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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服输么？

漆黑如墨的夜晚，仅仅只有暗淡的月光将整个玄石城笼罩在其中。
两轮明月，一轮太阳便是这片大陆的自然作息规律，虽不知这片大陆为何有两轮明月，不过天鼎大陆上的人似乎也默默的接受了，唯独那个灵魂属于异界的青年明显还有些不太适应。

药堂的一间普通屋子内，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出现在方辰面前的是一名白袍老者，老者头顶的稀松白发和身上那一尘不染的白袍将他存托的如仙风道骨的仙人一般，而唯独老者此刻所流露出来的表情却是有些让人揪心。

“呵呵，玄谦院长！”见到来人，方辰微微一怔，旋即颔首笑道。

“小辰，还在想白天测试的事情？”望着眼前消瘦的青年，被称为玄谦的老者淡淡的笑了笑，不过那浑浊的双眼中却是噙着些许的惋惜。

“努力想要忘记，却总是挥之不去……”嘴角抹过一丝苦涩，方辰极为勉强的笑道，“院长深夜过来，应该有事要说吧！”

“小辰你也知道，学堂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因此，按照学堂的规矩……”玄谦欲言即止，其布满褶皱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呼，我知道！”深吸了一口气，方辰颇为平淡的看着面前的老者，自嘲道：“放心吧，院长，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炼药师药堂是玄石城内唯一能够培养炼药师的地方，不过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炼药师，那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因此在纳入少年学员时，药堂五年内会举行三次测试，经过药堂的测试后，药堂则会根据每个人的测试成绩来进行特殊的对待，对于一些天赋异禀，有很大几率成为炼药师的天才，药堂会给于最好的药典已经鼎炉让他们闭关安心修炼，

炼药师学堂共有三次测试，第一年则是第一次天赋的测试，根据天赋而给于特定的修炼药典和环境，第二次则是三年后，此刻若仍是未达到学堂招纳炼药师的底线，那这些的学员将直接被学堂剔除，也是免得浪费资源，至于第三次则是定于第五年的最后一次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次测试，此次的测试甚至将决定一名学员或者炼药师终身的成败，因为这次测试如果通过便直接有机会参加药玛帝国的炼药师选拔大赛，从而有机会进入平常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古丹殿深修。

能进入古丹殿的炼药师每人有三年深修的时间，而从古丹殿出来的炼药师，无一不是被叱咤风云，割据一方的超然势力所拉拢的对象，其本人也将是名动一方，另类的炼药师甚至隐隐有登高一呼，万人膜拜的超等实力。

药堂内，在三年前的第一次测试后，对于方辰这般废材来说，基本上就是属于无价值，直接从药堂的名册上可划掉的那类。不过好在方辰身后的家族和其父亲方炎与玄谦的关系，之后的三年内，药堂的院长不仅未曾贬低叶闲，给于方辰的药典是最高阶，修炼所需的药材也是同其他天才一个档次，甚至还时不时的给方辰一些能增强药灵的天才地宝，但最后的结果，三年后的今天，第二次测试，方辰仍然是一名修炼近十年的废物——一级药灵。

虽说玄谦可是药堂的院长，但如今的方辰想继续呆在药堂是肯定行不通的，毕竟药堂内有诸多护堂长老，且药堂内的规矩也是百年不变，若是为了方辰而破例，别说是玄谦没有独断的实力，就是有，他也是诸多顾忌。

“小辰，别灰心，就算是没有学堂，以你家族的实力，让你成为一名药师也不是没有可能，你知道，虽然药师没有炼药师强大，但一名好的药师，也是没人敢随意招惹你！”见到方辰那微微有些颤抖的嘴唇，玄谦拍了拍前者的肩膀鼓励道。

轻咬着嘴唇，方辰微微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道：“院长，我会努力的！”

嘴里虽然这样说，但方辰心里却是非常清楚，十六年的修炼换来的只是一级药灵，他已经是一个活脱脱的废物了，别说药师，就是成为最普通的医师恐怕难入登天，或许在家族强大的底蕴下，自己能成为一名药师，不过那家族所需要的代价绝对是大的离谱，因此，就算是自己的父亲愿意，可那两个丑恶嘴脸的家族长老肯定会从中作梗。

