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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易云的不良考验

.“什么？你想过来学习国术？？？”
看着身前这个虽然身体很软弱，但神情却分外坚定的小女孩，易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看她这幅娇娇羞羞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可以吃苦的样子吧？

“是的，请易叔叔收下我吧，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在易云身前的萧凛压力反而没有和易月独处时那么大了，脸上原本紧绷的表情也舒展了一些。但那是紧紧握着的拳头却为少女昭示着内心的坚决。

“可是…可是……你确定吗？不是一时兴起头脑发热？”易云还是不相信啊，在现在这个社会，中国的一些古老传承是越来越没有市场了。

特别是在那些因为经济发展过快，而变得浮躁的年轻人眼中，国术这种东西根本就是弄虚作假，要不就是街头耍把戏的玩意。所以现在还能下定苦心，不辞辛苦修炼武术的家伙开始越来越少了。

就是偶尔会因为种种关系找到自己这里来的家伙也大都是那种事业已经成功、抹去了浮躁不怕辛苦的年轻人，或者身体不甚健康的家伙会来这里求一丝希望。

对于那些人来说金钱什么的也不缺少，只有健康才会是他们追求的对象。而且就算是这些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坚持下去的，照以往的比例来看，至多就50%100的人可以坚持下来，然后又只有10%100的人可以达到自己的要求。

“是的，我是很认真的考虑过的。我的身体不是很好，曾经以为这会成为阻碍，但是易月刚才和我说了，说国术的练法就能改变这一切。”这话但是不假，自从萧凛知道易月家事武馆之后就一直想过来学习。

只是当时和易月不熟悉不好开口，随后虽然熟悉了，但是又不知如何开口，这次有了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至于学校的知识吗，不说自己已经学会，就算不会又怎么样，抛弃了一点都不可惜！

有用吗？

在上个世界萧凛早已经看透了，这个社会就是一个大沙漏，淘汰掉那些不符合它标准的事物或者人，只留下符合标准的人。

上个世界之中，虽然不是一流的大学毕业，但是萧凛就读的那所专科大学也是全省名列前茅的，但是，当他真正从学校毕业走入社会的时候才发现社会远远没有自己憧憬的美好。各种人事关系啊…………

学习好，恩~~~这代表着你以后可以考上一所好学校。但是之后呢？要生活，要赚钱，要养家，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现实，那么直白的摆在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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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月，你先出去一下，让我和她谈谈。”看着萧凛严肃的眼神，易云低头想了一会，然后一直站在萧凛身边，脸上罕见的有些着急的易月说道。

“可是…………”

“出去！”

“是~~~”拖着一个长长的尾音显示着自己的不满，但是在自己父亲那副快要暴走的样子中易月还是走了出去。带上门，发出一声“砰”的巨响。

这些房门都是用隔音效果很好的材料秘制，所以就算是易月这种听力强悍到令人发指的家伙也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声响。

····易云冷着个脸、盯了显得有着忐忑的萧凛一会。

“说说你为什么要学习国术。”

“因为我想变强，可以说我不希望自己的一辈子就像普通人一样平平庸庸的度过，我想体验不一样的生活，这样平静的生活我已经受够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是一个好孩子，但是当我经历了一切之后我发现那些都是没用的。”萧凛小脸涨得通红，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仿佛长久以来积压的内心的一道壁垒轰然倒塌。

“我已经发现了哦，要是我在这么碌碌无为下去的话只会后悔一辈子。所以我选择了国术，因为我想该变既定的命运！”说道这里萧凛扬起了那张文气的小脸，眼光坚定的望着身前的易云。

“改变命运？”

“人世间就是一个大苦海，就算是过的再幸福也只是暂时，永远不能抹去我内心的追求。是的，要是没有发现的话也就罢了，我也只能随波逐流，随遇而安————但是机会就在自己面前，我要是还不会争取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样啊~~~~你的思想我不发表看法，但是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我不收你！”听着萧凛的话，易云脸上展现出丝丝冷笑。

“为什么？难道我回答的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想要逃离命运的束缚有错吗？”随着心中期待的破灭，萧凛大声的咆哮。此时的她好像是着魔一样，精神波动极为剧烈。整个人呼吸急促，像是一个溺水之人看到最后一丝稻草也将随自己沉落。

“你的思想有没有错我不加以评论，但是你的意志实在是不够坚定，精神不够强劲！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你口口声声说要挣脱命运，但是你知道什么是命运呢？不知道就不要妄语……这是大忌！”易云大声呵斥，一点没有因为她是女孩子而留情面。

“呼……呵呼……呼…………”意识到自己精神状态的不正常，萧凛长长的做了几个深呼吸，用那种深层的换氧运动来舒缓自己精神上的压力。

········

“抱歉，易叔叔。看起来最近在心中积累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才会这样失态。”

平静下来之后，萧凛直视易云变幻莫测的眼神。斩钉截铁问道：“易叔叔，你可以说一下你怎么样才会收下我吗？”

