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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五行

唐华抱了天歌的躯体，背靠着那大山峰，没没有风沙的地方坐着。
他不说话，不哭泣，因为嗓子太哑，眼睛太涩。

天歌元神破碎之后，遗留下来的碎片，还在她的周身起起伏伏，像是一颗一颗的星辰，唐华已经感觉不到天歌灵识的存在，但不知道为什么，它们还如此活跃。唐华将天歌抱得更紧，抬起头来看这些星辰，心蓦然燃起像它们一样的光芒，绝望之中，忽然突出一丝希望。

“天歌，”他喃喃着，“你等着……”

一阵奇怪的力量忽笼罩了整个风沙地区，这股力量大气浩荡，所到之处不管是风沙，山峰，居然统统畏惧一样的退避开来，唐华一皱眉，抬起头来，将天歌收入道图之中，站起身子，严阵以待。

这股力量稳稳到达唐华的周围，唐华的眉头，皱的更加厉害。越是接近，他就越是感觉到深不可测，好像无边的大海无底的深渊，而自己只是一团泥鳅。

这股力量，忽然紧紧收缩，唐华瞳孔暴涨，但浑身都被压制地收缩，完全动不得！

“切！”

他居然不屑一哼，识海之中，神通转动，一股透明黑白交融的光芒，突然从他的身体之中，扩大开来！

太极！

唐华浑身，都慢慢松弛下来，他抬起头来，望向那无垠虚空之中，似乎在寻找这股力量的根源。

“咦！？”

不知从哪里，忽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声音。

唐华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场大风，豁然刮来，漫天的风沙！唐华感觉到身体一阵浮空。

风沙又瞬间消失，眼前已经不是刚才所在的地方，那股力量的禁锢，也彻底消失。

天空之中，一团巨大的光芒流转着，照亮了黑暗，无尽的黑暗高空之上，有波纹一般的波动，在缓缓流离着。

“谁！？”唐华警觉。

一团五色光影，像是风白羽的身子一样，从那团大光芒之中走出来。

“小辈，你还真是令我惊奇，那个神族，是不是被你击杀了？”

五色光影出声音来，有些嗡嗡的杂音，听起来有种苍老。

“你！？”唐华惊觉了什么，失声道：“你是赤渊魔尊？”

“你居然知道我的事情？嗯……嗯？”赤渊魔尊的声音，忽然透露出无比的惊讶，“居然有无上大人物为你蒙蔽天机？难道你是应劫者之一？不对呀……”

“晚辈唐华，见过魔尊。”唐华已经恭敬道，不管魔尊有没有敌意，礼节什么的，都是必行的，必须要讨他欢心，才能有机会学的大五行术。

五色个光影分分闪闪，唐华能够感觉到魔尊的目光在打量自己，他收敛心神，姿态更加恭谨。

“好，你这后生，我喜欢。”光影出赞扬的声音，“方才的战斗，我都能够看到，但后来你好像施展了什么神通，那一片区域，我都不能够感知了，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杀招？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法力波动？”

魔尊眼光老辣，直接问出了最大的疑点。

唐华一笑：“晚辈自有机缘，还是不好告诉前辈……”

“……”光影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修为？”

“应当是……长生秘境第四重，宙光境。”唐华斟酌道。

“你既然是知道，我杀你如踩蝼蚁，为什么还能够谈笑自若，不怕我心血来潮，杀了你么？”赤渊魔尊的话语冰冷起来，有杀气散而出。

唐华却笑笑，心底里，忽然闪烁过一些场景，再也没有波澜，“前辈若有心杀我，我早就死了。更何况，心一死后，死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可怕。”

“……”光影又沉默了一下，“好，好！说的是好啊！那么若你还有希望呢？”

“循之不渝！”唐华静静道。

这一刻，天地之间，只有这四字回响。

那光影，忽然，叹了口气。

“你是来找我的吧？”

“前辈智慧，果然深不可测。”

“你土系神通早已大成，却不学其他的神通，是想学大五行术？”

“原来是，现在不是。”

“那现在想做什么了？”

唐华忽然跪了下来，“向前辈请教死者复生之道！”

唐华的目光，闪烁着无比的坚毅，那瞳孔之下，有一些东西在涌动，像冰冷的大地一样坚强！

“死者复生？天地之间，从来没有这样的法门。”赤渊魔尊说，他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起伏，像幽深的黑暗。

“……”唐华的目光，微微黯淡了一下。

“那女娃还没有死。”魔尊忽然道。

唐华豁然抬头。

魔尊的声音并不好听，甚至很难听，但这方黑暗的天地，却被这一句话，变得光明。

“前辈说她还活着？”唐华忽然无法平静，声音激动了起来。

“也不能算是活着……她的执念太强，不能轮回。”五色的光影闪动，像是摇头一般。

“那……有没有可以让她苏醒的方法？”唐华仍然希冀道。

“难，难，难！”赤渊魔尊，淡淡道，“恐怕非传说之中的大命运术不能救她……你还要坚持吗？”

唐华的心，沉了下去，但他更昂起头来。

“是！至死不渝！”他说。

“痴种，痴种……”光影再一次闪动起来，“也罢，我就教你大五行术，算是怜你与我当年的神似……或许，你能成功吧……”他的声音，忽然悠远沧桑起来。

从他的光影之中，流转出来五个远古的文字，姿态颜色，各不相同，分别代表了五行的真谛。

五字融入唐华的身躯之中，在识海之中，泛出一片变化来，顿时唐华就知晓了大五行术修炼的方法，原先的“山岳炼形罡”，忽然融入其中的“黄帝土皇道”之中，顿时“黄帝土皇道”突飞猛进，已经是小成。

于此同时，唐华知晓了大五行术，这门三千大道的结构。光脑忽然运转起来，一座纯阳晶山，很快就燃烧掉，无生枪道和模糊的八卦神通，不断变化，最终成为两门三千大道！

大八卦术！

大杀戮术！

先前没有推算成功，是因为不知道真正构架。普通的神通，好比在一页纸张上写下精美的文字，越精炼，越深奥，威力就越大，但三千大道，每一门大道，都好比是一本厚厚的书，不拘有多精美，只是深沉，浩大。

“山岳炼形罡”之所以会融入黄帝土皇道，就是因为大五行术的完美，囊括所有五行神通里面的法门，换句话说，所有的五行神通，都可以看作是大五行术的一部分，或者是在大五行术的一部分上加以其他的增补，而所有杀戮的神通，其实也是大杀戮术的一部分，也可以融入其中，这也是大灾难术之所以由三灾九难组成的原因。但山岳炼形罡所吸收的土气，远远达不到黄帝土皇道的要求，所以只不过小成罢了。

“谢前辈！”唐华郑重道。

“你学了大五行术，也就算是我的传人……我刚刚血肉重生，力量不足全盛时候的亿分之一，没有能力打开五行之地通往外处的门户，你先自己在五行之地中修炼吧，我要闭关了……还有，神族前来刺探我的人，已经被你击杀。说不定他们会再次前来，如果遇到，可以乘着他们所打开的门户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