连什么德国村也没有，只有几间茅草和亚达叶盖顶的屋子，哇呀！太惊人了，居然一个就是中国商人，而且他就兼营当铺，何老拔也惊讶于他的胆量。

不过，这个名字嘛，还是用何老拔起的名字——沙东港，简单好记。定邦岛倒不错，很吉祥嘛！

定邦岛上，6战队排枪声中，联邦和文莱、苏禄国旗在三根刚栽下的旗杆上缓缓升起，战舰鸣炮致意，船上船下，所有的军人和官员、水手，凡事兰芳人一律停下活计，对国旗敬礼。随行的移民带着新奇的眼光，看着这异样的举动。

登6的这天，就是沙东港开埠的日子。

山打根——沙东港开埠之初，吸引到许多其它地区的人民前来居住与谋求展，人口迅增加。开埠后四个月，山打根，不，沙东港，就有百十间屋子，居民近千人。一年后，竟至四、五千多人。以华人及苏禄人居多。山打根一八八五年建成的第一间旅店，提前到现在，名字也叫“新广隆客栈”，它也算是沙巴的第一间旅店吧，临时总督署租住的那一间，还是继续做饭店，别家又开了客栈。

就是何老拔叫那最早在山打根的商人开的，钱却是何老拔的喽。用木板及砖石建造的，屋顶则用木板，后来换了马口铁，还是两层的呢！

带来的这批移民一半在沙东港安顿下来，这里是对西班牙的前哨，留下一队士兵，委任了镇守使，开始勘察地形核对图纸，港口、炮台等处的图纸已经设计好，现在只需要进行实地踏勘。随后会有重型设备和辎重运到。当然这里也将是与苏禄交易的第一口岸，与三宝颜隔海相望，中间就是和乐岛。

“定光”号继续启程，绕过这个东北半岛，到达半岛南部的拉哈达图，也留驻了一队人马物资，这里是沙东港的后背，也要构筑工事，要与山打根成为掎角之势。

渡过海湾，往前一绕，就是斗湖了，滨苏拉威西海考伊湾口东北岸，斗湖镇坐落在沙巴州的东南边，靠近一条延伸的海岸线上。

望远镜反复扫过，人呢？连山打根都只有那么几个人，这里当然是人毛没有了。

那就好了，他知道附近是肥沃火山土，可以生产蕉麻、椰子、可可、橡胶、烟草、棕油和木材。

“老拔，要往这里输送大量华工，建设大型的种植园，椰子园、可可园、油棕园等等，这里的土地肥沃，都是火山灰泥。另外，在比较容易进入的山区，采伐贵重木材，港口……。”他一面在地图上指指点点，一面不是凑近高倍望远镜张望。

何老拔捏着手指逐条记住，旁边的参谋文书运笔如飞，展开一张张已经略作标注的地图，为何老拔和他的手下指示。

油棕油就是棕榈油，用它炸出来的土豆，一个字“好吃”，而且可以长期贮藏，热带地区很早就把它视为上等的食用油脂。这东西的好处，何老拔可不陌生，一边听着，一边就盘算着收获后的加工销售了。

工具是现成的，先拉起采伐队，木材一伐下来，就运出去，婆罗洲的贵重木材在中国随便哪个港口，就地出手就是个好价钱。有了钱，就开种植园，只要一收获，木材厂、可可、油棕的加工厂理所当然的兴建起来。后来沙巴3o％木材在斗湖加工，也成为当地物资的重要出口港，这一切就从今天开始了。

贺公子那边也在惦记：油棕油加工提纯后，清如水，滑如脂，药用和食用不说，而且是……高级润滑油呀，还是一种很好的钢铁板防锈剂和焊接剂。油棕的原油还可以用来生产肥皂、香皂，油棕仁可生产酱油，油棕壳可生产活性碳……。

又留下剩下的移民，舰队继续南下。

沿海岸往南就是打拉根，苏拉威西海西岸打拉根岛西南头，港口水深。打拉根岛位于婆罗洲东北海岸之外，西里伯斯海的东侧。岛屿长约16公里，面积3o3平方公里。沿海低平，多沼泽，西南岸可是有油田的呦！

打拉根南部，卡延河河口丹戎塞洛港。附近也有大片的热带森林，也是盛产优质木材。木材、树脂和藤条的贸易中心，必须的！和斗湖一样，应该是沙巴的重要口岸。

贺公子还要往前，何老拔和舰长说什么也不让。

“南面已经里苏拉威威西的荷兰要塞不远，随时可能遇到荷兰军舰。”舰长江泰安说道。

“原来的计划里，就到山打根，这已经前了，必须回航。”何老拔的话不容反驳，他可不管什么沙巴总督，还有联邦总参议长呢，有了闪失，不说别人，郑老大就会要他的命。

“现在还没到招惹荷兰人的时候呐。”他真有心就打上苏拉威西，这里的三个半荷兰驻军绝不是他手下这支军队的个儿，就是打不下来，也轰平了它。见他刚一点头，何老拔转头命令江泰安马上指挥转舵回航。

