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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父亲失踪

一缕阳光洒下，云开终见晴日，大雨之后，又是一个好天气。
春风袭人，泥土芬芳，此时此刻，方余的内心之中一片空明，如那天空明日一般，晴朗的很，雨过之后的晴天，最是让人舒爽。

喜滋滋的收起手上不断翻腾的电芒，方余便收起了研究的心思，胡乱用些藤条编制了一件勉强还能够遮羞的裤裙，自晒地左看右看，确认能够将自己的关键部位遮盖严实之后，便起身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刚才只是匆匆忙忙的吩咐了小丫一声，也不知道她会如何跟家里人报信，估计父亲应该会慌乱的出来寻找自己吧，如此想想，方余脚下的步伐却是快上了几分。

然而不知怎么的，此时的方余突然之间有着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似乎是什么他不想看到的事情即将生一般，这一刻，方余不再疾走，而是迈起了脚下的步伐，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奔跑而去，奔跑之间，内心祈祷连连，“希望我的感觉不要出错”。

感觉，是一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就连他也说不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似乎是血脉之中那点若有如无的联系，让他此刻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种窒息，刺痛的感觉，仿佛置身于一股滚滚的洪流之中，无助的挣扎，痛苦的咆哮，甚至就连他的双手，也会跟着这种痛苦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挥动一般，冥冥之中，似乎一种虚无的联系正在关联到方余的身体之上，这一刻，方余清晰的感觉到一种心痛的滋味。

父亲，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一刻，方余放下了所有的顾忌与思索，竟是运转内力的朝着自己家的方向急飞奔而去。

“父亲，你可不要出什么事情啊”，也许从方兴为他吸脓的那一刻起，方余便逐渐接受了方兴这个父亲的存在，也许，从他知道母亲为何而死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这个伟大的父亲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父亲，也许，从他为父亲提亲的你那一刻起，他便真正接受了这个伟大而平凡的父亲。

父亲，永远都是伟大的。

然而悲剧，终究还是生了，看着村头桥边围拢的各色人群，看着河岸之上不断奔走观望的乡亲，这一刻，方余清楚的知道，“父亲，一定是出事了”，哪一种窒息疼痛的感觉，一定错不了的。

父亲，落水了。

雨后山洪，小川成江，此刻的门前小河哪里还有往日的宁静，滚滚咆哮的洪流便是那噬人夺魂的可恶恶魔，“方余，你父亲落水了”，远远地，便有乡亲上前对着他焦急地说道。

“嗯”，这一刻，方余内心之中的那片冷静替代了一切，轻轻的应了一声之后，方余便迅即无比的沿着河流的下沿寻找而去，很快，方余便在河流的下沿找到了痛哭流涕的母亲和小丫。

“母亲，你回去，父亲我自会去寻找”，看着那满脸泥泞，几欲倒地的母亲，方余的内心却是不由的一阵刺痛，“是我，是我害了父亲，若是我当时不研究体内的异状，直接回来，父亲就不会出事”。

“余儿，你父亲落水了，我们快去找找”，说着竟是拉去了方余的小手，不顾一切的朝着河道的下方走去，走去之间，跌跌撞撞。

“嘭”，这一刻，方余终于是撕开了那层笼罩他身体之外的孩子之气，显露出一股无比冷静的决断，手掌横斩，一掌便让那撕心裂肺的母亲昏迷了过去，随后伸手一抱，抱起那个憔悴不堪的母亲。

一番动作，连贯迅即，看的身后的乡亲瞪眼称奇，“大叔，麻烦你将我母亲送回家”，随后低声对着身旁六神无主的小丫低声吩咐到，“小丫，母亲会昏迷三天，这三天之内，你一定要在家照顾好母亲，哪也不能去”。

看着有别于往日的哥哥，这一刻感觉天塌地陷的小丫似乎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对着自家哥哥的吩咐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一刻，方余便是家中唯一的男人。

交代完一切，方余便急的朝着下游飞奔而去，奔走之间，脑子急运转，“我练功之地离村子一里，我被劈中之后又是奔走了两里的路程，三里，当我内心感到异样之时，我离村子三里，也就是那时，父亲跌落河中的”。

看着身旁湍急的河流，方余伸手一劈，便将路旁手臂之粗的小树拦腰斩断，随后伸手一扔，将其扔到了湍急如川的河流之中，看着那树枝流动的度，方余心中一动，“五息三十米，也就是每息六米的度，我急奔走的度是每息十五米，再加上起初心痛之时的犹豫和刚才处理事情的耽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百息的时间，父亲现在应该在离桥一里左右的位置”。

想到这些，方余便迅即无比的朝着那一里之外的河道之处飞奔而去，当他赶上父亲之时，应该是在一里之外的某一处，然而当他逐渐奔走之时，一阵无助的心慌瞬间蔓延到了他的心头之上，因为越往下，河道却是越来越窄，水流加快，七米，八米，短短的片刻之间，那水流的度竟是不断的提升而起，而且渐渐的，一丛又一丛的杂草树木不断的出现在了方余的前方，阻挡了他的去路。

身轻如燕，灵动如猫，贯穿了三条经脉的方余初窥内家之天地，内力流转便可让自己腾挪辗转之间一跃数丈。

离许之地，转眼即至，很快，方余便奔到了离桥一里三许的地方之处，这个位置，应该便是父亲此刻所能处于的大概，然而此刻，他失望了，虽然窄窄的小河只有十米左右之宽，但是放眼望去，湍急的河面之上那里有着什么父亲的踪迹，树木，草丛，各种各样的杂物漂浮在其上，唯独没有的，便是那么一丝的人影，此刻离方余落水，已然过去了好长的时间，这段时间，足够方兴从当初的垂死挣扎变成了无挣无扎，若不是凭借这内心之中那点若有如无的窒息之感，方余真的便会以为父亲已经被那河水夺取了生命。

“父亲，还活着”，感受着那股自内心的窒息与无力之感，方余始终坚信父亲依旧活着，“也许父亲抓到了什么树枝木板的”，才得以活命，想到这里方余眼前一亮，扯起了大大的嗓门，对着湍急的河流大声的呼唤，“父亲，父亲”，然而换来的，却是那远处山谷之中同样传来的几声凄厉飘渺的回声，“父亲父亲”。

“啪啪啪”，投石问江，一颗又一颗的石子，不断的从方余小小的手掌之中抛飞而出，轰散了杂草，打乱了树枝，然而一次又一次，他都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时间的流逝，方余的那一点点耐心与冷静正在不断的被消磨，一次又一次的疯狂咆哮，然而换来的除了内心之中更加焦躁的后悔与无措之外，别无他物，仍凭他是怎么的努力，任凭他是怎么的咆哮，他的父亲，失踪了。

这一刻，方余跌坐在地，“父亲，因我失踪了”，而且，更加让他感到恐惧后怕的，便是那一点若有若无的窒息痛苦之感，正在逐渐的从方余的身体之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