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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石灰显威

罗士信一直留着石灰不用，便是留在这个时候。
当然穿越来的罗士信远达不到诸葛亮神机妙算的本事，算不到汉东军会一口气出动三千兵马攻城。只是觉得好刀用在好刃上，石灰粉是他想出的杀手锏，要是起手就用了，接下来还怎么打？

他们能战的兵卒不足百人，抵挡千人的登城死士已经是万分凶险，现在对方又一口气加了两千兵卒，就算罗士信在不懂兵法不晓兵事，也猜得出来对方这是打算直接用兵力碾压，以压倒性的优势拿下洺水城。

现在不用，难不成还等到城破时在用？

罗士信双目死盯着再度压上的汉东军登城死士，嘴里不停的念道：“再近点，再近点。”

身旁的所有兵卒也都放下了手中的弓弩，每个人手上都端着装的满满的沙土石灰混合物，谨慎的瞧着蚁聚而来的汉东军。一个小城收集出近乎四十袋石灰粉，早已出乎意料之外，不过就算如此，罗士信还是嫌少了。灵机一动，将石灰依照七三比例与沙土粉尘汇合，在不大减石灰威力的情况下，多增加一点数量。也可以看出，为了守住这洺水城，为了活命，罗士信这里几乎要想破了脑袋，无所不用其极了。

“将军，距离已经相当近了。”亲卫吞了口唾沫，显得有些紧张。

“还不够！还不够！”罗士信也有点紧张，不是有兵法说嘛，具体怎么说不记得了，大概的意思，守城战的关键是最大限度的杀伤敌军，这对手离得越近，杀伤力自然越大。

当汉东军的兵卒离洺水城的距离不到二十步的时候，罗士信高举起手用力地下挥喝道：“倒下去，让汉东军尝尝老子的人造石灰沙尘暴。”

他身旁的士兵通通将手中的石灰沙土向城下倒去。

一袋袋一桶桶的石灰沙土混合物向城下洒去，此时正是南风，沙土夹着风势对着汉东军的攻城大军吹去。南风狂飚，夹着厚厚的石灰粉风沙没头没脑地打过去。

肆虐的风沙粉尘，犹如滚滚不绝的白龙，狂啸席卷。将三千登城死士笼罩包围，在风沙粉尘的淫威下，汉东军的士兵无一人可以睁着双眼。

大声喊杀的汉东军眼鼻口中满是石灰沙土。

沙土的效用是迷眼，用处不大。石灰就不同了，这吸入口鼻中还好，充其量也是轻微的灼伤，可吹入眼中那就不一样了，泪水与石灰粉融合会产生强烈的化学反应，而且热量非同小可，得不到及时的医治，足以将人的眼睛灼瞎。

汉东军的攻势在石灰挥洒的那一瞬间停止了，洺水城的城墙下竟然没有一个能战的兵卒。

三千余登城死士全部中招……

他们有的倒在地上哀嚎翻滚……

有的丢弃了手中的盾牌战刀不停的搓揉着眼睛，直至双眼溢出鲜血……

有的更是没头没脑的乱跑乱撞：他们看不清，互撞倒地的有之，相互践踏的有之，掉到水里的有之，因分辩不了方向，连一头撞到城墙上的都有……

登城死士以如热锅上的蚂蚁，乱作一团。

石灰沙尘暴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就连始作俑者的罗士信都想象不到，导致这一切的缘由不是别的，恰恰的因为汉东军的登城死士过于训练有素。

因为他们做过登城作战的训练，冲锋的时候所有人都将木盾高举斜护着上半身，以防让城墙上的流矢射中，所以他们的视线只有盾牌以下一点点的空间，看不见石灰沙尘向他们袭来，待石灰沙尘吹到眼前的时候，想要闭眼已经来不及了。

石灰入眼，辛辣剧痛，泪腺受到刺激，产生泪水。泪水与石灰产生化学反应，短短的顷刻就能让一个登城死士失去了战斗力……

“打开城门，杀出去！”鬼使神差，罗士信莫名其妙的振臂高呼。

唐兵本就骁勇，罗士信带出来的兵更是沾染了主将勇悍的性格，悍不惧战。罗士信命令一下，能战的五十余人纷纷奔跑下了城墙。

“将军，枪！”

两名伤势较重的兵卒兵力将罗士信的长枪递上。

“尼玛！”罗士信肠子都要悔青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喊那么一句，只是脑海中突然有一股非常强烈的感觉，觉得这是一个天赐良机，唯有出城痛杀一顿才有希望守住洺水城。

这个念头仿佛占据了他的思想，本能的喊了出来。

身先士卒是罗士信风格，这长枪一递来，罗士信也知这一战逃不了了。这时候退缩，对士气的打击，不言而喻。

想着自己已经今非昔比，一咬牙单手将长枪握在手中，三步并作两步的下了城楼，豪气冲天的喊道：“兄弟们，随我杀他娘的……”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奋力一战。

罗士信即受到了先前一战的影响，体内那股原来的勇悍也在这生死之地，激发出来，在城门才开一个小缝的时候，一个人当先的冲了出去。余下兵卒见主将如此，自当备受鼓励，争先而出。

这一战五十战三千，但情况远比想象中的简单容易。

五十余精锐打三千瞎子，实在是再轻松不过了，几乎是碾压性的优势。

罗士信冲到人群前，长枪当铁棍横扫，一棍下去，为首六人首当其冲，给打的凌空而起，强大的冲击力让他们将后排十数人纷纷撞倒在地，乱作一团。身后唐军也如虎入羊群，枪刺刀砍，杀人如鸡。

当然即便是三千鸡让五十人砍，五十人未必砍的动。可别忘了，鸡只会逃窜不会抵抗，而人不一样。

登城死士眼睛受创，就算勉强睁眼，看到的也是模糊一片，四周人影闪动，喊杀阵阵，哀嚎连片……分不清敌我的他们，在恐惧的支配下，唯一能选择的方式只有杀光附近能够危险到自己的存在……不论敌我！

罗士信与五十唐军只要搅乱汉东军的阵型，勾起汉东军的求生（欲）望与心底的恐惧，这一战无须再打，已然胜利。

PS：文中设定的石灰是纯石灰，所以威力要比一般石灰大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