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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秦赵和解

不管苏代说的多么的轻松写意，但是对于自己的使命他始终是不可能忘记的，现在见范雎终于服软了，心里也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气。当然，像他这样的人物，心里的想法是绝对不会表露在脸上的，所以依然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回答道：“苏相如此的人物，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想不明白呢？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不要让人来争！”
范雎忍不住瞳孔一缩，厉声道：“你终于还是暴露自己的目的了吧，想不到你胃口还不小！不但想替赵国找条活路，还想挑起我大秦的内乱，断我大秦柱石呀！”

听范雎如此一说，苏代也拍案而起道：“某原本好心来提醒于你，谁知你不知感恩，还不断刁难！区区赵国如何能放在某的心上！若是我直接把赵国出卖给大秦，相信这相国府我也是有资格问鼎的！是，我是想白起这个武夫去死，不过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的期盼吧！不要那什么国家大义来搪塞我！白起是了不起，是秦国，乃至天下第一战将！可是凭他的身体状况还能撑多久？难道你真的甘心和他陪葬吗！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在你心里只有什么国家利益，那我也不多说了，只希望在听到秦灭赵国之后接着就听到范相的死讯！告辞了！”

苏代说完朝着首席上的范雎一拱手，拂袖而去。范雎赶忙站起身来技击的喊到：“先生勿走，先生勿走！”

那苏代却是头也不回的径自向外走了出去，直到他消失在了门外，那首席上的范雎才脸色一变，挥挥手把堂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一副得意的样子自斟自饮起来。

这时一条人影悄无声息的溜了进来，就像是一条影子一般轻轻的飘到了范雎的身后，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

范雎似乎毫无察觉一般，依然自顾自的饮酒，直到饮了三倍以后才放下酒爵，依然没有回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安平呀，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的，丞相。”那影子恭恭敬敬的回答到。

这里说明一下，其实范雎现在的职位是秦国的丞相，不过现在一般的国家对于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之位还是称作想过的，所以前面苏代一是出于习惯，二是为了表达对秦国改革的不满，所以还是成范雎为相国。

“好，那你现在应该明白我的处境了吧！和武安君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范雎依然是语气平淡的说到。

那影子一般的任务再听了这话之后忍不住微微的颤栗了一下，然后试探着说道：“这，这不是丞相和武安君一起定的计策吗，怎么……”

“呵呵，你以为我现在是被那苏代说动了吗？”范雎缓缓的回过头来盯着那影子一般的家伙的眼睛，直到对方受不了低下了头才继续说道：“计策归计策。在国家大事上面，我是肯定不会含糊的。不过，私人恩怨也不能就此揭过，毕竟我自己也是要尽量生存下去的！苏代说的对呀，武安君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弄垮他对于国家的伤害并不是多么的巨大，不过对于我来说，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和赵国的战争终于结束了，我们的计策也实现了，是我和他们老贵族之间决斗的时候了，武安君，必须消灭！我知道他手底下有一只私人的秘密力量，一直在山东六国活动，一旦武安君倒台，这只力量必然成为他最后的依靠！我已经派人开始消灭这支力量了，斩草务必除根呀！只是便宜了山东六国！”

却说那赵成，经过和晋阳城主赵猛的磋商，已经顺利的解决了拜师的问题。出于报复的恶趣味，赵成当时灵光一现，还是选择了曾经拒绝了自己的黄老夫子，在晋阳城主的权势面前，还从来没有享受过社会高层待遇的儒家老先生的风骨自然当然无存，毫不犹豫的跟随赵成父子前往了安平城去当西席了。

当然，被别人请来和被人胁迫而来这个待遇就很不一样了，现在既然身份发生了变化，自然就没有了传统的老夫子的权威性，这个教学计划自然就只能由主人家来安排了。

赵成本来就很瞧不起儒家文化，之所以最后还是选择了让黄老夫子来给自己启蒙，一则是出于一种恶趣味的心态，二则是自己对晋阳的情况也真的不是很熟悉，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更加合适的人选来。不过自己需要的也不过是识字这一类最基本的教育而已，至于是什么人来教都无所谓了。说实话，以赵成的只是来说，这个时代所有的学问家捆一块也是无法企及，对于他来说，一个所谓的博学鸿儒的意义还比不上一个能帮助他理论结合实践的熟练工匠来的重要。所以赵成给自己制定的学习计划是每天早晨一个时辰的启蒙知识学习实践，其他时候都是他自己制定的自由学习时间，主要用来巩固自己前世各种知识和学习各种现有的工艺手段来达到理论结合实际的目的。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还想分配些时间来学习武术，可是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师父。父亲赵义的身手倒也不错，不过是在没有什么时间来专门教授，赵成知道武术这种东西要是没有系统科学的教学过程，是很容易适得其反的，所以目前只能是挤出时间来进行一些基本的体能训练，先打下基础再说了。

