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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厮杀——金戈铁马风萧萧

第十五章厮杀——金戈铁马风萧萧
临清县城里一派繁忙景象。

蔡福一大早骑马急匆匆回到县城，从北城门进城，守城门的兵丁见到是本县的蔡捕头进城，忙热情打着招呼，只见蔡福一身污泥汗水，心中诧异不知道这大名鼎鼎的县衙捕头一大早从何而来。

蔡福回到县衙，离鞍下马。衙门口值守的两名衙役见到是捕头蔡福回来，忙上前问安道幸苦牵马进衙门。蔡福进到衙门，班房门前站立的杨云见到蔡福回来，忙回头大声嚷嚷道：“蔡大哥回来了！是蔡大哥回来了！”。话音刚落，班房门里呼啦啦急急挤出一帮衙门捕快弟兄，抢在头里的蔡庆眼里噙着泪水，一把抓住自己兄长的手久久不肯放手道：“大哥……你可回来了！……”。众人七嘴八舌地问候蔡福，李元彪则在一旁微笑看着众人一阵忙乱后才说道：“弟兄们，蔡捕头刚风尘仆仆地办差回来，先让他歇一歇喘口气吧！”，众人这才注意到蔡福满身的污泥和汗水，这才让乱纷纷的场面渐渐安静下来。杨云这时道：“蔡大哥，快进屋歇歇洗洗尘土喝点茶……”在众人的簇拥下，蔡福迈步进屋。

蔡福为二次上山探清野狼岭山寨详情和周围地形，吸取上次的教训，与钦差梁大人约定好对外的借口说词，因而衙门里众捕快衙役等人只道蔡捕头是奉钦差大人之命外出办差公干，为免家人担心，蔡福连蔡庆和兰儿姑娘面前都未曾说实话。可看到归来的蔡福满身的污泥汗水，双眼透着血丝，一脸的疲惫，杨云心中多少猜出蔡福是去做什么事去了。在蔡福进到屋内卸下随身装备洗漱之时，众人都未注意到衙役捕快中有一人，当他见到蔡福从身背后卸下的皮囊中露出弩箭的箭簇时那双眼中透出惊惧的眼神和变得苍白的脸色。

众人正兴高采烈地谈论去哪里设宴给蔡福接风洗尘，蔡庆一面端盆打水拿面巾伺候蔡福洗漱一面正要打听兄长是去哪里办差事时，一衙役来到班房传令，说钦差梁大人请蔡捕头后堂相见。蔡福匆匆洗漱完毕，来不及换下脏衣服，在蔡庆的帮忙下草草整理一下身上衣裳便随来传令的衙役赶去后堂面见钦差梁大人。

蔡福来到后堂书房门前，衙役高声禀报：“大人，蔡捕头请见！”。只听书房中钦差梁世杰说道：“蔡捕头！快快有请！”，衙役躬身道“请进！蔡捕头”。蔡福迈步进到书房，见到坐在案牍后的钦差梁大人正起身离开案桌迎上前来，蔡福忙上前抱拳行礼道：“卑职见过钦差大人！”，梁世杰忙道：“蔡捕头辛苦了，不必拘泥，免礼免礼！快请坐！”，一面示意下人端茶上来。

待上茶完毕下人退下后，钦差梁大人这才让蔡福详谈此次野狼岭之行有何收获。蔡福详细的禀报了自己此次二上野狼岭所打探到的劫匪山寨的情况，山寨中有多少房屋驻有多少劫匪、上山的道路和秘密下山路径、山寨的关卡防守情况与兵力布防等等，还从怀中掏出自己亲手绘制的一张地形图铺在案桌上，将各种情况一一标注清楚明白……但是蔡福却没有把自己在野狼岭山中与劫匪周旋，展开生死追逐中将追杀自己的劫匪喽罗各个击破一一斃杀的事说出来。对自己如何在山寨中搜获赵府与匪勾结的铁证——双方来往的书信一事却也没有全盘托出，因为蔡福有自己的打算，他要实施自己的计划，借机来个一石二鸟。

钦差梁世杰对蔡福能这样快便打探到野狼岭山寨如此详尽的情况大加赞赏，深知蔡福这一身的本事正是自己此时需要借重的，便谦逊地请教蔡福对剿灭山寨劫匪有何高见，与蔡福两人就在案桌的地图上比划商议了好半天，一个围剿野狼岭山寨的详细计划便形成了。钦差梁世杰对眼前的这位县衙捕头不由得刮目相看，心道此人不仅武功高强，还深懂得兵家排兵布阵斗隐埋伏的兵法，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心中便动了念头，今后要想法子拉拢笼络好将此人收归自己麾下。

