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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话 迷雾

在老旧的窗檐留下岁月破损的黄斑，窗外月华璀璨，稀疏的星芒被乳白光晕遮掩。
整个城市被一种诡异中带着圣洁的朦胧笼罩………林立的大厦，绵长的桥梁，高大的灯台，无数的建筑间光影交错，一道道的黑影在乳白月下延伸至极远处，留下无数的迷幻。

凛反手一个爆栗，狠狠敲在身后那里讪笑这的家伙的头上，臭着脸毫毫不犹豫教训道：“你这个家伙是到底是宅还是僵尸？还真是没见过你这样没觉悟的僵尸呢……真是，真是……糟糕透了！”

“呜呜……痛痛！”一脸苦相的抱着自己肿起一个大包的脑袋，凌宁红着脸大声辩解：“才……才不是僵尸！”

“闭嘴！”

萧凛毫不犹豫的打断这个家伙的辩解后，走进旁边的一个房间。

不甚宽敞的浴室，门对面一个淋浴器晃晃悠悠的挂在墙上。两边的尽是一些用光的沐浴液洗发水之类的空瓶。洗衣机内外都堆积着乱糟糟的脏衣服……嗯，仔细看看那堆衣服再看看她身上穿的，对比一下这家伙身上穿着的还真算是干净。

“喂，你这家伙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洗衣服了啊！”洗衣机里堆积的那些东西已经不能称为衣服了，整个皱成一团，乱糟糟的拧在一起，一进来一种相当诡异的味道就冲进凛的鼻子。

“那个……不必在意啦，衣服这种东西只有一两个月洗一次就够了~~”宁以一种毫无节操的语气说着连贞操都消失的话。但暗地里却不着痕迹的走到衣服堆边，将露出的几件贴身的小可爱塞进衣服堆里。

“你看，这些东西一次就可以洗干净，为什么会分开！”她又将一大堆衣服塞进洗衣机，再加上一大勺洗衣液之后将洗衣机开启。又歪着头想了下，她干脆的把身上的那件印着某红白和幽香的睡衣也脱下塞了进去！“嗯，这样下次就可以少洗一件了！”

“ok~”做完之后，她对着凛伸手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你生在现代社会真是太好了~~”囧囧的凛已经吐槽无力了。

…………

尽管已经不抱任何期待，但凛还是拐进一旁的厨房。

‘来吧……’真的，不管出现的是什么糟糕的状况她都有心理准备了！

而让她惊异的是，这个厨房貌似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糟糕———煤气灶台上，原本应该具有的如菜刀，高压锅之类的厨具已经被彻底的清理干净。

洗碗池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不管是碗筷是还是其他一些东西………水龙头滴滴答答的滴着水……从周围青色的铜锈可以看出已经很久没用过。

环视一周，出乎意料的干净……

“哼哼，厨房的卫生我还是很自信的~~”某只只剩下贴身衣物的无节操僵尸骄傲的挺胸，将那对发育良好的胸部挺的高高的。

从刚才开始，凌宁就好像对凛的种种怪异举动没有正常反抗。或许是不在意，也有可能是将之当成平静生活的一点调剂。总之，此时的她也觉得无趣的生活添了点趣味。

“是吗~~”凛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尽管这个厨房看着还算不错，但介于前面几个地点的糟糕状况，她对此保持怀疑态度。

“当然~”宁自信满满的扬起头。

“那么……你可以解释一下，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将旁边的冰消打开，里面尽是一些暗红的粘稠液体。随着凛打开冰箱滴滴答答的淌下来，将原本干净的店面染红一片。

“呜呜……我一个月的存粮啊！！”宁原本骄傲的面色顿时黑了下来，焦急推开萧凛，整个人扑进冰箱。不知道是她没有放好还是怎么了，那些原本收的好好的血液居然破了一袋，里面的血色液体流的满冰箱都是！

“明明收的好好地……这不科学！”

要知道，爷爷奶奶留给自己的钱虽然很多，但是每个月一次的血液补充话费的金钱实在是不少。该死的，要不是那个奸商总是加价的话，绝对可以撑的久一点的！！！

现在………想到这里，宁不禁伸手摸了摸腰间不存在的钱包~~~‘呵呵~~貌似还够一年吧，以后要怎么办呢？’

凛捏了捏手中粘滑的液体，要到那个将自己腰间染红的宁。伸手揽住她的腰，将手贴在她的身上，一道青色光华闪过之后，被染红的，不管是自己的手还是凌宁的腰又变的白皙。

她面色复杂的捧起那张焦急中带着些许惊讶的脸庞，伸手抱住宁的脑袋轻轻地抚摸着：“…………你就是靠这些东西生活的吗！”

“嗯~……除了这个，似乎不能吃别的东西了呢，会肚子疼的~”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人的怀里总觉得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嗯，就像小时候趴在奶奶的怀里呢~~眯着眼，宁在那对丰满的胸部上大力的蹭了蹭。

“那当然了，你是僵尸吗~~”

这个家伙……以前就是这样生存的吗？因为内心的坚持，一直藏身在人类不愿前往的阴暗处，喝着那些没有魂的稀薄血液。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这在自己怀中蹭着的家伙有点可爱了。

“才不是！”凌宁大声的吼道。

尽管已经心知肚明，但她的眼角却还是忍不住掉下点点晶莹。长久以来在心中积累的负面情绪激烈的汹涌着，渐渐吞噬原本情绪的理智。

挣开她的怀抱之后，她无力的蹲下一手环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双腿间低沉抽泣“不是……我才不要做僵尸！……活下去，平平静静的活下去就可以了。”

