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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义正言辞

陈福突然间有种感觉，今晚上这饭可不是如自己想象中那么好吃啊，自己的岳父大人叫来可有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韵味。
心里微微摇摇头，当下也径直的走了进去。

“陈署丞！”

这六个人纷纷打着招呼。

他们这样喊，陈福的心里多少也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了，估计绝大多数都是西市里面的一些商家，至于这来的目的，这不用说也知道。

倒是徐再智非常热情的介绍了一遍，一一打了招呼之后，果然如陈福所想，这些人的确就是西市的那些商户，而且都如自己岳丈一样在西市有好几家的那种，算得上大掌柜的。

接着便是各**屁不断，什么年少有为啊等等，反正这话都听腻了，陈福的官是小，在京城这种什么不多官多的地方，八品的官满大街都是。但是重要的一点，对于这些商户而言，陈福等人可拥有相当的权力，完全就是他们头顶的太上皇，自然就是他们结交的对象。

陈福面对这几个人铺天盖地的的马屁倒是显得很淡然，不动声色的一一应付，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们大概就是盯上了自己那个精品店计划。

晚饭的气氛显得很融洽，这觥筹交错，谈笑甚欢，不过私下都是各有各的心思。

最高兴的自然还是芸娘，其他她倒不怎么在意，一家人和和气气这才最重要的。

晚饭过后，徐再智支开了芸娘等女眷，把陈福等人都请到了书房里面，准备好了茶水糕点之后，伺候的家丁也让离开，这屋内也仅仅只剩下他、陈福和其他几个商户的掌柜的。

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徐再智这才问道：“爱婿啊，最近这西市市面上流传一个什么精品店计划，听说出自市署，不知道可有此事？”

他这一问，陈福明显就感觉其他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就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一个个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回答。

陈福面不改色，其实心里也在琢磨这到底应该给他们透露多少，自己当初让人放出话去更多的是希望这事情能在西市引起更多人的在意，这越在意的东西最后这些精品店被弄出来之后的反响就越大，越能显得优越感，才有更多人去追逐这个，要是都毫不在意，如此的话自己大费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但是要是透露更多的话，这传出去太有失公平的话又会被人落下话柄，闹得太大了上面也不好交代，到时候给自己扣上一个徇私枉的罪名，自己就算百口也难辨。

心里好好的掂量掂量之后，陈福这才道：“对于这个问题，我可以透露一些，但是却不能透露太多，希望诸位能体谅，毕竟这个关系到整个西市所有的商家，而不是其中的一部分，作为这个计划的起人，我必须做到公正严明！”

几人相互看了看，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原本打算从陈福这里知道的更多，不过没有想到陈福却并不打算透露太多出来。

徐再智闻言则道：“你的难处我们也能体谅，这样吧，你能透露多少就透露多少，至少也别让诸位今晚上空手而归吧！”

徐再智的心里却并不怎么担心，毕竟陈福是他的女婿，别人面前只透露一分，在自己面前可得透露分，不过和这些人也是熟人，让人空手而归自己面子也过不去。

陈福点点头，道：“那好，我也就也就给你们透露一点，精品店的确是我们即将开始的一个计划，而且是我们很多计划中的一部分，凡是被列入精品店商铺，市署将尽可能的对这些商铺进行宣传，扩大他们的名气，让他们成为同行业中的佼佼者，当然，整个西市一共几百家的商户，按照初步的计划，我们仅仅会筛选出二十多家作为第一批！”

这些人一听，顿时心里一喜，顿时有人问道：“那么这筛选是怎么筛选的？”

陈福摇头道：“这一点暂时无可奉告，属于机密！”

这话一出，几个人顿时露出了失望之色来，好几人都不由的瞧向了一旁的徐再智。

徐再智见此，轻轻的咳嗽了一下，道：“爱婿啊，不如你也就多说一点，好歹几位也都是熟人了，多点也无妨嘛！”|

“是啊，是啊！”

几人连忙附和道。

陈福则摇摇头，道：“岳父大人，不是小婿不说，而是不能说，整个筛选面对的是整个西市的所有商户，而不是单单几个而已，要是小婿在这里把什么都说明了，如此一来就如考科举一样，你们早就知道了试题，那么对于其他的那些商户可就不公平，要是小婿连这公平二字都做不到，又有什么颜面担任留在市署？若诸位执意要我透露，那么这计划本人也只有将其搁置！”

“这……！”

徐再智也显得有些为难了，朝其他的几人看去。

“既然陈署丞不愿意说，我等也就不在为难，天色已经，告辞了！”

有人带头说道。

陈福一看，此人姓周，同样经营了好几家商铺。

“告辞……！”

……

其余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多少有些不悦，费了如此大的夫，却并没有得到自己意料中的结果，而且论辈分其实还算陈福的长辈。

“老朽送送诸位！”

徐再智连忙站了起来，出门相送。

很快，这屋内也仅仅只剩下了陈福一个人，微微摇摇头，端起眼前的杯子，喝了一口，里面是酸奶，喝起来这味道还不错，于是这一口气喝干，又让下人上了一杯。

不一会，去送客的徐再智走了回来，脸色也有些不高兴，伸手点点陈福，不悦道：“你啊，把人都得罪完了，这些好歹也是我的故交，二十多年的交情，就问点这事情你都不肯说，这让我以后有什么颜面去见他们？”

陈福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抬起头来，道：“岳父大人还请别动怒，小婿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这计划的确是打算执行，他们是您老人家故交，但是他们的故交可不仅仅只有您老人一个，要是小婿什么都告诉了他们，如此一来一传十，十传百，要不了多久，整个西市都知道了，那么这筛选也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再则，那些没被选上的自然心里不服，要是上告朝廷，不但计划会被搁浅，而且就连小婿头顶乌沙也难保，因此还请岳父大人体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时候陈福可必须得为自己考虑。

徐再智叹一口气，道：“罢了，这事也就不在提及，不过我还是得问句，我的店铺可在其列！”

这自然也是他关心的问题。

陈福正色道：“这点岳父大人还请放心，虽说仅仅只有一个名额，不过这里也得先说说，作为一个商人，必要的操守还是要具备的，不然的话即便有了您的商铺，最后说不定反而会成为别人手里的把柄！”

无论怎么样，即便看在芸娘的面上，自己也没有办铁面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