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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新式装备

这伍里城主虽然是冲动之举，但也还是一番算计在这里。在他看来这马背上的功夫比的就是战马的素质和骑士的技巧，这是没有任何的花巧能够替代的。而他自信在这中原地带，不管是战马的素质还是骑士的技巧，都没有人能胜得过自己这些林胡的人马。尤其是那叫做赵义的家伙，一看就不会死什么厉害的厮杀汉，管他说的天花乱坠，只要在马背上见了真功夫，自然就躲不了自己的彩头去了。所以他就趁着赵义的礼物还没呈上的机会，直接提出比试，而且这要求还是直接对平原君提出，就是让赵义没法拒绝。
平原君看了看粗豪的徐城主，再看看有些略显清秀的赵义，心里也打了个突。虽然他还是有些相信赵义的话，但是终究还是怀疑赵义所献之物的有效程度。毕竟这马上厮杀的事情可是来不得一点虚假的！毕竟这来自林胡的徐家人几乎是一半的时间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

在赵成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半路杀出来的伍里城主，不过既然夸了这么大的口，总不能期望空口白牙的就让平原君相信，所以在他的安排中是想到过平原君会用什么方法来考校一下的，所以现在见那徐城主提出比试来，倒也没有太多的意外。

赵义现在虽然还不知道儿子给他准备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对儿子的信心却是高了许多，此时见这徐城主提出比试后平原君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主动对平原君道：“君上不用担心，在下既然夸下了海口，那必然有夸口的本钱。要是连徐城主这一关都过不去，还谈什么胜过千里马呢？”

“哼！徒逞口舌之能，到时候自然让你无话可说！”那徐城主见赵义道这个时候还要打击自己，还没等平原君开口就忍不住讽刺起来。

赵义对伍里城主根本不屑一顾，只是微笑着等待平原君的答复。这平原君也有些考校一下赵义的礼物，见赵义自己的都主动应试，也就没有什么好反对的了，于是大手一挥，让所有人都到校场上一睹双方的精彩比试！

晋阳城主府上的小校场内，四村八店前来送礼的大小官吏早已散去，而搭建布置的观礼台都尚未撤去，正好方便所有人观看赵义他们的比试。至于比试用到的马匹兵器这些本就是现成的，所以也不用太多的准备，比试就可以进行了。

赵成虽然进不得宴会厅，不过这演武的校场却是可以进的，而且在一开始的计划中，本就有接受平原君检验的部分，所以赵成早早的就在校场等候了。

原本的计划中只是为平原君展示一下赵成所做物事的作用而已，自然是有专门的武士负责操演。没想到这事情的展居然成了赵义与人比试，赵成听见这个消息自然有些紧张了。虽然说这个时代的人不比后世的腐儒，所谓君子习六艺本就是周礼的一部分，所以像赵义这样的人才都是文武双全的。但是他毕竟是没有上阵厮杀的经验，和那长年厮杀的林胡人比起来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而且看那徐城主的样子，接下来的比试中定然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过既然已经如此了，现在要反悔已经来不及了，赵成忍不住有些担心的向赵义问道：“父亲，待会这番比试，不知父亲有几分把握，不过是争一礼物贵贱而已，若父亲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就不值当了。”

赵义听了儿子的话，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道：“成儿不必担心，为父也是苦练过齐射功夫的，在加上你说的那物件，相信不会吃亏的。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可就没有退路了！”

赵成虽然担心，但也知道事情展到现在已经是没有退路了，再说后世的经验已经证明，骑兵有没有科学的鞍辔是有很大的区别的。看父亲那信心满满的样子，想来也不会太差，在自己设计的装备的帮助下，赢面还是不小的。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着人赶紧拿出自己昨日赶制的装备，指挥人赶紧给马匹装配起来。

赵义既然代表了安平城，那安平城主自然也不遗余力的支持，拿出了那匹原本准备送给平原君的宝马——飞骥。

待那马匹牵来，赵成一看大失所望。虽然赵成前世也没见过什么好马，但是眼前这匹所谓的宝马一看就是属于蒙古马那一类的矮小型马种，和前世在影视作品中见过的那些高头大马相比，至少在卖相上有鳌相去很远了！

不管在后世的人怎么鼓吹蒙古马的好处，但是作为战马，蒙古马实在不是什么优秀的品种。蒙古马最大的特点就是吃苦耐劳，对于部队的大范围机动是欲很大的好处，但是真的到了面对面厮杀的战场，蒙古马的冲击力是远不能和阿拉伯马相比的，更不要和什么英国纯血马相比了。所以蒙古马在军事运用中一般都是作为骑射手的坐骑，并不适合作为冲锋的骑兵的战马。当然，在马种普遍偏小的东方，蒙古马倒也还是勉强够用，尤其是在往后草原民族和中原汉族的长年征战中，用来冲击步兵倒也还是不差。

赵成也明白现在的中原也没有什么好的马种，就算是那林胡人的马匹也不可能好的太多，要不然后来的汉武帝也不会为了些**而远征大宛了。要不是如此，赵成直接就给平原君献上整套的重装骑兵的装备作礼物了。不过在这个骑兵刚刚登上历史舞台的年代，只要马具齐全，就算是不着甲胄的轻骑兵也是足以横行的了。

