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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准备、通背

夜色弥漫，星罗棋布。
凉风习习，陈蛮的小院子里，一道黑影在中间的空地上闪转腾挪，拳脚舞动间带起的尘土竟有点飞沙走石的味道，一招一式，劲道十分猛烈。

穿越前，华国一代里突然出了几位能人，雷霆之势肃清红党‘斧头帮’毒瘤，正当天下大同举世欢腾之际，一条条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政策频频发出，其中古武一项就风靡一时，不少代表性人物传说可以飞檐走壁，网络上流传出不少大高手的视频，多为中老一辈。

无数青少年为之倾倒、疯狂，不过真正学到皮毛的十之一二都不到，更何况真正的本领。但是，也有许多反封建势力不断抗议，在那几年的时间里，各种武术典籍在书店里是卖的最火的。

陈蛮当时十分兴奋，早在几年前，其少林洪拳、太极拳、通背拳三种拳法就各练过一些共三四年，然而还是那句话，以他当时的能量，依然仅得到一些普通高手的指点，身体倒是锻炼的不错，以一敌几不成问题，但依然不入真流。

劲风呼啸，陈蛮心中涌起一股欣然、雀跃。

“懒扎衣”“寿桃势”“猿猴看果”……“火焰攒心”“当头炮”“

拗鸾肘”

他现在演练的拳法正是当年，‘陈国锁’老先生所编修的古拳之一《通背缠拳》。新纪年第五、八、十年，其老人家曾多次编修此拳法，为当时许多年轻人主修的古拳之一。

此时依着记忆里，一招一式演练出来。

豪放中带着细腻，粗犷中攻势凌厉，凶猛沉实，拳机变幻，背部一抖，以腰为轴，四肢通达齐舞，手臂腰臀间，似游过一道道热流。

双拳击在空处，一道道风声呼啸，以前总有些迷糊不通，现在打出竟是一种豁然开朗，绝对比前世威力大了十倍。

当年三四年的功夫，没有白费！

尘土飞扬，呼呼生风。

片刻后，陈蛮心神沉静了下来，一拳拳击空，大开大合，更加古拙。若非脑海还有一丝冷静，黑夜里，陈蛮已经吐出阵阵呼喝长啸了。

陈蛮本想，既然暂无战技，以比以前强了几倍的身体素质，先练一练这通背拳试试，以后修炼战技也有一项对比。却没想，效果如此的出人意料。可以明显感到，此时双拳打出的力道，绝对比平时多强猛三分，距离八百斤的门槛更加近了。

“缠手诀，动激阴阳缠太极，变幻虚实灵消息……纵放屈伸妙开合，活泼机势抖刚柔……好难！想学全太、太繁杂了……”

……

三天后的深夜。

陈蛮浑身大汗淋漓，停下拳势，只见此时院子里的遍布无数脚印，被移到角落的青钢岩也比之前碎了一大片石层，散落一地。

一百零八势缠拳，已经演练了三遍，体内的血液沸腾如浆，却是有些接不下去了。

缠拳，又名长拳。

这谱《通背缠拳》，共有一百零八势，有错综复杂、穿插布置，看似长江大河，实则脉络贯通的说法。

‘通背’本为古拳法，曾由太极拳创始人陈王延承接，谱‘拳经总论’。后人糅合戚继光的三十二势行拳纲要，并加入太极拳中的四大套捶，隐喻技势机势、兵机阵法嬗变难测的拳权运化技巧形式的，如若精通诸般变化，端的是一门包容万象的技击之法。

‘陈锁国’大师改著之后，演变出许多杀招、奇招，以此时他的力量驾驭起来，杀意惊人。

这三天，陈蛮每天清晨、夜晚，将通背拳衍练十遍，可以明显感到，他的力气在快速增长。

匆匆洗了一个澡，到厨房取了一只普通大花蛇，斩掉蛇头，剥皮清理干净，又宰了一只关在一旁笼子里的火红羽毛飞禽，将两者剁碎放到一起在锅里，炖上一夜，只等明早起来再吃。

“必须拿到绿铜矿了！”

