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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对不起

“烫死小爷我了，”扭着一张脸，叶离费劲的甩了甩身体后才终于将后背上那滩岩浆给甩开了大半。
虽然依旧感觉滚烫，但至少不觉得火烧火燎的疼了。

“看来得感谢我这强壮有力的身体啊，”叶离在心中想到，同时低头开始观察自己有些大不同的身体。

依旧是通体金灿灿的龙鳞密布，但于上一次的记忆里的相比却显得紧实内敛了许多，原本外放的金色变得有些偏向暗色调，但看起来却还不错。

体形似乎变得高大了，而且还不止一点点，虽然四周没有什么明显的对比物体，但叶离感觉自己好像猛的长高了一大截一般。

呼呼，轻微的破风声，扭头，叶离便看见了自己后背上那对修长的翅膀！金色龙翼！

“居然连翅膀都长出来了，我到底睡了多久啊？”叶离不禁自言自语的笑了一声。

“是你吗？”右侧，在欣赏着突然出现在的双翼的叶离忽然听见了女性的声音。

转头，叶离一眼便看见了在自己右手边落下的那两名黑袍女子。

“你居然还活着？”语气里饱含着惊讶的味道，提醒稍显矮小的那名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叶离之后说道。

“呀，是你们啊，”想起两人身份的叶离却惊讶的现自己的高大。

看起来和普通人类差不多大小的两名黑袍女子此时在自己的眼中显得那样瘦小，身高估计连自己的大腿都不到。

“我居然变得这么大了啊，”略微对比了一下之后叶离现自己现在的体形最少比当初进入火山之中大了三四倍，光体长估计现在就过五六米了吧。

“你竟然真的还活着啊？”不过对方没有理会叶离的话，而是继续自顾自的重复了一边，显然两人都还处在惊愕之中。

“喂，我们好歹有说过几句话吧，用不着这么诅咒我吧？我死了你们会很开心吗？”叶离却是笑嘻嘻的调侃道。

“谁和你说这废话啊！”却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那名黑袍女子忽然情绪激动的说道：“你个混蛋！你知道不知道爱丽丝在这种乱糟糟的地方等了你七十年啊！”

七十年！爱丽丝？

黑袍女子骤然的话让叶离一愣，不过接下来他的身体却更是一僵，因为，他感觉到身后似乎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爱丽丝，你来了，”黑袍女子的眼神透过叶离，有些惊慌的看着那出现在不远处的爱丽丝。

感觉身体越来越僵硬，原本活跃的心也渐渐沉静下来，确定了身后那个人身份的叶离忽然猛的吸了口气。

转头，脸上重新带满了笑容。

“好久不见，我的小爱丽丝。”

粉嘟嘟的小脸上用力咬住的嘴唇有些失去血色，水灵灵的大眼睛早已经是通红，不断抽噎着的呼吸，一双小手紧张而激动的紧紧握在一起，瘦小的身躯显得是那么的柔弱。

好心疼。

咻！轻风拂过，没有看清动作，猛然间，那幼小的身躯已经如乳燕归巢般的投到了叶离的怀中，飘散几缕黑色的短。

忽然颤抖的低下头，看着怀里那个努力的忍住眼泪的小女孩。

“没有哭哦，”小女孩抬着稚嫩的脸庞仰望着对方，声音一抽一噎的断断续续说道：“爱丽丝没有哭哦，二万四千九百天，爱丽丝没有哭。”

心一颤，从小女孩那断断续续的话中叶离却感觉到了那种孤独。

大手微微托起，将小女孩凑到自己的面前，努力的保持着笑容的叶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已经，可以不用忍着了吗？”小爱丽丝却继续咬着嘴唇，继续一字一顿的带着哭腔问道：“海伦姐姐说，”“能哭的地方，只有爸爸的怀里。”

轰然之间，纵使叶离费劲了全力想要保持脸上的笑容来迎接爱丽丝，但在这一瞬间，一切的努力都轰然倒塌。

“嗯！”感觉眼前的世界忽然变得无比模糊的叶离只能出这一个字。

“哇！”一瞬间，深埋了七十年的情感随着叶离的一个点头在一瞬间爆！

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不，就是一个孩子一样猛地抱住了叶离的脑袋，已经忍了两万四千九百多天的眼泪终于可以夺眶而出！

“对不起，”叶离却只能用颤抖的双手轻轻的护住对方道歉着。

“对不起。”

低矮的小木屋旁，叶离环视着四周苍凉的枯燥景色，心中却满是感动和愧疚。

按照那两名黑袍女子的说法，爱丽丝从自己被丢尽火山口后不久便开始在这居住，独自一个人。

虽然她们几次想要把爱丽丝带走，不过每一次都被爱丽丝执拗的拒绝，甚至有一次爱丽丝竟然一个人从居住地依靠着记忆和感觉硬是走到了这里。

也在那一次之后黑暗魔龙一族的族长也终于默许了爱丽丝居住在这种糟糕的地方。

而这一住，爱丽丝便等了叶离七十年。

七十年，爱丽丝也从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幼龙变成了如今粉雕玉琢般可爱的小女孩模样。