想起家族里的两位长老时，方辰的脸色彷如被人抽了一巴掌般，瞬间变得铁青。

“我先走了，明天，我送你！”看着方辰那黯然的眸子，玄谦轻叹了一口气后，才收回自己那干枯的手臂转身朝门外走去。

……

“方辰哥哥，睡了吗？”就在院长玄谦刚走不久，方辰的房间外突然响起了一个美妙脱俗的少女声音。

“进来吧，妙儿！”那熟悉的少女声音，让方辰不用多想也清楚是谁。

“吱呀~~”房门再次被打开，此刻，一个貌美的熟悉少女顿时出现在了方辰的眼前，正是白日在药坊内一鸣惊人的方妙儿。

此刻少女全身覆盖着一层绿色宽松长袍，不过身体在长袍之下更加凸显了其窈窕的身姿，修长的睫毛轻轻的眨了眨，妙儿那漆黑的眸子直朝床榻上的青年望去，随着莲步微移，带着一股少女幽香坐在了青年的身旁。

闻着身旁的异香，方辰身体顿如触电一般变得笔直，在尴尬笑了笑的同时，身体却不着痕迹的向后蠕动了一番，与眼前的少女拉开了些许的距离。

“妙儿，这么晚了，有事么？”声音中含着一丝无奈，方辰那漆黑如墨的眸子中陡然变得暗淡起来。

方妙儿虽姓方，却不属于方族之人，她本是一名孤儿，幼年时无意中被方辰的父亲方炎所捡回，之后在方族便与方辰同时起居，而两人在日常的生活中渐渐的产生了朦胧的情意，少时的妙儿整日吵吵长大后要嫁给方辰，而此时的家族中人也是微笑不语，只不过他们心里却很清楚，方辰和妙儿之间的确很般配，不过一切就在三年前的测试中改变，青年的废材和少女的天赋异禀。

虽然现在已经懂事的妙儿不再把幼时无知的的话语常挂嘴边，但少时的情意却依旧未做任何改变，不过天赋的划分让两人之前产生了一条巨大的鸿沟，眼前的少女或许可以不在意，而方辰自己却不敢逾越，只因为如今的他，没有强者的实力。

方辰心中的芥蒂令一旁的妙儿黛眉微蹙，眼神中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之后，旋即纤手撑着自己那雪白的下巴，不言不语，呆呆望着面前的消瘦青年……

“呃……咳！”感觉身旁所投射过来的灼热目光，方辰心虚的饶了饶后脑，轻咳了一声，缓解此时的尴尬气氛。对于眼前的少女，方辰心中总是有着一丝歉意，三年来，他感受到了世态的冷漠炎凉，唯有眼前的少女始终不离不弃，给于他心灵的慰籍。

“听院长说，方辰哥哥明日要离开药堂，回到家族中去……”朱唇轻启，妙儿那清脆的声音中含着一丝难以抹去的失望。

“是该回去了！”方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勉强的笑道：“三年来受院长太多恩惠，可不仅没有摆脱这‘废物’的光环，反而浪费无数的天才地宝。”

“我一直都相信方辰哥哥，相信他能成为一名让方族引以为荣的强者，甚至能成为药玛帝国一名巅峰炼药师。”望着方辰低迷的情绪，妙儿撅了撅小嘴，神情颇为严肃的郑重道。

“巅峰炼药师！”方辰苦笑的摇了摇头，“如今的我，配吗？”

“一年前，方辰哥哥测试之后曾经信誓旦旦的发誓说过，自己一定会成为一名真正的炼药师，而且方辰哥哥以前虽经常受到别人讥讽，但却是更加卖力的炼制丹药到深晚，直至双手都因为火焰变得红肿和溃烂，三年前我认识的方辰哥哥一直不服输，以后我相信，他也一定不服输！”妙儿的妙曼微微向前倾斜，身体的幽香旋即从方辰的鼻尖侵入，沁人心脾。

“不服输！”喃喃的话语在方辰的脑海回旋，面对眼前清澈的俏脸，方辰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触动，此刻他突然觉得，就算是为了眼前的少女，他也不应该颓废。

能配的上眼前少女的人，绝对不能是一个服输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