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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提前面对

郭威大军步步逼近，后汉皇帝刘承佑大为惊慌。尽管李太后与宰相苏逢吉一再劝说，年轻的皇帝仍然一意孤行，组织兵马准备决一死战。这也决定得到了国舅李业，与马军指挥使郭崇的大力支持，因为一旦和解，二人必死，皇帝或许舍不得舅舅，但李太后一定舍得亲兄弟。既然如此，还不如拼死一战，若是侥幸胜利，回报是数十倍的，所以他们坚定不移。
外出的林旭依旧小心翼翼，悄悄回到了王府。适才小五的事情确实感动，但是绝对不能收留，一来虽然情真意切，但他必须保持神经质般的警惕，二来自己身处险地，何必连带着一个孩子。

相国寺是个很好的安排，他之前路过曾经注意到，虽然佛家以慈悲为怀，但求助的难民太多，寺院也是力不从心。但有了那十两银子就另说了，佛门清净地也难免世俗，相国寺看在银钱面子上也会收留小五。至于小五会不会去？他有种直觉，那孩子会听话的。

一回到小院，符秀宁狠狠瞪了他一眼，嗔道：“出去就出去，也不说一声。”

“郡主难得休息一会，怎么好意思打扰呢？”

符秀宁一撇嘴，问道：“怎么样？出去一趟有什么收获？”

林旭先是将小五的事情一带而过，之后又将富商官宦花钱出城一事详细道来，问道：“此事你可有所耳闻？”

符秀宁冷笑道：“好个李业，真是皇帝的好舅舅啊！或许真有此事，父王与郭威素来交好，所以定然有意瞒着王府一系，我会迅速让人核实的。”

林旭说道：“这倒不着急，只是想着或许会有用的着的地方，二小姐怎么样了？”

“果真如你所言，虽然冷淡沉静，性情坚毅，你放心好了，我会时常开解的。”符秀宁显得有些不服气。

“我说的没错吧？”林旭沾沾自喜道。

“别得意了，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符秀宁小嘴一嘟，娇柔尽显。

林旭端正神情，说道：“好了，说正事吧？你这边可有什么消息？”

符秀宁正式道：“想来郭叔父也是忧心城中情势，所以暂时并未大军合围，为此，李业搜寻辰玉姐姐的力度越来越大，但是一时三刻倒也无碍。对了，你今日外出该没露了行迹吧？”

“有尾巴，被我甩掉了。”

很快，林旭将发现这一回他太过自信，他忘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是这个黄雀捣乱，使得许多东西不得不提前面对。

汴京城南有一处隐秘的小院，是一品堂的秘密联络点，灰暗的小屋内两个身影正在对话。

“林旭今天出门了？”

“是！”

“行踪查清楚了？”

“一直跟着，他虽甩掉了李业的人，但没留心到小的。”

“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到过城门附近，似乎在探查守军和城内情形，哦，还好心救了个小孩？”

“孩子？可知道底细？”

“查过了，只是个街边的小乞丐，应该没什么，被相国寺收留了，有人看着。”

“也就是说林旭没见什么人？没干什么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

“确实有些不寻常！”

“你说郭威让林旭来汴京是要干什么？”

“救女儿，做内应。”

“是啊！最重要的是那位郭家二小姐，李业已经开始全城搜捕了，可林旭似乎一点也着急？怎么说他们也该见个面吧？”

“嗯，林旭在西城巷子中时，李业的人没跟上，如今那一带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

“林旭这些日子除了在魏王府，一直不曾外出，有些太不寻常吧？”

“郭威反了，他身在汴京身份尴尬，对面只说是符彦卿感激其救女之恩，留于府中，款为上宾。对皇帝那边则说是软禁，两边不得罪。”

“符彦卿这头老狐狸真是狡猾，既然林旭今日外出了，那边不是软禁，更不是两边不得罪，只怕早已经一边倒。”

“嗯。很有可能，符彦卿素有郭威有交情，如今形势，很有可能彼此勾结。”

“不错，郭威在河北准备那么充分，又让林旭这等爱将送个不痛不痒的郡主回京。此时看来没那么简单，估摸着是报讯的便是符家。”

“有可能，符彦卿完全有这个能力。”

“综合起来看，似乎有个可能……”

“你是说……”

“郭二小姐可能就在王府？”

“为何？”

“当日郭家被抄，郭威二女外出不知所踪，若说符家神不知鬼不觉藏下了那丫头，你信吗？”

“很有可能，只要手脚干净，不会被疑心，即便是有人疑心，谁又敢轻易动魏王府呢？”

“不错，再加上林旭在王府轻松写意，可能性又大了几分。这样，晚上你进去打探一番，小心些。”

那人迅速消失在阴暗中，此人正是一品堂的跟踪高手水万迢。消息反馈的很快，半夜的时候，水万迢再次出现在房中。

“怎么样？”

“整个王府大部分地方都查过了，没人，只有一处没能探查。”

“何处？为何？”

“符彦卿幼女符秀宁的绣楼小院，防卫很严密，林旭也在左近，未打草惊蛇，没有靠近。”

“防卫严密？林旭也在？或许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现下如何做？”

“想办法通知李业，他肯定会有兴趣的。”

“魏王府他敢查吗？何况又是女儿家的闺房。”

“没什么敢不敢的，李业一定会去的，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这日晚上，李业在书房内呆坐着，这两日事情繁多，忙的他食不甘味，连挚爱的宠妾也来不及去看一眼。

敲门声响起，李业有些不耐烦道：“谁啊？”

“国舅爷，郭家那丫头有消息了。”

李业一阵惊喜，之前的颓废一扫而空，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高声道：“快快，进来说。”

手下一进门，未及开口，李业便急忙问道：“找到了？”

“得到消息，郭家二丫头很有可能在魏王府中，属下不敢轻举妄动,特来请示国舅爷。”

“符彦卿家里？确定？”

“有七八分可信。”

“那就带人去搜喽！本国舅是奉皇上旨意，还怕他一个异姓王不成？”

“国舅爷，有点特别的地方，据说丫头很有可能是藏身在魏王小女儿的绣楼中，那地方可不好轻易去搜啊！”

李业冷冷一笑：“没什么顾忌的，只要能找着人，本国舅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