而那被强请过来的黄老夫子，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可是在没有勇气去违背晋阳城主的意思，好在赵成家给的生活待遇还是不错的，至少还乐得清闲呀！不过黄老夫子虽然心里很不认同赵成的世界观，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三岁都还没有的启蒙的孩子确实拥有迥异常人的智慧，教导起来还是比较愉快的，只是和当初说的条件不同的是，还多了一个叫牛牛的孩子陪着赵成一起来学习。不过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而且这牛牛虽然没有赵成聪慧，但也不是愚笨之人，而且对自己的敬服要比赵成强太多了，所以黄老夫子心里其实还是更喜欢牛牛要多一些。

现在已经过了学习文字的启蒙教育时间了，赵成正带着牛牛在继续他的造纸计划。赵成现在完全是把牛牛当成自己将来的助手来培养的，所以才提出让他和自己一起学习，当然，更重要的是要想办法让他接触一些现代的知识。

在赵成和父亲一起去晋阳的这段时间，牛牛每天都会去观察一边赵成和他一起制作的那一大盆子纸浆，带赵成回来之后，很兴奋的给他描述了这些日子以来纸浆的变化。当然，总体来说，这种纸浆发酵的过程在外观上看起来是没有多大的变化的，但是男的牛牛有如此的精神，很有一些符合现代科学的实验精神，所以赵成还是不忘夸奖鼓励了一份，并且允许牛牛和自己一起来制作孔明灯。

当然，赵成在这件事情上是刷了点小聪明。本来出于培养牛牛的目的，原本就是要牛牛全程参与制作的，现在反而利用了牛牛的好奇心来把这个机会作为一种奖赏，说起来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不过没办法，谁让自己现在还没有什么社会资源可以用来作为奖励呢！

从晋阳回来以后，更让赵成感到高兴地是，那位曾经帮助他捣纸浆的少年在牛牛不断的用竹蜻蜓诱惑下，也决心全心跟着自己来学习所谓的“手艺”了。像他现在这样的年纪，既能弥补赵成和牛牛在体力上的不足，又因为年龄不大，对于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也比较强，关键是它自身所表现出的积极性。

以赵成在此次觐见平原君的过程中的表现，向父亲讨要一个下人是没有任何一点问题的。而且有了和晋阳城主赵猛的交谈经过，赵义对赵成口中那能飞百丈的玩意也是很有兴趣的，要不是赵成坚持反对，赵义还想亲自加入到赵成的这个小团队中呢！不过赵义的兴趣也给赵成带来了很大的好处，尤其是在经济和人手上都给了赵成很大的支持。现在这赵家的匠房已经成了赵成的天下，而且各种原材料的需求都尽量满足。

目前赵成倒也不需要多大的经济支援，纸，毕竟是一种便宜的东西，即使是最原始的造纸法所用的成本都不高，更何况赵成的要求还不高，不过就是用来上厕所用的而已，怎么着都比竹片好用吧！

按照现在的条件来说，赵成是完全可以不动手的，现在又了足够的人手，自己只需要指导一下就可以了。不过他现在知道自己缺少的不是理论知识，少的就是动手能力，所以他不光是要亲自动手抄纸，甚至连抄纸用的篾席都是在工匠的帮助下亲手完成的。

现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就是在装满了纸浆溶液的池子里抄纸就行了，至于后面的干燥过程就是在没有什么悬念了。其实就是抄纸本身也是没有什么科技含量的，但是它对手艺的要求确实很高的，就算是后世造纸术已经很普及的年代，这抄纸也还是很考验师傅手艺的，不是一般人做的出来的。

好在自己这第一锅纸对质量的要求不高，完全可以自己拿来练手。再说，不管质量如何，现在这池子里即将抄出来的很有可能就是世界上第一张纸！这样的荣誉，赵成怎么能够放过！

赵成两只手托着篾席的边框，慢慢的进入纸浆池，轻轻的摇晃，尽量让纸浆中悬浮的纤维均匀的沉积在篾席上，感觉差不多了，才慢慢的把篾席平抬出水面。他轻轻的把篾席放在准备好的台面上，用一个光滑的石碾慢慢的在篾席上来回碾压，尽量的基础水分，然后才慢慢的把那还湿漉漉的纸从篾席上往下揭。

“成儿！成儿！”这时突然赵义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过来，赵成不由的手一抖，可怜着世界上的第一张纸一下就变成了两半！而赵义这是也刚刚跨进屋门，完全无视赵成愤怒的眼神，激动的说道：“成儿，果如你的预料，那范雎想秦王进言，秦国已经决定退兵了！”

呜呼，那已经变成两半的世界第一张纸在赵成再次手抖的同时进一步变成了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