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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跌落深谷（7）

“什么‘塞外老姥’！”狄三哲道，“当年那沈春源确是去了塞外，但老朽退出江湖之前从未听闻她有此之称谓。”
苏飞道：“前辈有所不知，那‘塞外老姥’乃是那塞外的绝顶高手。居传她年轻之时武功、才貌出众，只因其当年被情所伤，故尔才决意退出中原江湖，于是便去到了那塞外，而且从未踏入过中原半步。晚辈所知那‘塞外老姥’便叫沈春源的。”

“这‘塞外老姥’莫非果真是她？”那狄三哲凝眉自言自语道。

见狄三哲踌躇满面，苏飞不禁问道：“前辈与那唤作沈思源之人又是有何瓜葛？”

“老朽当年初出江湖，功力不凡，而又年轻气胜，故尔在江湖中人称‘乐逍遥’。”那狄三哲望了一眼苏飞又道：“老朽与那上官壁还有这沈春源本是同门师兄妹，共在南海落英岛与‘沧海金剑’沈万尊门下学艺，那沈春源本是师父独生女，那上官壁英俊潇洒、悟性颇佳，颇得师父赏识，故尔那花季之龄的沈春源便暗恋上了那上官壁。那上官壁便利用她对自己的一片痴心，暗使她前去盗取师父的金剑剑谱。后被师父发觉，一怒之下师父将上官壁逐出师门。我那师妹沈春源对上官壁依旧是痴心相恋，并暗送其定情之物，将其送出岛去。那上官壁临行之时对她信誓旦旦，言称定要回来与她相聚。岂料那上官壁竟是一去不返，与海盗混在了一起，漂洋过海东渡扶桑，与那里的高人学习剑道。学成之后便返回中原，途中遇到潜入中原的回鹘公主亚克尼，二人一见倾心，上官壁便与那回鹘公主一同去往了回鹘国。回鹘王见上官壁武功超群甚为器重，便将其招为驸马。上官壁便留在了回鹘并与那公主生下一子。那上官壁本是颇具野心之人，与亚克尼一起暗害了继承王位的皇兄，改立他们只有几岁的儿子做了回鹘的国君。但那上官壁与亚克尼并不甘心统治回鹘小国，欲霸据中原，于是上官壁便重又乔装潜回中原，来到了落英岛。”

苏飞接过话道：“那沈岛主岂能收留于他！”

狄三哲又道：“是时那上官壁被逐出师门数载，家师沧海金剑沈万尊见我为人忠厚，习武也是颇有灵气，便欲将师妹沈春源许配与我。那沈春源虽是心系上官壁，但因时日长久，而我当年人品相貌也是不凡，又深得家师的真传，故尔她并未反对此桩亲事，于是我二人便结成了夫妻。不久之后家师便暴病身亡，只可惜的是家师潜心研炼成的回天奇药却是未及得传将下来。而恰在此时，那上官壁寻上岛来。我念他曾与我同门并未将其拒之门外，将他留在了岛上，让他去祭奠先师。不想那上官壁竟心如蛇蝎，巧言将沈春源的芳心再度拨动，使沈春源重又衷情与他，而那时她已然是身怀有孕，我二人早间便已为那腹中之子起好了名字，名叫世杰。沈春源痴迷于上官壁的虚情假意，竟是不念我二人的夫妻之情，便带上家师的剑谱和家师为与人治病而亲手培植的一种奇花和其一起私逃离岛。那上官壁将她骗离岛去之后，便在中原自立了‘地狱门’。而且背着她与那亚克尼秘密往来。在‘地狱门’数月之后，春源便生下了一子。而那亚克尼岂容她在上官壁身旁，便对那上官壁大加指责。那上官壁对春源本就是虚情假意，再加上他对那亚克尼言听计从，于是便对她逐渐冷漠下来。时日长久春源便发觉他对自己的虚假之情，便知上了上官壁的当，空为他付出了一腔真情。一气之下便将那种在‘地狱门’的奇花园毁去，想携子离去。而那上官壁曾用那奇花炼成一种名叫‘天麻散’的奇药，服用之人便会成瘾，每月必要找其求取按时服用，若是不定期服用，便会周身如百虫穿孔一般难以忍受，便是那再刚直之人，服下之后也会任其摆布，甘做其的鹰犬。而那上官壁自己和亚克尼以及二人后来所生的女儿却从不服用。那上官壁见沈春源将花圃毁去，又要携子而去，便强行将孩子扣留在了‘地狱门’，逼迫春源将身上所带的奇花之籽留下。春源见上官壁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还要用孩子来要挟自己，一怒之下，便弃子而去，发誓永不再踏入中原这伤心之地。孤身一人去塞外大漠中潜心研习武功和炼制治病救人的良药之法，已待时机成熟再到‘地狱门’将世杰救出，寻那上官壁泄那负情之恨。而那上官壁已然知她习成了上乘武功，知自己难以对付她，又恐她来中原寻他复仇，于是便在江湖之中放出风声，说沈春源曾发誓不再进入中原，若是再进中原，便要将中原武林悉数荡平，此风声一出，江湖中人皆被其迷惑，闻之如虎，更将她视为武林的公敌。沈春源不愿违背自己的誓言，虽有复仇之心，但却是碍于自己曾经发过重誓之故，不好再入中原，只得在塞外用心教诲自己的门徒，以图让她们代自己去那‘地狱门’。那上官壁阻止她入中原得手之后，便得寸进尺，用被其囚于‘地狱门’的世杰来要挟于她，向她索要那被她带到塞外的奇花的花瓣。而春源为了保全世杰的性命只得每年给他一些奇花花瓣，使其用以炼制那‘天麻散’。”

苏飞闻言插话道：“那前辈当年又是在做何？”

狄三哲又是沉声叹道：“老朽当年见沈春源负我而去，心中虽是对她仍有爱意，但却是怨大过了对她的怜爱。便索性不去管她，只是记挂自己的骨肉，便自顾找上那‘地狱门’去。而此时春源却是刚刚离去，我二人竟是难有一面之缘。夺妻抢子之仇岂能罢休，于是我便邀那上官壁决斗。在那泰山之顶我二人相约而战，二人约定若是他战败，便将儿子还我，若是我战败，我便也须发誓不再踏入中原半步。那时上官壁已然偷练了家师的金剑剑谱，虽未练到我当年的境地，达到炉火纯青，但他凭借着那出手狠毒的一套扶桑剑法，便也是毫不逊色于我。而我那时只是求胜心切，心绪大乱，已然注定是必输无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