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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年服丧期

饮宴之后，青州的三位大方同行返回。王历想到俘获的四千八降卒，其他四处战场，都是单一大方战斗，降卒都全部归他们自己，但中央战场，却是王历和管亥一起战斗的。王历便要与管亥平分这些降卒。管亥不肯，说主要还是王历的功劳，后来说也按照大贤良师的分法，将降卒分成三份，王历取两份，他自己一份。
王历却不愿占这个便宜，只要自己收服了管亥，连管亥现在的部队都是自己的，何必表现出小家子气？

于是王历态度很坚定地，要求平分降卒。管亥无奈，只得应了。

不过王历提出他们这三位青州的大方，都应该把军队分成正兵和辅兵，并且必须分立军营。管亥和李大目今日带出的就全是王历所说的正兵，也感觉如此最好，对于军营分立的规矩，也都答应按此执行。

第二日，战场收获的战利品，就全部分派了下来。

王历也派人打听，原来卢植在败军中逃走之后，收拢残兵，因对这场大火，心有余悸，如今春风依旧强烈，卢植便不再于野外扎营，而是进入了安平郡，如今在下博城中。

下博城位于巨鹿西南，正好挡住黄巾攻向洛阳的去路。卢植用兵较为中庸，缺乏闪光点，但政治眼光还是很敏锐的，看出张角的意图，还是盯在洛阳。

其实卢植此次兵败，不完全是其文人领兵的缘故。卢植为人严谨，治军公正，甚得军士之心，调度也都如意，也算是个合格的统帅。只是其性情毕竟温和，而且对于用兵之险缺乏足够了解，也不够狠辣。这从其历史上，他从没有大胜黄巾的战绩也能够看出来。

皇甫嵩、朱儁、卢植，这三人用兵都不错，但也正好可以按从前往后的顺序排列。皇甫嵩用兵最为狠辣老到，战斗时还亲自持刀，冲锋在最前边，称得上灵帝后期朝廷最优秀的军事统帅，没有之一。皇甫嵩死后，汉朝廷一度还启用皇甫嵩的儿子统兵，冀图扭转朝廷的弱势，可惜他儿子只学了皮毛，用兵毫无章法，完全是虎父犬子，根本达不到朝廷的期望。

要说卢植兵败的真正原因，一是对黄巾心存轻视，这也是文人主流社会的一致看法，认为这都是泥腿子，扶不上墙的；二，则是卢植与黄巾已经对峙了一阵，对黄巾、张角的战法有了一定了解，知道黄巾不会用计，只会对战拼命，一败就可能崩溃，这次王历的偷袭，与张角的风格完全不同，大出卢植的意料，而且王历很完美地利用了当夜的大风，还有夜色的掩护、在他们睡梦中，打了个措手不及。

现在卢植还有兵三万多，而且士气低迷，短时间内难以和黄巾打硬仗，这么大的败仗，也掩饰不住，卢植也不是这样的人，兵败后立即向洛阳求救。同时约束卢军，高挂免战牌，仗城池之利自守。

张角几次求战而不得，要是攻城的话，损失太大，张角不愿意承受。局面一时僵持住了。王历却乐得卢植不战，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操练士卒，并消化降兵。

王历先从孔东和宣庆的部队中再次抽出百人精锐，编入亲卫中，使亲卫屯变成了亲卫曲，杜勤也顺理成章成了军侯。卫平表现不错，正式成为屯长，又提拔了一个屯长，使得亲卫曲的编制健全起来。

至于二千四百降兵，王历都给了孔东和宣庆。这样王历手下的直属部队，包括二百亲卫，就有精兵七千五百，也是不小的势力了。

悠闲的好日子过了半个月，这日，张角又派人来，要王历去张府觐见。

王历心道，“来了。”这些日子，有时王历也想过那个张鸯，特别是在梦中。王历也十五了，在这个时代，完全可以成家立业的年纪。身体上自然也开始成熟，至于精神上，那早就已经熟透了。

自从在张家见过张鸯，王历对这个害羞而活泼的女孩也很喜欢，念念不忘。虽然说，在汉朝王历见过的女孩实在不多，可前世的王历对女人还是很了解的，知道张鸯是个好女孩，不过，她的身份太敏感了。