两人商议好后，钦差梁大人告诉蔡福，在等待蔡福消息的这段时日，自己已下令周围各县郡准备好了出征剿匪官兵各部所需的粮草给养，因为此次剿匪势在必行。蔡福也深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知道钦差大人此次是要动真格的了，自己正好借此有利时机将这临清县城里的恶霸“赵乌龟”除掉，还临清县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钦差梁大人吩咐蔡福回去在家休息两天，不必到县衙点卯。

从县衙后堂出来，蔡福谢绝了衙门捕快众弟兄要设宴为其接风洗尘的邀请和蔡庆一道回到家中。走到家门口，打扫庭院的小姑娘梁红玉见到蔡庆陪着蔡福回来，忙上前问安后，飞跑进去将喜讯告诉了兰儿姑娘。兰儿闻讯从房中急匆匆奔出，见到眼睛充满血丝显得一脸疲惫，浑身污泥汗水的蔡福，不禁心中一酸，双眸中难掩饰出心疼之情，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蔡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蔡福微笑着安慰道：“兰儿，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蔡庆见状忙道：“大哥，你先在家好好歇歇。小红玉，咱俩一起出去买些好酒好菜回来，让你兰姐姐显显手艺。”。懂事的小红玉忙点点头，转身进到厨房提了个竹篮出来，一蹦一跳地跟在蔡庆身后往街上而去。兰儿姑娘这才醒悟过来，抹抹双眼转而微笑忙道：“大哥，你快进屋去歇歇，我这就去给你烧盆热水，洗洗好解解一路劳乏。再做上一桌好饭菜为大哥你接风洗尘”，忙进到厨房里忙开了。

蔡福洗漱后换下脏衣物穿上干净舒适的衣服，倒头便睡，接连几天几夜的奔波劳累，也确实疲乏了，现在回到家中总算能安安稳稳地睡在舒适温暖的床上，放松身心后一会儿便沉沉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太阳却已西沉。蔡福这才觉得自己的肚子饿了，一翻身从床上下来。听到动静后，兰儿姑娘和蔡庆一前一后进到屋里，见到蔡福醒来起床了，兰儿姑娘回头道：“小红玉，快去厨房将饭菜端出来，开饭喽！大哥二哥，你们这就过来吧！”说罢转身出去到厨房和小红玉一块忙乎起来。蔡庆一面帮着蔡福穿上宽敞的外罩衣，一面问道：“大哥，你这趟是去哪里办差事啊？时间长不说还弄得这样劳累？”。蔡福看看兰儿姑娘已经出去远了，这才说道：“庆弟，我是上了趟野狼岭，一会吃饭别再兰儿姑娘面前说起这事”，蔡庆惊愕得张大了嘴道：“谢谢老天爷，保佑大哥平安归来了！～”。

◇◇◇◇◇◇◇◇

入夜，戌时刚过亥时将至。一黑影从赵家豪宅围墙外飘身而入，落地轻巧毫无声息。黑衣蒙面人身穿江湖人的夜行服，轻手蹑脚地穿屋越脊，直奔有光亮透射出来的厢房，静悄悄地倒挂在一扇窗前往里窥探。

屋内有三人，只听赵家的教头熊楚武道：“少爷，黄昏时二狗子慌里慌张来传来消息，说是让他追查小弩箭的主人有些眉目了”。“噢！是谁？”赵琪虎忙问道。“就是县衙里的那姓蔡的捕头”熊楚武咬牙恨声答道。赵琪虎听罢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道：“真是那姓蔡的冤家对头？以前怎么没见过也未听说过他会使用这样的暗器啊？”

在一旁的大管家赵大说道：“少爷！自从这姓蔡的那次被放翻倒在巷子里，听说他昏睡了几天醒来后，在他身上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少爷您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从那以后赵家也多次吃了暗亏。此次山寨派人下山送来消息，说是有江湖中人大闹山寨，让山寨弟兄着实吃了不小的亏，山寨损失惨重，依小人看多半还是那冤家对头下的手。”

赵琪虎和熊楚武都点点头表示赞同。赵琪虎又道：“根据二狗子近来传来的消息，钦差梁大人向周围的几个县郡调集了大批粮草，不知他要有何行动，现驻扎在教军场的官兵也好似要有大的行动”。大管家赵大接道：“看来得到城外庄园去将老太爷接回来，让他老人家给拿个主意了”。“对！有老太爷在，就有办法和钦差大人套上关系，可以从县衙官府那里得知官兵明确的动向”熊楚武忙表示赞同。赵琪虎点点头道：“既然你俩都认为有这个必要，那明天管家你便赶去庄园将老太爷接回城里来……”

三人在屋内嘀嘀咕咕商议，无非就是些怎么夺取他人钱财和翠红楼等勾栏苑里吃喝嫖赌的事，说到得意处三人还不时狞笑起来。倒挂在屋外窗口上的黑衣人听听没什么新的消息，便翻身上房檐，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暗夜中。

