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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求学未遂

没有什么悬念，赵义奉献给平原君的马具自然获得了头彩。不过出乎赵成意料的是，平原君并没有因为这个而给自己一个机会，不过是赏了父亲一些金子而已，相反倒是那安平城主和晋阳城主得了彩头。
不过赵成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所知的中国历史就觉得也没什么好不服气的了，中国人从古至今的传统就是看不起技术人员，就连所谓求才若渴的战国四大公子，所招收的所谓“士”也都是些政治谋略家，根本没有什么从事技术研究的人。就连号称改变世界的四大明，也只有两项能找得到明人是谁而已，就连大力倡导科技就是第一生产力的二十一世纪，还有大量的人认为政治比科技更重要。就连技工的祖师爷鲁班，要不是因为和墨翟的一场争论，估计也很难青史留名的。

不过好在赵成的人生目标不过是做个富家翁，过一辈子好日子而已，对于这种什么传统呀，责任一类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兴趣。上辈子自己受苦的时候，谁想到过自己呀？只是眼下麻烦的是没有攀上平原君这根线，怎么才能逃离晋阳地区以避免来年的兵灾。

好在赵成上辈子始终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因此没有那些社会精英们遇见什么事情一定要找出解决办法的“好习惯”。日子好过也是一天，赖过还是一天，什么目标呀，志向呀，能实现当然好，不能实现也就那样了,日子照样的过不是？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后世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的自杀率反而是最低的原因，已经习惯了被命运摆布的人，很少会有绝望的情绪，最多就是没希望而已。

好歹现在的生活条件已经很不错了，也算是完成了上辈子的人生目标的一部分了，至于来年的兵灾，历史上并没有记载晋阳陷落到什么程度，他们的那座安平城是否同样陷落还在五五之数。能想办法躲避自然是好，实在想不出来也没关系，不是还有一年时间吗！

这会在赵成的脑袋里已经顾不上思考什么来年的事情，因为他已经完全被愤怒所占据了。作为一个现代穿越过来的人，不管怎么说，被一个古人如此贬斥，那绝对是很伤面子的事情！

现在赵成正和父亲赵义一同坐在一个不算太大的厅堂靠门一边的客席上，而在他们对面的主席上坐着的是一位须已经花白的老头子。正是这个看起来一副皓穷经的样子的老头子刚才毫不客气的贬斥了赵成一番。

不过真的站在这个老头子的角度来说，对赵成的贬斥也的确是无可厚非的。这个老头子正是晋阳城有名的儒士，赵义带着赵成前来的目的就是想要请他来为赵成启蒙。可是赵成出生三年一来，一直处在一种自闭的状态，也就是最近才调整过来自己的心态。在此之前，完全是被家里人当成了弱智一般，自然没有进行一般的启蒙教育。赵成空有一肚子的现代科学知识，可是对于这个时代来说，他根本就是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土包子。以他后世所学习的简化字，即使是繁体字来类推，最多能认识一些小篆而已，可那都是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后的产物了，对于现在赵国所用的字，真的是只能大眼瞪小眼了。

更加不巧的是，这老头子正是一个典型的儒家思想自大意淫的代表人物，从后世的很多历史事件都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你休想用儒家思想以外的只是来打败这些腐儒，他们对待除了自家思想以外的任何知识都是一个词就解决了——奇技淫巧。

要是在来晋阳之前的赵成，还可以看在求学的份上忍了，可是现在的赵成自从被徐朗打了一顿之后，想法就变了很多。不管他父亲想给他找什么样的先生，至少赵成自己现在渴求的绝对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先生，甚至只要武功强悍，文化嘛，能启蒙就行了。对于眼前这种死脑筋的老头子，赵成真的有些不屑一顾了。

但是赵义的想法却不是如此，虽然遭到了对方的贬斥，依然还在努力想要改变结果，升值有了一些卑躬屈膝的感觉，连赵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而那可恶的老头子居然一点都不为所动，反而还感觉被赵义侮辱了一般，有些愤怒起来，其实拂袖斥道：“不要再说了！一个不学正道，着迷于奇技淫巧的童子是不可能成为老夫的弟子的！如此年纪，竟然一字不识，偏偏搬弄一些邪门歪道，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还不离去，没得污了老夫的门庭！”

赵义倒还没有什么，赵成可是被这话给气炸了！没想到自己忍住没有和他争辩，居然还是被这“意淫的专家”贬斥成了奇技淫巧。看来对于这种腐儒忍让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可是一般的辩论又拿他们没有办法，他们这种腐儒都修炼有颠倒是非，以耻为荣的级意淫神功，在辩论中完全是金枪不倒的！