王历思前想后，最后得出结论：这女孩可以娶，也必须娶，不过只能做妾，不可为妻。

因为王历出身微末，而且做过黄巾，头上顶了个贼名，所以这个正妻的人选，实在是很关键的，要找个能给自己装点门面的，最好是父亲有大学问，海内闻名。却绝不能再娶一个黄巾，更何况还是张角的女儿，当然，做妾是无妨碍的。

当然，这话王历也就在心里想，是万万不敢跟张角说的。要是按张角夫人的想法，还要王历倒插门呢，那就什么自由都没有了。

心情有些忐忑，王历赶往张府，这回路比较熟了，而且张府的下人见到王历，还难得的露出微笑，使得王历受宠若惊。

进了张府，王历现今天这果然又是一场家宴，不仅张角，还有张夫人也在，只有张鸯看不到。不过这屋内还是有屏风，王历早就有经验了，怀疑张鸯就藏在屏风之后。

不过王历自然不会四处打量，而是很恭敬地执晚辈之礼。

张角今天的话语不多，寒暄几句之后，就主要由张夫人来讲了。张夫人先大讲了一通自家女儿的好处，什么乖巧体贴啦，美丽贤淑啦，贤妻良母啦，反正都是好处，好得不能再好了。现在看不到张鸯，王历怀疑就算张鸯不再那么害羞，听了母亲的这通话，也要羞涩地无地自容，这说得还是她吗？

张夫人夸赞了一通自己的女儿，才想起面前的王历来。又说王历也不错，仔细找也还是能找到优点的，当然和张鸯比起来那就少多了，不过张家并不计较，愿意将女儿嫁给王历。

又说王历的父母现在都不在了，而且王历现在的年龄也不小了。张角作为世叔，又是主帅，可以做主小侄的婚事。

这时张夫人才给予了王历说话的机会，“不知安世，意下如何？何时迎娶我女？”

王历又是感激，又是激动的样子，“小侄谢过世叔和叔母的厚爱。令媛乖巧伶俐，实乃贤内助人选，小侄求之不得。本来长者赐，不可辞。只是家父新丧，小侄服丧期间，如今不敢婚娶。”

古人以孝治天下，不管是多大的事，只要祭起孝这块招牌，基本上无往而不利，别人就只能看着瞪眼，毫无办法。

如果对方是皇帝，那还可以夺情，就是在父母丧期也要为国工作，这叫忠孝不能两全。可张角做不到这一点。况且即使夺情，就算皇帝也不能太随意了，否则将孝道置于何地？

张夫人有些急，又有些恼火，“你这孩子，哎，你行孝道，这也怪不得你。那你准备服丧多久？”张夫人扭头看着张角，“两个孩子现在年龄正合适，可不要时间太久了。”

王历有些为难，吞吞吐吐地说道，“按照家乡的习俗，这个服丧期，应该是三年。”

“三年？”张角把眼睛一瞪，“有几户人家需要守孝三年的？再说现在事情繁多，孝期有一年足以！就这么定了，一年之后，你与小女成亲。”

张角拿出了主帅的威严，王历立马在压力之下屈服，答应下来，“既然吾师有命，那小侄听从吾师安排。”王历心中却是高兴的。这个时代的父母丧期，要求确实称得上严苛，一年是比较正常的，短的三个月半年也有，长的一般不会过三年。

其实王历心中，最想要的是那个半年的，因为那时张角正好就不在了，不过他却不敢如此，因为那会被文人诟骂的。一年，而且还是张角强令要求，也足以说得过去了。

两个人的婚姻大事，就这么谈定了，王历告辞而去。张夫人感觉有点失望，本想把这事尽快办成的，想到另一个曾经备选的张燕，现在居然也是服丧期，自家闺女的婚事，居然就这么被耽误了一年，张夫人实在很郁闷。

最郁闷地要算张鸯了，没有王历在旁边，张鸯一点也不害羞，不过王历在服孝期，谁都没有办法。

回到广宗的王历，继续他的练兵生涯，之后又过了一个多月，春季已经彻底过去，天气开始转暖，而风力也温和多了。

朝廷给卢植补充的兵力，也6续地从各地赶来。原本卢植有兵五万，而皇甫嵩和朱儁各统兵两万，一共九万精兵。按朝廷计划，由卢植拖住黄巾主力，而由皇甫嵩和朱儁先剪除黄巾羽翼，然后三方合兵，共同剿灭张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