一头乌黑的短齐肩，粉扑扑的小脸蛋，水灵灵的大眼睛，五六岁的模样，惹人怜爱的紧。

也叫人心疼的很。

咯吱，身后，那还没叶离脑袋大的木门忽然打开，随后小爱丽丝怀里抱着一个布囊有些迫不及待的走了出来。

布囊里几件简朴的衣服便是她全部的行礼。

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叶离面前，又有些紧张的搓着自己的衣角，等待了七十年终于重新见到对方的爱丽丝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

低着头，叶离溺爱的看着眼睛带着泪珠的小爱丽丝，心中充斥着五味杂陈的幸福感。

“两位，”半响，叶离却忽然扭头朝那两名安静的站在旁边的黑袍女子道：“能请两位先走一步吗？”有种逐客令的味道，叶离想要和小爱丽丝单独待会。

“我们凭什么要，”那黑袍两女里面的妹妹在听了叶离不怎么客气的话之后正觉得对方太自以为是想要顶几句嘴，可话还没说完却在看见叶离表情后猛的一顿了。

很难说出这种感觉。

眼前这个家伙明明还是那样的弱小，可看着他肤浅的笑容，黑袍女子却第一次觉得有种对方变了的错觉。

明明翻手之间就能让对方趴下，但黑袍女子却觉得这一刻自己居然有种被对方压制住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现在面对是自己的族长一般！

“错觉，这绝对是错觉！这个废材怎么可能给我这种感觉！”急忙一阵摇头将这看起来荒诞到极点的想法抛出脑海，随后脸勉强一板，黑袍女子强撑着面子道：“别以为从龙脉中走出来就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

“不走吗？”耸耸肩，叶离却也不在乎对方的态度，而是自然的笑了一笑后道：“那就失礼了。”

呼！猛的！明明手里空无一物的叶离突然对着两名黑袍人洒出了一把粉末！

“这什么东西？”一愣，黑袍女子却觉得空气里忽然有一股香甜的味道。

“别闻！”身旁，一直沉默着的另一个黑袍女子却是忽然朝她喊了一声。

不过已经迟了。

当吸入了这股粉末的黑袍女子意识到这粉有问题时，她的眼前却已经猛的一黑。

轻轻伸手将身体忽然倒下的妹妹扶住，提前闭气躲过这道粉末的那名没倒下的黑袍女子在看了一眼好像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的妹妹后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却马上眼神有些惊讶的看向居然抬手间就把一只黑暗魔龙弄倒了的叶离！

“别担心，她只是小小的乏力了一下而已，我想最多半个小时之后就会恢复正常了，”再次笑了笑，叶离却是一边不灵活的震动着翅膀将这股粉末吹开一边说道。

“那现在可以让我和爱丽丝单独聊聊了吗？”叶离客气的再次问道。

又看了叶离一眼，片刻后女子便轻轻点了点头，同时搀扶着似乎怒气冲冲却没有力气泄的妹妹开始转身准备离开。

不过在她消失前还是转头低声的对叶离说了一句：“请您快点，族长大人还在等您呢。”

目送着那道黑光消失在视野里，脸上一直保持着自然的笑容的叶离终于舒了口气。

“呼，还好迷神迭香对这些传奇巨龙有些效果，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们了，”在这之前还保持着一股高人模样的叶离此时就好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猛地垮下来脸来对一旁的小爱丽丝扮着鬼脸说道：“还好没丢脸。”

“噗，”看着一副侥幸模样的叶离，小爱丽丝忽然小声的笑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好像觉得这不好一般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小嘴，眼睛却是圆溜溜的盯着叶离。

不过在确定叶离没有怪自己之后，小爱丽丝便犹豫着小声说道：“薇薇安姐姐，其实，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看起来在为那黑袍女说话呢。

“嗯，我知道，就是嘴巴不饶人了点，”叶离笑着低下头回答道。

低头，被叶离温柔的眼光直视着的爱丽丝又有些紧张了起来，白嫩的小手时不时的揉着衣角，眼睛则注视着自己的脚尖。

一时间不说话的两人反而让空气显得有些尴尬了。

不过很快叶离便打开了话匣。

一屁股趴到地上，六七米长的身体伸展开，叶离的脑袋却是凑到爱丽丝跟前。

“小爱丽丝，”叶离的声音打着飘的喊了一声。

“嗯？”爱丽丝抬起了小脑袋看向叶离。

“我们的约定，还有效吧？”声音放轻了许多的叶离轻柔的期待问道。

“嗯，有效，”爱丽丝急忙点了点小脑袋回答道。

“那你愿意和我周游这个世界吗？”叶离忽然又问了一句。

“愿意，爱丽丝要永远陪着叶离！”毫不犹豫，爱丽丝高昂着小脑袋说道。

“那就把这个吃了吧，”随着话，叶离忽然伸出龙爪，将一个小药丸递到了爱丽丝面前。

“这是什么？”虽然绝对不会怀疑叶离，但爱丽丝还是本能好奇的眨着眼睛问了一句。

“嗯，这叫什么呢？”叶离笑眯眯的想了一下后道：“用我那个世界的话来说，这个东西应该叫做。”

“《神灵蕴育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