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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柿子情节

“小叶你好好吃饭，看什么呢。等到夏天了，妈妈给你买柿子吃啊。”邱妈哄着姑娘多吃点饭。
这个老姑娘，和儿子就是两个极端。儿子那是喝凉水都长个，今年才十二岁，下半年才上5年纪，他就长了有一米六十多了，全班他最高，天天在教室的最后排晃，傻大傻大的。这老姑娘从小就有点挑食，但是家里条件不好，哪有那条件让她想吃啥就吃啥啊，所以总是长不高，今年八岁才一米四十多。虽然邻居们都说邱叶这个岁数，这个高度真的不矮了，但是上面有个哥哥比着，邱妈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姑娘营养没跟上去，个子长的矮了。

实际上上一世邱叶也真是没长高，她就在上小学的时候长到了158厘米，初中和高中只长了2厘米，勉强够到了160厘米。

邱叶就喜欢吃新鲜蔬菜，特别是柿子，一到夏天，柿子下来了，就吵着要吃。邱妈就总拿这个哄姑娘多吃点饭。

邱叶有些窘，怎么说她里子都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了，听着妈妈哄小孩的话，真是很无语。

不过也想起了，上一世小时候和妈妈夏天买柿子的情景。

每年夏天柿子刚下来的时候，邱妈开始都不买，因为嫌贵，都是等到晚上生产队卖剩下了之后，她才去买，那时候柿子都被挤裂了，或者是被人捏软了，要是当天卖不出去，就会坏掉，所以到了晚上白天两毛五一斤的柿子就会五分钱卖，邱妈就会去挑些挤裂的，洗洗给孩子当零嘴吃。

其实邱叶家也有地，是师大给职工的福利，就在师大的南面，有一大片黑土地，师大的每个职工都分到了两垄，每垄都有一百多米长，所以就种两垄就不少了。而且邱叶家楼下住的是一对夫妻，都是师大的老师，一个是英语老师，一个是美术老师，都是留过洋的。

和邱家两口子处的不错，所以单位刚分地的时候，他们就把自己家分到了两垄地也给邱家两口子种了。邱家两口子看他们也不会种地，放着也是浪费，就接了过来，不过每年夏天蔬菜下来的时候，邱妈每次去摘菜的时候，都会摘两份，回来后让孩子给楼下送去一份，也算是还了人情了。

邱家有四垄地，但是不知怎么的，自己种的，和那种在大地里种的蔬菜比，总是结的晚，人家的菜都下来半个多月了，自己在家种的这些才开始零星的能摘了。

所以每年自己家地里的菜下来之前，邱妈都不舍得买菜吃，也就是给孩子买点柿子吃吃顶天了。

邱叶被妈妈说的想起小时候去买柿子的情景，有些心酸，更加坚定了她一定要赶快赚钱的想法。

吃好了午饭，邱叶乖巧的想帮妈妈刷碗，结果让妈妈硬塞了把笤帚，让她自己玩去就给打发出了厨房。

邱叶心想，今天不是都给妈妈表演完了扫地吗，怎么妈妈还让她再扫，不会是妈妈怕她掌握不牢，想让她练习练习吧。不过，扫地用练习吗？

邱叶把笤帚捧的像枪一样，站在饭厅里发呆，（老的三代户中间都有个小厅，邱叶家吃饭就在这里。）邱峰刚从厕所里嘘嘘出来后，就看见自己老妹捧着笤帚一脸哀怨的傻站着，他以为老妹是被老妈硬性的安排了劳动任务，老妹本身不想扫地才那么哀怨呢，他还是很心疼自己的妹妹的，爸爸也说了，他是当哥哥的，平时必须要照顾妹妹的，所以就难得的发挥了一次同胞爱，抢过邱叶抱着的笤帚就在地上一顿胡了，说：“老妹，哥帮你扫。”

邱叶看着饭厅里尘土飞扬，赶忙上前抢过哥哥手里还在乱飞的笤帚，“哥哥，还是我来扫吧。”这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不会扫地啊，这幼儿园的教育太失败了，真该回炉好好教育的，但是不是现在，她还要在妈妈面前好好表现呢。