“……别哭，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萧凛蹲下来将身上披着的大衣解下为她披上，抱住颤抖的宁，温柔的拍着的她的背。良久，等她稍稍平静下来之后她郑重的问道：“呐，有兴趣吗？”

“什么？”

“新的生活……”

————

“这样子吗？原来这也是一种选择……”

在萧凛将这个糟糕的家伙提走后，一种诡异的气息从原本平静的房间中升起。灰色、充满死寂的感觉充斥整个房间，一声淡淡的回声出现在房间之中。

“您满意了吗？要是满意的话，就请停止吧！”

“别急，好戏刚刚开始……很有趣，面临永生之时，‘人’会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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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放开我……不是用抓小猫的方法捏我的脖子，很痛的啊魂淡！”

“反对无效，谁叫你和那只小猫咪一样不安分！”

“快点放我下来，我要回家，还没答应呢。新生活什么的才不要，我只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活下去就可以了！放手放手！”

“谁说我要你答应了~~？”

“这是绑架，**裸的绑架！这是犯法的啊喂！”

“撒~~所有的法律都是针对生者制定。既然你已经死了，就不归阳世的律法管辖…………你啊，就给我乖乖认命吧！”

“呜呜~~~”

“小茵我回来了，快点开门。有礼物哦~~”凛提着宁叩门。房门打开之后，她将那个糟糕的家伙提到小茵的眼前，微笑着对她说道。

“署长大人，这就是你说的礼物……”看着被署长拎回来的女孩，小茵额角青筋不自觉的跳跃着，嘴角有些抽搐的趋势。

“嗯嗯，很有趣吧~~”点着头，凛将那个披着大衣的凌宁提进房间。

“是吗？”轻摇着头，小茵将房门关上。

“嗯，这是一只9哦。”进门之后萧凛立马将凌宁扔进浴室。将一包新买的衣服扔了进去后她狠狠的关上门，恶狠狠的说道：“给我老老实实的洗干净，不然就别想出来！”

“可恶，才不要你管。哎呀，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屁孩~~娃娃脸娃娃脸………”被锁进浴室的某人的连串的碎碎念。

“==#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关进棺材反省三天！”

‘是是……不说还不行吗……暴君！”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后宁开始打量起这个宽敞的浴室——瓷白色的浴室中央有一宽大的浴池，温暖的水正冒起道道白茫茫的雾霭~~~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样子呢~“嗯，这个浴室倒是很不错，比自己的房间那个好多了！’

‘嗯，好久没洗了~~’身上只有凛的那件大衣，所以脱衣服的麻烦倒是省了。

‘其实自己可是僵尸呢。尽管不喜欢，但有时候也挺方便的，比如身体不会弄脏，很久不洗也不会出现异味什么的。嗯，要是染上别的脏东西就另算了~’

…………

“那个家伙……凛姐姐从什么地方捡来的吗？”或许是这段时间目睹了太多的悲惨画面吧，小离罕见的敬业起来。

每天都会很尽职的帮助小茵寻找资料或者到处奔波。沙发上的她正从一大堆文件堆中抬起头，悠闲的转着手中的那只钢笔，看着卫生间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貌似不好养的样子~”

“该死的！”浴室中传来一声大吼：“你才不好养！错了，我才不用你们养呢，我自己可以养活自己！”

“闭嘴，快点洗干净，不然不许出来。”

萧凛敲了下小离的脑袋后又对浴室中不安分的某人大声警告。

“小离小茵，你们先去自己的房间吧，我有点事情问她。”对着旁边的两个小丫头，示意她们出去一会儿。

“嗯~”

“是是是，这就走，谁叫你的署长呢~~”才抱怨了一句，小离就被小茵温柔的从沙发上拉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

“要不是宿云在日记中提到你，我才不会这样辛苦的把你带回来呢~~”凛身体在沙发上慵懒的靠坐着，嘴里喃喃自语。她才不会承认自己看到那个哭泣的身影就于心不忍，不愿意就这样放任她一个人孤单下去。

“才不要你带，我一个人生活的很好。”好一会儿，里面那个家伙才披着一条白色浴巾走了出来，没有穿上凛为她买的新衣服的她边走边抱怨。湿漉漉的秀发未干，贴在那张秀美倔强的脸颊。不时有点点晶莹水珠顺着披肩的中短发落在地板上，使她多了丝迷人的妩媚。

“呵呵~真的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凛小声的笑了下。语气很轻，但在凌宁的眼中，眼前这个悠闲慵懒的家伙眼中像是带着浓浓的怜悯。

“……真的！”看着凛眼中的那一抹怜悯，凌宁沉默了下。然后她将身上那条浴巾扯下对着她狠狠地甩了过去：“才不要你管，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小时候是这样，爸爸妈妈离开后也是这样，爷爷奶奶死后还是这样……真的！我可以的！呜呜…呜呜呜…………”说道最后，一种酸酸的感觉都心底不住的升起。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接住那条甩过来的浴巾，凛将这个倔强而又脆弱的家伙轻轻地拥了下。温柔的在她耳边说道：“不是怜悯，只是在想着一些事情考虑一些事情…………关于宿云，那个让人不放心的家伙。”

“呜呜……讨厌，谁叫你不说清楚！”抹了抹眼角的泪，凌宁这个家伙现在才记得自己身体光光的。一把推开凛，紧张的捂着已经光溜溜的身体向一个空着的房间跑去。

‘嘛……还真别说，这个丫头的身材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