◇◇◇◇◇◇◇◇

天亮，辰时后，经过休息调理后，精神饱满的蔡福离开家往城外水陆码头方向走去。

来到码头附近的信义客货栈中，见到掌柜王信义正在柜台上算账，一手算盘拨打的噼啪直响，客货栈里的伙计们也忙里忙外的，不时还有客商前来洽谈生意。

见到蔡福到来，王掌柜的忙放下手中的活，从里迎了出来，将蔡福请进了楼上一雅间，客货栈的一名伙计将茶端了上来，王掌柜将客货栈近来生意的情况对蔡福介绍了一番。蔡福和王信义闲聊中，见到客货栈的生意蒸蒸日上，对王信义的经商才能也是颇为赞赏。两人正聊着，王掌柜的媳妇带着小儿子来到客货栈，将王信义换洗好的衣物送来，因为生意忙时王信义有时便无暇回家就住在店里。母子二人进到屋里见到蔡福，王家媳妇忙上前行礼道过万福并让小儿子对蔡福行大礼。见到这如粉雕玉琢可爱的小孩子，蔡福开心地逗弄着小男孩玩，正开心笑着，耳中却无意中听到王信义与媳妇的对话中似乎提到了什么“二狗子”之类的话。

蔡福心中一动，忙问道：“王大哥，谁是‘二狗子’啊？”。王信义一愣后说道“就是蔡捕头衙门里的捕快弟兄啊，大名王忠义，在家时小名叫‘二狗’。按理说他和我家同宗，还是同一家族，属子侄辈，因我家道中落，没有了田地，靠做点小生意维持家用。他虽在衙门里当差也少有往来，现在看到我做生意有了起色，家里又有了钱财，便上门来认亲戚了，前几天还上门给我老娘问安呢……”。蔡福心道：果真是他！心中慢慢将自己以前所经历的事一一理出头绪来，种种怀疑和推断便得到了证实，看来这衙门里的内鬼便是这王忠义无疑。

蔡福的冥思被王信义的问候打断，“蔡捕头，你没事吧，‘二狗子’这名可能你只是一时想不起来，那王忠义自从到衙门里当差后，这小名就没人敢叫了”掌柜王信义关切地问道。蔡福回过神来道：“哦，没什么，这只是我一时未想起来罢来”。蔡福心中有事，便对王信义道：“王掌柜的，我还有事，你见到梁小虎这孩子便让他到我家去找我好吗？”。说罢拒绝了王信义的挽留，出了客货栈直奔码头上找船帮李继宗的手下，约船帮李老大到一家小茶馆里相见。

蔡福来到离那家可疑的小酒馆斜对面不远处的一家小茶馆里，要了壶茶和瓜子慢慢喝着磕着瓜子，等待船帮李老大的到来。不久，李老大和一名手下到来，小茶馆里没几个人，茶博士将茶盅续满茶水后退下。李老大笑着问道：“好一阵子没见到蔡捕头了，有什么需要船帮弟兄帮忙的只管吩咐。”蔡福扬扬下颚示意斜对面那家小酒馆说道：“最近那暗桩子可有何动静？”。李老大挥挥手，那名茶博士上前道：“回蔡捕头，那家酒馆昨天来了三个陌生人，像是江湖中人，但是晚上进城后便没有再见到他们三人回到这里，其他便没什么可疑的人物和事了。”说罢便又退下。李老大接说道：“这是为了方便盯梢，我帮里弟兄变成了茶馆里的伙计每天都盯在这，有时还有弟兄进到那家小酒馆里去喝酒，都回来禀报说没什么新发现，只是就在那三人到来后，吴老大和他的手下有些不对劲，在暗里打探是否有江湖人士在临清县落脚，谁在使用一种像小弩箭或袖箭的暗器，正在四处打探呐”。

蔡福知道船帮有自己可靠的消息来源，点点头道：“多谢李老大和帮里的弟兄鼎力相助，给盯紧了，看来最近这酒馆就会热闹起来了。我这就去查查那三人去了哪里。李老大！告辞！”。正起身要走之际，一旁的茶博士过来说道：“蔡捕头，适才有件事小人差点忘了，今早小人见到衙门里的一名捕快曾经到过那家小酒馆里”。“哦！是谁看清了吗？”蔡福惊觉地问道。茶博士想了想道：“那名捕快姓王，好似叫王忠义的”。李老大插话道：“是叫王忠义，小名叫‘二狗子’的？”。“是的，就是他”茶博士很肯定地点点头。蔡福忙问道：“他进去待了多久？”。“没多久，一会便出来匆匆就走了”茶博士肯定地答道。蔡福回想起自己与钦差梁大人定下的出兵计划，心中不由得暗自担心，便想立即赶回县衙探个究竟，看看衙门里发生了何事。