“唉！次环绕巡航又要往后推啦！全赖你们两个，要不然咱们给坤甸一个惊喜多好！你们呀！”几分醉意的贺公子在纳闽岛镇守使江昭义的宴客厅牢骚，江昭义只是乐，何老拔江泰安俩人很得意，这时候，他们面前可没有什么总兵总督，只有铁血盟誓的贺兄弟。

接踵而来的就是汹涌的移民潮，南洋联邦国的华人数量已经接近二十五万，而且每天都在增加，归化的土著也接近八十万。

沙巴几乎从零开始的展异常迅，所有城镇一律按照规划建设，排水系统先行施工，道路建筑按部就班，想自己随便盖？可就不行喽，地随便买，房子随便盖，但不能过界出圈儿。

沙东港防务已经初具规模，定邦基地开始向苏禄运送物资，苏禄也在沙东和南面的东湾设立了贸易站。苏禄特产也涌到了沙东，在逐渐向西向南扩散。

斗湖也完全变了，码头里停泊了许多来自中国的船只，大群的移民从船上下来，很快被招工的领走。再把加工好的木材、可可、棕油，装上船。

海滨的露天小摊位贩卖各式各样的海鲜美食，来来往往的水手船员商人，只花上几个小钱，就可以美酒海鲜得大嚼一顿。随着劳工的增加，鱼市非常活跃，售卖的都是新鲜渔猎。土著女人们亦在这里摆卖她们亲手制作的手工艺品，草席、帽子及篮子等。

对于兰芳与文莱和布鲁克王国的合作，开始荷兰人并没有关注，他们觉得与华人有着血仇的布鲁克不会太多的与其合作。

但是没有想到文莱国王对于兰芳的过分热情，完全出乎荷兰人的意料，等到沙巴被兰芳人渗透，荷兰才感到棘手。与英国人的交道不好打，现在的荷兰已经没有了可以与英国人抗衡的实力，只是靠着一点海上马车夫的余威了。原来兰芳和戴燕、安波纳结盟还只是叫荷兰人嗤之以鼻。但是，兰芳最近与詹卑国、顺塔国的联系、会商，到结盟，还什么国家联盟，就太让人担心了。

荷兰人把所有的怀疑都集中到了英国人身上，英国人当然不会承认，正好乐得多了一个新伙计，荷兰这个南洋的竞争对手，是时候教训一下了。

不过这些贺公子可就暂时管不了了，两年多来，总算有个自己说话算数的地方，能不尽力为之？当然，联邦参议长还是要尽职尽责的，该说的话，该出的主意，一句也少不了。

总督府一建成，就在沙东建自己的住宅，文莱城到哥打京那峇鲁的公路刚刚建成，哥打京那峇鲁到沙东的公路不久就会完工，四轮马车哗哗的跑，往来很方便。

造办处都监老汉对这么个宅子，还不是小菜？这里又不需要什么砖瓦石料，贺公子也不想弄个百年大计，就是一水铁木结构，上敷石瓦，四十年保用。

就地砍树备料，这边就手整地，能盖房子的盖房子，能做家具的做家具，不能盖房子的留着搭凉棚，短料铺步道，再差的扎木栅栏。

已经差不多了，这一阵子也回过几次坤甸，都是来去匆匆，也没有回府，都是叶星辉送来些必须的物品。沙东的府邸即将完工的时候，就叫陈逸杰带人把自己的家搬到沙巴，坤甸的府邸就留下了几个人看着。

在坤甸贺府的院里，安排了搬家的事，风尘仆仆的陈逸杰打卫队长去备车，也向叶星辉以及桐君等四人告辞，四个女孩看着满屋子的东西，真不知从何下手。叶星辉带着两个学童负责外院，里院就是她四个的了。

玄素、柔颖、檀烟毛了爪的忙着叫人收拾东西，几个粗使丫环跑进跑出跟着忙。外面两个学童也跟着叶星辉忙着整理行装，侍卫、车夫那边已经鸡飞狗跳。第一次搬家，大家都没底，不知什么该拿什么不用动。

等陈逸杰带着卫队长还有车辆回来的时候，家里正是一塌糊涂的时候，一进门，陈逸杰就皱了眉，叫过侍卫、车夫：“捡着必需的拿些就行，又不是不回来了。”

不管后面几个人往下卸往回搬，径自进了后堂，心想着，这下坏了，这还不得收拾到猴年去？

可一踏进二门，门前廊下整齐的堆着行囊包裹皮包木箱，人却没有，房里传来叽叽喳喳的说笑声。

陈逸杰站在廊下，咳了一声，门里笑声停了，一个小丫环跑出来一露脸又缩回去。桐音马上走出来，请陈逸杰进门。

想不到几个小丫头倒机灵，东西都收拾完了？略一检查，果然几乎没有遗漏，几个人自己的东西也收拾完了。刚夸了几句，正想问叶星辉和两个学童的去向，门外脚步声响，卫队长的声音：“你几个干吗去了？快见过上校。”

