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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为了奖励我喂饱了他，他特地将我带出去美其名曰喂饱我的胃。
据蒋说，这是一家有名的商务会馆，味道极佳。

说实在的，没等我品尝味道，就已经被这风景吸引住了。这里坐落于知名公园的一角，大片大片的落地玻璃，外面是碧波荡漾的湖水，湖里竟然还看到几只天鹅，远处是古香古色的亭台水榭和郁郁葱葱的树。

菜品清淡精致，他点了龙井虾仁、干烧四素、红烧河豚，有点了些木瓜酥、叉烧酥之类的点心。对于吃来讲，我还真是门外汉，常常不知道做什么评价，别人问起来也只得好吃两个字。

很好吃，而且吃得舒服。

如果不是必要的应酬，吃的时候我一向用心，只顾埋头苦吃。

所以，自然没觉察到落在我们身上许久的目光，直到那人走过来。

一股甜美的香气扑鼻而来，是香水味，但不刺鼻，我尚能接受。

那么大个的人杵在那，我不想发觉都不行。

鹅黄连衣裙的美女，正盯着蒋城渊，一脸幽怨。

其实我是夸张了，那笑容甜美得体，有修养，可是眼神却专注中带着点落落寡欢，殷切的盯着我对面的男士。

‘小雪？’蒋的行为举止一向绅士得体。却也只是得体，相较于这位美女，真算不得殷勤。

这还真是为漂亮的姑娘，比我之前看到的大小姐不知好了多少倍，倒不是说美艳，浑身上下有着那么一股气质，一看就是出身不俗长久以来形成的修养，头发不算长，烫得卷卷的，是那种韩式女主角的可爱俏皮，皮肤粉粉嫩嫩的，年纪不算大。

‘蒋哥哥。’她的唇微嘟着有点撒娇的意思，身为同性的我都觉得可爱。

‘你不是在英国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本科已经读完了，刚申请了研究所，回来看看。’

‘小雪已经是大姑娘了。’蒋城渊一副好哥哥的语气说着。

‘蒋哥哥，不许取笑我。’她咬着唇娇笑着，眼睛却撇向我，一副想知道我是谁又不肯开口询问的样子。

我都看到了，蒋城渊自然不可能没看到，只是不见他解释。

‘我能坐下吗？’

美女都提出来了，蒋城渊自然没驳了她的面子，还站起来替她将凳子拉开，一副西方绅士派头。

‘蒋哥哥，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盈盈秋波期盼的望着蒋城渊。

我乐得看戏，饭已吃得差不多，我拿着勺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汤，不时用余光瞟向这两人。

‘你不是约了人在这吃饭？’蒋不经意的问。

‘啊，’这位大小姐仿佛现在才想起来，粉嫩的唇又嘟起来，‘约了我还迟到。’

蒋城渊却不顺着她的话说，只道，‘你不去包厢等？我们不会打扰到你的约会吧。’

‘蒋哥哥是不是都不想见到我，’眼睛里是俏皮的哀怨，‘都多久没见了，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眼睛转了转，恍然道，‘不会是我打扰到蒋哥哥和你女伴了吧？’

女伴这个词用得很有趣，直接将我定位，划清了与蒋的界限。

蒋城渊也不答话，手却执着汤匙，体贴的将我刚好喝完的碗填满，动作完成后还温柔的加了句，‘多吃点。’那眼神充满宠溺，我被看得头皮发麻。

‘小雪。’一道声音从身边传来，很耳熟。

‘我都等好久了，你才来。’依然是讨人喜欢的撒娇方式。

‘单青。’蒋城渊与来人招呼着。

单青看到我，眼神闪了一下，转瞬便压下眼中的诧异。

‘单青哥哥，’她甜笑道，‘正巧碰上蒋哥哥，咱们一起吧。’

单青态度迟疑，‘会打扰到他们。’

‘不会吧，蒋哥哥。’她仰头问。

‘你们慢慢吃，我们先走了。’蒋城渊忽然开口道。

美女有些诧异，随即嘟起了嘴，表情挂上哀怨。

‘我们还有事。’蒋起身，手搭在我的肩上，还暧昧不明的看了我一眼，说得异常的含糊。

单青眼中寒光乍现，也看了我一眼，冷冰冰的摄人。

‘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蒋拥着我，向他们客套的说。

‘蒋哥哥，人家好不容易才见到你，’她的眼神似乎闪烁着泪花，‘我去拜访伯父伯母好几次，都没碰到你，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了，你又要走。’

蒋的反应带着些无奈。

‘小雪，’单青插话道，‘城渊从家里搬出来了。’

‘为什么？’她疑惑，‘你好不容易回国，还不伯父伯母他们相处多一点。’

蒋城渊摇摇头，却不愿意多提这个话题，‘有些想法不一样。’

‘是因为她吗？’那个小雪突然瞪着我，质疑道，‘是因为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才跟家里闹翻。’

我忍不住在心里翻个白眼，这位大小姐是不是满脑子风花雪月，竟然思维跳跃到这种程度。还有，貌似我的年纪比她还小几岁看着更清纯吧，偏偏一副当我是很有手腕坏女人的样子。

这话，那两个男人却不接了。单青的表情似乎很乐得看我处在被指责的位置，典型的幸灾乐祸；而蒋显然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不愿意出言澄清。

最后为了留住蒋城渊，大小姐退而求其次，换了个地方。那地方我也不陌生，就是第一次见蒋的俱乐部，包厢里，有的吃有的玩。

小雪小姐的胃口也不大，小鸡啄米似的吃了一会就饱了，单青为着陪佳人，显然也没吃多少。

我多喝了几杯橙汁，起来去洗手间，没想到单青也跟了出来。

‘你们怎么在一起？’那语气倒也谈不上质问，只是不好罢了。

我耸耸肩，不作答。

‘好，我换个问法，’他侧着*过来，将我逼在墙角，‘你什么时候搭上他的，不会上次来这的时候就已经给我戴绿帽子了吧？’

我推开他，‘你很无聊。’

他被推远，身子依旧挡着我的路，‘小雪，沐晨雪，市长的女儿，有才有貌有家世，一直心仪蒋城渊，你觉得你凭什么跟她争？’

是我长成一幅很需要被人教训的样子吗？怎么不管张三李四，谁都站到我面前对我大肆评论一番？

我压下胸中的闷气，‘谢谢告诫。’

‘怎么，听不进去？’他的嘴角是嘲讽的笑，似乎在笑我的自不量力，‘蒋城渊只不过跟你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我跨近了半步，贴在他耳边说，‘跟你我都没当真，做戏而已。’

他捏住我的下巴，恍然道，‘原来你之前的温驯都是作假的。’

我笑得嚣张，眼神不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