很快，在赵成的指点下，整套的鞍辔就装备完成了。这世上的事情，很多东西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只是难得的是第一个想到的人而已。这现代马具正是如此，虽然在正常的历史轨迹下，人类是经过了许多年的实践才逐步的完善了马具，但是说到底，就是最先进的马具，结构还是很简单的。

赵义一看那两头上翘的高桥马鞍和垂挂在马身两侧的马镫，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些东西的妙用，至于其他一些细节的东西倒也没有太多的注意了。也不待赵成解说，赵义扳着马鞍，脚踩马镫，一个翻身就上了马背。

赵义也不是头回起码了，但是这一次和以往的感觉是大大不同。有了高桥马鞍，在马上坐的就稳当了许多，脚下又有了可以借力的马镫，双脚都有了脚踩实地的感觉，在马背上就更是稳如泰山了！别的不说，就说刚才上马时的方便，在以前没有上马凳是绝对做不到的。再说原来骑马的时候，且不说没有马镫借力，坐的不甚稳当，但是双腿悬空，时间长了都难免酸麻肿胀。

从前骑马，几乎就是一种折磨，如今鞍辔齐全，赵义才觉得真正的有了一种人马合一，意气风的感觉。以实际那忍不住就欲提缰下场了！

还是赵成一把拉住了他，又赵人来，呈上了几件兵器。赵义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儿子新弄出来的兵器，其中那只小巧的短矛虽说平素也不曾见过，但是毕竟还是一眼就能明白是何物。但是那另外一件兵器就有些奇怪了，乍看起来有些像是弓弩，可是却又不像。虽说那弩臂看起来倒是平常，可是在弩臂的前方却没有通常弓弩上那扁担似的强弓。倒是在弩臂的两侧顺着弩臂的方向各支着两张不大的硬弓，中间有些弦线纵横交错，一时倒是看不太明白了。

这正是赵成根据后世德国最新的多臂强弩而制作的强弩，通过滑轮系统把四张小巧硬弓连接在一起，在同时挥四张硬弓的力量的同时也提高了效率。弓箭射击，箭矢所有的能量都来自于弓依靠弹性所蓄积的势能，而这势能就来自于人张弓是做的功。

现代物理已经证明，做功等于力乘以距离，所以弓箭想要射的威力大，必然要开工时的力气也大，而且开弓的距离也要尽量的长远。可是人力毕竟有限，弓要是太硬，就没有人能拉的开了，所以在力量一定的情况下，只能尽量增加开弓的距离。这开弓距离就跟弦长相关，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英格兰长弓出现的原因。

但是长弓虽然解决了弦长的问题，但是因为体量太大，使用和携带都不太方便。后世物理学的展终于解决了这个问题，通过一系列滑轮组的作用，可以在不增加弓臂长度的同时而增加弦长。这也就是为什么古时候的蹶张弩的弓臂都跟扁担差不多，而后世的强弩的弓臂也不过四五十公分的长度而已。

这还只是弓弩的理论模型而已，在现实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弹性材料的回弹度，当抛射物加到弓弦的回弹度时，就不再能从弓弦上得到能量，也就不能继续加，这是弓臂存储的势能就白白浪费，从而导致弓臂效率低下。而现代弓弩的滑轮组是省力滑轮组，在增加弦线的行程的同时，还远远增加了弹性材料的回弹度，从而使弓弩的效率得以提升。举个简单的例子，人在抛掷物体的时候，一般都来说就是越轻的物体抛的越远，但是轻到一定的程度时，就不能抛的更远了。这中间除了空气阻力的作用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人手臂挥动的度是有限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再给抛掷物增加度和能量了。

而滑轮组的另外一个妙用，那就是改变力的方向，所以现代的努，弓臂的方向可以任意放置，不必在像传统的那样横在箭道的前方了。要知道对于人使用工具来说，尤其是在马上，相同体量下，纵向的远比横向的使用起来方便。简单的说，几米长的丈八蛇矛可以使得如同灵蛇出洞，可是很少有骑射手的弓能过一米五长的。更何况弩在箭道和弓臂垂直的情况下那几乎是一个平面状的物事，使用起来更加的不便。而赵成做的这个弓臂顺着箭道方向的弩，整个兵器就基本成了一个纵向的物体，宽度不过四十公分，使用起来方便了许多。

同时，由于在马上的缘故，一般的弓弩不能做的太强劲。先骑兵不可能像步兵那样使用蹶张弩，就算是开弓，也不可能使出比步兵更大的力气来，这也是为什么骑射手的射程都比不过步弓手的原因。而如今赵成做的这个强弩，虽然是经过滑轮组来省力的，但是为了最大化威力，开弓的力量还是远过了一般的蹶张弩。当然，仅是这样的话，拉不开的弓是什么用处都没有的，所以赵成同时在弩臂箭道旁装了个杠杆式的上弦器，通过一个棘轮来往复运动，很方便的就可以开弓上弦了，前后也就几秒钟的事情。

当然，这其中的道理赵成是不可能和父亲以一分说的，只是告诉他，这张奇怪的弓弩的妙处和用法而已。同时还给父亲设计了一番战术，好全面的展示这一身装备的特点优势。

经过这一番的折腾也过去了些时辰，校场上的大鼓已经响起，催着比试的双方进场了。赵义见了这么多新奇的东西，感觉信心倍增，一听鼓声响起，不由的一提马缰，缓步踱入了校场，而那伍里城一方也出来了一人一骑，赵成远远一看，正是那曾经被徐朗唤作三叔的络腮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