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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秋子

文学论坛上开始有夏日的文学处女作《孙堂》：“那里，头顶香樟树还浓荫；这里，矗立座百年教堂，布满蔓藤褪色的旧黄。都是历史，令荒诞的荒诞者的思想凝固，或冬至虚寒而满心忧烦？不，此刻沉浸在清醒的梦里——夏悄临若，满目多年之前的青山和我。”就如简单的发布动作，令夏日激动许久——生命需要一次激动，哪怕再多的挫折。
秋子终于闲逛了一次市井气息浓郁的街巷，夏日告诉他物品最为丰富的市场在此，譬如单芹菜，此处便有水芹、旱芹、香芹……至于特色小吃大快朵颐后，不必担心价格。后来又在校门碰面聊过几次后，熟悉了，其实保安永远是被校园中师生熟悉的人。

夏日知道秋子是历史学讲师后，询问秋风，“近三百年来一人而已，日本宪兵往其屋里搬面粉的陈先生，如同傅斯年一同去台，又会如何？”秋子听到此话，不由暗暗诧异起这位保安，比他稍年轻的保安。从此聊的话题更多了，只要有机会，甚至夏日还邀请秋风到他街巷上的阁楼来玩，若逛街巷时。

夏日再次来到文学论坛上，见到绿影的回复点评：S大学景致，熟悉不过。是呀，好的大学是自然、人文、建筑和独特学风在岁月中……现代跟典故结合的小诗。夏日不得不佩服绿影的知识，当然她独特的赞许是对他的一种鼓励，他这样认为的。

不如再谈谈秋子的事儿，有利于增进我们了解秋子讲师。

秋子姓吴，名略，独爱秋，而“子”是古代士大夫称谓，故笔名取“秋子”的个真真意值得玩味。靠勤苦读书，从农村清贫的家走出，谋上体面职业的秋子，除深知出名要乘早外，基本算得上是砭清激浊的狷介之人；按当下人讲叫不合时宜、不善于人际和不敢弄虚作假的一种人。每每写出一篇文章或论文后，必定洒脱且慎重的署或敲上“秋子”笔名，这就是秋子，以至于跟女孩谈爱情都心不在马。

秋子最起码谈过爱情，读研究生时，那时的秋子是寒伧的。女朋友嫌弃他过于小气，其实他囊中羞涩，父母年岁又上身，能省则省，本来考研也是因没有好出路的逼上梁山之举，至于考公务员，想过，但竞争太激烈。女朋友嫌弃他的专业过于冷寂，其实他也知道历史是冰冷，高中那时头脑发热，幻想成为历史学家，没有金钱意识，本来生活和情感还是需要回归现实主义的。

所以写给女神的情诗，现已旧黄，CPU中的早被粉碎。但最起码他还能记得最后一幕：黯淡的夏云向头上积压成乌墨，慌乱城市中，一场雨终来漫不经心地布局，那人分明为你撑起素伞，飘得炫耀的白花朵。颓然的我怎敢向前两步，好似风雨里狂乱的这柳叶，失魂落魄在河上枝恐高处。从此以后，秋子终于多了金钱意识，写出一篇文章或论文后，不再洒脱且慎重的署或敲上“秋子”笔名了。而《寻雪》结束后，秋子陷入一阵困惑之中，甚至再也找不出爱文学和研究历史的理由。

如今秋子来到句吴之地的苏城，无限感慨：“生姓吴死姓张”的后代回老家了。感慨自后闲得慌的秋子，又想找那位无权无势的下里巴人闲聊——第N次逛街巷时随便拜访阁楼主人，当然现在的阁楼有名，叫“旧墙轩”，夏日的旧墙轩，多了一盆兰花，瘦瘦的青叶寥寥。

“咦！你也研究气功和密宗？”

“噢！那本书便宜，买《悲惨世界》时顺带的，不懂这类玩意。”

“你可以研究研究的。你这里倒是闹中取静，有意境。”

……

最终，秋子滔滔不绝地讲起中国气功，博学的讲师？年少时，看邻居家黑白电视上《霍元甲》、《陈真》，到读书后瞅小人书《偷拳》，到四年级后沉迷于小说书《七剑下天山》、《射雕英雄传》、《鹤惊昆仑》……秋子侠客梦一直到学习紧张的初三年级才完全褪去，其间劈过一月砖头，后来在姐夫家翻到一大堆《武林》杂志，曾如获至宝的无师偷习过《周天功秘诀》。或许是许多青春年少的人都经历过的笑话，而秋子确实偷习有半年，现在还记得第一步静坐（或禅坐）意守丹田以培养元气。半月后秋子竟然真感受到丹田有一股热流；接着又练习第二步小周天，一个月后竟然由意念能引导“气”从丹田沿任督二脉，经过“搭鹊桥”和“撮谷道”后再气归丹田——后来升学压力，父母期望，集体宿舍中的不方便……飘渺的终归要现实，但秋子确信“意念”、“真气”等是真实存在的物质，物理学无法解释的物质。

拜访完阁楼主人后，《密宗秘法》这本书被秋子带到宿舍中修习起来，途中想起魏伯阳也是苏城人？大学开始放假了，一年又要过去，过去，压力更大；空旷的心幸好面对着，隔壁阳台上的水仙，为寂寞保留一丝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