蔡福与李老大告别匆匆离开小茶馆，正要往衙门里走，半路上遇见了杨云与梁小虎。杨云见到蔡福忙说道：“蔡大哥！”,见到杨云一脸的焦急，蔡福忙问道：“杨兄弟！何事这样着急！”。杨云将蔡福拉至一旁避开行人，轻声道：“蔡大哥！今天一早点卯后，梁大人将要派兵围剿夜狼岭的事说出来了，并派好几名弟兄一早分头出发将机密公文派送至各军营，派出的人员中便有蔡大哥你怀疑的人在内。小弟因梁大人有事分派留在衙内不及跟出，出来办差事时遇到小虎，他说见到那人匆忙去到赵府，后又神色慌张急匆匆去到码头上那家小酒馆，出来后才赶出城去了邻县传送公文。小弟便知这里肯定有事，便和小虎急着找到大哥告知此事，请大哥定夺”。梁小虎点点头肯定了杨云的话后，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事态的发展突然起了意想不到的突变，蔡福略沉思后说道：“杨兄弟，可以肯定深埋在衙门的这个内鬼便是他，现在他定已给赵府通风报信了，你这就带几个弟兄立即赶到码头小酒馆里，将掌柜的和伙计人等立即羁押，如果人不在可找李老大留在那里盯梢的人帮助，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夜狼岭这个暗桩给拔了。将人活禽后押至衙门听候梁大人提审，以便问个水落石出。”杨云知道事态紧急，应声道：“是，这就去办”转身便飞奔而去。梁小虎一旁急着问道：“师傅，那我做什么？我也要到码头上去抓劫匪”。蔡福说道：“你去城南那家卖爆竹的店铺，问问掌柜的，就说是我让你去的，问清楚前些时日我到他店里定做的货他做好没有？让他无论做了多少待明日一早定要将货送到县衙里去，不可延误。”。梁小虎忙转身便跑，一边说道：“是，师傅您放心就是”话音中一溜烟似地消失在街道尽头。

蔡福一面往回赶一面在想，看来官兵要出兵围剿野狼岭山寨的消息已经走漏无疑，回去看看这钦差梁大人是如何调兵遣将的，无论杨云他们能否抓到山寨暗桩的暗探，都可以证实情况已经起了变化，自己要随机应变才能将事态控制住，不然此次出兵便就又变成了兵来匪散兵去匪又聚的游戏，自己的一石二鸟的计划便要落空，到那时便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有这样好的机会实施了。

蔡福急匆匆赶回县衙，衙门班房里的捕快们大部分都出去办差去了，蔡福让在值守的捕快去将所有人召回候命，自己则进到衙门后堂，让差役进去通报，说自己事有紧急，要面见钦差梁大人禀报。看到蔡福的面色不好，差役慌忙进到书房回报后出来道：“蔡捕头快请进，钦差大人在书房传见！”。蔡福闻言便迈步进了书房。

进到书房，见到钦差梁世杰从书案后起身，来到太师椅上坐下，便上前行礼道：“卑职见过钦差大人！”。梁世杰微笑道：“免礼！免礼！蔡捕头怎么不多歇息两天，什么事要这样行色匆匆赶来啊？”

“大人，请问今朝大人是否已调兵遣将出征围剿野狼岭山寨了？”蔡福也顾不得客套话了，直入话题。

“是的，这不是在你蔡捕头回来后那天便已决定好了的么！”钦差梁世杰不明白蔡福为何会这样问，便有些诧异。

“大人，根据卑职的长时间的明察暗访，可以肯定，这衙门差役捕快中有人暗通山寨劫匪”。

“哦～！你可有真凭实据，这通匪之人是谁？”梁世杰的脸上没了笑容，吃惊的问道。

“此人就在大人您今早派出去传送公文的人当中，他便是捕快王忠义，小名‘二狗子’”

钦差梁大人听到这便问道“你何时知道这一消息的？可有证据？”

蔡福于是便将自己多次被暗中袭击和在野狼岭中遇伏险些丧命以及赵府与野狼岭那不明不白的关系，更将前县令刘易贤与赵府的种种勾结利用和每次派兵围剿野狼岭山寨时官兵的无功而返，还有此次自己二探野狼岭在秘道上和山寨中的所见以及今早在水陆码头上所发生的事一一道出，加上蔡福有根据的详细推理，钦差梁世杰闻听后内心很清楚眼前的这位县衙捕头所说的都是合情合理的，看来衙门里的确有赵家和山寨劫匪的眼线。当钦差梁世杰心中完全可以肯定赵府和山寨劫匪有关联这一点后，心中除了担心此次出兵剿匪会功败垂成外，竟然还有一丝丝的窃喜。【接第十五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