邱峰看邱叶那防备的小样，心想，这帮你扫地，你还不乐意了，这小孩就是不能惯着。

“行，你扫吧，扫干净点啊，我去听评书了。”他扭身钻进自己屋捣鼓家里唯一的一个家用电器收音机去了。

80年代的楼房格局都差不多，刚进门正对着一个屋子，那是邱峰的卧室，然后右手边依次是厕所和厨房，左手边依次是邱叶的卧室，和邱爸邱妈的卧室。

当邱爸邱妈从厨房里刷完碗，收拾完炉具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邱叶小朋友把整个家都扫完了一遍，邱爸这回是亲眼看见自己的宝贝闺女扫地扫的这么干净，高兴的过去一把就把姑娘抱了起来，亲了下小脸，夸奖道：“我老姑娘真能干，这别人给多少钱，爸爸都不换。”

小时候大人总会吓唬小孩，说什么你要是这不好，那不好，就把你换给别人家什么的，邱爸也总是恶趣味的那这个话吓唬自己家小孩。

邱叶虽然觉得这么大岁数了还让爸爸抱着、亲着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没舍得这来之不易的亲近机会，上一世自己可从来不记得自己和爸爸这么亲近过，她总觉得爸爸是一个老实、木鱼、不苟言笑、不善言辞、不知变通的一个人，现在看来，可不是这么回事啊，那可能就是后来的二十多年，生活的压力，穷苦的日子，加上不得志的工作，把爸爸改变成了一个那样的人。

这辈子，她一定努力赚钱，不让爸妈天天为了他们的学费愁，如果有机会的话，也要看看能不能给爸妈找点别的事干，发展发展自己的事业，看现在爸妈的状态，要是指导得当，弄不好以后她还有望当个富二代什么的。

“老邱，你行了啊，没看见你姑娘困的都蔫吧了吗，赶紧抱姑娘进屋，孩子该睡觉了。”邱妈看着在邱爸怀里，眼睛有些直愣的姑娘，以为是困了，就赶紧让老公把孩子抱屋里睡觉去。

邱叶把脸埋在爸爸的肩膀上撇了撇嘴，这老妈是什么眼神啊，自己这是在思考好不好，怎么到老妈眼里就是蔫了、困了呢，再说刚吃完饭就睡觉对身体也不好啊。

不过为了自己的赚钱大业，这些都是可以忍了的。

“爸爸，今天中午我要和你们睡。我都想你们了。”邱叶特意用撒娇的声音对爸爸说，那甜软的小动静自己听了都直哆嗦，别怀疑，那是被自己发出的声音麻应的。

不过邱爸显然比邱叶自己的忍耐力还好，听到老姑娘的要求，高兴的说：“哎呀，我这老姑娘咋这么可人疼呢，行，今天跟爸爸睡，让你妈自己上那屋睡去。”

邱叶一听急了，这自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和妈妈一起起床去妈妈单位，要是妈妈自己睡了，她在没起来怎么办啊。

“不行，我也想妈妈了，妈妈也跟我们睡。”

本来邱妈刚刚听老公要带姑娘睡午觉，把自己撵那屋去了，就有些不高兴，这听了老姑娘说也想她了，就又笑颜如花，说：“还是我老姑娘好，哪像你爸似的，没心没肺的，走咱们进屋睡觉去，今天中午妈妈搂你。”

邱爸被邱妈说的有些不明所以，自己怎么就没心没肺了呢？

“你还傻愣着干嘛，要是不想睡，你就自己去那屋去。”邱妈看邱爸还站在门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死人刚刚还想把她从床上撵走，真是胆肥了。

“睡、睡、睡，咱赶紧睡觉。”邱爸反应过来，赶紧抱住姑娘就进屋，放到了床上。

没等他脱鞋上床呢，就又给媳妇撵了下去。

“你先去把你儿子撵床上去，别让他捣鼓那破收音机了。”

邱爸乖乖的领命而去。

结果当天中午，是他们一家四口一起挤在了一米五的小床上睡午觉的。

邱叶被挤在墙与妈妈之间，拉着妈妈的衣服下摆，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想，重生第一天就这么失败，就为了能跟妈妈一起起床，放着自己一米的单人床不睡，跑这来跟人叠罗汉，真是失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