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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章 散布谣言

自从光复滁州城之后萧毅一直忙个不停，也就忘了跟史可法飞鹰传讯了。眼看着清军撤走，扬州之围将解，这才想起给史可法修书一封说一下这几次的战况。
自从有了徐琳这个女师爷之后，萧毅将所有的文字工作都交给了她。自己只要口述就行，徐琳则是负责整理加工。这次给史可法的信就是出自于徐琳之手。

萧毅在书房中来回的踱着步子，也不知道三大骑兵营追击清军的战果如何。扬州城下虽然还有十万左右的绿营兵，但是萧毅并没有将他们当成威胁。只要满蒙士兵一撤，这些狐假虎威的东西失了嚣张的靠山，自然也不会主动找事。

萧毅现在想的是下一步该如何进行。自己来到江南，在和清军的较量中虽然胜了几场，但是清军的根本未损。自己虽然占据了一州两县之地，但是由于兵力有限，分兵据守已经略显不足，更遑论主动出击，收复其他的城池了。

清军在自己手中吃了这么大的亏，若是以后学乖了，改变战术，不跟自己进行野战，而是收缩战线，据城固守，那么自己凭手头这些骑兵是无法攻城的。如此看来，自己来到江南的初衷已经基本达成。下一步的敌我态势就是处于一个相对平衡的战略相持态势。清军固然不太敢主动出击，但是自己也是处于守势，无力继续扩大战果了。

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的主要任务就是招募士兵，训练新兵，进行火铳的研究改进，争取早日形成战斗力。这都是明面上的事情，暗中还要王效彦的军统做大量的工作，尽量去派人跟那些已经降清但是尚无大恶的明军降将接触，争取策反他们，瓦解分化清军的力量。毕竟没有人真正愿意做汉奸，只要自己表现出相当的实力和诚意，策反这些人还是很有希望的。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从佣兵客栈中购买一些杀手去北京城中刺杀多尔衮，但是随即又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北京城远在千里之外，而且清军重兵云集，多尔衮身边又是侍卫如云，戒备森严，那些杀手能不能混进北京城都是问题，更别说刺杀成功了。这些杀手也只是受过一些刺杀训练而已，并不是像自己以前读的那些武侠小说中搞来搞去，来无影，去无踪，进出大内宫闱如入无人之境的高人。那种人只存在小说当中，并不会真的存在的。

对于招兵，他其实还是有着一些担心的。他担心这江南的百姓参军的热情会有多高，能不能达到自己的期望。自己记得，原本的历史上江南百姓此起彼伏，连绵多年的抗清活动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清廷的剃易服政策。换句话说，若是满清鞑子没有强行要求百姓剃易服的话，那么清人的天下早就坐定了。

如今历史已经被自己改变，扬州十日也不会再生了。清廷自然也不会再有“留头不留，留不留头”的命令了。中国的百姓其实是世界上最善良，最能包容的百姓。若不是实在被逼得走投无路，他们是不会走上武装反抗这条道路的。不管是谁当皇帝，不管是满人还是汉人，只要统治阶层不是逼迫的太残酷，能给他们一口饭吃，让他们认自己的祖宗，穿祖宗的衣服，留祖宗的式，他们还是喜欢握着锄头而不是拿起刀枪。

多尔衮进北京时听取了范文程等人的建议，没有强迫京畿周围的百姓等剃易服，甚至厚葬崇祯，下令军民祭拜崇祯皇帝，并声言要为崇祯报仇，干掉李自成。并且废除崇祯时的三饷，减免各地税赋。这些措施让很多汉人，包括很多明朝的官员士绅从心中都开始接受了清人入主中原的事实，甚至争相向清廷邀宠献媚。夷狄之防那时候已经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若不是后来多尔衮听了降官孙之獬的话，再次下令让天下百姓剃易服，这才引起了素来文风昌盛的江南士人百姓的激烈反对，以至于终清一朝，汉人反清的活动就没有停止过。

如今诱江南百姓反清的主要诱因已经不存在了，再加上南明小朝廷的**透顶，江南的百姓还会不会热心抗清，踊跃参军，萧毅实在是没有多大的信心。不行，看来自己还是得做一些工作，从舆论上对百姓做一些影响和引导。

“你去将王效彦给我找来。”萧毅停住脚步，向旁边侍立的一个亲卫说道。

“是，大人”亲卫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王效彦就气喘吁吁的过来了。

“效彦，你这是怎么了，后面有狼撵着你啊？”萧毅看着满头大汗的王效彦笑着问道。

王效彦见过礼，顺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咧着嘴笑道：“大人找我，属下肯定得第一时间赶到。这江南的天还真是热，才五月的天气，就能让人汗湿重衣。”

