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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ace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枪。
“我只想把情况搞清楚。你知道我这个人，心里藏不住事情。”

罗门站起身，继续整理自己的物品。

“我了解你，ace，所以我才要求你别问我这么多问题。我没什么秘密不能告诉你，但这些秘密对你来说有害无益，你知道得越少，对你越有利。”

ace有点恼火。“你知道我不喜欢你什么？”

罗门头也不回。“不知道，而且我也不关心。”

“你们这些人总是把自己弄得神神秘秘，叫人摸不着头脑，这就是我不喜欢你的原因。”ace从床上跳下来。“你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罗门看着他。“给自己找麻烦的是你，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麻烦。”

看ace的样子好像就要扑上去痛打罗门，这时候有人敲门。

ace走过去打开门，看到来人，他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你怎么会在这里？现在还不是验收武器的时候。”

穿着一件鲜艳的衬衫的毛小驴站在门外冲着他傻笑。

毛小驴再基地里负责为队员们提供后勤服务，是整个单位里公认的枪械大师，是用一台普通车床就能够加工出精密狙击步枪枪管的高级技工。特种部队成员每次使用的武器都要经过他的校验，就连狙击步枪的子弹都由他亲手装配。尽管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从来都不把纪律放在眼里，但他从来不犯错，队员们都很尊重他。毛小驴是某机械工程学院的高才生，而且来自福建的大富之家，当兵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对武器的兴趣。还有什么地方能够比军队里有更多的和合法地接触武器的机会？

“我才懒得理什么验收，要照我的规矩，每次都不该让你们合格。”毛小驴大口地嚼着嘴里的口香糖，挑衅地看着ace。“看看你们是怎么对待我的那些心肝宝贝的，你们这些史前人类只配摆弄烧火棍。”

和一向出口不逊的毛小驴争论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事情。ace翻着白眼转向罗们。“这个疯子是来找你的？”

罗门点点头，把那个大背包又扛在肩膀上，来到门前。

他看着ace。“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ace皱起眉头。“我好像没有接到任何命令可以离开驻地。”

罗门和毛小驴对看了一眼，毛小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别看我，这个大块头可不像你我这么有胆量。再说人多未必就能够成事，而且时间很紧张。”

罗门无可无不可低耸着肩膀。“多一人总不是坏事，而且这大块头能说流利的波斯语还是阿拉伯语。”

“这家伙走在大街上就是一个杀猪的，居然会说波斯语？不过也能够理解，6军不是养闲人的地方，没两下子还真混不下去。”毛小驴颇感意外地打量着ace。“老a，你说你要不会说波斯语，是不是早就被踢回家种地去了？嗯，你要不做屠夫的话也很适合做农民，你这德性就跟农民一模一样。”

ace打断两个人的交流。“你们这两个混蛋在说什么？”

罗门从背包里拿出一件衬衫塞给ace。“来吧，我们去观光，这种机会可不常有。”

毛小驴有一辆台改装过的吉普，尽管看上去破旧，可当大功率的动机号叫起来时，这车子就像悍马一样有力量，高冲出做为掩护的疗养院，驶上公路。

ace在车上穿上罗门塞给他的衬衫，然后对着后视镜叹息。

“可别让别人看到我穿这件衣服，尤其是别看到我穿着这件衣服和你们两个在一起。”

毛小驴也从后视镜里看着anetbsp;“这件粉色衬衫跟你的皮肤颜色真般配，你看上去就像肚皮舞娘一样妩媚。”

ace生气地看着他。“你看看你自己身上那件，还不是绿得象巴西龟？不过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这么多屁话？只有娘娘腔才喜欢不停地说话。”

毛小驴笑了起来。“聪明的人话就多，这说明我思维活跃。知道为什么你们话不多？就因为你们不够聪明。你们要是聪明的话就不干这一行了。”

ace轻蔑地看着他。“你聪明个屁。你不也是干‘这一行’的？”

“两回事，两回事！”毛小驴伸出一根手指在空气中晃动着。“当兵对我来说是享受。我干这一行是因为我喜欢干这一行。每天摆弄那些枪支弹药让我爽得不得了。可你们来干什么？每次看到你们累得象狗一样趴在地上喘气我就笑得要死，脑子出了什么毛病才会跑来遭这份活罪？”

他回头向anetbsp;“你说来听听。”

ace无奈地摇头，看向罗门。

“你有没有办法叫他闭嘴？”

罗门靠在车门上没有回答他，ace凑过来一看，现他已经睡着了。

“这他妈才是一个聪明人，没什么事我跟一个疯子扯什么闲淡。”

ace自责地咕哝着，缩回到后座里，不满地看了眼还在侃侃而谈、自娱自乐的毛小驴，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好，在车子的摇晃中很快也睡着了。

三个小时之后，他们的汽车停在巴阿边境的一个叫乌木尔的小镇上。养足了精神的罗门和ace不得不又一次忍受毛小驴的抱怨，并且誓在回去的路上不再开车。ace现罗门对付毛小驴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努力保持沉默。只要得不到对方的回应，毛小驴的谈兴就会大减。ace现，当毛小驴不说话的时候还算是个可爱的年轻人。

巴基斯坦和阿富汗之间有约两千四百公里共同的边界，其中包括雪山这样的复杂地形，这一地带属于民风保守的部族控制地区。巴基斯坦的一千八百万普什图民众与阿富汗普什图人在血缘、文化和宗教上有密切的联系，边境两边居民多有亲属关系，边境这一边是集市，而另一边就可以望到阿富汗的难民营。如果不看那些飘扬的旗帜，你很难分清自己到底置身何处，所以边境对于塔利班武装和“基地”组织来说就象自己家一样熟悉，防不胜防。

在巴基斯坦，大篷车的身影无处不在。这里也不例外，有那么两三辆停在镇子的广场中间。大篷车以大巴和卡车为主，车身上涂满了花花绿绿的装饰图案，见缝插针地镶着许多小饰物。车头顶部装饰得高高的，整辆车就象是求偶的公鸡一样鲜亮。有一辆车旁边围坐着一群人，听被叫做“嘎瓦里”的乐队讴歌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