陈蛮心跳如鼓，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对通背缠拳，他还没有自以为是的觉得可以比拟战技，这世界千万年发展出的战斗技巧，与地球绝不相同，两者使用者体质上就相差巨大，更何况有许多敌对的异族。不管战技是否只是拳脚、刀剑的功夫，陈蛮也要搞到一套作为参考，孰强孰弱一练便知。

锻炼体魄快速增长力量，没有营养补充显然不行，火焰鸦肉与通背拳法就好似发生了一点化学反应，缺一不可。

这火焰鸭，比三翅黑光鸟差了一级，但在鲁山镇也没有卖，是陈蛮特意跑到大荒要塞买了十只回来养着。上次矿难，为了救命他的积蓄已经发去了大半，一只火焰鸦一斤多重，一天平均要消耗三个大银，剩下的钱已经禁不起陈蛮一个月的花销了。

再探阿鲁山矿区，势在必行。

想到那天的灵光一闪，陈蛮微微一笑，神色微冷。畏首畏尾不是他的性格，如果不出现意外，这计划他有三成的把握。

三成，已经足够。

……

“阿蛮哥，你说，真的有人可以一拳打塌像阿鲁山那样的大山么？”

“嗯。”

“阿蛮哥，人真能像你说的那样飞在天上吗？”

“嗯。”

“可是我听镇里的人说，最勇猛的半兽人勇士也无法攻破大荒要塞的城墙啊！”

“嗯。”

“阿蛮哥。”

“嗯。”

“阿~蛮~哥……”

少女娇嗔不依的拉长音，终于让专心凿刻木头的陈蛮停下动作，抬头，双手拿着木块与小刀，一副有些茫然的表情。

“咯咯咯……”

院子的篱笆外，传来清脆的孩童笑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整个人趴在篱笆的木桩上，垫着脚尖，比木篱笆高出半个多脑袋，嘴里正叼了根青草，一脸憋笑。

“小毛兔，你找打呀！”

院子里，小矮凳上。少女气哼一声，站起身作势欲打。

“嘻嘻~~”小男孩放肆嬉笑，看到少女摸样，连忙转身就跑一边大笑。

“小兰姐姐羞羞……咯咯，姐姐抓不到我……”

“哼！回头让阔艾大叔打你屁股！”少女羞恼的挥了下手，却没有太大反应，显然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回头一看，院子里的少年依旧认真用小刀凿刻着一根半只手臂长的木条，木条仿若成人女性的手臂粗细，中间一道小指宽如箭般笔直的凹槽，地面上许多零散的材料。清晨阳光洒在少年侧脸，晶莹的汗水让脸上的绒毛毫丝可见。

王兰与孩子间的笑闹，并没用影响到陈蛮。

手里握着一柄用从临街老木匠那里借来的凿子，专心致志的刮着硬木制作的长条的凹槽。为了阿鲁山矿区的绿铜矿，一些准备应对意外的必不可少，陈蛮现在制作的是一柄简单‘十字弩’。

硬木的箭座，两层类似竹片却比竹子强韧十倍的弓身，半兽人大腿筋，此三样为主要材料，在这异世陈蛮依然相信它们的威力肯定十分惊人。虽然以他的手艺，精准度会差一些，但已经足够，这种事他不敢让老木匠代劳。

“小兰，阿虎最近没回来吗？”

“没呢，以前都是一个月回来一天。听哥说他现在要专心训练，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了。哼~~”

“哦。是吗？”

……

当陈蛮忙完所有材料的加工，已经是日立中天，抬头看去，王兰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接下来，先吃饭。一会儿把材料全部放到盐水里浸泡，明天回来就能直接组装使用。”

陈蛮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下午，陈蛮带上所有积蓄，独自一人离开鲁山小镇，翻过几座山头，第三次来到大荒要塞。