“卫队长好，我们去买东西。上校！”

陈逸杰转身看，仨人手里大包小包地拎着。桐音笑道：“是我们求他俩帮我们买点东西，路上吃。”

“你们东西收拾好了吗？”陈逸杰沉着脸问。

“是，收拾好了。”叶星辉咔的一碰后跟。

“小子，挺麻利。装车！”

“是！装车！”

车队出门的时候，叶根生和几个人赶来送行，又送了不少东西带着。

坤甸港，整修一新的“轩辕”号很是显眼，这艘曾经搅乱整个世界海上运输的快战舰，现在是兰芳海军的旗舰。也是海军提督郑老大的座舰，不过郑老大这次有要务去不了。

水兵们已经完成了一切起航的准备，随时可以起航，代理舰长已经在岸上等了。见车队来，上前向叶根生、陈逸杰敬礼。

叶根生和陈逸杰握手道别，又嘱咐了叶星辉、桐君等人几句，转身招呼大家上船。兵舰倒不是第一次见到，可上船确是第一次，几个女孩低着声音叽叽喳喳的说着，一面招呼着搬东西上船……

在纳闽岛加了点煤，给镇守使留下不少带来的东西，然后在哥打京那峇鲁稍作停留。向总督报信。不久回话，直赴沙东港府邸。

桐君玄素老大的不高兴，人到了坤甸不回府，现在追到了港又不让上岸。这不，从望远镜里都能隐约看得见总督府门前的旗杆，大人怎么……几个人眼全都红了。

陈逸杰扎着两只手不知怎么劝，只能说：“别瞎想，你看着港口里面，到处是工地，乌烟瘴气满地烂泥，这么多人。总督也是怕几位有闪失不是？星辉！你也跟着凑热闹？快劝劝你姐，快！”

叶星辉比桐君玄素年纪小，也认了姐，现在连忙小声劝慰，桐君玄素不是不是不晓事的人，就看地图，就知道府邸不在这儿，只是一时冲动，也就忍了眼泪。陈逸杰连忙命令起航。

沙东港倒是没有哥打京那峇鲁那么热闹，可也绝不亚于坤甸，船进了专门辟出来的码头。

岸上早就跑来一小队人，“轩辕”号谁不认得？就是没挂提督旗，也不敢怠慢。来迎接的守备见了陈逸杰，敬礼见过，知道总督的眷属到了，一叠声的命令备车、备饭，安排卸货。

在码头休息一阵，用了午饭，谢过舰长和守备。贺公子的命令，所有官员家眷，对于为之服务的官员，必须当面致谢。可把守备慌得直后退，还是舰长代为致意。

东西已经先运走了，一行人上了车，沿着新修的公路直到府门前。

东西先到了，桐君几个下车进门，正在惊异这新府的优雅景致，比坤甸的府邸又更是一番境界，周围竟也是移栽的大株花木，流水潺潺曲桥弯，绿荫习习步廊狭，进阶看，厅室深阔，做工又在坤甸府邸之上。几个人已经啧啧连声。

面前人影一晃，戎装佩剑，正是几个人想了一路的沙巴总督，又黑又瘦只是两眼精光闪烁。一片欢叫就乱了套。

陈逸杰抱拳拱手，转身笑着走了。

当晚，贺府家宴，江李叶三人也都回来了，多日不见彼此都高壮不少，再三向总督敬酒，贺公子来者不拒……人事不醒。

第二天，穿了便装，带着几个人逛街看新鲜。沙东那时候哪有自来水，十二月到一月是梅雨季节，那时存下雨水到旱季来卖。挑雨水来卖的还都是中国人，咦？这土著都喝什么呀？

新居民很快习惯了喝红茶，红茶还是锡兰产的，讲究起来了。咖啡就是本地种的，把咖啡豆煮了用臼捣碎了就可以喝。在一个咖啡摊前，玄素苦着脸喝了一杯，哎，居然味道很正！檀烟倒是有滋有味的，又加奶又加糖。

转天，贺公子带着几个人上了船，往南一拐弯，到了斗湖。后来被开辟为斗湖森林公园的所在，现在是总督一大自然庇护所。

这里的风景极美，就不是沙东、坤甸可比了。呆了两天，要不是紧急公务摞成摞，已经玩疯了的几个女孩哪肯回去？

不过，闲暇之余，沙巴的新主人，就会乘坐他的座舰“定光”号或是一艘快船，在此上岸，几辆轻便马车把总督和他的部属接进占地广阔的斗湖别墅。

在风下之地的碧水里潜泳、蓝天下骑马，浅斟低唱之时还享受着温泉浴，饕餮新鲜海产烹饪的正宗西式餐点，爽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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