可是这口气实在难以忍受，尤其是看到父亲那苦苦哀求的样子，更是让赵成想起了前世被人欺负的日子。正在将要爆的时候，突然脑中灵光衣衫，计上心来，长身而起，挡住父亲的哀求，对那老头子说道：“请问先生为何不愿教导小子？是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吗？”

“小子狂言！”那老头子明显被激怒道：“老夫岂是你能评价的！明明是你资质愚钝，且好旁门，完全不堪造就，老夫岂能让你误了我一生清名？”

“呵呵，先生切勿生气！”赵成任然好整以暇的道：“请问先生，以和氏璧而言，不管雕琢如何，千年之后，不知是人看重的是它精美的玉质，还是卓越的雕工呢？”

“和氏璧乃世间至宝，不管如何，当然以其难得一现的精美玉质而闻名于世！”那老头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到。

“那么在请问先生，如果有一巧匠，以山石为材料，雕得精美器物，传于后世，不知因何才能闻名？”赵成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继续问道。

“那当然是以工匠的技艺……”那老头子不愧是晋阳有名的儒士，才回答到一半就明白了赵成的意思，不由的哑口无言。

赵成这一下小的更加灿烂了，甚至起身向着老头子一揖道：“原来巧匠不以天材彰其名！小子多谢先生教我！”

说完赵成轻轻的示意父亲和自己一起起身告辞，只剩下那老头子愣在那里，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有所表示的时候，已经连赵义父子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直到马车驶出了这老头子家所在的巷口，赵义才长叹一声，悠悠的对赵成说道：“成儿，我知道你有些天赋，但是再好的材料，如果不经过雕琢也不可能成器的！你今天如此得罪了黄老先生，怕是在这晋阳范围内是不可能再有人会愿意来给你当先生了！”

赵成知道父亲是一片苦心想要自己成器，自己也是愿意找个博学鸿儒来教导一下自己。虽然自己有着很多后世的科学知识，但是在人文思想等方面也还是要加强学习的。记得前世对现在这个时代的评价，完全是一个思想开放，百家争鸣的时代，正是便于学习和吸取各种精华的时候，那里想到自己这么衰，一下就见到一个儒家的家伙，心情真的有些糟糕。

不是说儒家就一无是处，但是客观的说，这玩意确实毒害了中国两千年！尤其是那些诗词歌赋的狗屁文化，不但没有一点激励人的作用，反而基本都是些靡靡之音，淫词滥调。

最可怕的是，儒家思想致力研究的都是为人处世的哲学，极度的鄙视实干家。这样的学说对于个人来说，学得好就确实能加强社会竞争力，很有好处。可是对于国家和民族来说呢？一个国家要是全都是只会做人的人，谁来做事呢？这也是为什么嗲不断更迭的原因。当一个朝代建立，社会却与稳定的时候，儒家思想教育出来的善于做人的人必然逐渐的占据社会各个有利位置，而只会做事的人必然慢慢被排挤干净。当国家没有会做事的人时，社会必然崩溃，而在动荡的时期，也就是俗话说的时势造英雄的时候，会做事的人再燃脱颖而出。而在暴力对决的时候，只有一群会做人的人组成的集团，当然在会做事的人组成的集团面前一击即溃。然后新的王朝成立，社会稳定，会做人的人再次浮出水面，社会再次腐化，知道新的革命，周而复始！

当然，赵成心底再怎么痛恨儒家思想，现在也不能说出来，毕竟这经过两千多年的考验得出的结论，现在说出来是没有任何的论据的。而且对于父亲的心情他也是很了解的，所以赵成向父亲道歉：“对不起父亲大人，我但是是看见他如此侮辱父亲大人，心里很是不平，一时激愤才口不择言，请父亲大人责罚！”

“呵呵，有什么好责罚的，你刚才说的道理也没有错，那黄老先生也真的是太倨傲了。为父只是担心这接下来再找先生就不容易了！”赵义有些无可奈何的抚摸这赵成的脑袋苦笑着回答到。

“其实，孩儿认为，在现在来说，找先生到不鄙视有多大名气和学问的，”夏浩成试探着说道：“孩儿现在的启蒙教育，一般人都能胜任的，对于现阶段来说，更重要的是品性的塑造，所以孩儿认为，先生的名气和学问都不是很重要，优良的品性才是最重要的。”

“哦？品性不是天生的吗？”赵义有些惊异的说道。赵成这一番话倒是说到他从来也没有想过的问题，难道教育教的不光是学问吗？

“啊！”一声突然从街边传来的尖叫声把赵义从沉思中拉了出来，不禁扭头向声音出处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