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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大漠风沙（4）

苏飞自顾坐在了石阶之上，垂头思忖若是那‘塞外老姥’还不见自己的话该如何应对。
正在思忖之中，只听得一声喝喊：“喂！算你走运，师父她老人家叫你进去，还不快些！”

苏飞抬眼望去，只见那鹤云霄依旧是那样面色冷峻地立在了阁楼门前。苏飞道了一声：“多谢！”便随她向内走了进去。

鹤云霄将苏飞带到了那阁楼之内。上得阁楼来，苏飞便一眼看到了那身着红衫的常飞雁，此时她正垂手立在一张方桌之前。在其另一侧一个两鬓皆白却是面容红润的老妇人正低头望着苏飞送进来的两样东西出神。

那老妇人见鹤云霄将苏飞引了进来，便抬眼端望了他一会儿，而后对身旁的常飞雁道：“雁儿，这两样东西可是此人带来的么？”

那常飞雁轻声作答：“是，师父，正是他，方才他伏在那野驼背上，翻落在河岸边，被我二人救起的。”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拜见我家师父！”那在苏飞一旁的鹤云霄对苏飞喝喊道。

苏飞急忙上前躬身施礼道：“晚辈苏飞拜见沈前辈！”

“这两样东西你是从何而来？”那老妇沉声问道。

苏飞回应道：“这柄长剑是一个姓狄的前辈送与我防身之用，并托我前来与沈前辈有要事相商。连同那绣鞋一起来作信物之用，好让前辈相信在下绝非是来存心欺诈的。”

“谅你也不敢！”一旁的鹤云霄冷声道。

苏飞的话语已然说出了半响，却未见那‘塞外老姥’作得声来。只见她重又将头垂下，面沉似水，凝神望着桌上的两样东西。少时，她将手向前伸出，将那柄长剑抓在手中，托到了眼前。另一只手轻轻地抚着那剑身，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她放下长剑又从那打开的红布上双手捧起那两只小绣花鞋，将它捂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心中似是有无限的心事一般，面上现出了茫然感伤的神色来。

“前辈，”苏飞开口道，“狄前辈知您要入中原救人，便潜晚辈来此助前辈一臂之力来的。”

苏飞的话语使那沉思之中的‘塞外老姥’惊醒了过来。

只见她将方才的失神之态收起，将手中那双绣鞋丢落在那红布包之上，面色阴冷道：“我与他素不相识，这两样东西你只管拿回去。我自己的事不用别人管！”

听她如此一说，苏飞心中不禁暗道：“你这人怎地如此不讲道理，本来是你对不起人家，而人家现在又主动找上门来帮你，你却是不领情，真是不通情理。难怪就连你的弟子也说你性格怪僻！”想至此处心中不禁暗暗着急，若是这样回去，岂不是无功而返，而辜负了狄前辈对自己的重托了么。决不能回去，便是拼上一死也要让她同意自己代狄前辈与她的弟子一同前往‘地狱门’去救人。

见苏飞还愣在原地，一旁的鹤云霄厉声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闻言苏飞不禁挺胸正色道：“苏飞今日前来，不完成狄前辈所托绝不回去！”

“好！”那鹤云霄冷冷道，“那就让你留在此处！”铮地一声抽出了腰中的长剑，指在了苏飞的咽喉之上。

“云霄，莫动手！”只听立在一旁的常飞雁对她唤道。

只见那常飞雁走到了苏飞近前。对他开口道：“师父之意已决，你还是回去吧，免得因此丢了自己的性命。”

“多谢常女侠提醒在下，”苏飞应道，“只是在下得那狄前辈传授武功之恩，苏飞又岂能不完成前辈的重托。”

“哈哈……”一阵冷笑。只听那‘塞外老姥’道：“你左一个狄前辈，右一个狄前辈，看来此人功力不凡了！”

“不错！”苏飞朗声回应道，“狄前辈确是一位世外高人！”

“噢！”那‘塞外老姥’面露不屑之容道，“老身今日到要见识一下这世外高人到底有何特殊的本领。”言罢对身边的常飞雁与鹤云霄道：“去！到外面领教他几着！”

“是！”那鹤云霄应声答道。而那常飞雁却是并未作声。

只见那‘塞外老姥’将长袖一抖，摆在桌上的那柄长剑便被一阵劲风扫起，径直向苏飞这边飞来。

苏飞急忙伸手去接。虽是将那长剑握在了手中，但身子却是被迫得向后倒退了数步。

那‘塞外老姥’面色一惊，竟是没料到他毫无半点的内力。不禁冲苏飞微微摇了摇头轻叹道：“便是让你与她俩一同去中原，只恐你也未必能帮得了忙的！”

“走吧！我二人到外面去比试一下剑法！”那鹤云霄对苏飞道。

“云霄，算了吧！看他毫无内力又岂会是你的对手。”一旁的常飞雁对鹤云霄道。言罢望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苏飞。只见苏飞面上竟是毫无惧色。

常飞雁转身对那‘塞外老姥’道：“师父，这人半点内力也没有，这胜负实是已分，依徒儿看来已是大可不必之事了！”

闻言那‘塞外老姥’微微点头。

而那鹤云霄的面上立时现出了失望之色来。

“好！”苏飞高声说道，“比试一下也无妨，只是苏飞功力甚浅，恐难是这位女侠的对手，还望这位女侠手下多多留情才是。”

苏飞此言一出，却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好！有志气，”那鹤云霄冷笑道，“这比武论剑岂是儿戏，没有真本领可是不灵的！你半点内力也没有，若是输了莫怪我欺负于你！”

“那也只能怪苏飞学艺不精了！”苏飞回应道。言罢提剑跟随其后出了阁楼。

二人来到阁楼下的空地之上相对而立。那‘塞外老姥’与常飞雁也走出阁楼来。

“云霄，”常飞雁对鹤云霄道，“此人倒也算是个方正之人，与那些中原的江湖之人不同，只须点到为止，莫要伤了他。”

苏飞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感激之情来。

只听那鹤云霄道应：“师姐与这人有何干系，怎地竟是如此袒护于他，不过看他也确不像个坏人，好吧就依师姐。”言罢将手中的长剑扬起向苏飞一指道：“来吧，只管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