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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合法身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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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已经所剩无几，但栗闲庭可不敢违法乱纪，他没有伊格纳缇伍兹公爵的担当，他只是个准侯爵而已，比步东梁都还还差了一截子呢。

站在车库里等天黑也不是回事儿，栗闲庭提议去跟地主道个别。

所谓地主自然是黄家人了，栗闲庭跟黄治仁是朋友，走的时候道个别是个礼数。

牛小蒙不存在这个，但比上傻乎乎的站着等日落月升，打个招呼就招呼吧，不过对于黄治仁，牛小蒙可没有好心思，多一次接触也是憋着使坏呢。

黄治仁也忙，但栗闲庭招呼他再忙也得放下手头上的事儿。

寒暄一阵月亮就出来了，七月底了，月亮圆圆的，按农历算这是六月半。乘着皎洁的月光，栗闲庭化身蝙蝠迎风起飞，牛小蒙人形身体轻松自如的捏了个隐身诀，也不御剑，就那么轻轻松松的踏云飞行，速度比上栗闲庭的蝙蝠本体只快不慢。但牛小蒙不可能比栗闲庭飞得更快，就是能也得控制成不能，栗闲庭才认识路，他才知道要去哪儿，牛小蒙只能跟在栗闲庭身后，他飞到前面去也得等着，飞过了还得飞回来，那样有意思么？

要说起来栗闲庭飞行的速度也是很快的了，在同级血族里数一数二，比波音和空客这个时代的所有机型都快，而且省了等飞机和安检的时间，飞起来又不用绕圈子，降落也是，全都在直线中完成，飞行高度也低，所以从海南飞到香港还真要不了多久。

一盏茶的时间后，栗闲庭已经带着牛小蒙飞到了新界元朗，在一栋三层小楼的楼顶天台停下来。

屋里亮着灯，一个二十岁样子的女人木然的坐在一楼的客厅里，外面的门关着，电视机也是关着的。从人类的视角看，这是个大眼睛的美人儿，当然搁在牛小蒙眼睛里就是眯眯眼的雌性了。即便是牛小蒙如今也被网络灌输了一整套看美女的法则，不过这一套牛小蒙仅仅是知道而已，免得跟别人的沟通出现偏差，他自己却还是坚信自己那一套，对于美丑是非，牛小蒙非常的固执，唯认自己的死理。

还是栗闲庭带头牛小蒙跟在后面，两人在进屋后恢复了人形，顺着楼梯不慌不忙的走了下来，这房子有六七百平米，外面院子也不小，还带着个小游泳池。牛小蒙不觉如何，栗闲庭却知道却知怱这绝不便宜，虽然他见过比这豪华得多的别墅，但在香港，却只有一套两百多平米的公寓房，香港的别墅太贵了，虽然血族普遍趁钱，但亚裔一直都是血族各家族中的贫困户，步东梁这别墅虽然远不能跟半山豪宅相比，也不是浅水湾的海景别墅的级别，但对于一个亚裔还是够奢侈的了。栗闲庭相信自己也是会有大别墅的，但他的目标还没敢顶在香港，他还没那么徹没悾么好高骛远，先在上海来一套就不错了。

年轻女人看到栗闲庭下来并不惊疑，反而恭顺的站起来迎上去，只是看到牛小蒙的时候眼中闪过不解和鄙夷，却很快把目光挪回到栗闲庭身上。

牛小蒙从这年轻女人身上感到不可驱散的死气，这死气来自于她的血液，从她脖颈后飘散出来血腥的气息，这气息人闻不到，但牛小蒙不是人，他感觉得很清楚。牛小蒙不仅闻到了血腥味道也判定这女人一定是传说中的血奴了，作为被圈养的食物，这女人被咬的次数不少，近两天更多，已经严重的透支了生命力，寿命长不了了。更让牛小蒙失望的是这女人是个好猫不留种的类型，别说牛小蒙这样的，即便是同类，那都没有繁衍后代的可能性存在，对于这样的女人，牛小蒙直接就无视了。

经过厨房门口的时候，牛小蒙感觉到有双翅目的存在，他寻着感觉灵识一扫，却见一只母苍蝇正落往橱柜缝隙处，缝隙狭小，飞不到近处，母苍蝇大大的眼睛已经看到了缝隙深处的碎肉渣，那不知是何时落入此处的，**的味道正在缓缓的释放。母苍蝇怀着孕，尾部膨胀，行动却还矫健，轻盈的往深处爬去。

在橱柜深处，黑暗的裂缝中，一只蟑螂晃动着触须感受着碎肉**的甜蜜，这味道是它的最爱，但现在还不到它进食的时候，它懂得该忍的时候一定得忍得住，因为这会儿还有光线照射，还不是它的天下，它知道自己是黑暗的宠儿，在光线中对自己是危险的。

牛小蒙一边跟着栗闲庭坐到书房的桌子前，听着栗闲庭吩咐那女人拿去这样那样的文件，一边儿温柔的瞧着母苍蝇的尾部，心室中疯狂的找寻着妻子怀孕时的样子，应当就是这个摸样的，可是记忆太遥远了，经历的变动太多太剧烈，妻子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了，他更多的是在依靠想象来填补空白，可越是填补空白好像越多，又或是空白一旦出现就永远都无法填补上，所有的弥补措施都是徒劳无益的，空白依旧是空白。后期补上去的记忆，不管将色彩调节得如何逼真如何绚烂，在瞬间就会褪色，会在回忆中变得苍白，变得跟空白一样，至多只是空白上的点点霉斑。

栗闲庭摆弄着一大摞的文件，牛小蒙不懂，这些网上兴许有，但牛小蒙没找到，网络世界浩瀚无比，废物信息比浩瀚星空还要浩瀚，真要找点儿有用的殊为不易，无事生非的和闲得蛋疼的文字与图片带上视屏音频充斥在互联网的每个角落，无处不在。

牛小蒙放心的让栗闲庭替他处理，对这个自费加入血族的蝙蝠精，牛虻妖具有相当大的信任度，牛小蒙信得过这家伙，他相信栗闲庭没胆子跟自己捣鬼的，他清楚的认识到栗闲庭不是没有坏心眼儿，而是先天心室太少，后天被愚化教育的太多，又被吸血鬼给忽悠晕了，坏心眼儿只会用在他确定的自己人身上。牛小蒙跟栗闲庭不是自己人，这一点栗闲庭很清楚，所以他不敢也不会起坏心眼。

母苍蝇充满美好希望的往橱柜缝隙深处迈进，步履坚定而有力，她大大的眼睛转动着，惊疑的发现这是个遍地宝藏神奇所在，如同传说中的香格里拉。

在那一刻，她的心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