“可以，除非你死一次！”易云一点都不绝的惊世骇俗，嘴上说道。

“死…死一次……你要我死才答应？”

“对，只要你死，我就答应。”

“这样啊？”萧凛问清之后愣了一下，随即“那好，你打死我吧。”

“不后悔？”

“不后悔！”

易云也不废话，抬起手一掌想向萧凛的肩膀拍去。手掌很慢，但是在萧凛眼中却如天将坍塌，充斥着死亡的感觉，空气变得粘稠，平稳的呼吸顿时变得困难。

肩膀与手掌接触，一种排山倒海的巨大劲力顿时袭向她全身。萧凛只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双眼变得昏花……听不见，看不停，身体不受控制，鼻腔也嗅不到任何气味，

人体有六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但是此时的萧凛其中五识渐渐退去…………眼睛不能见物，耳朵不能听音，鼻子不能嗅物，舌头不能尝味，身体已经失去了联系。

此时唯有意识清晰，很清晰，前所未有的清晰。

无天无地，无时间无空间，绝对的寂静，绝对的安宁…………

？？？自己怎么了？

哦~~~~原来如此！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答应这种要求？

这就是死的感觉吗?自己当时还自作聪明的以为他只是试试自己的胆识吧，可笑，可笑…………黑暗，晦暗，空虚，空洞……什么都没有…………

后悔吗？不会的，自己已经过了一世，此世也算是一种全新的馈赠了吧。前世的自己是那样的普通，要是说人世间是一汪无边苦海的话，自己应该就是沉溺在最深处的一批吧！

不甘愿沉了，但是却从未有过脱离的决心。

因为什么————害怕吧！

害怕失去一切熟悉的事情之后的茫然无措。

呵呵~~~~极度清晰的意识使得一切的一切因果通明，原来只是害怕而已啊，这个世界的一切尽管看似接受了，但是内心深处还是觉得不属于自己，所以在这种极度陌生的情况下也就无所谓害怕失去熟悉的环境了。

脱离平凡，只是借口，只是借口啊。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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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不知过了多久，六识皆以恢复，自己居然还站在原地，没有一点移动。身体很轻松，没有一点伤痛，原本因为失去平静而波澜的心也彻底恢复。

“你真狠心，怪不得易月不喜欢你呢，你纯粹是自找的。”

“这些你就不必管了，我就是这个个性！不喜欢的话你随时可以离家这里………嗯，你先回答我，你还想学吗？”

“还想学。因为现在的我已经不再害怕了，人的恐惧来源于未知，但是在一切都知晓的情况下就没有什么值得考虑的了。”此时的萧凛很是洒脱的笑笑，那是属于前世那个青年从来不曾露出的笑，很阳光但是充满了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明净，就像是那与远方澄净的青空。

“虽然………不管我为什么而学，但是你已经答应我的哦，死一次，虽然不算是死一次，但是却胜似死了一次啊。”此时的少女给人的感觉和谐而又矛盾，但是又最终归于和谐。

“嗯~~~我还以为一次黑暗寂灭感会让你明白，自己冲动的选择实不可取的呢？既然还想学…………”有些不爽的伸手摸了摸下巴，易云有些不敢置信，在她眼中萧凛想学习国术可能也就是好奇而已。

为了自己的耳根清净，易云就想吓她一下，让她自己放弃那是最好，这样也可以省去之后女儿妻子又来烦自己————（不要怀疑，这货就是可以做出这种没心没肺、摧残娇弱花朵的莽夫！！！就连自己的女儿也是在他这种艰苦磨练下长大滴。）

但是现在…………

“好了，收下你了。”看着眼前笑得洒脱的少女，易云终究还是没有为难她。

或许……这也不错吧，在那种只有意识清醒，周围是无限漆黑晦暗的环境下不是慌张的嘶吼、而是定下心来思考，而在思考之后更是坚定了自己最初的愿望而不动摇。

这个小丫头可能也会坚持下来也说不定啊！

“说好了。”

“恩，明天早上五点来这里。”

·········

夜，躺在床上的萧凛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脱离平凡，真的要舍弃现有的这种平凡的腻人的日子了啊，好像做梦一样，自己当时怎么就那样冲动，这可以和自己平时的形象很不相符！

翻了个身，萧凛拉了拉杯子，把自己的小脑袋埋入被单。一片漆黑之中她微微闭起那双在晦暗的夜中有丝丝星芒的眸子，嘴角的勾起的一丝美妙弧度昭示着主人内心的期待。

算了算了………自己决定的事情就要做到最好，就算是结果再如何不好、再如何悲哀，这也是自己的选择。不为自己曾经的选择懊悔，不为自己曾经的决定伤心！

因为在当时那种环境中，不管再来多少次，自己都会坚持那种选择，自己选择的已经是那时候最后的决断，就算不是………至少，这是我的决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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