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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铁炮生意

看着蔡庆的脸一下子惨如白纸，杂贺孙市知道自己是猜中了。
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去松勇久秀那个奸商那里告发你的。他儿子可是号称纪伊国四害之一啊，你阉了他算是为民除害了。”

“这样啊……”一听面前的御姐管自家的顶头上司叫做奸商，蔡庆就知道自己安全了。他急忙道：“那在下来买铁炮的事还望大人不要声张，千万拜托！”

杂贺孙市点了点头道：“不说出去可以，但是我要和你一起去芝士清右卫门的铺子。”

她指了指蔡庆背后包起来的铁炮，道：“这把铁炮究竟有什么奥秘，我一定要知道！”

这就是所谓的封口费么？龙宫队长果然是最爱占便宜的人啊！蔡庆无奈，只能点头答应了此事。

芝士清右卫门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因为这座杂贺町的顶头主子松勇久秀从东罗马来的南蛮人手里获得了一批最新锐的转轮式火枪，使得他铺子里原本打算卖给三好家的几百把铁炮积压在仓库里了。

原始的火绳铁炮碰上最新设计的南蛮转轮枪，性能上的差距就如同一代战斗机与二代战斗机一般，卖不出去是理所当然的。

再加上松勇家最近对铁炮的出口采取了垄断政策，这批铁炮压根就找不到另外的好买家，只能堆在仓库里慢慢的生锈报废。

“再这样下去，俺的铁匠铺就只能破产大吉，全家人都要去喝西北风了！”自叹技不如人的杂贺铁炮之祖想不出处理铁炮的办法，只能天天蹲在门槛上抽着旱烟唉声叹气。

不如卷了铺盖全家回界港去吧！虽然界港出身的他有时候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仓库里的那堆铁炮实在是舍不得就这么扔掉啊，那可价值几万贯呢！

但是今天算是比较特别的，因为门可罗雀的铺子里突然来客了。

“哟，这不是杂贺家的大小姐么？今天怎么有空跑俺的铺子来坐坐了？快里面请！”芝士清右卫门笑着把两位客人请进了屋内。

咖啡肤色的黑发御姐在杂贺町果然很有地位，比她年龄大上一倍的铁炮之祖见了她那也是恭恭敬敬的不敢怠慢。

“大叔，这次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想向你介绍一位朋友。”杂贺孙市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叫蔡庆，是界港商会纳屋的手代。”蔡庆对坐在对面的铁匠大叔道。

这位筋肉大叔的cos是黑崎一心啊。这算是他见到了传说中的铁炮之祖后的第一印象。

“哦，请多指教。在下是杂贺町的铁匠，芝士清右卫门。”长得像一护他爸的大叔道。

“然后，您找俺是有什么要事相商么?”他继续问道。

“实际上呢，”蔡庆取下了燧发铁炮，递给满脸不解的芝士清右卫门道：“在下是想出售最新的宋国铁炮技术。”

“宋国最新的铁炮技术？”大叔毕竟算是制作铁炮的行家，仔细看了一下手中的铁炮后，惊道：“这枪居然没有火绳？难道是传闻中的转轮铁炮？”

“大叔你见过转轮铁炮么？”杂贺孙市奇道。

“见是没见过。”芝士清右卫门放下枪，苦笑道：“但是松勇家的当主松勇久秀弄到了一百把这种铁炮倒是确有其事。他用每把500贯的价格献给了主君三好长庆。长庆大人看见这种铁炮虽然贵些但是性能不俗，大喜之下就把向我订购的三百把火绳铁炮全退货了。”

500贯？按照千利休的说法现在转轮枪在界港的价格是一把值1000贯，三好家那位一定是调查过市价的。蔡庆想道：这样好的枪打对折搞回来，人家主君反正是坐拥三国的大大名又不缺钱，得到了确实会满意呢。

不过对面的大叔透露的另一个信息叫他更加兴奋：“掌柜的你说你有三百把铁炮被退货了？”

“没错。”芝士清右卫门点头道。

“那么，掌柜的。”蔡庆故弄玄虚的卖关子道：“首先你是猜错了，这把不是什么转轮铁炮！”

“不是转轮铁炮？”大叔与杂贺孙市异口同声的奇道。

在他们的看法中，现在世上最先进的火器非转轮铁炮莫属，比这还好的铁炮那还真没听过。

“不错！”蔡庆有些自得的拿回大叔递回来的铁炮，继续道：“这是更加先进可靠的燧发铁炮！”