江南的五月确实已经很热了。王效彦一听萧毅找他，急急忙忙的从大牢中跑过来，所以才跑的一身汗水。

“先喝口水吧。”萧毅看他这么热，顺手提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凉茶。

王效彦连忙起身，双手接过茶杯，道了一声谢，仰起脖子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喝完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感觉清凉了许多。

“孙家私通鞑子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萧毅突然问道。

“大人，事情都查清楚了。孙家通敌不假，只是都是被那些鞑子的奸细所迫。那伙鞑子奸细以孙福贵的妻儿性命相威胁，他才答应将家丁交给那些鞑子细作，协助他们偷袭城门。那个幸存的鞑子奸细也已经招供了，供词跟孙福贵所说的基本吻合。”王效彦沉声说道。

“呵呵，听你的话颇有为孙家开脱之意啊，是不是收了人家什么好处啊？”萧毅也知道王效彦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孙家之事影响恶劣，就算他是被逼无奈，自己这次还是要严惩的。自己要在这滁州立足，除过布德之外，还需要立威。王效彦作为自己的耳报神头目，今天的言语却是与他的身份不相称。他必须敲打一下他。

“大人明鉴属下绝对不敢对大人有丝毫二心若有半句虚言，天诛地灭”萧毅的一句话一下子让王效彦脸色苍白，头上的虚汗又涔涔的冒了出来，急忙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声音都有些颤。萧毅虽然看起来依然是笑得阳光灿烂，可是在他看来那真是恶魔的笑容一般，让他不由的又想起了那个满身鲜血，煞气冲天的杀神模样来，身子不禁微微有些颤抖。

王效彦如此表现，其实却是有些心虚的。这两日萧毅让他处理孙家通敌一事。在查问过程中，孙家有一女儿为了替爹爹开罪，对王效彦暗送秋波。王效彦活了三十多年了，头一次有女孩对他这样，自然也是心中欢喜，一时间两人有些眉来眼去。这件事情本来也很简单，王效彦虽然是据实报告萧毅，但是言辞间却是有为孙家开脱之意。他本来以为萧毅看不出来自己的用意，没想到却被人家一语点破，所以才心中害怕，连忙跪地表明心迹。

“效彦，我并无怪你之意。只是你要明白何事该为，何事不该为。孙家的事情我心中有数。若不是有难言的苦衷，没有人愿意干这杀头还要背负千古骂名的蠢事。你的军统相当于我的耳目，我是倚为心腹的。因此你在一些事情上必须知道轻重，不可掺杂个人感情，否则会坏了大事的。你可明白？”萧毅沉声说道。

“属下谨遵大人教诲，日后定不负大人厚望”王效彦被萧毅一番话一下子点醒，冷汗又一次湿透了后背。他知道自己这次的行为确实逾越了规矩。自己的一切都是萧毅给的，凡事都要为他而考虑，并不能为一个女子而自损锦绣前程。只是想起那孙家女儿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王效彦却是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她了。

“起来吧，这件事情就这样吧。至于如何处置孙家，我自有分寸。我今天叫你来是为了另一件事情吩咐你。”萧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对一旁毕恭毕敬，一脸敬畏的王效彦说道。

“大人请吩咐，属下一定誓死完成任务”王效彦一听萧毅又要分配任务，知道自己这次过关了，心中不由的一送，大声说道。

“呵呵，这件事情不用你去舍命的。来，坐下说，别那么紧张，只要你办事别碰高压线，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萧毅轻笑道。他这一手恩威并施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王效彦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高压线吗，但是连猜带蒙还是明白什么意思的。闻言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凳子上，耽着半个屁股，身子前倾，恭敬的听萧毅说话。

“其实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要你在滁州城和其余两县中散播一些谣言。”萧毅淡淡的道。

“请大人吩咐”王效彦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是还是躬声道。

萧毅于是将自己关于为征兵造声势，激百姓参军动力的想法说了一下。

听完萧毅的话，王效彦略一思索，心中已经大概有了个计划。而且时间紧迫，离征兵开始只有两日时间了，自己一定要抓紧时间办这事才行。因为孙家的事情自己心中有愧，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好，将功赎罪。

“大人放心，属下已经有些想法了，现在立刻就去办。”王效彦郑重的行了个军礼，大声道。

“好，我相信你能办好。只是记住别造成了恐慌，掌握好分寸。”萧毅又叮嘱道。

“是，谨遵大人吩咐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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