接着他一边拆开了手里的铁炮，一边向身边的二人大致解释了这把改装铁炮的原理。

听着蔡庆黄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讲解，芝士清右卫门脸上的表情由一开始的满脸不解逐渐转化为了恍然大悟。毕竟燧发铁炮的构造比起火绳铁炮与转轮铁炮，只有更加简单更加皮实。

“用打火石的撞击来代替燃烧的火绳！”大叔听完了蔡庆的描述，满脸佩服的喊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一直想不到呢！把打火石整个安装在枪身内，就完全不用害怕雨天的雨水了啊！这位兄台你真是个设计铁炮的行家啊！”

“可是，这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你的铁炮就算远距离的目标也可以打得那么准啊？”掩饰不住内心激动地杂贺孙市又问道。

“打得又准又远的奥秘就在这个枪管里面！”蔡庆拆下了枪管交给她看道。

枪管里能有啥？懂点枪的宅都该知道咯，膛线呗！

虽然凭借这个时代的技术，想要拉出后世的那种螺旋膛线还比较困难，但是用手工拉出四条最简单的直线膛线已经没什么大的技术难度了，就差有人想到而已。

他蔡某人偏偏括不知耻的抄袭到了！

“膛线，膛线……”看着枪管里简单刻出来的四条阴线，杂贺孙市满脸惊讶的自言自语道：“就这么四条简简单单的直线就能大幅提高枪的射程和精度么？宋国人还真是奇才遍地啊！”

不是奇才遍地，盗版遍地才是真的。蔡庆脸红的想道。

“哈哈哈，有了这样鬼才的铁炮工艺，制作出超越转轮铁炮的更强铁炮就不是梦想了！”芝士清右卫门越想越开心，向蔡庆问道：“不知兄台决定以什么条件来出手这种技术？看在杂贺家的大小姐份上，就多打点折呗!”

他曾经在种子岛学习过制作铁炮的技术，知道南蛮鬼子卖出铁炮工艺所出的坑爹价格，所以料想蔡庆的报价一定也很高。

“不多！”蔡庆笑道：“就你那被退货的三百把火绳铁炮呗！”

我靠，你比南蛮人还坏啊！这些铁炮好歹价值三千两金子啊！芝士清右卫门在心里骂道，但是脸上又不好意思拒绝，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还是杂贺孙市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她劝道：“大叔，三百把铁炮就三百把铁炮吧！这些铁炮反正松勇家又不会让你卖给他国的大名，不如看在我面子上做个顺水人情给了蔡兄弟吧！”

“那倒是……”想想看杂贺孙市说的在理，自己那些铁炮不低价抛售掉估计就真要全变废铁了，芝士清右卫门一咬牙答应了下来：“好，三百把就三百把！成交！”

“成交！”没想到三百把铁炮这么容易就搞到手了，蔡庆满心欢喜的想要掏出大老板今井宗久给的合同，让面前的大叔签字。

“等一下！”芝士清右卫门突然拦住了从包里拿东西的蔡庆，问道：“三百把铁炮，你打算怎么从这杂贺町运出去？”

“怎么运？”蔡庆傻眼了：要命啊，这个问题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杂贺孙市道：“我刚才说过了吧，松勇家不让把这些铁炮卖给其他国家的大名。你这几大车铁炮浩浩荡荡的拉出去，岂不是一下子就给扣住了？”

“孙市大人，你可以帮我想想办法么？”蔡庆泪汪汪的向杂贺孙市问道。

“拜托，我和你是萍水相逢，干嘛非要为这种掉脑袋的事帮你？”黑发御姐摇头拒绝道：“我可是三好家家臣杂贺佐太夫的义女，做这种对不起主家的事再怎么说也……”

哼，龙宫队长哟，你个佣兵头子最喜欢什么我还不知道么？

蔡庆拿出一袋小判，道：“我开价两千贯雇你帮我把铁炮送到尾张国去，如何？”

“再怎么说也没关系啦，松勇久秀那个奸商的政策关我屁事。说一不二价，成交！”杂贺孙市两眼金光的更正道。

“我们回头再商量运货的细节，我先带你找家客栈休息吧。”出了铁匠铺后，黑发御姐对蔡庆提议道。

“恩，多谢了。”蔡庆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有什么法子可以在松勇家的眼皮子地下，把几大车铁炮运出杂贺町呢？他边走在街上边想道。

突然，街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紫色的蝴蝶花纹和服，紫色的短发，还有标志性的紫色发带。那个坐在路边茶屋吃团子的人不是绫音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